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从一介凡人小孩摇身一变成为仙界大佬的关门弟子,司源靠的可不仅仅是自己那无与伦比的绝世天赋,还有自己的心智和情商,不然他可没法隔着一个世界都能成为自己师尊最宠爱的徒弟。
司源的行为处事就秉持着‘把敌人斩草除根,把朋友利益捆绑成自己的利益共同体’这个原则。
人心易变,不是没有背叛,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只要他给朋友带来的利益远胜于背叛带来的利益,那么他的朋友就绝对会是他的铁杆支持者。
司源的这种处事原则让他朋友遍布天苍界,所以这次在试探完系统之后,他也开始用对待朋友的方式来笼络系统了。
这时,司源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进马车内:“老爷,到府上了。”
司源掀开马车的车帘子,下了车,然后就像原主一贯的神情那样,脸带笑意的揣着手进了家门。
这座三进的大宅院是原主当初分家时分到的家产之一,价值也不比被赌场惦记上的那三间旺铺的价值低多少,区别只在于那三间旺铺是可以源源不断下金蛋的金鸡,而这栋宅子如果不卖掉,就只能自己住。
司源穿越过来的时间点还算比较早,原主还没有把家业全都输进去,只是把家里的现金输了大半出去,固定资产还都没输出去。
司源穿越过来就赢了近十万两回来,相当于把原主输掉的现金又翻倍的拿了回来,现在他的家业可比原主刚分家时的家业更庞大。
司源刚刚踏进家门,就看见一个容貌清秀身姿纤弱的女子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婆子匆匆的朝他走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司源下意识的脚步一顿。
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他就猜出是原主明媒正娶的妻子余雁,再翻看一下原主记忆,果然他没猜错。
余雁气势汹汹的走到司源的面前,语气严厉的问道:“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你知不知道家里的钱已经不多了,你再去赌,就要输得倾家荡产了!”
当余雁板起脸的时候,很有先生的威严,司源都一下子梦回百年前他穿越到天苍界之前的蓝星学生时代,仿佛看见了让学生们瑟瑟发抖的黑脸班主任。
啊这,难怪原主不喜欢余雁这个妻子,在余雁生下儿子李长卿之后,更是躲着余雁走。
哪个学渣不怕见到班主任的黑脸呢?
不过原主不喜欢余雁的班主任气场躲着她走是一回事,但这个时代夫为妻纲的社会规则,让原主根本不怕余雁这个妻子,这也是为什么原主后面赌红眼了,余雁根本阻止不了他败家的行为。
司源不能崩原主的人设,他面对余雁的指责,脸上就挂上原主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和不耐烦的神色,说道:“哎呀你烦不烦啊,都说了我会赢回来的!”
余雁看着丈夫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更气了:“赌场怎么可能让你把钱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源将五万两的银票塞她手上了:“喏,这是我赢回来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我自己留着了。”
余雁看着手里的五万两银票,仔细验了验真假,确定是真的之后,她狐疑的看向司源:“你是哪儿来的五万两?”至于刚才司源说的是他赢回来的,她根本不信。
司源不耐烦的说道:“从赌场赢回来的,你爱信不信!”
说完司源就绕过余雁,自顾自的往原主书房走去。
余雁微微蹙眉看着司源离去的背影,然后派了管家出去打听情况。
五千两就能买一座大宅子,五万两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不然余雁之前也不会为丈夫赌输了一万多两银子气得怒火中烧,现在看见丈夫拿回来的五万两,她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只有对丈夫是不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搞回来的钱的担忧。
好在管家打听回来的消息让余雁松了口气,这五万两还真是丈夫从赌场里赢回来的,毕竟今天清河赌场有人赢走了近十万两的消息迅速传开了,这个消息还是很好打听的。
余雁得知自己丈夫赢回来了近十万两,只给了她五万两,还剩四万多两留在他自己手上,她知道这钱是没法从丈夫手上要回来的,但她还是想去劝劝丈夫不要再赌了,这种好运气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应该见好就收。
余雁来到了府上的书房门外,敲响了书房的门。
此时司源正在书房里翻看着那一书架的书籍。
原主虽然是个不爱读书的学渣,但附庸风雅还是玩得溜溜的,书架上的各种书籍摆放得满满当当,谁见了都得说一句书房的主人是个爱读书的。
这些书是原主还在靖远伯府的时候,原主为了向大哥看齐,凡是大哥有的,他都想争着要一份,他感觉自己不要就是吃亏了。
其中当然就包括这些书籍,书籍是很昂贵的,原主借着读书的名义,从靖远伯府的公中要了不少钱买书,虽然这些书他基本没怎么翻开过,但他还是霸道的把这些书归为自己的东西,在分家的时候也全都带出来了。
原剧情中原主把家里赌得家徒四壁,连妻子余雁为儿子李长卿准备的去书院上学的银子都被他抢走拿去赌博了,李长卿后来能够走上读书的道路,还真多亏了这一书房的书籍。
原主是个看见书就头疼的学渣,很少来书房待着,后面赌红眼了更是从不踏进书房,书房里的这些书籍被余雁及时收入箱子里藏了起来,再加上原主不喜欢读书也没想起来书籍还没卖钱,才让儿子李长卿在家境败落的情况下还有书读。
司源正在翻看一本史书,了解这个古代小世界的历史时,听见了敲门声,于是他连忙把书塞回书架上,坐在桌子前,往桌子上铺了一张白纸,迅速提笔蘸墨写上‘逢赌必赢’四个字,旁边还丢了三枚铜钱在桌面上。
然后司源才扬声道:“进来!”
