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江得柱上次被人逮住和苏莲花有一腿后,再也不掩饰,天天往苏寡妇家里钻。
李惠芬拎着扫帚追着江得柱打,吼道:“江得柱,你恶不恶心!一个老头子这么大岁数闯空门,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江得柱躲的狼狈,大声吼道:“你看看你现在,整个就一悍妇!莲花她爱我,对我好、给我做饭、缝衣服,我就想和她睡觉!”
江天听了,对他爸的话很认可。
他爸这些年过的确实很惨,有媳妇还不如没媳妇。
李惠芬气的一扫帚砸在江得柱脑袋上。
江得柱疼急眼了,反手给了李惠芬一巴掌:“贱人!”
这一巴掌打下去,院子里彻底安静了。
吃瓜的吕翠红、默不作声的冯招娣、沉着脸的江星,还有不想管的江天都瞪大了眼睛。
江得柱从没有打过李惠芬,他就是一个老实人,沉默寡言,这些年不管李惠芬怎么骂他欺负他,他都没有动过手。
这是他第一次打李惠芬。
李惠芬头发盖在脸上,看不清表情,语气极冷:“你敢打我。”
江得柱表情很虚,但很快他莫名又有几分畅快,好像这些年的憋屈通过这一巴掌发泄出去了。
“谁家老娘们不被打,这些年是我对你太好了!”江得柱跑出去:“我去找莲花,你就是个疯婆子!”
江天眼睁睁看着他妈沉默下去,没有管他们这些小辈回了屋子。
他收回目光,只听弟弟嗤笑一声。
江星腿被王家人彻底打断了,接都接不上那种,平常只能拄着拐走,脾气越发阴晴不定。
冯招娣叫江天回屋,江天跟在冯招娣后面,他这媳妇长得寡淡但屁股长得好,扭起来一晃一晃,又大又。
江星也在看冯招娣的屁股。
他本身就是个色胚,上次去找姜寡妇发泄,偏偏遇上江宇和他爹,搞得一团乱,没了兴致。
憋了这么多天,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吕翠红注意到江星下面的不对劲,凑上去,语气痴缠:“江星,我们……”
江星目露嫌恶。
吕翠红不爱干净,脸上、头发油乎乎一片,身上没有女人香,最重要的是她长得丑,江星看见她就没有胃口。
江星嫌恶推开她,拄着拐棍进了屋子。
吕翠红气的跺脚。
冯招娣关上门,江天急轰轰抱住她。
她目露厌恶,声音却很温柔:“你等一会,我有事和你说。”
江天被推开表情有些不情愿:“什么事?”
“我弟弟他要结婚了,家里……”
冯招娣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天脸色骤然冷了下去,打断了她的话:“又要钱?!”
“上次那些钱呢?”江天急哄哄质问,见冯招娣心虚不说话,他一巴掌甩上去,打的冯招娣半边脸都肿了。
“贱人!”
他摁着冯招娣,拳头脚一起上,打的冯招娣哭着哀求,他也没有罢休。
那都是他辛苦赚来的钱,全都让这贱女人拿去贴补她娘家了!
江天打完冯招娣就睡觉去了。
他要养精蓄锐。
半夜起来,他穿上衣服,路过躺在门口人事不知的冯招娣,又踹了她一脚。
这才大步走出去,直奔卫生所。
第94章 江辰生气
叶柔听了江天的心事,被恶心坏了。
这系统特别恶趣味,江天脑子里想的一些不能过审的画面都让它用语言描述的十分生动。
听到自已名字和江天并列在一起,叶柔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
等江天走了,她立刻去找了师父。
刘医生住在卫生所后面的小房子,院子不大,收拾的干干净净,种着一棵梨树。
师父坐在梨树下的椅子上,旁边摆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收音机和茶壶、茶杯。
他闭着眼晃晃悠悠一副极其舒服的模样。
“师父。”
刘医生睁眼,见到小徒弟,挣扎着坐起来:“怎么了?”
