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对这么大的棕熊是不起作用的,或者说起作用,倒是不如刀的效果好。
当然,如果用电锯,可能会更有威慑力,不过祝子期怕被老太太听到,还是选择用到。
她调整好握刀的姿势,轻轻推开门走出去。
那只大棕熊看到她,更加发狂,两只眼珠子紧紧盯着她,看起来十分恐怖。
好在祝子期并不是很害怕,她脚步轻快靠近大棕熊,刀也贴过去。
一刀下去,祝子期直接把它的前肢割了下来。
棕熊没了手,鲜血喷涌而出,它也“砰”的一声跌落下去,发出更凄惨的吼声。
另外几只熊没有受到影响,仍然卖力的往上爬。
祝子期看着它们笨拙的模样,心中有些庆幸。
棕熊虽然有些智商,但到底不如人类聪明,且饿狠了,不会思考。
要是遇到传说中会伪装成人类敲门的熊,纵使她力气再大,反应再快,也免不了会受伤。
就在祝子期一只只砍下去的时候,容寻拿着剁猪草的砍刀过来了。
他看着面前三只失了双爪,躺地上嗷嗷叫的棕熊,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一刀扎进冲过来的小棕熊后颈处。
鲜血溅了他一脸,他来不及擦拭,走过去把另外三只熊全部捅死了。
祝子期装作受惊过度的模样,手里的刀落到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她伸手捂着嘴,只因周围浓郁的血腥味太难闻了。
月光下,容寻看到她白到发光的脸上沾染了斑斑血迹,她因嫌弃而蹙起的眉头也被认为是害怕。
“别怕,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容寻笑着鼓励祝子期,只不过他脸上也都是血,这个笑有点莫名的诡异。
两人对视了几秒,祝子期果断继续装柔弱,毕竟她一个小孩子,看到这么血腥恐怖的画面,应该是十分害怕的。
为了防止其他野兽闻到血腥味找过来,容寻和祝子期在熊的身体上覆盖了一层雪。
这一晚上并不太平,村里其他人家也进了野兽,好在他们周围邻居多,也能及时救援。
第二天,祝子期把门前的四只熊的尸体上交,换来了一个计分员的工作。
——
春去秋来,三年过去了。
“小七,又抓到鱼了。”祝子期提着鱼回到家,另一边洗菜的女知青看到了,露出羡慕的眼神。
“嗯,河里鱼多,你有空也去看看。”祝子期随手把鱼丢在盆里,进屋去拿刀了。
女知青贾纹搓着手里绿到发黑的老青菜,看着盆里活蹦乱跳的鱼,又馋又难受。
河里鱼是多,可她逮不到啊!
不只是她,村里能抓到鱼的人不多,这条河里留下来的鱼都精的很。
只有祝子期,隔三差五的提溜一条鱼回来。
也有眼馋嫉妒的想要向村长告状,但祝子期把握着度,明面上钓回来的鱼都只有巴掌大小,谈不上挖社会主义墙角。
大家无可奈何,毕竟鱼就在那里,想吃就要各凭本事。
祝子期熟练的剖鱼做饭,另一边的贾纹也烧起了锅。
两年前,下乡的知青越来越多,原本的知青点只是几个老平房,容不下那么多人。
村里空房多的,就被征用来给知青们住,祝家就是其一,当然她也是有补贴拿的。
除了容寻靠关系,获得一人间,其他人三三两两住在一起,勉强住的下。
知青们经过磨练,渐渐的也学会抱团取暖,住在一起的知青就是一个小团体。
大家轮流做饭洗碗挑水捡柴,日子还能过的下去。
下工的铃声响起,路上多了许多扛着农具的庄稼人,他们说说笑笑往家里赶。
几个知青一进祝家门,就闻到祝子期那边煎鱼的香气。
“又是祝七家,为什么每次她都能抓到鱼,就不能让我抓一次吗!”一个瘦矮个的男人表情有些扭曲。
“切,不就是鱼嘛,这河里的鱼那么小,也就你们当成宝!”人群后面,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的男人嗤笑一声。
“啧,陆少真是大口气,你家这么有钱,怎么还能让你下乡。”知青中有人看不下去,出言抬杠。
“哼,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陆则明翻了个白眼,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刚来祝家村不到两个月,就把村里上上下下得罪了个遍。
知青们没人愿意和他搭伙,当然他也嫌弃其他知青吃的不好,他自己每天煮米蒸馒头,与其他人格外不同些。
陆则明之所以这么阔气,那是因为他此行的目的不在于下乡建设农村,而是找一个人。
第214章 不受宠的老来女29
可惜他混的太差,人缘不好,找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头绪。
上次他好不容易用钱撬开一个男人嘴,结果他顺着线索摸过去才发现那个糊弄人的。
——
祝子期摆好两个菜,扶着老太太起身坐到饭桌前。
这些年她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每天都能绕着院子走好几圈。
