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妻》作者:诗雨如梦
简介:
穿越的苏璟妍意外发现了阿娘的大秘密,从此离混吃等死的生活越来越远…
苏璟妍:娘,咱俩现今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古代农家女,你弄这些到底想干啥呢?
娘亲:帝王江山轮流坐,慕氏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句话简介:这是一个穿二代复仇穿一代的故事!
楔子
北晋末年,冼帝病危无子,皇室力量羸弱,朝政大权常年被司马、南宫、龙、慕等四大家族把持。
冼帝启和十五年,北晋全境遭遇百年难遇大旱,整整四月未降甘露,大旱之后又逢蝗灾,农物颗粒无收,朝廷赈灾无力,百姓卖儿卖女、易子而食惨状随处可见,全晋上下饿殍遍地,流民四起。
四大家族趁机联盟发动政变,逼冼帝退位,皇室宗亲皆被软禁于上林别苑,至此北晋灭亡。
四大家族分别建国东源、南骊、西洛、北麓,缔结四国之盟,从此中原四分天下,分而治之。史称金钻四国。
北麓二十年,慕氏率先毁约,一手炮制了翎城之乱,混乱中东源国二王子身死,从而引发北麓东源之战。战火烽烟很快蔓延到南骊、西洛两国。至此四国之盟瓦解。
北麓二王子慕珏文武兼备,手下更有号称战神的苏战将军,作战勇猛智谋过人,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很快打败其他三国。
北麓二十五年二月,东源、南骊、西洛三国正式递交降书。
慕氏家族随即入住皇宫,同年三月北麓慕氏国君病故,慕氏大王子让贤,慕二王子称帝,定国号为大綦,年号天昭,原北晋都城翎城改名顺京,封苏战将军为武神王,封原东源、南骊、西洛国国君分别为东源公、南骊公和西洛公,并纳司马氏、南宫氏、龙氏为妃。
天昭五年八月,中秋夜宴,武神王群英殿公然谋反,当场被诛。武王妃在自家府邸举火自婪,苏家上下包括武神王两岁的女儿和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总计八十余口皆焚于大火。綦帝下令追击武神王余党,受此牵连者甚众,史称武神王之乱。
第一章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白天里还是艳阳高照仿佛要烤得大地寸草不生,夜里就电闪雷鸣,****大作,豆大的雨点子携着呼呼的狂风打在院里的芭蕉叶上、梧桐树梢、花骨朵里,就连来不及跑回窝里的老狗都被溅了一身的泥浆……
暗黑中……
突然,“刷”地一声轻响,下一刻乍见一道黑影携着白光破窗而入,直直劈向屋里榻上熟睡的男子。
男子陡地睁开眼来,猛地一个懒驴打滚避开。
白光劈在他刚才身体躺卧之处,锦帐薄褥发出哧啦的声响……
君熠然冷冷看着她。
面前的黑衣人脸上夸张地敷着一层厚厚的白膜,只露出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以及一张小巧玲珑的嘴。
从她纤细娇小的身形以及呼出的甜香气息来看,应该是个女子,年纪十四五岁左右。
君熠然一点也不敢小瞧眼前的少女,刚才要不是自己躲得快,指不定那把携着雷霆之势的长剑就将自己的裤子划破了了……
这少女下手…真是又快又狠又准…而且还毒!
君熠然来不及愤怒,几乎所有的心神都倾注到面前敷着白膜的黑衣少女身上。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君家虽然是玉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可一向与人为善,逢年过节还会摆棚施粥施药,碰到灾荒年节更是捐款捐物,专门腾出地儿搭建简棚收留老弱妇孺,是远近闻名的积善之家。
这样的人家,即便是盗匪也有所顾忌,就算下手也肯定只会抢劫财物,不会暗地里对君家的人下此狠手,毁他的男根!
太缺德了,而且行事的还是一个姑娘……
苏璟妍也冷冷看着他。
没想到这正在熟睡的公子哥儿居然躲得过自己例不虚发的一剑。
出门时阿娘提点她,必要时可以废掉玉城的君三公子。
她当时虽然也觉得缺德,可这君三公子实在可恶,两年里娶了四房妻室,全都在新婚之夜后暴毙。
外界纷纷传言他命硬克妻,还言之凿凿他裤裆底下的那是个邪物。
全玉城的民众当然不敢再把女儿嫁给他,可是他们君家家大业大的,自然不能让君家的子孙娶不到媳妇,既然玉城里面不好找,下面集镇上的好姑娘多的是,一来二去就有媒婆瞄上了虎头寨的姑娘。
虎头寨的姑娘个顶个的水灵,花一般的好模样,十里八村无不艳羡,可惜虎头寨的乡民却不喜欢把女儿外嫁,娶媳妇的人家也都属意本寨里的姑娘,这使得那些想与虎头寨结亲的人家又妒又恨,少不得便在媒婆跟前嚼舌根。
万没料到媒婆被撺掇着瞄上的居然是她苏璟妍。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真当她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不成……
阿娘也不知从哪探得的消息,说今儿晚上君三公子就歇在猫儿镇上的客栈里,正是下手的好机会,让她自己去解决…
却没想到初次出手就碰到了硬茬,真是晦气…
怔愣间榻上的男子已经一跃而起直直朝她扑来。
苏璟妍长剑来不及收回只得弃剑改用双掌迎上。
