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怎么说,过去山里实在是穷,吃不饱,没办法,生儿子多,就以为着劳动力足,别人不敢欺负。
这些许金虎是明白的,所以他也不说什么,只挥了下手,“继续走!”
他来只是完成许明月交给他的任务,并不代表他有多么认可。
他等在五公山公社的这一个多小时,也不是百等的,他女婿陈正毛早就来了,邀请他老丈人去公社大院里喝茶,三岔路口距离五公山大院不过三四分钟的路,几步就到了。
现在看他们这么搞,就喊来陈正毛:“他们这么搞,一天两天大山里肯定走不完,这事要么不搞,既然搞了就好好宣传,也让知青们承承情!”他对陈正毛说:“你这样,晚上回来我们就不回水埠公社了,你在这里安排一下,晚上我们就住在你这,明天接着去!”
徐书记见他们这么多人,知道公社大院住不下,也很乖觉地说:“许主任,要不你们晚上带些人到我们公社歇歇脚,还有石门大队,我问问石门大队的大队长,村里还有没有能歇脚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都是山里的山匪来山外面抢劫,山外面的人从来不去山里,光是跑上这一趟都不容易。
百八十个人,不说他们的住宿问题,就光是口粮问题,七八天的消耗,粮食都要消耗不少。
也就是近几年五公山公社多了一万多亩的良田,粮食多了,日子也好过了,不然光是给这些人的吃喝都成难题。
许金虎已经决定,把水埠公社除去临河大队和蒲河口的这两辆拖拉机,剩下的拖拉机都拉来,一行人坐拖拉机到石门大队,然后再进山,不然这行走速度太慢了。
之后他们这一行人又是一路走,一路往石门大队去。
也亏的他们起的早,饶是如此,等他们到了石门大队,也是上午十点多了。
许金虎无奈地吐了口唾沫:“这山路怎地这老长!”
为了快速的将山里面犯了罪的人抓出来,他们干脆分为了两队,一队人数十人,三个民兵,七个知青,带着这个男子就在山外面在山边上的各个村子迅游,批斗,宣传‘流氓罪’,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进山,要速战速决,“不然这天黑了都出不来!”
他们人多,倒也不怕野兽豺狼什么的,都带着木仓呢。
因为是第一天,他们最远只到了山椅大队,更里面他们暂时是去不了了,饶是如此,也抓到了五个人,有些人一听动静不对,就急忙往山里面躲,只要他们跑出村子,跑到山上,就像是鱼进了大海,哪怕是许金虎他们这些从小在山边上长大,山里山外他们早就跑了个遍的人,都无法找到他们。
期间,他们还把一个女知青也给带上了。
这个女知青更惨,被关在所谓的‘婆家’,连临河大队有教师招聘考试的事情都不知道,她和被带到临河大队当代课老师的女知青一样,整个大队就分下来三个知青,她是唯一的女知青,刚下乡插队没多久,就被想老婆想疯魔的男人抢回了家,如今肚子都大了,以为事情已经成定局,不会再有变化,这才放松了对这女知青的看管,让整个大队的人都出去看热闹的时候,让她跑了出来,正好就遇到了这些民兵进山抓人。
原本神色都木然了的女知青,看到他们是来抓流氓罪的,才插队来一年,还没真正被磋磨的绝望,她又怎么会真正的麻木,直接就举报了把她墙了后拖回家当老婆的男人,然后就往山崖下跳。
要不是许凤潮性情跳脱,喜欢看热闹,离的近,都不一定能拉的回来,饶是如此,他也差点被带下山崖,紧紧抓着崖边的一颗小树,民兵们合力拼命将两人给拉了上来。
那户人家还哭着求女知青:“你跳崖了我大孙子怎么办哦!你想死先把娃生下来再死!你都跟我儿子睡了,你还想往哪里跑哦!国家都把你分配下来了,就是为了给我们山里人当媳妇生儿育女的,你一个女人咋就不认命,还想着跑啊!”
