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不怎么样,狂妄自大,态度也不好,对我很凶的,但好看。”
苏希希姨母笑炸裂开来,这妥妥的欢喜冤家剧本,爱了爱了,小反派和女主要在虐文里开启欢乐言情了!不过也不一定,也许以后小君会异军突起,搞不好还是暖男组的胜利——
“阿姨,你为什么忽然笑得这么高兴——”
“我不是,我没有......”
......
陈淑珍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孙子”会找到家里来。
赵阿姨面露难色,“孩子说一定要过来看看,不然就不去上学,也不吃饭。没办法,我就带过来了。陈同志,您可别生气,孩子也没有恶意,就是想来看看,毕竟现在父母都离开了。”
她站在门口,牵着韩清诺。
陈淑珍手里正端着红酒杯,一下子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
目前韩牧远已经被送走了,苏希希也离开京市了,孩子是她手里的筹码。
当初答应苏希希照顾孩子们,不把韩清诺给他的亲生父母,也是这一层考虑。
孩子交出去了,鬼知道沈美琪会不会愿意合作,到时候,她会很被动,苏希希肯定也考虑到这一层了,无非是两人内心角力的结果。
只希望杨天娇那个丫头能用上力气,别白费了大家这一番周旋。
现在发火,韩牧远以后回来了,知道了情况,肯定会更生气,没必要。
她冷静喝了一口红酒,“这件事就这样了,你来,是想理论什么吗?”
韩清诺觉得陈淑珍和他讲话,既不把他当做大人,也不把他当做孩子,倒像是什么奇异的外来物种。
“我就是想问问你。”韩清诺松开赵阿姨的手,进入房门来。
这里是他很熟悉的地方,他推测那个所谓的“证据”就在陈淑珍的房间里,那里或许有一个保险柜什么的,他没有进去过,赵阿姨倒是进去过,可他不准备把赵阿姨拖下水,所以没有和她说太多计划的细节。
这个计划,本来就很冒险。
站在陈淑珍面前的韩清诺,依旧是一个小孩子,但陈淑珍心中不免有一股莫名的紧张,虽然不是儿子韩牧远的亲生孩子,却和韩牧远一样,有一股气势。
“我就想问问奶奶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
陈淑珍冷笑,把手里的红酒杯放下,“你连着你的亲爹都见到了,还问这种话?小坏种,你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苏阿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那份证据在你手上,而且她有办法偷到!奶奶你不要太得意!那份证据,苏阿姨说偷到了就会给我爸爸的!”
韩清诺一反刚刚冷静的常态,显得格外暴怒,甚至冲过来,把陈淑珍手里的玻璃杯一把抓住,往墙上一摔,“我根本不怕你!”
陈淑珍被韩清诺的一套操作搞得不明就里,明明以前这孩子没有这样过。
“你、你什么意思?”她大声质问。
陈淑珍心中愤怒,却见韩清诺冷笑一声,用虽然孩子气但气势十足的声音说:“我就是来气你的!我就是不要你好过!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亲生奶奶,你小时候还虐待我!苏阿姨一定会把那份证据拿到,气死你!”
赵阿姨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的,这孩子非要过来,求她帮忙,她心软,答应带过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陈淑珍一顿骂。
现在她天天去给孩子们送饭,陈淑珍已经不是很信任她了,不过是苏希希要求的,也不好开除她罢了。
没想到孩子来了直接这样对待陈淑珍,把她气够呛。赵阿姨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见陈淑珍大怒,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指着韩清诺的鼻子骂到:“给我滚!把这个野种带走!”
赵阿姨生怕矛盾激化,毕竟苏希希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她这压根不敢得罪陈淑珍,孩子们的生活还需要保障,她立即拉着韩清诺就走,“小诺,乖,你要来看,现在咱们也看了,阿姨送你回家吧,咱们不要这样!”
说完她压低声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老话,孩子啊,不要辜负你苏阿姨的苦心。”
韩清诺不反抗,也不说什么,任由赵阿姨拉着他,就这样离开了宅子。
等到出了巷子口,韩清诺脸上露出不动声色的一个笑容,赵阿姨看得发毛,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得多关心关心孩子啊!
韩清诺笑着,回身,望向宅子的方向,心中祈祷。
祈祷,祈祷闻笙君一定要成功。
闻笙君挂在树枝上,只觉得手臂几乎没有力气了。
本来计划很顺利,他一直等在这里,这颗大梧桐树正对着陈淑珍的卧室,用韩牧远叔叔买给他的军用望远镜,就可以看清楚卧室内的情况。
而且今天阳光不错,陈淑珍窗帘大开。
但是问题出在,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黄狗发现了在树上蹲着的他,大黄狗拼命吠叫,他一不留神,差点掉下树。
而现在他单手抓住树干,另外一只手拿着望远镜,分明看见陈淑珍进入了卧室。
这样关键的时刻,实在是没有办法重新攀爬回树上,否则错过这个机会,再也没办法完成计划了。
他只觉得左边手臂几乎要断裂开来了,到极限了,各方面的极限。
第124章 闻笙君现在度日如年,……
大黄狗还在吠叫,声音激烈,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好在这棵树离着陈淑珍房间至少有几十米的距离,陈淑珍大概只会觉得远处的小树林里有野狗发现了什么小松鼠。
但闻笙君的力量实在是不足以支撑他了,他艰难从望远镜里面看过去,陈淑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就停住了,站在了窗口。
闻笙君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手臂也紧绷到了极点。现在的选择第一,接着看下去,但势必没有力气攀爬回树上了,只能选择摔下去;第二,不看了,右手把望远镜放兜里,立即攀爬回树上。
即便现在是冬天,他还是隐藏在一些枯枝败叶的后面,陈淑珍为什么忽然站在窗户前面呢?
