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这两年城里闹的太狠了,从别人家里抄家抄出来的二手被子。
城里抄家的都是大户人家,想必被子再旧也旧不到哪里去,他倒不在乎什么二手几手的,只要娃儿们能过冬,十手的都行!
他就怕没看到被子,买到那种旧到压成疙瘩丝毫不保暖的。
许明月笑着从乌篷船里拿出来一床已经在小岛上放了好几年的旧被子,说:“我买了一床样品带回来,他哪里还有四十来床,我们要是要的话,他就不卖给别人了,都打包给我们,省了风险了。”
许明月带回来的这一床是在岛上放了七八年的旧被子了,哪怕每年夏天她都会用太阳暴晒,日常都是用帐篷盖住,下面垫了干枯的蒿草和帐篷内的防潮垫垫着,在潮湿的小岛上放了几年,原本雪白的棉花被依然难免发黄发黑。
可从被子上面已经黄了的纱线和被子的松软平整度依然能看出来,这被子是没有被人用过的。
老校长看到这么好的棉花被,不知怎么居然发黄成这个样子,上面还有些长了黑色霉斑,痛心疾首道:“我们想棉花都想不到,这些有棉花被的这么糟蹋好东西,好好的棉花被黄成这个样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莫名被天打雷劈了的许明月:……
她略有些无奈地说:“今年梅雨季雨水多,他们棉花厂仓库储存不当,被子都潮了发霉,还有些是往年压在仓库底下的被子,一起被打包过来,要不是人家被子受了潮,哪里轮得到我们这地方?人家在城里就卖光啦!”
“那就难怪了!”老校长摸着手里这两天被晒的干燥的被子点点头:“真正的好东西城里人自己都不够分,哪里轮得到我们这儿?”
他叹气,“要都是这样的被子,能要!有多少被子都买过来,这被子潮成这样,被子多少钱?你再还还价。”他对许红桦说:“学校里也用不到这么多被子,你去村里问问,还有哪家要被子的,悄摸的来学校。”
整个临河大队都缺被子,好不容易有了新棉花被子,他当然要先想着自己村子了。
学校现在三个学生宿舍,两个男生宿舍,一个女生宿舍,明年还要招生,现有的宿舍肯定不够,起码还得再准备三到四个,现在一个宿舍跟大通铺一样,睡了二十个学生,这被子看着不厚,却足够大,平铺开有一米八乘两米。
学生们垫的用稻草就行,用不着被子,只要盖的被子的话,一条炕上差不多要两到三条被子。
并不是被子长两米,就真的能覆盖到两米的炕,有些孩子睡姿不好或者性子霸道的,喜欢卷被子,那就会导致有部分学生晚上会盖不到被子,所以四个人一条被子差不多是合理的,一条炕上要准备两到三条被子。
三个宿舍,一个宿舍一条大炕,学生脚对脚睡两排,起码需要六到十条被子,加上明年新招的学生,学校起码要留二十到三十条被子,剩下的十来条匀给村里缺被子的人家,倒也够用。
老校长把账算的明明白白的,是一条被子都没给江家村和其它几个村子留。
第293章 倒是楚秀秀,回去后,……
倒是楚秀秀, 回去后,知晓了学校学生缺被子、缺保暖衣物,原本她只想着利用自己的种植空间种些瓜果蔬菜、稻米小麦, 在这个时代把日子过的好一些,此时在临河大队不缺粮食的情况下, 想到学校学生们舍不得穿学校发的校服, 一年到头穿的补丁摞补丁的破衣烂衫, 她忽然想将空间里的一些不必要的蔬菜铲掉,想多种些棉花了。
至少,至少能让学校的孩子们, 冬天有件棉衣过冬吧?
回想到她每日在学校看到的那些学生,学生们在学校时还好,穿着学校发的‘校服’, 校服虽然都旧的发黄了,听说是城里服装厂的瑕疵衣服拉到的他们这里, 可到底没有补丁,到每月月底, 这些学生们集体放假两天,可以回家的时候,穿着那些破破烂烂, 补丁摞补丁, 甚至可以称得上衣不蔽体的衣服, 楚秀秀才知道这时代的孩子, 尤其是大山里的孩子们生活有多艰难。
这年代没有什么新衣服,全都是新老大旧老二,破破烂烂给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甚至所谓的‘新老大’的新, 也不是真的新衣服,而是旧衣服改的,基本上没有几个孩子身上的衣服是合、体的,小孩子穿大衣服,这样一件衣服可以穿三四年,大孩子穿小衣服,因为原本小时候一直穿的衣服长大了,已经小了,袖子短,腿短,冬天没有袜子,没有棉裤,下面露出一截脚腕子,脚上全是冻疮,小腿上也冻的青青紫紫的。
这就是这年代大山里孩子的普遍现象,甚至不只是大山里,很多大山外的孩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也是老校长听到黑市上有棉花卖,急着和楚秀秀打听的原因。
楚秀秀看着空间里满地的棉花杆,叹了口气,又任命的回到空间中,用她从学校柴房拿来的柴刀,一颗一颗砍起了棉花杆。
这个季节正是要上山砍草的时节,柴房里就有柴刀,正好方便了她处理棉花杆。
等她辛辛苦苦忙了两个多小时,砍掉了半亩地的棉花杆,腰都要累断了,突然又对着满地的棉花杆叹气了起来,这要是别的木杆,拿出去晒一晒,多好的柴火啊,她冬季都不用打柴了,光靠这些棉花杆都够她烧挺久的了,现在她还得想办法,把空间里的这些棉花杆带到远处处理掉。
她突然又一想,这些棉花杆不知道能不能拉到水埠公社当柴火卖掉,这么多棉花杆,应该也能卖个几毛钱了吧?
