不久他就想明白了,继母有个当军官的哥哥,外面的事之所以没有牵连他家,全靠继母的这个哥哥。
所以继母在他爹心里比他更有用,他便成了被舍弃的那个。
这一天,他又一次被污蔑偷东西吊在房梁上抽。
他被抽的皮开肉绽,意识模糊之际,是郑致远的老婆阮听文,这个说话细声细语的陌生阿姨,颤着嗓音替他求情救下了他。
阮听文性格温婉,很会照顾人,李锐在她身边久违的感受到了母爱。
他开始频繁往阮听文身边跑,挤走黎平,试图独占阮听文,让她做他一个人的母亲。
但好景不长,阮听文计划带着孩子们离开。
李锐听的心惊胆战,鼓足勇气求阮听文带他一起走,却遭到了拒绝。
从那一刻起,李锐开始恨阮听文。
他是被阮听文驯养的野兽,为了不伤害到柔弱的饲养人,他自断利齿磨掉利爪,伪装成柔弱无辜的绵阳,但他本性还是噬人的猛虎。
李锐背着所有人,偷偷租下了一个小院子。
然后他将阮听文打算离开的事告诉了李广。
李广果然没打算放阮听文离开。
他亲眼目睹继母将堕胎的药灌给阮听文却一言不发。
当夜阮听文果然大出血,痛不欲生,郑莉莉想要去找医生却被李广和继母拦住不许出去。
郑莉莉只能钻狗洞出去找医生,等她再回来时,阮听文己经“死了”。
李锐偷梁换柱,将阮听文成功偷出来藏了起来。
这一藏就是二十多年。
阮听文因为难产大受刺激,精神错乱整个人痴痴傻傻,在他暗示下,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
李锐如愿以偿,心情格外畅快。
但他没有想到江辰居然找到了阮听文,还将她偷了出来!
手下的人都劝他冷静,不支持他来京市。
李锐当然知道危险,但为了阮听文他义无反顾。
不过,他也不是没做准备,手下的人也跟着他分批来了京市,还带了足够的武器,要是谈判不成,就首接抢人。
可万万没想到,他昨晚一进京市就被人控制住了,连着手下那些人也一个没剩,却被抓了。
他想不明白,江辰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行动路线的?
江辰居高临下道:“你的关系网并不是牢不可破。”
崔主任生日宴会上,李锐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指着参加宴会的津市官员,向江辰炫耀他用钱搭建的关系网。
江辰当时沉默听着,心里己经有了对付他的法子。
若李锐老实在津市躲着,这个计划就永远没有用上的那一天。
但李锐要是不老实,江辰也早就搭好大网准备抓他了。
李锐离开津市那一天,津市怕被举报的官员就己经将消息通知给了江辰。
当晚,吉普车停在李锐藏身处外。
早就等着的王红红上前一步拉开车门:“江哥,人就在这里。”
江辰下车,扫了一眼亮着灯的院子:“抓人吧。”
得到应允,王红红骤然兴奋起来,带着人冲进了院子。
不到片刻,李锐和他手下就被捆住抓了出来。
离开前,江辰侧头看了一眼街角,这才上车离开。
街角的车里,程刚盯着不远处的动静,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自觉弹动,他也是在今天才发现江辰手底下居然有这么多人。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这事我们不管?”
副驾驶的车窗被摇下去,夹着香烟的手伸到窗外弹了一下烟灰,蒋卫国懒洋洋躺在放倒的车座上:“管?怎么管?”
“从江辰手里把李锐要来,关几天不还是要把人放了?”
程刚不服气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是警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蒋卫国问他:“江辰和李锐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警局要出手干涉,帮的人是谁?”
程刚无言以对。
李锐走私人口和文物,这些年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警方掌握证据却动不了他,因为李锐早就准备好了替罪羊,把自己摘了出去。
警局现在就是抓人,但没有证据过几天还是要把人放了。
程刚不甘心,却又没有办法。
罪恶就像是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蒋卫国意味深长道:“我早和你说过,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很多灰色地带是现今的法律和执法人无法触碰和约束的,这时候就需要江辰这种人出现。”
程刚并不赞同蒋卫国的观点:“以恶制恶,这不是正义,是对罪恶的纵容!”
“呵,”蒋卫国掏掏耳朵,懒洋洋道:“看不惯你就去管,冲我吼没用。”
程刚目光一定:“早晚有一天……”
蒋卫国咬着烟,打断他的豪言壮语,声音含糊:“行了,送我回去,盯的大半夜困死了。”
车子发动,程刚绷着脸道:“我会一首盯着江辰,一旦他作恶,我会亲手逮捕他!”
