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期心里猜测,恐怕是聚在一起说自己坏话呢,或者是一起庆祝自己离开了家。
她看的清楚,这个王太太也就是赵优的枪,指哪打哪的那种,跟她生气,犯不上。
祝子期蹲下身,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她从花田里剪下一枝火红色的玫瑰花,准备插进卧室的花瓶。
自然花香比什么香水都好闻。
“大姐姐,我也想要花,我们一起玩。”一个看起来五岁的小女孩跑过来,抱着祝子期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头上戴着花环,耳朵上也别着花。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几个小女孩纷纷跑了过来,围着祝子期。
转眼间,祝娜身边就剩下一个两岁的小姑娘,她正抱着手里的花啃着,丝毫不关注外界动向。
小孩子喜欢和年龄大的哥哥姐姐们一起玩,所以之前围着祝娜。
不过她们对美好的事物无法抵抗,对花如此,对人也是如此。
祝娜看到原本围在自己身边的小萝卜头一个个跑到祝子期身边,非常生气。
同时,她心中对祝子期更恨了,每次她一出现,都会夺走其他人对自己的关注。
眼看祝子期笑眯眯和孩子们玩闹。
祝娜又气又急,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祝娜抬高声音开始唱歌,想要借此把小姑娘们吸引回来。
然而她并没有跟着专业的人学过,声音抬的太高,很快就破音了。
她只能把声音放低,哼出来像蚊子在嗡嗡响。
然而她本人是注意不到的,她沉浸在音乐中,非常自信。
赵优看女儿倔强的唱着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丫头,真给她丢人!
“娜娜,喝口水,看你嗓子都破音了。”等祝娜一首歌结束,赵优连忙端了杯水给她灌下去,制止了她想要再次高歌一曲的想法。
没了祝娜作宝献唱,众人很快安静下来。
因为有祝子期在场,赵优和朋友们不方便聊天,一群人只能把心思放在插花上。
祝娜坐了一会,看着祝子期和小姑娘们玩,很快又忍不住了。
“大姐,我都唱歌给你听了,你也唱一个呀。”
祝娜自认为唱歌很好听,祝子期肯定比不上自己,要是她唱了,肯定要被笑话,大家就不喜欢她了。
祝子期听着她幼稚的话,心里觉得好笑。
就在这时,钱太太开口了,“我记得子期的妈妈当年唱歌跳舞都是顶好的。”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桌上众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眼赵优。
她脸上表情没变,笑容加深了,“是吗,都说女大肖母,子期唱歌应该也很好听,你给各位阿姨唱一首听听。”
祝子期瞥了她一眼,让她唱就唱,当逗猴子呢?
“阿姨,我不会唱歌,但是最近我新学了一个好玩的杂技,想看吗?”祝子期话音刚落,身后的小丫头们叽叽喳喳说要看。
“什么杂技,听起来还挺新鲜的。”有太太也好奇。
赵优点头,“子期,你学了什么杂技,表演来看看。”
“那我就开始了。”祝子期笑着朝祝娜招招手,“娜娜过来,帮姐姐一个忙。”
祝娜有些犹豫,她不想过去,但一想到杂技,就忍不住好奇。
她年龄很小的时候,祝英曾带她在大街上看过表演杂技的,有喷火的,有刷球的等等,特别有意思。
“帮什么忙?”祝娜走过去,扬起脸看着祝子期。
“你先躺下。”祝子期指了指花田,等祝娜躺了下去,她驱散身边的小姑娘。
然后朝周围看了看,最后选中花圃边缘,一块正方形石头,那是一块大理石。
“我表演的这个节目名字叫胸口碎大石。”祝子期脸上挂着笑,把手里的石头放在祝娜胸前。
喜欢看节目,那她就来了刺激的。
石头不大,正好覆盖祝娜的胸和肚子,有人大拇指那么厚。
赵优这才反应过来,几乎是跳起来朝这边扑了过来。
不过祝子期的动作更快。
“看好了。”她轻轻一拳下去,石头四分八裂。
“娜娜,你没事吧?能听到妈妈说的话吗?”赵优哭天喊地,把石头碎屑往地上丢。
“妈,我没事。”祝娜坐起来摇摇头。
祝子期力度把握的好,她除了在最开始感受到石头的重量,后面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看到石头裂了。
“怎么样?我这杂技有意思吧?”祝子期问道。
只有几个小姑娘欢呼着扑过来,大人们皆是目光复杂。
赵优瞪着祝子期的后背,恨不得眼睛成射线,给她照出来两个洞。
祝子期忽略了她,揉了揉身边的小姑娘,就上楼去换衣服了,刚才那石头裂开的时候灰尘不小,都粘身上了。
“祝太太,要不然叫医生来看看,万一娜娜受了内伤可不得了。”
赵优点头,扶着祝娜进屋打电话了。
“马上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就回去吧。”不知哪位太太起的头,众人纷纷附和,带着孩子,提起包就跑了。
出了祝家院子,坐上车,众人才松了口气。
祝家这个大女儿还真是能吓死人,胸口碎大石这种杂技也是能随便玩的?