立时听得“呯呯”两声,双方结结实实对了一掌,各退半步。黑暗中身着白衣的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顿了顿再次朝她出手。
苏璟妍心下骇然,来不及多想再次匆忙迎上。
转眼间两人已交手数招。
苏璟妍心里渐渐慌乱,她没想到外界传言绣花枕头的君三公子的武功如此深不可测,居然可以跟自己打个平手,不,应该是在自己之上……
就这一愣神的工夫,君熠然瞅准时机忽的一个恶狼扑羊,顺势将她压在榻上,右手紧紧箍住其娇小的身躯,下一刻他高大的身子便如狼一般覆了上来。
苏璟妍瞬时感觉鼻息间全是陌生男子的气息。
她下意识想要逃避,无奈整个身子被他箍住,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挣脱。
“放手!”明知是徒劳,苏璟妍仍是恼怒地低喝一句。
君熠然哂然一笑,眸子里闪过戏谑的神情,空出的左手忽然朝她脸上抓去。
只听得丝丝几声,苏璟妍脸上敷的面膜顿时脱落大半,露出细腻柔滑的肌肤。
“果然是个小美人!”君熠然轻、佻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末了赞道,一张薄唇慢慢覆下。
苏璟妍顿时又气又急,慌乱中忙咬紧牙关,死劲抽出右手往怀里一掏,迅速抓出一把草灰朝着近在咫尺的男子脸上撒去……
君熠然神情微变,立时起身抬首屏住呼吸,同时甩着宽大的袖袍来挡,眼睛也下意识地闭紧,等他再睁开眼时榻上的美人已经不见了,只看到窗户还在摇晃。
外面灰蒙蒙一片,雨势渐渐小了下来,除了浠浠沥沥的雨声和风吹树枝的哗哗声,就连雷声也悄没声息地收场了。
君熠然忽然笑了笑,大步走向门边拉开了门,门外果然倒着两个晕死的小厮。
……
苏璟妍回到虎头寨时已经过了丑时,寨门早已经关闭。
好在她早有准备,忙熟门熟路地摸到西北墙根下,那里垂着一根拳头粗细的绳索。苏璟妍双手抓住绳索,猛地一提真气,身子就顺着绳索窸窸窣窣地攀上了墙顶,待收好绳索再轻飘飘往里面跃下,眨眼工夫双腿便落到松软的草地上,发出嚓嚓的声晌。
回到苏家阿娘还在等她,见她这副模样进来,忍不住失笑,“你这孩子,扮鬼吓唬人呢,那君三公子没被你杀死也得被你吓死…”
“娘,错啦…”
苏璟妍嘟囔了一声,径自去木架上端了脸盆打水,三两下将脸上剩下的白膜洗掉,现出原本清丽红润的小脸来。
“什么错啦?”姜氏跟了过来,脸上露出疑惑,帮着女儿解开外罩的黑衣,一边问道:“难道失手了?”又自己喃喃,“不可能啊,小白脸而已,又不会功夫…”
“谁说不会?”苏璟妍瞪眼,将帕子从盆里捞出绞干,晾在木架上,又低头拍拍衣襟上的尘灰,说道:“功夫好着呢,比我还要好,可能跟白老头有得一比…”
“不能吧?”姜氏惊讶道。
“不信明儿晚上你去。”苏璟妍没好气地丢下这一句,径自回屋了。
任谁出师不利心情都不会太好,何况阿娘给出的信息有误,不是说那小子是个绣花枕头嘛,怎地功夫那么厉害,上当了…
苏璟妍本来就是不情不愿被逼着习的武,天天听阿娘吹嘘白老头的武功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今却让她折在一个绣花枕头手里,不由又气又沮丧。
姜氏知道她在闹脾气,也懒得管她。
这个女儿打半年前从洞子里救回来后,性子突然就变了,变得刁钻又滑头,还时不时地跟自己对掐,完全不拿自己当她的阿娘看待。
姜氏心里纳闷归纳闷,可让女儿做的事一件也没少。比如练武啦,学文啦,似乎一定要她学得文武全才,最好考个状元回来光耀苏家的门楣才好。
第二章
一夜无事。
翌日一早,苏璟妍就被姜氏卷着书筒在耳边大声催促着早起。
苏璟妍无奈地嘀咕两声,睡眼惺忪打着呵欠起身往后院里走,三两下洗漱完又去灶房吃了早饭,这才背着背篓出门。
大多时候,她得跟着寨里的其他小姑娘们一起,到大东山去采茶或摘桑叶。
大东山位于虎头寨的东面。
虎头寨座落于玉城的西边,寨里是一处平原开阔地,地盘儿还不小,稀稀疏疏住着百十来户乡邻,房舍之间多是农田阡陌,种着瓜果蔬菜或是小麦稻米豆苗。
开阔地往东便是大东山。
隔开大东山的,是一堵高高厚厚的土墙,土墙外面还包了青砖,夯得非常牢固。
整个虎头寨就被这样的一堵墙护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还用石头修砌了高大的寨门。寨门每日卯时至亥时开放,乡邻们平素都是通过寨门出入,或下山赶集进城或上山采茶摘桑叶。
此刻想必小姑娘们早在东寨门等着她了。
这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姑娘们走得早的就在东寨门等,非得等到人齐了才一起出发,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聊东家长西家短的趣事儿。
今儿聊的是赵家和刘家的亲事,说是双方已经定好日子,就这月二十六办事儿。说到这便又有人打趣苏璟妍,“办过了姐姐的,下面就该轮到弟弟啦,璟妍,你准备好了吗?”
“我可没想过要嫁他。”苏璟妍撇了撇嘴,一本正经道,视线从每个女孩子身上一一扫过,又再三强调,“真的,以后你们别拿我和赵二虎开玩笑了,免得大家尴尬。”
“为什么啊?你俩不是好好的吗?”
“人家虎哥儿对你那么好,他要是知道肯定会伤心的。”
“难道就因为他对我好我就要嫁他吗?这是什么逻辑?”苏璟妍忍不住反驳道,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晴转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