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盼相比较曹家旺的悲伤和难过，脸上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老太婆死了？真的死了？”
曹家旺听到曹盼盼的话，愤怒的大吼一声，“那是你奶奶！”
“她算什么奶奶，要不是她，你和我妈怎么会离婚？我又怎么会从小没有妈照顾，就连你离婚之后也是躲到厂里加班，只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个老太婆！！！”
曹盼盼也不甘示弱的对吼回去，言语之间都是对曹老太和曹家旺的怨恨与愤懑。
曹家旺语塞，但还是说了一句，“不管咋说，你奶已经走了，你还是尊重一点吧，毕竟她是长辈。”
“哼。”曹盼盼把头扭过去不看曹家旺，但到底是没再说些什么。
“曹盼盼，你昨晚没在家去哪了？”
曹盼盼看向南霃，这片的孩子就没有不羡慕南霃的，从小她妈就疼她，家里吃喝不愁，还只有她一个孩子，是这片有名的孩子王。
后来她妈走了以后，曹盼盼还在心里幸灾乐祸过，因为南霃不光没了亲妈还多了一个后妈，自己早就听附近的大妈们说过，后妈没一个好东西。。
很快曹盼盼就发现，不一样的，南霃没有并没有因为后妈对她不好而忍气吞声，反而和她后妈打得有来有回，甚至南霃亲妈之前都给她做好了打算，南霃就算离开家也能过得很好，这些都是南霃和后妈干仗的底气。
这还是这两年两个人第一次认真的面对面说话，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
曹盼盼觉得自己输人不输阵，挺直腰板，昂着头颅，“我去我妈家了。”
“什么时候离开的家？有谁看见吗？”南霃头都不抬的记录着。
曹盼盼看南霃根本不看自己，就好像气球被戳破一样，塌下腰，“我爸走了没十分钟吧，我就走了，走之前还和老太婆骂了两句。”
“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就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曹盼盼没好气的回答，也不知道南霃到底想问什么，自己有点累了想回家躺着了。
“我建议你说清楚，说仔细，不然你的嫌疑也是很大的。”南霃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
曹盼盼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嫌疑？什么嫌疑？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曹盼盼咽了咽唾沫，老老实实的回答：“老太婆因为我爸要加班不在家里住，心里气不顺。
从我爸出门就开始摔摔打打的，嘴里还念叨着我妈的坏话。
我心里气不过，就顶了两句嘴，老太婆要来打我，我就直接跑了，去了我妈家里住了一宿。”
南霃把曹盼盼的话一字一句记清楚，抬头看了曹盼盼一眼，曹盼盼还穿着昨天南霃看见的那身衣服，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好像刚在床上起来一样。
眼角还有眼屎没擦干净，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你今天一起床就直接回家了？”
曹盼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结巴了起来，“啊，对，对啊，我起床就直接回来了。”
“你妈没给你洗漱吃早饭？”南霃追问道。
“洗，洗了啊，我妈还给我买了油条和包子，我吃完回来的。”曹盼盼眼神游移着回答。
“曹盼盼，你要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你说谎话，被我们发现，你的嫌疑就加重了知道吗？”
南霃语重心长的语气让曹盼盼胸口的心跳一下一下跳的激烈的起来。
但曹盼盼依旧嘴硬的回答，“我没说谎话，就是这样的。”
“行，我只希望你别后悔。”南霃“啪”一声合上手里的本子。
曹盼盼嘴唇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闭得紧紧的，并且把头扭了过去。
小刘和小徐已经把尸体带回了公安所，何建设对曹家旺说：“你家作为案发现场我们要封闭几天，这几天建议你们先找个别的地方居住，等解封了我们会告诉你们的。
一会你们可以拿两件换洗的衣物，但是多的不要动，以免破坏现场，晓得了吗？”
曹家旺点点头，脸色灰白难看的很。
南霃和何建设盯着曹家旺父女拿了自己的衣物就离开了，何建设锁上大门，给门口贴了封条。
“你先暂时休假，曹老太的尸体检测报告没那么快出来，你要是没事，就打听打听这家人还有没有什么自己得罪了人，但心里不知道的。”
“行，建设哥，你放心，我会打听的。”
看南霃点头，何建设心里也放心南霃的办事速度，直接就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 新线索
南霃回家继续打扫卫生之后才慢悠悠的离开家，去往秀水胡同。
秀水胡同距离塑料厂很近，魏莲花就是塑料厂的女工，前两年因为工龄足够就在秀水胡同分了一间房子，总算是有了自己落脚的地方。
魏莲花今年四十岁左右，身材瘦弱，是个性格怯懦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被曹老太欺负那么多年一直忍气吞声，甚至最后还被曹老太扫地出门。
南霃记得，赵大妈说过，当初魏莲花被赶出门的时候，除了两件衣服，曹老太什么都没有让魏莲花带走，甚至走之前还被曹老太搜了身，一分一厘都没留下。
还是曹家旺后来偷偷的给魏莲花送了两回钱，多的再没有了。
因为后边被曹老太发现了，又闹了一场，甚至还闹到了塑料厂，弄得附近周围的人都知道魏莲花人到中年，还被自己的婆婆赶出了家门，并且是净身出户。
