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晕乎乎的下床,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想躺下,但她不能。她使劲咬住唇,接着尖锐的疼痛让自己维持清醒,提着一股劲往门口跑去,幸运的是那些人大概对她中的药有足够的信心,所以没再让人守着。
左右环视一圈,刚才被人带来的方向有电梯,荔枝正想过去,却看到电梯正在上行,她心里发紧,往反方向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走去。
这场慈善晚会在酒店中举行,她现在应该是被带到楼上的客房,荔枝现在没那么多的心力注意周围的坏境,只有一个念头,离这里越远越好。
拐过走廊,荔枝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她心里顿时发紧,顾不上别的,试探着打开房门,但所有房门都紧闭着,没有房卡根本打不开。
她的气息变得急促虚弱,表情却始终冷静。
荔枝只是想尽力避免糟糕的结局,可如果避免不了……
只要活着总有希望。
就在这时,她随手碰到一扇门,门竟然开了。
荔枝心中愕然,短暂的犹豫过后,听着身后门的开合和急促的低声,她咬了咬牙,还是推门躲了进去,反手把门关好。
门内可能会有更糟糕的人,但比起落入别人的算计,荔枝宁愿赌一把。
咔的一声,她落上门锁。
心里那口气终于松开,荔枝强行提起的力气化作虚无,无力的靠着门坐在了地上,急促的喘息声中,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唇瓣的疼痛。
她轻轻舔了舔,是鲜血的甜腥。
嘴唇咬破了。
她将头靠在门上,迷迷糊糊的想。热气一点一点的把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她忍不住发出轻吟,伸手试图撕扯身上的衣服。
模糊中,她感受到有黑影的靠近,下意识看过去。
眼前的一切都雾蒙蒙的,荔枝看不清楚,只隐约感受到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身材修长,站在那里低头看她。
不胖。
“帮帮我。”荔枝呢喃。
“你想我怎么帮?”封祈垂眸看着不请自入的女人,清晰的认出了她的身份。
荔枝,他那个侄子的秘书。
大概还兼职情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四五,正是一生中最动人的年华,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桃花眼波光盈盈,唇形丰润,像一颗熟透的樱桃,靡艳诱人。
她的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耳边碎发微卷,透着些慵懒,脖颈修长,修身的礼服完美的展现了她的曲线,惹得人掌心发痒,跃跃欲试想要将之采撷。
他见过她许多次,都是在封博文身边,但也只是看一眼罢了,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同。
但奇妙的是,此时此刻,看着她水雾弥漫的眼和绯红的脸颊,封祈却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心里有些痒,莫名的热意随着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让封祈生出拥抱她的想法来。
他品味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毫不犹豫的做下了决定。
“唔……”荔枝有些委屈,意识已经被莫大的渴望全部摄取,哪里记得其它,只好带着祈求的看着眼前人。
“帮我。”她哀泣。
“如你所愿。”封祈上前,弯腰将她抱起来。
是你主动招惹我的,后悔也晚了。
他想。
荔枝这会儿不甚清醒,但历经情事的灵魂依然在熟悉的触碰下给出热情的回应。
轻吻,拥抱,纠缠。
药劲还没散完,这具没怎么锻炼过的身体就已经因为情事的倦怠沉沉睡去。
封祈俯身看着她,跟随心中的冲动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好奇妙的感觉。
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封祈生来就感受不到正常人的情绪,分辨不出痛苦或者喜悦,也无法理解,更无法共鸣,甚至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么多年,他都是通过观察和学习将自己伪装成正常人。
但不论是知道他情况的亲友,还是封祈自己,都知道,他是不正常的。
比如,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或者恨。
但这所有的一切,在面对这个女人时都产生了变化。
看着她含着水雾的眼,他会生出渴望,怜惜,还有浓郁的占有欲——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封祈只是稍稍思考,就理解了这些从前不懂的情绪。
多奇妙。
将人小心翼翼搂进怀里,封祈取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他要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封祈是封老爷子的老来子,有他时都五十了,比他侄子封博文还小两岁。
封家的产业自然交不到他手里,但封祈也不在意,他生来智商极高,十几岁就参与研发并且改进了一款药物,凭借自己成立了独立于封家外的公司。
之后,他以一年推出或改进一款药物的进度,在二十几岁就成为国家重点关注的科研人员,拥有独立研究所和特级安保队伍。
甚至有一个后勤小组专门为了他待命,随时为他服务。哪怕大半夜收到他的吩咐,也会立即运作起来。
比如现在。
十几分钟
后,事情的前因后果就被发送到了封祈的手机上。
他看了眼,原来是封博文惹来的事,然后就不在意的放在了一边,抱着荔枝继续睡觉。
另一边,封博文给荔枝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知道她醉酒被送到客房休息,正想去找她,就收到韦耀的邀请,去酒吧坐坐。
不比封博文这个独生子,韦耀家里一大堆烦心事,又是后妈又是弟弟,没一个安生的。像这种去酒吧借酒消愁的事情没少做,他毫不迟疑的同意,给荔枝留了条消息让她睡醒给他打电话后,就开车走了。
酒精加上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向来觉浅的荔枝这一觉睡得很沉,睁眼就已经是天亮。
身边是陌生男性炙热的身体,她坐起身转头看去,对上一双墨色的眼。
!!!