余雁推门而入,盈盈朝他走来,走近之后,就看见他面前桌面上平摊的白纸上写的那四个字,顿时脸色都气白了,本想好声好气的劝说丈夫的,现在她只有满心的怒火,说话语气也变冲了很多:“李司源!你怎么还想着赌?一时的运气好不代表你永远都能赌赢,而且赌场的人难道还会真的跟你公平公正的赌吗?他们暗地里做了手脚你都看不出来……”
“我看得出来!”司源打断她的话,他靠在椅背上,俊美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的神色,“我知道啊,但我跟其他赌徒不同,我给自己算过卦,我的赌运会在连输十局之后否极泰来。”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指着桌面上的那三枚铜钱:“看见了吗?卦象显示,我的人生就跟赌局一样,否极泰来,从今往后,我将逢赌必赢!”
但司源这番话落在余雁的耳中,只觉得他是猪油蒙了心,不仅陷入了赌博中,还陷入了卜卦之中,她生怒之余,也有满心的悲哀:“你清醒一点,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逢赌必赢的……”
司源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笑吟吟的说道:“那么夫人,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第4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余雁厌恶丈夫赌博的行为,所以她现在听不得赌字,听见司源说要跟她打个赌,下意识的就蹙起了眉头。
司源不徐不疾的说道:“我们就来赌一赌我的卦准不准好了。”
余雁蹙眉道:“你什么时候迷上了算卦?”
她的目光看向司源手边的那三枚铜钱,普普通通的铜钱,只是成色比较新,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卜卦用铜钱也不奇怪,但余雁感到奇怪的是,自己丈夫什么时候学会的卜卦?
司源随手从身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上面写着《通天录》三个字,他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我是从书上学的,我现在算卦算得可准了,去赌场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事实证明,果然就跟我的卦象一样,输掉十场赌局之后,我就会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你看我这不就赢钱了吗?”
但作为一个并不迷信的人,或者说并不信任自己丈夫的人,余雁一点也不相信司源的话,她认为司源不过是碰巧今天运气好才赢了钱,接下来如果继续赌的话,肯定还会输下去。
而且像司源这样对自己的卜卦能力迷之自信的样子,很可能自觉算卦正确,以为能够赢钱,然后去赌场把家业输个精光。
所以余雁任凭司源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信他的一个字。
最后司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道:“行了行了,我以前赌钱就只花我身上的这几万两行了吧?不过我赢了钱也不会再给你了。”
余雁听见司源这话,反而一喜:“这可是你说的,那么宅子和铺子田地庄子的房契地契都得放在我这儿,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这些东西抵押出去,拿去赌了。”
司源心里清楚原主的不着调让余雁这个做妻子的没有安全感,他不能崩原主的人设,但趁着这个机会让余雁掌管家中资产让她安安心倒也不错,于是他故作不耐的随口答应下来:“行,给你管着就给你管,以后少来烦我!”
余雁达成目的之后,心情就轻松了许多,又劝说了执迷不悟的丈夫几句,见丈夫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她叹息着离开了书房。
余雁只能心里安慰自己,好歹家中资产都在她手里管着,夫君再怎么赌也顶多是把手上那四万多两输光罢了,就当他从来没赢过这笔钱就是了。
但从此余雁也把自己手里的钱捏得更紧了。
司源还是按照原主的人设,每天早出晚归的出入各大赌场,不再局限于之前刚穿越过来时所在的那家清河赌场。
赌得多了,他每每下注就必赢,自然而然的就引起了周围其他赌徒们的跟风,赌场当然不会欢迎他这个逢赌必赢的赌神,出老千都赢不了他,这种邪门的家伙还不是可以随便抢回赌资的普通人,于是京城的各大赌场都不欢迎他了。
所有的赌场就差在门口树立一个‘李司源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了。
甚至司源比狗更惨,因为有的赌场还会养狗看家护院,允许狗出入赌场,但绝不会再允许司源进入赌场了。
这一天,司源早早的出门去赌场,又早早的回来。
早就习惯了司源天天出去赌的余雁看见司源竟然一脸不恁的这么早回来,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问道:“今个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司源气得没说话,是他身边跟着的随从回答的:“夫人,各大赌场不许老爷入内了。”
余雁顿时愣住了,她虽然也派人打听过丈夫最近的情况,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赢钱,但没想到竟然还能赢得让各大赌场将他拒之门外。
司源气鼓鼓的说道:“可恶的赌场,不就是逢赌必赢吗?老爷我又没赢他们多少钱,那么大的赌场几万两都输不起,还好意思开门?”