楚秀秀还不知道,临河小学的冬天即将不缺被子了。
许明月一下子把自己囤积了这么多年的被子全部清空,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她早就想用什么合理的方式,将她每个月刷新的东西拿出来了,之前借着叶冰澜在黑市散货,她带回来一批衣物、床单,现在又借着黑市出现棉花,直接清空了她囤积的被子。
至于被子外面套着的被套,她倒是不操心了,本地棉布虽少,麻布还是有的,她只解决孩子们的保暖问题,至于麻布被单盖在身上是不是舒适这一点,就不在她考虑范围了。
别说这时代的孩子了,就她小时候,她哥都赤着脚满山跑,赤着脚用脚下的厚茧子踩着满是尖刺的毛栗壳剥毛栗,更别说这时候的小孩皮糙肉厚了,全校除了阿锦之外,几乎找不出来一个脚底没有厚茧子的人,包括从小到大颇受宠爱读书读到了高中的许红荷,都是一手一脚的厚茧子。
后续的被子分配问题,许明月并没有参与,只收了大队部江会计给她的被子钱。
这批被子是她以极低的价格给的临河小学,所以钱并不多,她以被子新旧程度以一块五到两元不等的价格给的临河大队,四十多条被子一共八十多块钱。
事情刚完,临河大队又拉着许明月去开会了!
许明月每天早晚的两头跑,管着蒲河口生产、筑建堤坝还有养猪场和建沼气发电站的事,还有那么多的犯人,虽然大部分事情都分到下面的民兵排长在管,许凤翔和许凤潮都还在培养当中,还不能独当一面,养猪场和水电站研究的事情,她还不能当随手掌柜,扔给别人,毕竟陈卫民、郑济河他们的身份都太敏感。
晚上回到荒山,她就只想和孟福生两人好好歇歇,是实在不愿再管临河大队的事情了,等到了大队部会议室,她就直接同许红桦和江建军说:“我也不是临河大队的干部了,以后临河大队开会的事情不用叫我了,你们自己决定就行。”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许红桦和江建军的反对:“小许主任,这养鸡场不像养鸭场,鸭子我们是从小就养,知道怎么养,养鸡场可不同,那不是一只两只鸡,一个养鸡场起码得几百上千只鸡,还有这个鸡的防疫问题……”
这次是为养鸡场和知青点选址的事。
关于养鸡场,之前许明月就写过计划书给江天旺看过,当时江天旺并没有同意一下子在临河大队建三个厂子,只同意了养鸭厂,养鸡场和养鹅场的方案被暂时按捺住了,现在开办养鸡场的事情重提,许红桦没开过养鸡场,也不知道养鸡场要怎么开,计划书是许明月做的,建议是许明月提的,他自然要把许明月请来,要听许明月怎么说。
还有建知青点的事,建议同样是许明月提出来的,她提出来的事情,开会的时候她不在怎么行?
许明月家因为开过养鸡场,对于怎么开养鸡场,怎么科学养鸡,她脑中是有一个清洗明确的资料的,但许红桦他们不是。
这个年代限制养家禽,一个家庭最多只能养四只鸡,养四只鸡和养几百上千只鸡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没有许明月给他们建议,他们心里是真没底。
“小许主任,你也是我们临河大队的人,建设临河大队的事,怎么能不叫你呢?我们还要靠你指导我们工作呢!”江建军生怕许明月撂挑子,连忙说。
“行。”许明月无奈点头,不懂为什么选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单独开个会,说:“荒山这块地不是空着吗?知青点建在这一块不就行了?有什么好讨论的呢?至于养鸡场,你们江家村山下面那块地不是空着?”