南霃走到秀水胡同的胡同口，那里种着一棵三人怀抱才能抱过来的大槐树。
周围的居民都喜欢在槐树树下乘凉，算是秀水胡同的情报根据地。
慢慢的走近大槐树，这树下坐着将近十来个人，每一个人手里都或多或少的干着一些活计，不是择菜就是缝制一些东西。
“你们听说了没有，魏莲花的婆婆没了！”
“那刁老太婆，没了也不奇怪，那可真是缺了大德了，你看看把魏莲花欺负的，啧啧啧。”
“你们不知道，那老太婆是让人打死的！”
“去去去，什么打死的，明明是被人捅了刀子，我三大爷家的外甥就在那附近住，看的真真的，说是当时那肚子上面还有刀插着呢。”
“哎呦，我的天呐，你们说，这得是什么人干的。”
“哼，不管什么人，那可真是为民除害了，缺了大德的人死了也得下十八层地狱。”
“哎呀，壮壮妈，话不能那么说，我知道当初你和她家儿子相看过，那老太婆没看上你，在中间说的不好听，不过现在人没了，你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
“算了？你知道什么？当初不过是相看，我和她儿子也只是见了一面说了两句话。
两个人互相觉得不合适就说开了，本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结果这个老太婆到处说我占她儿子便宜，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男人。
当初要不是遇上了壮壮爸，他相信我不是那种人，我可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
壮壮妈一想到当初曹老太给自己造的那些谣就恨得牙痒。
谁也不知道自己那两年是怎么过得，因为曹老太的谣言，甚至还有混子堵在自己上下班的路上，扔给自己五毛线让自己和他们好。
那时候自己出门都是战战兢兢的，走在街上感觉每个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说自己占男人便宜，有钱就能好。
当时自己真的崩溃了，连自己的父母后来都说如果没有这种事情，为什么别人要这样说自己，肯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人家才会这样说的。
想到这里，壮壮妈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曹老太造了那么多的孽，果然现在横死家中，遭了报复，老天有眼啊。
壮壮妈的事周围的人也都有听说，要说确实是曹老太不做人，你家儿子和人家姑娘互相没相中，也不是别的，还给人家造谣，搞得人家壮壮妈可真是受了不少罪。
不过老话说死者为大，人都死了，她们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别的。
气氛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认真的低头摆弄自己手里的活计。
突然一个瘦长脸的女人抬头，“哎！你们知道不知道是谁杀了曹老太？”
“咋？你知道啊？”一个圆脸的大妈接话道。
“那可不，我当然知道。”
“拉倒吧，那公安都没查出人来，你能知道啊？净吹牛。”
圆脸的大妈满脸的不信。
瘦长脸的女人看周围的人都不信自己，有点着急的拔高声音，“是真的，我昨天遇见凶手了，正走了一个脸对脸呢。”
听瘦长脸这么说，周围几个人面面相觑。
圆脸大妈凑近瘦长脸女人，“你说说，咋回事。”
“你们不信我说啥？不说了。”瘦长脸女人看人们都起了好奇心，反而开始拿起乔来，轻易不吐口的样子，更是让几个人心里痒痒。
圆脸大妈拉着瘦长脸的女人，语气亲昵，“哎哟，好翠芬，快讲讲，咋回事，你就别闷着我们了。”
瘦长脸女人受了圆脸大妈好一顿恭维才满意的开口，“我昨天去亲戚家摘点菜，就是曹家附近。
回来的时候晚了点，正摸黑往家赶呢，你们猜咋着？”
“哎哟，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讲吧。”圆脸大妈等不及瘦长脸女人一直卖关子，迫不及待的开口催促。
瘦长脸女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想讲，继续开口，“我正摸黑回家呢，迎头就被一个姑娘给我撞上了。
差点我就被撞了一个大马趴，幸亏我啊，那么腰马合一，哎，一使劲，稳住了。
就说这腰马合一，可是个讲究功夫，一般人还真没有我这腰力...”
“你等会再讲你那腰马合一，赶紧讲撞你那事。”
一个大爷没好气的打断了瘦长脸女人的话，要不是好奇曹老太凶手的事，自己是真不爱听这翠芬说话，半天说不到点上，东拉西扯的，净让人着急。
瘦长脸女人被打断了话，也不激恼，“哦，对，撞我的是个小姑娘，也就是，嗯，对，和这个姑娘差不多大。”
众人随着瘦长脸女人手指指的方向一看，正巧就是南霃的位置。
“我吗？”南霃指指自己问。
“对，就是你，和你差不多大。”瘦长脸女人肯定的说。
“翠芬，你可别闹了，这姑娘也就十七八，那十七八的姑娘杀鸡都费劲，还杀人呢，你净吹牛。”圆脸大妈满脸的不信，十七八的姑娘胆子都小得很，翠芬光吹牛，肯定瞎编的。
第五十七章 逐渐明朗
瘦长脸女人看自己好几次都被圆脸大妈怀疑，立马双手叉腰，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我说王大妈，你再打断我，我就不讲了。
什么我就吹牛了，那姑娘浑身都是血，我看的真真的，那手上还往下掉血珠呢。”
“那你咋知道，是杀了人，不是杀了鸡啊猪啊什么的沾染上的呢？”圆脸大妈质疑道。
瘦长脸女人一脸我就知道你这么问的表情，“那鸡血猪血的味道多难闻，我又不是没闻到过，而且那姑娘一脸的慌张，人脚上的鞋子都跑丢了一只。
再说了，那姑娘身上穿着的可是的确良的衬衣，你家舍得杀鸡杀猪的时候穿那么好的料子还不戴围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