临河大队的本地人还没说话,那些跟过来的女知青们就忍不住了,上前就去抓那哭嚎的婆子的脸,抬起脚就踹:“你们都逼的人家跳崖了,你还惦记着她的肚子!你儿子这是强健,是要被枪毙的!”
说话的女知青恨到直接喊破了音!
若她们当初没有串联成为红小兵,有了去临河大队的机会,如今她们是不是也是一样的下场?
她们经过两年多的农活锻炼,一个个手上的力气都大的很,这么多民兵和知青在,被打的人也不敢反抗,只哭着跪求磕头,希望他们能放过她儿子,那种苍老、憔悴、瘦弱、头发散落的样子,无比的可怜。
可女知青们也忍不住哭。
并不是每个女知青性格都坚毅、强硬,面对欺压敢于鱼死网破,那些或先天或后天被教育的贤惠、软弱的女孩子,到了这深山里,就会成为环伺的虎狼们首先下手的目标。
这一闹就闹到傍晚,天色逐渐黑了,他们当天晚上回是回不去了,当天许金虎他们就住在在深山里,既然住在了这里,正好晚上可以批斗,于是就点着火把,召集一整个大队的人,摆了个巨大的火塘,开始了深山里的第一次批斗大队,拉着这个大队的人批斗起了那个抢了跳崖女知青的男的,按照犯罪的严重程度,先让他们自我批评,让他们自己说自己的罪行,再让山里大队的人一个个上来在他们脸上,身上吐唾沫!再诉说他的罪行
民兵们手里拿着木仓,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站在这些人的身后,让有些想要反抗的山民也都不敢反抗。
情节轻的不用反抗,一两年也就回来了,反抗可能直接被打死,不反抗还有活路。
没看把人家女知青肚子都那么大了都没用吗?过去他们眼中的免死金牌,对大山外面的人来说不管用!情节更严重!证据确凿了属于!
十几个曾经当过红小兵的知青们,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夜晚,使出他们的浑身解数,去唾弃,去辱骂,去厮打那个强迫女知青的男的,他们让全大队的人,每个人都上前朝男人吐唾沫,鼓励每一个上去举报说出男的做的坏事,连将他小时候尿床,长大了偷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将他说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那样的场面,别说当地人看的害怕,就连跟着一起来的水埠公社的民兵们,都不曾想,这些知青们批斗起来,比他们平时要狠十倍百倍不止。
山民们还以为他们抓了人就走了,谁知道许金虎他们在山里住了一晚上,觉得借住在山民家中也不是不行,第二天就开始带着这些人游行,到下一个大队去批斗,一天能走两三个大队,愣是让整个五公山公社所有的山民们,都知道了上面在严打‘流氓罪’这事,让他们对想要伸向女知青们的手彻底收了回去。
他们一连在大山里待了三天才回来。
这一趟,直接带回来了十九个人!其中情节最严重的,就是直接把女知青拖回家的男的和白杏所在大队的人。
光是白杏所在的一个大队,就抓了整整十二个人!剩下的大队总共才抓了七人。
许金虎直接连白杏下乡的生产大队长都抓了。
白杏大队的大队长还想带领整个大队的反抗,八九十个人人带木仓的民兵围着,谁敢反抗?
许金虎原本就长的高壮凶恶,他更明白对付这些山里人,一定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柔软的一面,一定要从一开始就蛮横的把人给吓住,让他们不敢反抗,不然一旦有一个人带头呼喝着反抗,就可能引起整个大队的人一起上!
他们进去的人虽多,可也不能真的开枪把他们都打死了!
倒不是山里风气这么好,其它大队总共就只有七个人犯罪,而是第一批来的知青们,当初已经将人狠狠批斗报复过过一次,真正的刺头都在几十里的山外挑堤坝呢!
