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怎么留过刘海,倒也想试试。
“你怎么样都好看。”徐彦安给出肯定。
“你要不要剪?”荔枝从镜子里看了眼徐彦安。
徐彦安很少鼓捣自己,头发长了就往后抓,太麻烦了才会剪一次,这会儿听荔枝的话,往镜子里看了眼,“剪吧。”
造型师一直在旁边候着,闻言上前请他坐下,问他想剪成什么样。
徐彦安就问荔枝。
荔枝眨了一下眼,问徐彦安,说,“剪短一点吧,现在有点太长了。你都试过什么发型?”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樊昆和孟忆晚被撂到一边,一起经历了震惊,不可思议,茫然等等情绪。
最后汇成一个念头——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徐彦康呢?
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乐子大了。
樊昆已经明白过来刚才徐彦安的不满是怎么回事,这会儿是一点荔枝的主意都不敢打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遗憾不舍,但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他一直都很清楚。
甚至他已经开始想该怎么赔罪了。
“徐四哥,荔枝妹子,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忙着。”樊昆立即就改了口,礼貌十足的客气道。
徐彦安抽空应了一声,荔枝没说话,只是客气的笑了一下。
樊昆陪着笑,孟忆晚也不剪头发了,两人挽着手离开了。
孟忆晚一直忍着,等出了门就忍不住了,难以置信的说,“荔枝怎么会跟徐四少在一起?”
“管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这下事情闹坏了。”比起孟忆晚,倒是樊昆更看得开,皱着眉说,“徐四肯定知道我打荔枝主意的事情,得想想怎么赔罪才行。”
这不还什么都没做嘛,赔罪,不至于吧。
孟忆晚这句话险险就出了口,但她到底有点眼力见,发现了樊昆显然不是随口说说,就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心里忽然又生出了些别的念头。
徐彦安的地位,真的很不一般。
孟忆晚跟着樊昆也有段时间了,但出入都是一些会所什么的,很少听他们提别的事,隐约只知道徐四少比徐三少厉害,但看樊昆这样,厉害的不是一点半点。
对着徐彦康,他可不会这么谨慎小心。
在跟造型师讨论了一下后,对方很顺利的给徐彦安剪好了头发。
这人长得好看,别的就是锦上添花,荔枝的刘海剪得很快,最后反倒是她在等他,眼看着剪完了,她很认真的欣赏了一下,笑着夸赞,“真帅
。”
徐彦安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本来觉得一般,但听荔枝这么一说,也觉得十分不错起来。
“走吧,去吃饭,中午吃点什么?”他问。
今天为了出门,荔枝难得的早起。
不然等太阳升起来了,太热太晒,她不怎么想出门,因此这么一顿折腾,虽然因为剪头发耽搁了一点时间,现在也才一点。
“这得问你,这附近哪儿有好吃的?”
两人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徐彦安拉住了荔枝的手,他倒是想揽肩来着,但是荔枝觉得太黏糊了,颇为嫌弃的把他的手给拍下去了。
开车去饭店的路上,徐彦安跟荔枝大致说了家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几句话带过,然后又认真的说了老爷子想见见她的事。
“老爷子想见我。”荔枝有点惊讶,然后迟疑。
荔枝没有跟长辈相处的经验,她一个游戏女主角,虽然有父母,但相处也好,对话也好,都是程序固定好的,实在生不出亲情之类的感情。
后来来到了这个世界,原主又是个孤儿,她就更不知道了。
不过,看正常人的样子,见男方长辈似乎是个很正式的事情。
“我没见过,不确定。”荔枝很诚实的说,“见你爷爷,需要准备什么?”