闻笙君咬咬牙,豁出去了,他用力抓紧树干,继续用右手单手拿着望远镜紧紧盯着陈淑珍。
陈淑珍显然没有发现树林里的情况,即便有狗叫,她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她站在窗前许久,或者并不是很久,因为闻笙君现在度日如年,已经无法分辨时间的度量衡。
只见她忽然搬来一把椅子,站起来,似乎在窗户上方找了一下一个什么东西。
她取出来看了一下,那是一个泛黄的信封,她打开信封,仔仔细细往里看了一会儿,又放回去了。
闻笙君脸上露出一点微笑,带着手臂疼痛的痛苦的微笑。
因为他确定了,陈淑珍是在确认苏希希有没有偷走那封信,那个证据。
这一确认,证据的位置就找到了,就在窗户上面,也许是窗帘上凸起的位置里。
闻笙君忽然觉得浑身轻松,底下那只大黄狗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攀爬回树上了。
“呼——”
他长吁一口气,直接松开了手。
陈淑珍望着树林子的方向,似乎什么小动物从树上掉如枯叶里面了,树下的枯叶堆积得足足有半人高,那个小动物在里面动来动去,一只大黄狗冲上去撕咬猎物。
“晦气。狗东西。”
她关上窗,拉上窗帘,觉得舒畅了许多,看了一眼还是放心了,苏希希怎么可能找过来,这是她特意找人定做的,在窗帘支架上方的一个小盒子,隐藏*在窗帘滑轮后面,普通人绝对想不到,这里是当年管忠的绝笔信,里面详细交代了不为人知的过去。
“她说她能偷到?怎么可能!”
陈淑珍平静下来,感到一股寒意,一个小孩子的话,居然让她这么慌张。
她到底是怕苏希希,还是韩清诺?
.....
没人再敢来惹韩牧远。
杨天娇不开口说话了,只是躺在病床上养伤。
韩牧远去看过,两人都不发一言,这样的诡异场景让营地的医生觉得毛骨悚然。
至于那个“袭击者”,忽然营地就不高调调查了。众人的议论一天比一天不热烈,才两天就偃旗息鼓。这里的艰苦让人慢慢融化成机器的一部分,不再关心这些他人的事情。
许多人甚至已经默认,根本不存在什么袭击者,就是杨天娇被这个封闭的营地搞疯了。但她后台深不可测,没人敢深究。
而韩牧远则在等待。
自从发出去威胁的信息,已经两天了,他在等待,等待杨军的到来,直觉告诉他,应该不会远了。
与此同时,顾安下了火车。
从费尽心机搞到苏希希要的东西,到下火车,短短两天,他却觉得度日如年,他和苏希希一样,都太希望那个猜想得到验证了。
下了火车,顾安穿着一件军大衣,直奔县城招待所而去,尽管穿着烂大街的军大衣,他依旧气宇轩昂,不少路人盯着看,猜想他是来出差的哪个干部。
顾临在招待所办理了入住,爆满的招待所只剩下最小的一间房,不过他不在乎,刚进房间,就有人敲门。
苏希希站在门口,没有带着谢挽冰,因为这件事可能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顾临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问:“现在就去吗?”
苏希希点点头,“我知道你辛苦了,但这件事太可怕了,我们越早确认越好。走吧,顾临,我请你吃一碗正宗刀削面。”
顾临披上军大衣,炫耀似的说:“你看,够低调了吧?”
苏希希摇头,“你这人就低调不了。”
两人快步走,不多会儿就到了刀削面馆,老板娘果然正在削面,她身后一个妇女正在揉面,动作娴熟,似乎是她的母亲。
“老板娘,我又来了。这是我朋友,也是京市来出差的。”
苏希希热情打招呼,老板娘不疑有他,笑着招呼,“吃面吧?两碗?我这就削。”
苏希希点头,她想和老板娘多聊几句再说,这样不至于问得很突兀。
顾临知晓她的用意,也热情和老板娘打招呼,老板娘见苏希希怀孕了,却介绍这位玉树临风的男同志只是她的同事,心里疑惑,表面却没说什么,只笑着点头。
等到两碗面上桌,苏希希谢了老板娘,和顾临一人一碗吃起来。
顾临确实也饿了,两人就静静吃完了面。
这时候,来吃面的人已经不多了,苏希希找准没人的空挡,凑到老板娘身边,“大姐,其实那孩子不是我女儿,是我同事的女儿。”
“哦?!”
老板娘放下手里的面团子,在热腾腾的水蒸气后,拍拍手,“就是!那时候带她过来的女的,和你不像,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因为听你说是你女儿,就没有多问。”
苏希希压低声音,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女孩儿的妈妈——出事了,得了精神病,现在再精神病院里关着呢。”
老板娘似乎十分惊讶,捂住嘴巴。“怎么会!当初看挺漂亮的一个女的,年纪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