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看见秦樾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刹那间溢出星星点点的光。
这一场烟花持续了多久,她记不太清了,因为早在她那句话落下的瞬间就被他翻了个身,迎来更为猛烈的颤栗。
手臂撑在桌面,背对着他站着的时候,宋时溪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比平板支撑更折磨人的姿势。
长发零散在臂弯里,面若桃李,泫然欲泣,狐狸眼里水雾弥漫,被亲得又红又肿的唇瓣微张,嘤嘤喊出带着哽咽的叫声。
“别那么快,我不行了,要去了。”
半是渴求,半是哀怨,娇媚的尾音上扬,到最后竟是变了调,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殊不知这更会激起禽兽的破坏欲。
空气里满是暧昧的腥香,混杂着她身上的清甜和玫瑰清冽的气息,让人头脑发昏。
秦樾清隽的眉眼间全是翻腾的情谷欠,汗水打湿他额前的碎发,顺着颊边往下落,砸在她光洁如玉的背脊上,她便会颤得更厉害。
他没说话,指尖扣着她的腰窝。
往上没摩挲两下,她就忍不住过来抓他的手,秦樾放软声音在她耳边哄着,然后强势包裹住她的手,让她一起感受有多么美妙,勾得人根本离不开。
好吃,好玩。
他俯下身,让两人的身躯贴得越发紧。
深瞳里印着她和漫天火光,可是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说她爱他。
秦樾头一次感受到原来人可以这么幸福,他好想将这一刻变成永恒。
绚烂的烟花彻底结束,她也彻底没了力气,往地上滑去。
风吹散稍许那股浓郁的味道,秦樾暂时没管一片狼藉的桌面,眼疾手快地将她捞进怀里,直接将还没缓过来的她打横抱起,迈步往屋内走,窗户没关,烛火被吹灭几许,室内昏暗,看不太清陈设,他却走得顺顺当当。
进了浴室,秦樾先遮住她的眼睛,才打开灯。
往浴缸里放热水的空档,秦樾在她那堆瓶瓶罐罐里翻找着卸妆用品,照着之前见过的步骤,一点点帮她擦干净,力道放得格外温柔,生怕把她弄疼。
等擦完,她也稍微缓了过来,睁开水光潋滟的眸子,凶巴巴地咬牙骂他:“混蛋。”
他就跟个打桩机一样,似乎完全不知道“累”字怎么写。
本以为骂一骂他,他能收敛些,谁知道他竟笑得越发开心了,嘴角翘起,眉眼间晦涩不明,甚至还要凑过来亲她。
宋时溪忍无可忍,手掌拦住他的嘴唇,哼道:“快点洗了睡觉。”
他舔了一口她的掌心,主动请缨:“那我帮你脱。”
“你……”她触电一般收回手,眼尾更红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是自知拗不过他,便没有拒绝。
秦樾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开始研究她身上这些弯弯绕绕的黑带子该怎么解开,发现难度有些大之后,便先去脱她的丝袜,手掌抓住她的小腿,指腹在上面掐出一点红印,肤色差距,再配上黑色的及膝袜,有种晦涩不明的旖旎。
他的手带着一层薄茧,在肌肤上掠过,痒得厉害,宋时溪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没出息地叫出来。
感觉刚安静下来的,现在又开始躁动起来。
不光她,他比她更难隐藏情绪和需求。
宋时溪美眸微眯,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脖颈微微往后扬起,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在他脱完一只丝袜后,顺势踩了上去。
明明被踩的是他,可是他却没有丝毫不悦,相反还很愉悦的跳动了几下,连带着主人都没忍住抓握着丝袜,从喉间溢出几分失控的呼吸。
她满意地点点头,让他进去拿。
最后丝袜裹着他的喉结,挂在脖颈间,没人知道晃荡了多久。
等结束后,裙子终于被全部解开,她让他丢掉,他却不肯,还折叠好整整齐齐地塞到一旁的抽屉里。
宋时溪目瞪口呆地看完全程,不解地发问:“你干什么?”