他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些跟着自己押注的其他赌徒们一个个的赌资加起来有多么庞大。
他一个人下注还算有分寸,每次也就赢个几万两,但那些跟着他下注的赌徒们可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身家给投进去,而且人数众多,加起来那可是一笔能够让赌场破产的巨款。
所以司源只是被赌场拒之门外,而不是被人暗地里敲闷棍打死,都全靠他老靖远伯之子、现任靖远伯之弟的身份还算让那些开赌场的人忌惮了。
当然也有司源很注意的自己没赢太多钱的因素在其中,倘若他手上握着个几十几百万两,那些赌场的幕后之人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的干掉他拿走那笔钱了。
司源手里的这笔钱恰好卡在一个安全线上,是李家能够护得住的数额。
余雁听着司源的抱怨,脑子有点发懵,所以她夫君是赌博赢得赌场都不让他进门了?
她情不自禁的想道,难道夫君说的算卦逢赌必赢否极泰来是真的?
余雁都忍不住想要司源帮她也算一卦了,毕竟她都成婚快三年了,还没个一子半女的,是不是可以帮忙算一算她的子女缘呢?
余雁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所以在中午司源跟她一起用午膳的时候,就提出了这件事:“夫君,我们都成婚快三年了,至今无所出,你不是会算卦吗?你能算一算我们的子女缘是什么时候来吗?”
司源手上动作一顿,是哦,他差点忘了,他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其实是给炮灰崽崽当爹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崽崽呢?
【系统,我儿子呢?该不会还要我跟原主的妻子生一个孩子吧?那我们生的孩子能是原剧情中的那个李长卿吗?】
系统回答道:【李长卿已经在余雁的肚子里了,只是现在还没被发现而已。】
司源:【懂了。】
司源放下手里的筷子,擦了擦嘴角,然后从袖口里掏呀掏呀掏,掏出了三枚成色已经不那么崭新的铜钱:“我现在就算算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来。”
他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就双手合拢将三枚铜钱包裹在掌心合围的空间之中,上下摇晃三下,然后就把铜钱扔到了饭桌上。
余雁和周围伺候他们俩用膳的丫鬟们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桌面上的三枚铜板,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源煞有其事的认真端详着三枚被自己的选中的天命铜板,表情严肃,让本想开口问点什么的余雁也凝重了起来,呼吸都放轻了,期待的看着他。
司源又故作玄乎的掐手指头,表情又惊又喜的一会儿看看铜板,一会儿掐掐手指:“哎呀夫人,真是天佑我们,我刚才掐指一算,这卦象上显示,我们的儿子已经降临到你腹中了。”
余雁听见司源这番话,同样惊喜无比,再三确认的问道:“真的吗?我真的怀上孩子了?”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的卦怎么可能算错呢?不信你待会儿请个大夫来看看,你肯定是怀上了。”
余雁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吩咐丫鬟:“快去请张大夫到府上为我诊脉。”
只是听命的丫鬟还没出门槛,管家就慌慌张张的过来禀报:“老爷,夫人,伯府那边派人来请您二位立刻过去。”
司源和余雁看着管家这副慌张的模样,就心知他说是伯府那边的人来请他们过去,实际上可能是命令他们过去请罪的。
毕竟管家平日里还算稳重,肯定是察觉到伯府来人的态度不对劲才会这么慌张。
而且这个时候正是用午膳的时间,靖远伯府那边派人叫他们夫妻二人立刻过去,这个时间点叫他们过去,只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再联系上伯府来人的态度,这要紧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余雁有些担忧的看向司源,司源安抚的对她笑了笑,说道:“没事,想必是父亲,母亲和兄长是知道了我最近干的事吧。”
这在司源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料到赌场背后的人肯定会去找靖远伯府告状,而告状嘛,肯定是避重就轻,说一些不利于他的话,比如说劝老靖远伯管教管教自己的三儿子,别总想着赌博赢钱,在家好好念书才是正道。
老靖远伯听说分家出去的三儿子竟然迷上了赌博,立马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三儿子赌红了眼倾家荡产无家可归的未来场景,怎么能坐得住?当然是立马把三儿子叫回来揍一顿啊。
司源几乎连那告状的人会用什么样的话术都猜到了,他早有应对之法,自然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司源对余雁笑着说道:“正好我们去给父亲母亲报个喜,他们马上就又要抱孙子了。”
虽然老靖远伯夫妇二人早就抱到了原主大哥、现任靖远伯李承源生的孙子,但三房同样作为嫡系血脉,至今还没有孩子出生,老靖远伯夫妇也是催生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