第一批的知青们对后来的这些新的刺头和没有媳妇儿的人有了震慑,他们也是观察了许久,发现这一批知青们单纯无害,不像第一批知青们那么疯狂,才慢慢开始下手,加上这一批插队来的知青总共就二十几个人,分散到各个大队,每个大队分到的人数多的也就三四个,减去他们不能下手的男知青,体量也就小了。
有些是还没来得及下手,还在观察、观望、试探,有些是出于言语上口花花的骚扰阶段。
也只有两个人比较惨,一个是白杏,资本家大小姐的身份不知道怎么被人知道了,就成了全村甚至全大队人的侮辱的对象,一个是那男的怕下手的晚了,被别人抢回家了,就迫不及待的先下手为强,以为成了事生了娃后就没事,女知青就会乖乖在山里跟他过日子,谁知道山外面突然管起了这事。
一时间,山里风声鹤唳,不少之前有心思的人,都连忙把心思收起,原本还对女知青们动手动脚言语骚扰的人,也缩起了脖子,暂时当起了孙子。
晁立伟等知青们走到哪个大队,就科普到哪个大队,告诉山里的女人们,现在公社书记是女人的事:“水埠公社革委会主任,是公社书记的亲叔叔!对这种不听MZX的话,违背妇女意愿,迫害妇女的行为,极为的厌恶!你们要是喜欢人家女同志,就正大光明的追求,派遣媒人上门提亲,人家女知青本人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们,我们管不着,但若谁使用鬼魅伎俩,强迫女知青的,正好我们劳改农场还缺挑石头的,百多公里的堤坝还没修完,你们谁想去挑个十年八年的石头,就干坏事!”
一心想要在许金虎和许明月面前博出头的晁立伟最是积极,对插队到山里的女知青们说:“你们都是上过学,是真正有见识有知识的知识分子,要是真有欺负你们的人,不要怕没人给你们做主!我们公社的书记和革委会主任,都是真正的两袖清风!高风亮节!真正为老百姓考虑,为所有人考虑的好书记!好主任!好干部!欢迎你们有事情来水埠公社举报!严厉打击犯罪分子,对欺压老百姓,欺辱殴打女知青和所有妇女的行为零容忍!”
他知道公社书记是女性后,就开始口口声声的维护女性、保护女性。
许明月虽然不在这,但他做的这些事,那些民兵总会汇报给许明月的,即使他们都不说,他自己也可以跟许明月回报嘛!
许金虎出来后就没跟着进山了,外面这么乱,许明月现在身体状态也不方便在水埠公社坐镇,他不在水埠公社,还真怕江建国太年轻了,镇不住外面来的红小兵,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许凤翔和在这次批斗事件中表现的很突出的晁立伟,就自己先回去了。
剩下的人,就由许凤翔和晁立伟带着,继续一大早起来就敲锣打鼓的进山游行批斗,夜晚打着火把回来,他们都带了木仓,饿了就进山打些野兔野鸡,他们都带了猎/木仓,倒也不缺吃的。
一连十天,搅合的深山里是鸡飞狗跳,深山里的人见他们全都经若寒颤,宛若见到瘟神一般,偏偏批斗的时候他们还不能不去,被喊上台让他们去唾骂被批斗的人时,还不能不说,不能不骂!
当然,也有人看到那些人倒下,上去报私怨的,打的比民兵们还狠,民兵们下手还有分寸,报私怨的人上去,那真的就是毫无章法,往死里打。
反倒是那些只是耍流氓还没得手的,听说只需要做个两年劳改就能放出来,那个直接抢人的,听说要挑石头十年!
山里人一听说挑十年石头,吓得哪里还敢对女知青们有半点想法?