“留着下次用。”他倒是坦荡,直白地告诉了她那点儿隐秘又龌龊的小心思。
宋时溪双眸微微睁圆,耳尖通红,反驳道:“都弄脏了,我不穿。”
她虽然在过程中总是做到头脑昏沉,可还是在迷糊中还是看见秦樾扶着在她裙子上蹭来蹭去,估计那些星星点点到现在都还没干!
“我会洗干净。”
秦樾几乎没有犹豫就接了话,趁着她呆愣的空隙,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含着她的下唇,哑声哄道:“下次再穿给我看?”
宋时溪被亲得迷糊,再加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她也挺乐在其中的,增加情趣不说,还漂亮好看,便遂了他的愿,点了点头。
但转瞬又想到什么,攀住他的肩膀,娇笑着轻声道:“可是我还买了好几套,你确定下次还要这件?”
闻言,秦樾呼吸顿时一沉,喉结滚动,眸中溢出几分惊喜和期待,被她的小表情勾得头皮发麻,想立马摇头,但是又怕她觉得他是嫌弃这件不太好,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回道:“你喜欢哪件,就穿哪件。”
这个回答深得宋时溪的心,忍不住笑出声来,“算你识趣。”
说完,余光瞥见不远处浴缸里快要漫出来的水,连忙拍了拍他,后者松开她,然后走过去关掉水龙头,又试了试温度,直到适宜后,才折返回来接她。
“先冲一冲。”宋时溪觉得浑身都汗涔涔的,不想就这样躺进浴缸里,便指挥他打开花洒。
秦樾对她有求必应,还十分乐意地帮她抠搜干净。
浴缸很大,躺下两个人还宽敞得很,宋时溪躺在温暖的高大身躯上,舒爽得闭上眼睛,一旦放松下来,就有些昏昏欲睡。
身后的人拿着梳子帮她梳着几缕因为沾上粘稠而稍许打结的发丝,耐心又温柔,等全都梳开后,又给她洗头。
佣人们不知道女主人的爱好,浴室里放的还是他常用的牌子和味道,清清浅浅,香味不是很明显,但是秦樾却觉得什么东西沾染上她,都会无限放大,香得让他忍不住闻了又闻。
两人身上是同一种味道。
这个认知,让他禁不住勾了勾唇,也控制不住地在她后脖颈间流连轻咬。
“好痒。”
她嫌弃地往旁边躲去,但是没一会儿又被他缠上,按回原位。
“快洗了,睡觉。”
熟悉的话语再次出现,但这次宋时溪是认真的。
秦樾听出她话中的疲倦和懒散,当即停下点火的动作,仔仔细细地帮她洗干净,然后抱着她起来,又在花洒区冲洗两遍,这才拿着她从深市带过来的浴巾将她包裹住,认真擦干水分,又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干。
修长的指尖在黑发中穿梭,时不时拂过头皮,很是舒服。
宋时溪累得不想动,任由他帮忙擦拭和吹干头发,想到什么,皱了皱鼻子,提醒道:“记得换床单,全是套的味道。”
懒洋洋的嗓音里溢出一丝不满,这年头可没有后世那么多花样和香味,比如草莓,葡萄,苹果等各种果香,还有茉莉,栀子花,桂花等各种花香……
现在的就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难闻!
三个字,巨难闻!
听见这话,秦樾先是一愣,然后垂眸低声笑了笑,这一笑连带着冷冽立体的五官都柔和起来。
宋时溪以为秦樾是笑自己娇气,当即抬手掐住他的脸,娇嗔道:“笑什么笑?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吗?”