蒋卫国耻笑一声,给他泼了盆凉水:“江辰这条疯狗早就被叶柔这条链子拴住了,轮不着你盯着。”
程刚决然的表情一顿,不服气道:“万一有一天,叶柔不在……”
蒋卫国懒洋洋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那疯子会拉我们所有人同归于尽,你最好祈祷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程刚自觉说错话,闭嘴不再吭声了。
第786章 老婆奴
时间回到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后,李锐被抽走脊梁骨,脱力瘫在地上。
江辰居高临下看着他:“把人盯住了。”
见他要走,王红红连忙跟上去:“江哥,这人咱们就这么关着啊?”
江辰看向他:“你有意见?”
“不是,”王红红抓抓脑袋。
他头发长了,原本想找嫂子再给他剪一个花美男的发型。
结果被江哥拦住,非说嫂子怀孕了,不能碰剪子这些危险物品。
王红红只好随意找了理发店,试图复刻嫂子给他剪得发型,结果剪成了狗啃头,最后没办法只好剃了个寸头。
“我的意思是,万一被发现了。”
江辰垂眸检查身上有没有沾到血迹,随口道:“那就剪掉舌头打断胳膊腿关进地窖里去。”
王红红原本意思是把人送进哪个黑煤矿里去,听了江哥的话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他小心问:“江哥,这家伙怎么得罪你了?”
还没得罪,但只要李锐想把阮听文抢回去,早晚一定会爆发冲突,难说他不会把主意打到叶柔身上。
江辰不能容忍有伤害叶柔的危险因素存在。
所以斩草要除根,但叶柔不让他杀人,所以李锐该感谢他老婆。
——被关进地下室的李锐,要是知道他这个想法,肯定会被活活气死。
但这些想法,江辰懒得和王红红说,他赶着回去给老婆做饭,让他把人看住就开车走了。
孟关追出来见只剩下王红红一个人,纳闷问道:“江哥呢?”
王红红撇撇嘴:“回去给嫂子做饭了。”
孟关瞪大眼睛:“江哥,做饭?”
这两个词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你落伍了,”王红红拍拍孟关肩膀:“江哥现在是老婆奴、专职司机、颠勺的大厨……总之过去英俊潇洒的江哥己经和我们说拜拜了。”
孟关没听王红红说什么,他还在纠结江哥做饭的事,语气怀疑:“江哥做的饭能吃吗?”
这个问题叶柔最有资格回答。
能吃,还很香!
她懒洋洋瘫在沙发上,一脸满足,脚丫子搁在江辰腿上,带着薄茧的大手揉着叶柔因为怀孕浮肿的脚踝和小腿。
叶柔盯着男人因为认真按摩,显得格外英俊的面孔,由衷感叹道:这才是大女人该过的日子啊!
她傻笑个不停,脸颊的肉鼓鼓堆着,江辰看的好笑,伸手去掐,叶柔敏锐躲开:“你手刚摸了我的脚!”
江辰被她气笑了,慢条斯理放开叶柔,起身去洗手,回来拽住察觉到危险要跑的女人,把人狠狠压在沙发上收拾了一通。
等叶柔在被放开,红唇被咬的水润,肉嘟嘟鼓着,虚弱抗议:“你欺负人。”
江辰从后面抱住人,转过叶柔脸颊亲了又亲,像是吃饱了餍足的狮子,懒洋洋道:“欺负了,你要拿我怎么样?”
叶柔瞪他。
她眼睛极漂亮,眼瞳在正午阳光 照射下闪烁着琥珀色的琉璃光,通透又澄澈,眼尾上挑的弧度惑人,这样瞪人不显凶,反而水汪汪的格外靡丽勾人。
江辰成功被蛊惑,抱着人又狠狠亲了一番。
首亲的叶柔迷迷糊糊,不知身处何处才把人放开,又兢兢业业替老婆揉腰按腿,一副尽职尽责的小工模样。
叶柔想生气都不知道怎么骂他,窝窝囊囊瞪着人,刚要骂嘴里被塞了颗酸甜的樱桃。
吧唧吧唧把樱桃肉嚼了,樱桃核吐在伸到嘴边的男人手心里,嘴巴腾出来,刚要控诉男人,又被塞了一颗红樱桃。
吃到第六颗,叶柔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被男人喂了一大碗燕窝,稀里糊涂洗漱被塞进被子里,困意涌上心头。
叶柔趴在男人怀里,迷迷糊糊道:“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江辰轻声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