许明月说的是她前世新小学的建造点。
前世的老小学同样建在了许家村,后来建新小学了,为方便施、胡、万、小江家村四个村子的学生上学,新学校建在了江家村,那都是九十年代末的事了。
那块地不仅适合建学校,建养鸡场也是非常合适的。
建养鸡场和建养鸭场又不同,养鸭场是建在河边,方便鸭子白天觅食,但鸭子在水里,并没有什么能威胁他们它们的天敌,养鸡场建在山边,同样是方便它们觅食,但山上可是有不少豺狼存在,养鸡场的防御要是做不好,这座养鸡场以后就是山上豺狼们的后花园了。
所以要建一座养鸡场,光是有结实的鸡舍还不够,还得有足够高,足够防御狼群的围墙。
这样大的围墙,光是所需的水泥和砖石,就不是一个小的数目。
许明月直接拿了只笔过来,在大队部的信纸上计算起来,很快将得出的数据给许红桦他们看。
当许明月把建养鸡场所需的水泥砖石,用数据计算出来说给大队部的干部们听的时候,大队部的干部们一时间也都啧舌。
“要这么多的水泥、红砖,不得要了老王的命啊!”
在座的干部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水泥厂的厂长姓王,这两年他们临河大队与水泥厂厂长打交道多了,和水泥厂厂长也熟悉起来了,只要想到水泥厂厂长苦着脸和他们抱怨水泥不够用的事情,大队部的干部们就忍不住发笑。
过去都是他们求着水泥厂厂长,现在临河大队出了个许金虎和江天旺两个公社一二把手,水泥厂厂长真是怕了他们临河大队了。
虽说如此,可每次临河大队真来要水泥了,他又会想方设法的给。
许红桦也笑道:“你们别听老王每次哭穷,他对谁不这样哭穷?跟他要水泥的人那么多,给我们多一点,给别人就少一点,他能不装哭吗?现在又要到退水期了,没有了竹子河涨水防洪的忧虑,堤坝修建就可以慢慢来,从现在到来年开春的四五月份,都可以修筑堤坝,我们临河大队的这一段的堤坝已经全部修完了,剩下的修的都是别的大队的堤坝,给我们临河大队的水泥砖瓦不要,就要被拉到别的大队,这个亏我们可不吃!”
就在整个临河大队,乃至整个水埠公社,都在轰轰烈烈搞发展,抓建设的时候,年底,上面的一道调令突然下来。
才升任水埠公社未满两年的江天旺,升到县里当副县长去了。
一同升任的,还有许明月。
第294章 原本许明月说,许金虎……
原本许明月说, 许金虎和江天旺将来还能再往升,要为许金虎和江天旺两人积累政绩,抓教育这事, 只是许明月给临河大队的大队干部们画的一个饼,谁知道这饼画了没几个月, 江天旺就真升到县里当副县长了。
他背后靠山周县长现在也还是个县长, 他这晋升速度之快, 别说是周县长了,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 听到调令后,立刻收拾东西往吴城的周县长跑,打听什么情况。
周县长比他还懵。
吴城因为这两年斗的凶狠, 实权派逐渐分为了两批,一批是以革委会为首, 不管具体吴城发展事宜,权利却极大, 在吴城制造的破坏力也极大,在整个社会大环境下,哪怕是手下有民兵队伍的周县长对革委会也是退避三舍。
一批就是以周县长为首的实干派, 县委书记是外地调过来的非本地人, 在本土势力不强, 本土势力较强的钱副县长在头一回合, 根基不稳的时候就被搞下去了,另一副县长直接隐身,不敢热祸上升,导致钱副县长下去后, 还有一副县长职位一直还空在那里。
吴城革委会刘主任和县委书记都想往这个位置安排自己人。
周县长没想着往这个位置安排自己人,是一来他自己升任吴城县长才一年,他自己手下的嫡系随着他的升任有资格争夺这个位置的人,在他们原本岗位上工作还不到五年,按照传统惯例来说,还不到提拔晋升的时机,他自己在吴城的根基也还不稳。
谁知道几波人争来争去,这个副县长职位居然莫名其妙落到了江天旺头上。
你还不能说他升任吴城副县长不够格。
他担任水埠公社公社书记期间,确实政绩满满,从开荒地到建小学,从建厂到建水电站,给大河以南的老百姓通电,哪一项拿出来,吴城县委的领导班子都不能说,他们在这个位置上,能做的比江天旺更好了。
只是他们不懂,江天旺一个乡下毫无根基的农村人,哪来的关系能让上面知道他,最后让他摘了吴城副县长的桃子。
江天旺什么背景,别人不知道,他的老领导周县长还能不知道吗?
他要有背景,上面有人,还会在一个大队书记的位置上蹉跎十几年,四十岁出头,才当上公社书记?就这,还是他这个老领导提拔。
所以江天旺懵,他也懵。
他在江天旺面前,也不装什么淡定从容,给江天旺的茶缸里倒了杯热茶,在冬季氤氲的雾气中,他自己也轻轻抿了口本地绿茶,又放下,问江天旺:“你在市里真不认识什么人?”