徐彦安转头看了她一眼,笑意不由从眉梢眼角流淌出来,觉得这个时候的荔枝真是可爱极了。
她这样认真,是不是说明,她也想跟他的家人好好相处,是不是说明,她也是在意他的?从这不经意的一句话中咂摸出许多的甜,他心情快活的几乎要飞扬起来。
“唔,就像见个普通师长一样,保持尊敬,有礼貌就好。”徐彦安也很认真的给出了回答。
“别的都不需要,交给我就行。”
“只是这样吗?可我看网上那些消息,好像要很小心。”荔枝提出疑惑。
“那是因为她们的伴侣无能,没有解决好家里的事情。”徐彦安随口道,不忘认真夸了夸自己,“我会安排好。”
荔枝看着他笑,觉得这人很是自恋,但他的确都说到做到了,想了想说,“那就交给你安排,我负责带好我的尊敬,还有礼貌。”
她说着,俏皮的晃着点了两下头。
徐彦安忍不住低笑出声,心满意足的说,“好。”
虽然这样说,但徐彦安并不着急,他准备先把自己那些叔伯们安排好,免得回头冒出一个扫兴的。
于是两人吃过饭后,就回了南湾。
徐彦康后知后觉的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
他被特意支了出去。
知道长辈们的默认,还有父母的撒手不管,以及祖父的支持后,他沉默了很久。
他忍不住的怨怪父母,明明知道荔枝是他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默认徐彦安和她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偏心?
他几乎想要怒喊出声,但那都是没有用的,所以他最后只是面无表情,沉默的转身离开。
徐家父母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有些无奈和无力。
他们很努力的把一碗水端平,可为什么两个孩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离了徐家,徐彦康驾驶着车子没有目标的在市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偏僻安静的街道。
要不是导航在,只怕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那儿了。
这片没有路灯,车里的灯也没开,徐彦康面无表情的坐在驾驶座上出神,想了一堆自己都没记住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父母,徐彦安,但想的最多的,还是荔枝。
想她们的初遇,想三年内的种种,想分开后到如今。
最后他又启动了车子,开到一个常去的会所,也没找人,自己一个人开了个房间,叫了酒,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
他想不明白,想不通,他的确做错了事情,可荔枝为什么能放弃的这么彻底——
他们有三年的感情,曾经的幸福和甜蜜成为现在牵绊住他的绳索,但荔枝说放弃就放弃,竟然一点回忆怀念不舍都没有。
徐彦康不是说非要荔枝舍不得他,念旧情,但,但不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看着他的眼不留一丝温情,只有不耐和厌恶,就好像曾经的种种感情,只是徐彦康的一场梦而已。
可分明不是的。
还是说徐彦安真就那么好,让荔枝在短暂的时间就深深的爱上了他,连带着彻底放弃了他的感情?
徐彦康想不通,也没办法甘心。
他不是多么有酒量的人,一瓶酒下去大半,就已经醉了,不知不觉仰躺在沙发上,他随手取出手机,循着记忆拨通了那个几乎刻在骨子里的号码。
手机放在耳边,几声响后,已关机。
没接通。
他晕晕乎乎的又拨了好几遍,才总算从混沌的记忆里找出些碎片。
荔枝把他拉黑了。
想打通她的电话,得换个号码。
他很想她,很想见她,或者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荔枝现在在,在徐彦安身边。
徐彦安……
徐彦康拧着眉,虽然不高兴,但还是依着心里的渴望拨通了徐彦安的电话。
可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对面根本没人接。
昏暗的屋内,月光穿过落地窗洒进卧室内,主卧的落地窗视野极好,从这里往外,可以看到南湾湿地水面被月光照出的粼粼波光。
放目远看,点缀着点点路灯的绵延树林在微的晚风中轻轻起伏。
屋内一片情热。
荔枝急促的喘息,偶有些颤,被撞得散碎不成样子,这人体力好的惊人,虽然很爽,但时间长了她也有些吃不消。
听着手机响,她摸索着去找,想着能歇一会儿也是好的。
徐彦安伸手扣住她的手压在耳侧枕头上,显然没这个意思。
“有人给你打电话。”荔枝试图挣扎。
“不用管。”徐彦安在这方面有注意,要紧的人有特别的铃声,而这个就属于不要紧的那一列。
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他一伸手把手机翻面,铃声立即戛然而止。
荔枝闭着眼闷哼了一声,无奈说,“你轻点。”
“确定要我轻点?”徐彦安咬着她的耳垂轻笑,倒也真放轻了动作。
随着轻笑,荔枝不由想起某些深刻的记忆,腰间顿时酸软,气恼说,“你就欺负我吧,讨厌。”
重点虽然有点受不了,但轻点更是磨人。
“我哪里舍得。”徐彦安很冤枉。
荔枝哼了一声,索性催促他,“那你快些。”
两个人吃了晚饭没多久就滚到床上来,来来回回好几次,折腾到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
“好,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