他们本就是二十多岁的老光棍,真要挑个十年八年的石头再出来,都三十多岁,老头子了,身体也废了,更找不到媳妇了。
虽然他们都有出山挑石头换工分的经历,但都是农闲,挑一段时间,换家里另一个劳力出去,自己歇息一段时间,天天挑石头,年年挑石头,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山里不光有五公山公社的大队,更远的深山里,还有别的县市,别的公社的大队,连他们都听说五公山公社在抓‘流氓罪’的事。
第331章 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影……
他们这一次的行动, 影响的不仅仅是水埠公社和五公山这两个公社,而是周边的公社全都影响到了。
这个时候走亲戚的原本就多,尤其是挑堤坝的时候, 很多都是公社与公社,大队与大队, 分配到同一条堤坝, 中午吃饭的时候, 认识的人相互之间就坐在一起聊天,说到水埠公社和五公山公社那边严打‘流氓罪’的事,山里与更远的属于别的县市的深山里的人家也有亲戚往来, 或是进山打猎遇到了,或是进山做别的什么事遇到了,相互之间都会说起, 一来二去的,就传开了, 连带着周边公社的风气都跟着一清。
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就在临河大队还在为‘流氓罪’为上山下乡的女知青们的处境在想办法的时候,国际上同样正在发生一件大事, 华熊两国的关系再度恶劣,两国的边防兵在珍宝岛再次发生了冲突,熊国用冲锋木仓对华国边防进行扫射, 到三月初, 更是出动了军事指挥车、装甲车在边防展开了战斗。
华熊两国在边境上的冲突, 最直接的影响, 就是又有一批曾经和熊国有过直接或间接联系的一批人,被打成了‘黑/五/类’分子,下放到了各地最贫苦的地方,蒲河口农场也再次迎来了一批□□/分子。
许明月作为还兼任着的蒲河口主任, 自然是要去蒲河口坐镇的,接人倒不需要她亲自去接了,直接安排周宗宝去。
许凤翔还在临河大队带着晁立伟等十几个知青,还在进行每周一次的游街和批斗行动,并且把这事尽量传的更远,让更多的当地人和下乡来的知青们,知道水埠公社对于‘流氓罪’这事零容忍,知青们虽是外乡人,但在本地收到欺凌与迫害,并不是没有人替她们做主。
这次下放到蒲河口来的罪犯一共有十六人,除了下放到蒲河口劳改农场的,还有几个人居然是下放到江家村的。
这是许明月自孟福生后,第一次见到有走资派的下放地点不是劳改农场,而是指定到某某大队某某村的。
许明月刚安排好这批人在蒲河口的事,就又被叫到临河大队。
江建军和许红桦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下放到蒲河口的几个人,按道理来说,他们下放来了,就是犯人,得关在牛棚的,可真正的牛棚里可都关着牛,把他们关在牛棚,牛住哪儿?
也不能把他们放在临河大队的大队部里,大队部那么好的房子,让他们住在大队部,那是下放来了,还是享福来了?
更关键的是,这七个人里,居然还有一个老人姓江,居然就是早年江家村出去当兵打仗的,全村人都以为他人没了,没想到他不仅还活着,还以这种方式又回到了江家村。
江建军来荒山找她时,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还不敢对外面说,让其他人也知道。
江姓老人的身份,连许红桦都不知道,这些人身份太敏感了,江建军也不敢告诉别人,只在慌了神的时候私下告诉了许明月,毕竟许明月是他弟媳的亲姐姐,哪怕她姓许,应该也不会害他,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他也看出来了许明月对待蒲河口那些有本事的下放人员的态度。
许明月原本只以为是普通的下放人员,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一层,忙问他这是都有哪些人知道。
“现在只有我和你,还没找他的亲人验证。”
许明月只让他尽快叫人去一趟吴城,把他爹江天旺喊回来。