江天旺摘下自己头上的狼皮帽子,一双粗糙的大手在先是满脸疑惑的在头上一顿摸,又在头顶挠了挠:“老领导,我老江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十几岁就跟着部队去当兵打鬼子,认识的除了你,都是当年的老战友,咱们那一批,活下来的都没有多少个了,我从哪儿认识什么市里的大领导去?”
周县长坐在木质靠椅上,靠椅的后面垫着个宛如婴儿薄被一样的灰色棉被,天冷他膝盖早年受伤疼的有些熬不住,他伸手将身后靠背拿到前面,盖在腿上,“那这事就怪了,上面就算要调人到这个位置上,也是从上面调,还有越过吴城县委,从现在调的?”
虽说江天旺政绩够了,但政绩是政绩,政治是政治,哪怕这还是个纯粹的时代,却也是个极其混乱的时代啊!
他突然想到,这次一同升任的,还有直接从一个小蒲河口生产主任,晋升到一个大公社书记的许明月。
周县长不由问江天旺:“你前段时间不是老是往省里跑吗?在省里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什么人了?”
这话问的江天旺手指又忍不住抓头了。
他头发短,抓了两下觉得头皮冷,又把狼皮帽子戴在了头上,“能遇上什么事?我那水轮机和两台发电机还是老领导你帮我想办法从婺市买来的,我要是在省里认识什么人,还能往省里跑那么多趟?”
距离他和许明月一起去省里拉那些机械厂积灰的边角料和回收站那些被砸的破烂的机械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那次去省城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收这些破烂,许明月跟他说的是,临河大队和蒲河口田亩太多,双抢两个月纯靠人力速度太慢,一旦遇到下雨,稻子泡了水发了芽,一年收成受影响,全得玩完。
他们这本就多雨,雨水丰沛,双抢之所以叫双抢,重点便在那个‘抢’字。
稻谷成熟后,必须要马上抢收抢种,为晚稻播种抢时间,为夏季多变多雨的天气抢时间,为此他们要节省更多的劳动力在收割、脱粒和插秧上,减少最为辛苦的挑担子的活,这就需要买农业机械,拖拉机和脱粒机。
想到那次和许明月一起去省城的经过,江天旺喝了一大口搪瓷茶缸里的热茶,也顾不得烫口,放下茶缸说:“要说遇到什么事,大概就是路上遇到几个人贩子,帮忙抓了人贩子了。”
他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一下,还感慨地说:“许凤兰同志心细,一眼就看出那孩子不是那人贩子的,我当时还觉得她和那孩子有缘,心想要是他找不到他父母,就让许凤兰同志收养他。”他和周县长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战友,在周县长面前随意的很,说:“许凤兰同志你晓得她,和孟技术员结婚好些年了,膝就只有和前头生的那一个,我就起了让她收养那孩子的心思,谁晓得到省城不过两天功夫,那娃儿的父母就到省城找来了。”
想到那对年轻的父母,江天旺倒是没什么印象了,倒是对孩子的爷爷还有些印象,那中年男人年龄看着比他大不了两岁,气势却不一般,当时虽没有多打照面,孩子的亲人们不知是不是有事,送了礼物后,就匆匆离去,后面这事就是他们在报纸上看到的,复市那边严打人口买卖一个多月,一连好些天,报纸上都在报道复市针对贩卖妇女儿童犯罪严打,和救出多少妇女儿童的事。
因为这次严打的时间持续的较久,严打力度也很高,救出来的妇女中,还有下乡插队来的知青和从外地串联过来的红小兵,不光在省内引起了重视,就连省外都报道了这事。
因为那孩子家里给他们送了许多礼,其中还有较为贵重难得的五粮液、奶粉、麦乳精等,他们收到如此多的重礼,对于后来和孩子父母长辈再没了联络,人家也再没来找过他们这事,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对他们来说只是出差一趟的路上一个举手之劳,根本就没想过要人家什么感谢,人家都送了这么多好东西了,还想要人家怎么样?把采购好的拖拉机、脱粒机、碾米机等农用机械拉回临河大队,事情就被江天旺他们抛到脑后了,他还拿着报纸和许金虎吐槽过这事,义愤填膺的说:“这些人贩子就该死!”
许金虎因为自小就生在长在与世隔绝的大河以南,一直都知道大山里面存在买卖妇女的现象,甚至在本地都不叫买卖妇女,因为很多买卖妇女的人就是她们自己的父母,他本人对这事是没有太大感觉的,甚至因为被拐卖的人中有四处打、砸、批斗闹事的红小兵,当时许金虎还笑了一句:“这些小丫头不好好念书,一天天的跟着胡闹,这下吃了亏,晓得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