感受到站起来的好处,她就不愿意再躺床上,经常拄着拐杖出门,或者坐在门外面和人打招呼。
“容知青今天怎么还没回来?”老太太端着碗,往门外看。
自从容寻搬过来后,两家就在一起吃饭,祝子期有时间做好饭,容寻回来也能及时填饱肚子。
“不知道,估计被什么事绊住了吧。”祝子期摇头,“咱们先吃,我给他留了一些出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容寻才回来,他表情不太好看,多了些凝重之色。
“遇到什么事了?“祝子期把饭菜摆好,坐在他旁边,托着下巴歪头询问。
容寻定定看着她,好半天才开口,声音十分沉重:“我妈病重,要让我回去,手续已经办好了,一周后就走。”
祝子期愣了一下,很快表情恢复平静。
她点点头,很体贴的说:“那是应该的,伯母生病了,现在肯定特别想看到你。”
眼看容寻还要说什么,祝子期把饭端出来,“吃吧,再放就凉了。”
接下来的几天容寻没再去上工,而是留在家里收拾东西。
其他知青知道了,都羡慕的不行。
下乡的知青中大多都是普通人家,偶尔家里人给他们寄点东西就不错了,哪里有关系让他们回城。
这几天的晚上,许多知青上门找容寻,送行是借口,想打探消息是真的。
可最后他们没能如愿,容寻一问三不知。
回去的路上,几个知青都有些不高兴。
“好歹都是知青,容寻跑了怎么还藏着掖着不肯说。”有人发着牢骚,愤愤的踢了下路边的石头。
“还能有什么,肯定是家里托了关系,怕说出来被人抢了呗!”另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知青接话。
“他的返城名额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我就是想知道,去哪里能使的上劲儿,也不白费功夫。”
第一个开口的男知青揉了把脑袋,颇有些烦躁。
这时,他扭头看到安静如鸡的舍友,忍不住出言挖苦道:“刘海哥,我听说你和容寻都是同一年来的知青,关系应当不错,怎么人家要走了,也不说拉一把你。”
刘海瞥了他一眼,没开口说话,还能说什么。
他知道容寻背景不俗,想回城很简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年容寻一点也不考虑,看样子是真的扎根乡下,帮助农村。
现在容寻又突然回城,虽然让人惊讶羡慕,但在他看来,这是早晚的事。
他家是普通工人家庭,下面一溜儿的弟弟妹妹要吃饭,就算容寻愿意帮他牵线,他哪里还拿的出好东西来。
再说了,与这群新来的知青不同,刘海在祝家村已经待了三年,和村里的人关系也不错。
他是自愿下乡的,又是第一批知青,每年的补贴少不了。
只要他肯下力干活,村长也不会克扣他的粮食。
到了年底,他反而还能拿出一部分口粮和钱补贴家里,给家里省下一大笔,这有什么不好的。
“死鳖,怪不得人家不搭理你呢,连句话都不会说。”
“都少说点,省省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下地干活呢。”为首的知青眼看那人越说越难听,立马出言阻止。
知青们都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爬上床,有人看书有人吃东西,往日里大家干了活浑身疲惫早早就入睡了,今天却不一样。
容寻要走的消息在知青中炸开了锅,哪怕往日再乐呵的人心思都变得沉重起来。
“哎,你们说,要是容寻走了,祝家那姑娘怎么办?”祝家一个房间里,角落中一直沉默寡言的男知青突然开口。
“祝七?”另一个知青的脚原本搭在桌子上,闻言激动的坐了起来。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容寻和祝家关系不清不楚的,他就这样走了,祝家能愿意吗?”
“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她一个村姑,也就长的好看了点儿,放到大城市平平无奇,也就在这小地方算的上漂亮。”
“许洋,张望,你们两个的眼光也太差了些。”
陆则明不屑开口,另外两人闻言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陆则明之所以这样,也是有原因的,两个月前他刚过来,看到祝子期惊为天人,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
然而还不等祝子期拒绝,他就被容寻给威胁了一顿。
不过陆则明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他不敢和容寻对着干,就把错处都推到祝子期身上。
每每有知青提起祝子期,他就要奚落嘲笑一番。
“是,陆知青见多识广,自然瞧不上这乡野中的女人,不过我觉得祝子期还真挺漂亮,要是容寻抛下她,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