“嗯。”
他倒是也不否认,确定她的头发吹干后,就关了吹风机,凑到她耳边,低低吐出一句话。
周围没了嘈杂的声响,每一个字都像是开了定位一样准确无误地跑进了她的大脑里,凑成完整的一句话,顿时让她的脸滚烫起来。
第66章 全是你的水
“但我怎么感觉床单上全是你的水?又甜又香。”
浴室的暖光落在宋时溪脸上, 愈发衬得眉眼姣姣,她赧然地咬紧下唇,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有些不敢相信这种浑话居然是从秦樾口中说出来的。
一时间又羞又臊, 睫毛颤了颤, 许久才敢抬头看他。
男人身高优越,就算她坐在洗手台上, 也才只到他的下巴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瞧见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以及喉结附近密密麻麻的咬痕, 他唇角勾起了懒洋洋的弧度,比平时多了几分痞气。
见状, 宋时溪瞳孔微微放大,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 她刚才有这么狂野和执着吗?居然就逮着这一处亲。
惊诧中,她也不忘反驳他的说辞,音量不自觉拔高:“胡说什么呢?”
话音落下,不给秦樾再次开口的机会, 翻找出发油就塞进他手里, 装作困倦的模样往他怀里栽倒, 脸靠在宽厚的肩膀上,一连串地催促:“好了, 快给我抹, 我要睡觉了。”
秦樾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背脊,微微垂首,就看到了她隐藏在发丝间那早已红透的耳尖, 薄唇勾了勾:“都听你的。”
随后打开发油的盖子,往掌心中间倒出一些,熟稔地揉搓开来,没一会儿整个浴室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柠檬香,这是她前天刚换的味道,很清新,有种夏天的感觉,他还挺喜欢的。
仔细将其抹在她的发尾,又拿梳子梳顺,等差不多了,就抱着她去了卧室的小沙发,害怕沙发不干净,他还从行李箱里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垫着,才放她坐上去。
“换完床单,上床再睡。”
秦樾摸了摸她的发顶,叮嘱了一句,见她困得眼皮子打架,迷迷糊糊地点了头,才转身离开。
宋时溪一开始只是拿想睡觉当借口,谁曾想闭着眼睛装模作样一段时间后,现在还真的有些打不起精神来了,手掌托着下巴,看着秦樾手脚灵活麻利地将脏床单扯下来,又换上新的。
或许是之前在部队里待过,他做什么事情都有条不紊,规矩板正。
就连换床单这种事情都要保证方方正正,整整齐齐,好在他虽然要求高,有些强迫症,但并不会逼着她遵从,每次她将床睡得乱七八糟,他也不会说什么,只会在下班后默默收拾好。
说实话,她刚开始还以为秦樾这种养尊处优,出生就在金字塔尖的人不会干这些琐碎的小事,就算迫不得已要做,也会指挥别人,或者等保姆来收拾。
而且说实话秦樾这个人的性格多多少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她还有些害怕他会不会觉得这些事情都该女孩子来做。
可是自从在一起后,她才发现他没那么高高在上,自持身份,甚至把她捧在掌心,事事亲历亲为,将男朋友的职责全都揽下,毫无怨言,并没有出现她担心的情况。
别说干共同的家务事了,就连她的各种小事都一手包办,关于女生的有些事情,他可能一开始不太会,比如说抹发油,卸妆……
可只要她教过一遍后,都能很快上手,并做得很好。
也许这就是谈个聪明又有责任心的男朋友的好处吧。
其实这些都是小细节,但日积月累,就能让人感到心情舒适和轻松,觉得两个人一起生活要比一个人要好得多。
跟秦樾谈对象,她是真的很开心,不光恋爱中的经济方面不用操心,他还顶着那样一张俊脸和好身材在生活中处处伺候她,提供了满满的情绪价值。
最重要的是床上运动还很合拍!
简直处处顺心。
宋时溪睡过去前,唇边都带着笑意,恍惚中感受到自己被一抹熟悉的身影抱起,她便下意识地靠了过去,在他怀里熟门熟路地找到最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宋时溪是被饿醒的,昏昏沉沉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就感受到了一阵胀痛,她轻嘶一声,伸出手摸了摸,刚碰上去就有些痛,而且还肿了。
奇怪的还有些冰冰凉凉的。
宋时溪抬起手,就看见指尖染上了一点晶莹剔透,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水,但感觉不太对劲,就闻了闻,有股药味,这才猜测是秦樾帮她涂的。
他上哪儿买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