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沈秋生面前,脸庞红红的,“同志,谢谢你呀,我叫安红,是纺织厂的工人,你叫什么名字呀?”
南霃看着安红姑娘一脸羞涩的伸手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往外走。
沈秋生把包塞到旁边火车站公安的怀里,一边小跑着追南霃一边说:“不用谢,我还有事,再见。”
“哎?你留一个联系方式呀,我好谢谢你。”安红紧追了两步,就看到沈秋生被狗撵一样跑的更快了。
“真是的,什么人啊。”
安红没好气的跺跺脚,拿过公安怀里的包转身就走。
南霃看沈秋生很快就追上来了,好奇的往后面看了看,没见着安红的身影,忍不住好奇,“结束了?”
“嗯,对,我们快去找赵队长吧。”沈秋生一脸的镇静大步向前迈。
两个人到了公安所,正好碰见赵伟明,所以就直接三个人一起去了办公室,沈秋生把报告和口供都交给赵伟明之后,赵伟明快速翻看了一遍。
“好,就这些,我们就能结案了,辛苦你们了,明天我安排人给你买车票,南霃,这次的案子你出了不少力,我一定为你请功。”
赵伟明开心的拍了拍南霃的肩膀,这小姑娘看着年轻,但是观察力很不错,也能和群众打成一片,获得关键的信息和线索,是个好苗子。
要不是最近所里实在没什么合适岗位,自己肯定把南霃调到所里来,大力培养一下。
夜晚南霃躺在宿舍的架子床上,看着自己面前的面板,上面写着的是冯静案子的前因后果。
冯静是冯子寨人,家里排行老二。
虽然是老二但是从小很受父母疼爱,从小长得就好,嘴也甜,所以初中毕业之后在父母的安排下进了县里的蔬菜大队,做了一名小会计。
一开始做的还挺好,但是后来渐渐地,因为冯静从小养成的大手大脚的习惯,在离开父母之后又没有人管束的情况下,蓬勃的虚荣心让他的工资越发的不够用。
于是冯静就朝着蔬菜大队的现金下了手,一开始只是几分几毛的拿,后来就是几块几块的拿,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就东窗事发了。
但当时冯静年龄太小,又表现的诚心忏悔,所以也没有处罚她,只是将她辞退了。
虽然被辞退了,冯静并没有气馁,凭借自己出众的外貌和过人的嘴甜,很快,又在信用社找到了一份工作。
老实了一段时间的冯静,很快就又躁动起来,利用自己在工作中发现的漏洞,挪用款项。
甚至为了不被发现,还利用自己的能力和特长拉拢了一批领导和自己亢壑一气,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事发之后,冯静不光没事还后面又到了水泥厂的原因。
到了水泥厂之后,冯静发现,水泥厂每个月都会有一批损耗,而损耗多少就在于会计每个月记录多少,可以说,冯静想要写多少就可以写多少。
填写损耗之后多余出来的水泥,经过倒卖,价钱可以翻几倍不止。
因为在当时一般人家是拿不到水泥的,只有政府机关和一些机要部门才可以凭条子来水泥厂领水泥。
但是冯静自己又搬用不了水泥,这时候普通工人蔡阳就进入了她的视线,她假借租房的名义和蔡阳进行了一番接触,最后成功拉了蔡阳入伙。
而蔡阳家空着的那半边房子,就成了他们平时的聚集点。
好景不长,水泥厂的损耗过高,很快就引起了朱荣的注意。
不过朱荣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虽然已经有妻有子,但是他更喜欢瘦弱的男人,对蔡阳早就是虎视眈眈。
蔡阳有所察觉,一直躲着朱荣,但是倒卖的事情被朱荣抓在手里,是一个把柄。
蔡阳和冯静商量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蔡阳以身入局,把两个人的事拍了照片反过来威胁朱荣,如果朱荣不配合就把他喜欢男人的事情捅出去。
朱荣无法就加入了几人里面,很快朱荣指出来,光靠这些“蝇头小利”赚不了多少钱,他想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靠着朱荣的法子,几个人赚得是盆满钵满,冯静在冯子寨的家也过上了人人称羡的“奢侈”生活。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也因为几个人日益膨胀的野心和贪欲,终究是东窗事发,被人捅了出来。
虽然朱荣为冯静找了关系,很快将她保释出来,但几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件事如果没有结果是不会轻易平息的。
所以就有了那场深夜的吵架,朱荣想要退伙,并且暗示魏建军和蔡荣可以把事情推到冯静的身上,毕竟她是会计,跑不脱的责任。
但朱荣低估了冯静在魏建军和蔡阳心里的位置,魏建军就不说了,从小惟冯静马首是瞻。
蔡阳则是因为这么多年,除了自己爷爷奶奶,第一次有人觉得自己不是没用,也不觉得自己可怜,用平等的目光和自己交流还带自己发财,在蔡阳的心里,冯静就是自己的知己,至交好友。
就在三个人吵成一团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冯静突然暴起,拿起手边的剪子给朱荣来了十几下。
喷射的血迹飞溅在冯静的脸上,染红了那张姣好的美人面,这时候的冯静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朱荣断气之后,冯静冷静的指挥魏建军和蔡阳将其分尸。
头颅和手掌这种容易暴露身份的部位,被冯静用滚烫的热油浇过之后,去火车站抛尸的路上,扔进了一个臭水沟。
本来蔡阳应该处理案发现场,把屋子打扫干净的。
第四十八章 不死心的海子哥
但是蔡阳被冯静杀人时候的冷漠的眼神,以及后面处理尸体冷静的态度有些镇住了。
没有第一时间打扫,也或许,是蔡阳不想再回到那间屋子吧,就那么搁置了下来,直到南霃他们敲响了门。