荔枝忽然睁大了眼。
封祈?
怎么会是封祈?
她原本的坦然在巨大的震惊之余,不忘生出些羞涩,下意识扯住被子遮住胸口。
别人也就算了,最多算春风一度。
可封祈是封博文的叔叔啊。
这都什么事?
一片凌乱中,封祈施施然躺在那里,看着荔枝披散的长发下若隐若现的白皙柔嫩的脊背和纤细的腰肢,上面还有他留下的印记,问,“感觉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我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有的话告诉我,下次改进。”
什么第一次,什么改进?
荔枝忽然发现这几个世界都不变的熟悉语言她竟然忽然听不懂了。
“封先生。”荔枝有些艰难的称呼道,“抱歉,昨晚,我……”
“冒犯了。”她在一片乱麻的思绪里,总算找出了一句话。
“并不,昨晚很愉快。”封祈说。
……
荔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选择装蜗牛当做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继续说,“先生可以闭闭眼吗?我去穿衣服。”
她提着心,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封祈,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知——
“好,穿好了叫我。”封祈说着闭上眼。
荔枝心往下落了落,起身捡起扔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身,幸运的是此刻没发生小说里常见的衣服被撕破的剧情,她得以一身完整。
将披散的大波浪长卷发拢到耳后,她松了口气。
“好了,多谢封先生。”对着睁开眼的封祈,荔枝稍稍犹豫,然后恳切的说,“昨晚的事情肯定还有后续,能不能麻烦先生帮帮我?”
“我不想被人发现。”
“可以。”封祈一口答应,坐起身看着荔枝,说,“我就说你来我房间避了避。”
“博文会不会多想?”荔枝有些不赞成这样直接,委婉的说。
“放心,他不会多想。”封祈很笃定。
虽然不知道封祈为何会这么自信,但这种情况下,荔枝只好选择相信他,再一想,酒店有监控,封博文想知道她的去向不难,这样半真半假的话,反而更合适。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松,再次道谢。
“昨夜的事情是我冒昧,不打扰您,我先走了。”荔枝礼貌的说。
“等等。”封祈开口,说话间掀开被子,在床边坐好。
他穿着长裤,露出的上身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劲瘦结实,恰到好处,是荔枝最喜欢的那种。肩颈上有些好些痕迹,红痕,牙印,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来的。
荔枝脸不由发热,别开眼不敢多看。
“离开封博文,来我身边。”封祈看着荔枝说,瞧着她耳根的那片红,指尖忽然有些痒。
荔枝睁大眼,猛地回过头愕然的看着他,心里飞快的盘算起来。
这个世界的任务并不容易,要让封博文一无所有,可封家偌大的公司,若想做到这一点,意味着要先扳倒封氏,谈何容易。
不过,剧情中封博文有几个私生子兄弟,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想办法……
封祈这个人,在原文中只提起过三言两语,是个很厉害的科研人员,有专属的安保队伍。
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荔枝的任务毫无疑问可以进展的更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