“山上采石场不是有间石屋吗?先把人送到山上的采石场去,要是有人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容易找到那地方去,他们身份敏感,平时就让他们在山上采石场捡捡石头,别到下面来。”
临河大队自买了小四轮的拖拉机后,不论是修建堤坝还是修建养鹅场、养鸡场的速度都快起来了,拖拉机的运输不光节省了很多原本运输上的人力,还极大的加快了运输和修建上的效率。
江建军只是一时慌了神,被许明月这样一提醒后,立刻想起来山上还有这么一块地方,忙将几个人送到山上采石场,村里好多人甚至都没见到这些人,就被送到山上去了。
山上采石场边上的石屋有两处,一处距离采石场较近,是近两年新建的,全部都是水泥砖瓦结构,红色的房子,倒也不大,一间四十平左右的屋子,边上一个二十平的小屋做厨房,距离这处小屋五百米,靠近竹林的地方,还有一处石屋,这处石屋面积要小一些,只有一个四十平左右的石屋,石屋内厨房、堂屋卧室都在一个房间,有些类似许明月刚穿过来时,看到的许凤台家的土坯老屋,这个石屋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要防山上的虎狼等野兽,屋子下面全都是坚硬的石头建成,只有最上面的部分是土坯砖,屋顶也不是瓦片,而是茅草。
干旱那几年,许明月提出山林防火这个提议时,大队部在江家村在一家孤寡中,选了以为青年男子,成为了山上的守林员,刚开始他住的就是这里,后来临河大队有了拖拉机,拖拉机每天早上开始,就要装满石头,或者瓜子片,石粉等建筑材料往山下拉,为了看守采石场的工具和拖拉机,就在距离采石场不远的位置重新建了个砖瓦屋,现在那孤寡的一家人就搬到了红色砖瓦屋来住,原守林员的石屋就空下来了。
许红桦便是将这七个人,送到的便是这座建了有近十年的石屋内暂住。
第二天江天旺就回来了,去见了那位江姓老人,还带上了江姓老人在村子里的亲人。
说是亲人,也差了两代人了。
江姓老人已经五十多岁,外表看着像六十多岁,这边人寿命本就短,平均寿命四十多岁,能够像老校长一样活到六十多岁,就已经是少有的长寿之人,加上老人当初出去的早,回到村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认识他,更不记得他。
江家村倒是还有几个子侄辈记得家中长辈和他们说起过家中曾有他这么一个人,不过十来岁就跟着出去打仗,都以为他死在了战场上,还在他父母的坟墓旁边,立了个衣冠冢,清明、年三十都会祭拜,现在告诉他们,他们以为早就死了几十年的老叔,不仅没死,还回来了,以劳改犯的身份回来的!
这件事还不能宣扬出去,不然要是被外面人知道了,说不定小半个江家村都要倒霉,毕竟都是沾亲带故的。
江天旺回来确定了事情真伪后,不由夸许明月事情安排的好,“以后就别让他们下山了,就在山上待着,也别让村里人去接触,平时没事就让他们去捡石头,割牛草!”
他加重了‘割牛草’这三个字!
捡石头的活毕竟还是太重了,它不光只是弯腰捡石头,是要先把从山体炸下来的石头捡到木质推车中,光是这个过程就十分的危险,因为山体上随时可能有石头滚落下来,哪怕山体上的石头暂时不会滚落,炸开的山石滚落在下面的山石,在捡石头的过程中,有时候不知道撬动了哪颗石头,就会导致上面原本安静好似安全的石头集体向下滚动。
跑得快还好,要是动作慢一点,就可能被滚下来的石头砸到。
之后的推一车石头进入切割压碎机进行压碎,更是重体力活,因为是在山上,推着装满石头的木车去碾碎机那里,是一个下坡,拉车的人必须用力扯住木车的两只手把,既要维持车身的平衡,又要空车车轮向下滚动的速度,还要精准的将一车石头送到碾碎机旁。
哪怕只是看起来最轻松的,用铁锹将石头送入碾碎机里,都是非常沉重的体力活。
这群平均年龄都在五十往上的老头儿老太太,哪里干得了采石场的重活?相对而言,割牛草的活就要轻松的多。
江天旺还跟许明月借了张医生,悄悄带张医生到山上给那几个人看了身体,都是在城里就受过不小的折磨,情况都不太好,也幸好许明月有药,他们又大多是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要是真把他们放在采石场捡石头,怕是没多久就要被繁重的体力活给折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