南霃轻呼一口气,这个冯静,还真是个人物,冷静,有头脑,还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可惜走向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不然南霃肯定,这个冯静肯定会有大成就的。
“恭喜宿主,完全参与吃瓜全程,现在为您发放奖励。”
南霃看了看,除了一些常规的钱票,还有吃的,主要是有一本技能书不一样,取出来翻了翻。
里面内容讲的大概是如何根据脚印分辨一个人的身高体型,行走习惯和行走方向。
南霃饶有兴趣的看了好半天,听到外面敲门才收起来。
一打开门就看到沈秋生站在门口,“沈同志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给你送车票,是硬卧,还有这是我给你打得狮子头,我听赵队长说你爱吃。”
沈秋生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一个饭盒,上面还有一张车票。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狮子头多少钱,我给你。”
赵伟明之前就说过,狮子头每周是特供,就那么两天有。
沈秋生这个肯定是专门掏钱请大师傅单独做的,这年头谁家粮食也不富裕,所以南霃觉得这个钱的给沈秋生,毕竟俩人非亲非故的。
“不用不用,你这两天也没少帮我忙,就当我谢谢你好了。”
沈秋生的连忙拒绝让南霃忍不住正视了起来,这个沈秋生,该不会...不会的,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这也太禽兽了。
南霃似乎忘记了,七十年代,十七八岁已经是大姑娘了,结婚有孩子的比比皆是。
猛的一拍脑门,“对了,沈同志,你等我一下。”
南霃转身进了屋子,在包里不知道掏出了什么,递到了沈秋生的面前,“谢谢你上次借我手帕,我没买着新的,但是我看这个也很不错,你应该用得上。”
沈秋生看着南霃递到自己面前一双雪白的棉手套,这个可比自己的手帕要贵多了,随即摇摇头拒绝,“我手帕不知什么钱,你不用给我,这个手套看起来还挺贵的,是你吃亏了。”
“哎呀,大男人,磨磨唧唧,给你就是你的了,要不然我就不收你的狮子头了。”
南霃把手套塞进沈秋生的手里,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两人的手一触即离,沈秋生忍不住耳朵红了起来,“那好吧,谢谢你的手套,你明天就要回河市了对吧?”
?难道刚才车票不是你给我的吗?南霃一脸的疑问。
沈秋生也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你回了河市,要注意安全,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啊,行,没问题。”南霃笑眯眯的应了,但没往心里去,毕竟一个河市一个京市,就算有事情,南霃觉得还是她去找黄玲会更快一点。
“你还有事吗?”
“啊?没有,祝你一路平安。”
“好的,谢谢你的祝福,再见。”
南霃笑着送走了沈秋生,然后在他刚一转身就干脆利落的把门关上了。
沈秋生听着身后的关门声,自己的路还有很远啊...
南霃回到河市之后先回了公安所报到。
何建设他们任务还没有结束,还在保卫专家团。
倒是看见了黄玲,南霃赶忙把自己给黄玲还有卫东买的衣服拿过去。
黄玲笑得牙不见眼,“你这孩子,出门还买这么多东西,我和你东叔用不着,你给自己买就行。”
“玲姨,我一看见这个裙子我就知道非我玲姨莫属,除了我玲姨谁也配不上这裙子,所以我就把他拿下了。
后来我一想,咱得一碗水端平,可不能偏心,所以我就给东叔也带了一件,你看看喜欢不?”
黄玲被南霃哄得直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管说什么都是好好好。
还想叫着南霃回家吃饭,但是南霃说出去这几天浑身灰扑扑的想先回家收拾一下,黄玲倒也没太阻拦,只是嘱咐南霃,晚一点到自己家吃晚饭。
南霃笑嘻嘻的应了。
回了家给自己里外里狠狠的洗了洗,总算是浑身舒畅了,再不洗南霃都感觉自己要有味道了都。
在院子里的树影下面搓洗着换下来的衣服,南霃无比想念洗衣机,多好啊,扔进去就行,哪像现在还得一点点的搓洗。
好容易把衣服洗好了,晾到衣架上。
一看时间已经马上六点了,南霃急里忙慌的推着车子就去了黄玲家,还不忘给带了一只腊鸡。
在黄玲家里吃的饱饱的,南霃晃悠悠的回家。
刚走到自己家附近,南霃就看到徐国栋和姜红玉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的。
正想装没看到走过去,南霃就被徐国栋喊了一声,“南霃同志!”
不是,有病吧?喊你姑奶奶做什么?我和你很熟吗?
南霃不光没停下脚步,甚至还加快的步伐。
结果徐国栋这个狗东西,直接又来拉住了南霃的车座子,“南霃同志,我在叫你。”
南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谁啊?你叫我就得听啊?边去,烦人。”
“你怎么和国栋说话的?道歉!”徐国栋还没说话,姜红玉先跳了出来,掐着腰指责南霃对徐国栋态度不好。
翻了个白眼,绿帽姐,你这么爱你把他栓家里不完了,拿胶水粘一起多好,生生世世不分离。
南霃没理她,直接推着车子要走,结果徐国栋不撒手,不光不撒手,还用不赞许的态度对姜红玉说:“红玉,我和你说过了,我喜欢的是南霃同志这种有为青年,她是公安,为群众服务,是一个伟大的人。
她值得我的仰慕,我愿意为了她牺牲自己,照顾家庭,让她可以去发光发热、造福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