叶柔道:“晚上江天要来偷药,你快去找江村长。”
刘医生纳闷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叶柔镇定撒谎:“我偷听到了。”
她自以为她撒谎技术高超,但她眼睛里的心虚都掩不住。
刘医生叹口气,没有再问:“好,我去找江村长。”
叶柔和师父说了抓江天的计划。
刘医生答应会告诉村长。
叶柔松口气,回了卫生所,刚好看见她小姨。
郑秀站在卫生所门外,脸色不像昨晚那么白,目光坚定,见到她柔柔一笑。
“小姨。”叶柔领着郑秀进卫生所。
郑秀纠结片刻还是道:“叶柔,我想把这个孩子打掉。”
“好。”叶柔直接答应了。
她答应的爽快,郑秀有些惊讶:“你不问为什么?”
叶柔摇摇头:“这是你的孩子,生还是不生,由你自已决定。”
她目光坦然澄澈,郑秀绷紧的身体放松下去。
叶柔给小姨把脉,微微皱眉。
小姨的身体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小姨应该是流产了很多次,身体亏损严重,她严肃道:“小姨,你的身体太差了,直接流产会很伤身体。”
郑秀怀过三次孕,三次都是被张春生打掉了,这是第四次,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坏了,年龄越大她越能够感觉到身体状况的糟糕。
后来她不怀孕,张春生带着她来看刘医生,刘医生说她这辈子很难有孕,再怀孕要很小心照顾才能顺利生产,刘医生最后还警告她,说她身体太差,生孩子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张春生带她出了卫生所,全然不顾刘医生的警告 ,一副比刘医生还专业的模样,说刘医生在放屁,让她赶紧怀孕,说他们张家血脉不能断。
这样脏污的血脉不能从她肚子里出来,郑秀决绝道:“我不怕伤身体,尽快流掉吧。”
叶柔想要用更温和的中医流产方式,先喝药再艾灸流产不会伤身体,她详细跟小姨说了这种办法的好处。
郑秀摇头,抓住叶柔的手,恳求道:“小柔,我想尽快,最好就是今天。”
张春生疑心重,她必须尽快流掉这个孩子,不能让他发现一点不对劲。
一旦他发现她又怀孕了,接下来的十个月或许她连门都不能出了。
郑秀瘦的身形佝偻,满脸风霜仍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貌,她目光含泪,表情恳切决绝。
叶柔点头答应了。
她拿起针灸包,带着郑秀去了隔间。
郑秀躺在床上,身下垫着吸血的棉布,仰头看着卫生所的白色天花板,她奇异的没有丝毫惧怕,身体轻松的像是飘在云端。
叶柔经过这些天的锻炼,下针越发老练。
她脑袋里有古代御医给宫中娘娘们流产的法子,只用针灸不用辅助药物。
郑秀上衣撸到胸口,身上是大片大片的淤青,还有些陈年撕裂的伤口。
叶柔看的手微微颤抖,郑秀笑着道:“小柔,可以开始了。”
第一根金针扎在肚子上,郑秀睁着眼看着,慢慢的随着身上的金针越来越多。
肚子下坠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很熟悉这种感觉,比痛经要痛百倍千倍。
像是有一只手顺着产道,生生把里面未成形的孩子打散掏了出来。
郑秀痛的尖叫。
叶柔怕她咬到舌头,给她嘴里塞了一块布。
鲜红血顺着干瘦的大腿滑出。
郑秀脱力躺回去,她的第四个孩子没了。
——
晚上,江天拎着麻袋到了卫生所外面。
一切比江天想象的还要顺利,他撬开窗户,拎着麻袋跳进配药间,装满一麻袋尤其是把所有的麻醉和止疼药品都偷走后,他想到这些药会为他赚回多少钱,笑得得意洋洋。
他先把捆好的麻袋扔出去,然后撑着窗户框,手臂用力往外一钻,待站定后,捡起麻袋扛在肩上,刚要走,一抬头面前黑压压站的全是人。
江村长、刘老头、叶柔、江寰还有村里好多精壮小伙子。
江天傻住了,背上的麻袋掉落,口子散开,方方正正的白盒子药品滚出来。
人赃俱获。
叶柔解决了心里的大事,想到师父不会按照书里的剧情吊死在房檐下,松口气。
一转头,看见站在江寰身边的江辰。
他站在一片阴影里,面色沉沉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冒着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