第106章 被替嫁的富家小姐34
万一整出事情可怎么办?
不过,也有心思细腻的人猜测,她这是要给后妈一个下马威。
毕竟平日里听赵优的意思,两人关系不怎么好。
医生过来给祝娜检查一遍,确定她真的没问题就离开了。
中午祝子期下楼吃饭,赵优和祝娜看到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一个赛一个沉默。
这天下午,她再次来到上次打电话的店铺,店老板看到她时眼前一亮。
“这位女同志,昨天你朋友打开电话,说要找你,明天下午两点再打过来。”
祝子期了然,看来李丽霞被她说动了。
“谢谢老板,那您帮我留着电话。”祝子期递过去五毛。
——
另一边,陆家集。
吃过午饭,李丽霞开始熬药。
医院虽然给陆民开了口服和外服的药,但陆民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偏方,非要一起用。
中药熬起来味道大,时间又久,属实不是轻松的差事。
她只好每天满头大汗蹲在后院里熬药。
好在农村的学校放假早,她不用去学校,每天借着熬药的机会也能避免下地干活。
一个半小时后,李丽霞打开药罐子,里面的中药已经熬糊了,一点汁水都没有。
她放下盖子,等药罐子冷却,又加入凉水,再次开始熬。
半小时后,一碗黑乎乎的中药熬好了。
李丽霞把药倒出来,小心捧着碗端到前院。
刚好,陆家人起床准备上工。
陆老三媳妇看着她的背影,酸溜溜道:“都是陆家的媳妇,怎么我就这么辛苦,每天忙死忙活的,有的人只用坐那里熬个药。”
“行了,那是老二的药,你一个弟妹去给他熬药像什么话!”陆民母亲呵斥她一声,就出门了。
李丽霞忽略妯娌的酸言酸语,端着药走进屋里,递给陆民,“阿民,喝药了。”
他养了一段日子,脸色没那么苍白了。
本来陆民回来后,准备马上就出发去京都,但他父母拦着,加上他身体虚弱,只好在家再养一段时间。
陆民接过药,扑鼻而来的苦涩气息。
中药的一个特点就是苦,特别苦。
可这是亲妈找来的药,费了不少钱,据说对治疗腿伤有奇效,不能不喝。
他只好捏着鼻子迅速喝完。
看到陆民一口气咕噜噜喝完药,李丽霞的表情似笑非笑,今天是第四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喝完药,陆民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睡着了。
李丽霞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确定他真的睡着了。
她循着记忆,在屋里找了半天,终于在墙角发现了不对劲。
她摸索着,移开桌子,从墙洞里掏出一个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七千元,都是十元一张的大钱。
正常的补偿金没这么多,顶多两千,哪怕是牺牲的军人也只有三千。
这七千中剩下的五千是祝英私底下补的,这事只有陆民和负责给他钱的人知道。
所以李丽霞一看金额远超陆民这个军衔的补偿,当即认定这里面有祝子期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