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玲玲拉着南霃转身就走,远远的还不忘喊一声,“这年头还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敢出来说话了,什么东西!”
“你!!!”杨莹想要骂回去,但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堆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只觉得脸皮发胀,狠狠的跺了一下脚离开了。
南霃和胡玲玲没有在招待所等待多久,就拿到了魏光明的处罚通知,胡玲玲心满意足的收起通知单,对南霃说:“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等回了河市,我要好好请请你。”
“那倒是不着急,只不过你回河市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胡玲玲怔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苦涩的开口,“我不知道我能去哪,我不想回槐树大队,但现在好像我一个女孩子也没办法独自生活,家里给找的工作估计也没有了。”
这几天的担惊受怕,穿越后的孤立无援统统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胡玲玲蹲下来嚎啕大哭,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啊?到这么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就算了,还莫名其妙要面对这么多事情,自己穿越之前也不过是刚刚毕业大学生,虽然找工作很难,但最起码没有人欺负自己也没有生命危险啊。
南霃安抚的拍了拍胡玲玲的肩膀,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始安慰,挠了挠自己的头,“这样吧,我回去以后帮你问问能不能给你申请换一个下乡地方,尽量换到离你家近的地方怎么样?”
“太好了,你们两位还没有离开,领导让我来追你们。”一个士兵气喘吁吁看着两个人,笑着说。
“是有什么事情还没处理完毕吗?”南霃和胡玲玲都很疑惑。
“没有,是这样的,领导们经过商议觉得应该补偿一下胡玲玲同志,让我赶紧过来喊你们过去呢。”
小伙子笑得很是爽朗,邀请两个人赶紧上车。
南霃和胡玲玲对视一眼,还有这好事,那还等什么,走啊。
两个人麻利的上了车,快速驶向军区大院。
下了车,路过操场,里面不少的兵哥哥在进行操练,这一个个小腹肌小肌肉的,俩个人看的差点拔不出眼睛了,哎,如此美好的春色,我不欣赏倒是显得不解风情了些。
南霃和胡玲玲两个人默契的放慢脚步,蹭着地慢慢走过去,哎呀,年轻真好,还得是年轻人有活力啊。
“我们到了,两位同志进去吧,领导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啊?这么快啊?两个人肩膀耸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士兵在两个人进门的背影上看出了几分萧索还有两分遗憾,挠挠头,不理解,算了,女同志总是有自己的小秘密,男人不能打听那么多的。
胡玲玲和南霃两个人正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指导员,有点怀疑自己之前没听清。
指导员看两个人的神色,然后就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说的话,“是这样,虽然已经处罚了魏光明,但我们觉得不管怎么说,魏光明之前也是我们部队里的人,无论如何都该给予胡玲玲同志补偿。
所以我们开会经过了商讨,决定补偿胡玲玲同志三百块钱,还给胡玲玲同志申请了特别回城申请。
还有就是毕竟这件事传出去对部队的名声不好听,所以我们希望...”
胡玲玲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昏了头,还没回过神来呢。
倒是南霃闻弦歌而知雅意,听懂了指导员的未尽之言,笑着回答,“当然,领导请放心,魏光明只是一个个例,并不能代表什么,咱们人民子弟兵大多数还是很可爱的。”
指导员听了南霃的话,心里总算熨帖了一些,这几天被魏光明的事整的焦头烂额的,还好,现在总算是要结束了。
和指导员告别之后,南霃带着胡玲玲来到了火车站等着坐火车回河市。
胡玲玲坐在旁边,时不时的发出“嘿嘿”的笑声,说实在的,还怪瘆人的。
“一会该把牙晒黑了。”南霃无奈的看了胡玲玲一眼。
胡玲玲“嘿嘿”笑了一声,坐直身子,“哎呀,我高兴嘛,总算是不用回槐树大队了。
而且还能回城,美好的未来在向我招手啊。”
说着又忍不住发出“嘿嘿嘿”的笑声,看起来傻乎乎的。
南霃有点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胡玲玲也不在意,跟着挪过去,用手肘捣了一下南霃,“哎,我回了河市还能找你去玩吗?”
“你是河市人?”
“对啊,我下乡之前是河市的,本来我父母想着找个离家不太远的地方下乡会比较安全,结果,你也知道了,并没有安全到哪里。”
南霃微微点头,目光投向远方,“河市也不算太大,以后有机会可以聚聚。”胡玲玲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那说定了啊,回了河市你可别忘了我。”南霃笑了笑,没再说话。
火车站的广播声响起,提醒着他们即将踏上归途。
南霃在床上打了个滚,总算是活过来了,连轴转了一个月,都穿上棉衣了。
被窝好温暖,不想出去,南霃忍不住把被子又裹紧了一点。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全程吃瓜,现在为您发放奖励。”
噢哟,奖励来了,让我看看都有什么。
除了钱票,还有一些吃的,嗯?这是什么?
药粉?能瞬间迷倒一头牛的万能迷药,好东西啊。
南霃坐起身,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药瓶,嗯,得收好。
哇,居然还有痒痒粉,嗯?沾上就会浑身发痒,不停地大笑,直到气绝身亡,好家伙,含笑半步癫啊。
南霃满意的把东西收起来,心里盘算着这些家当,越想越美。
“张茂祥,你就这么看着你妈欺负我是吗?我和你拼了。”
“刘来娣,你别太过分了,你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啊~~~~娘,爹,你们别打了。”
哦呦嗬,张家又打起来了,南霃穿上外套,趴在墙头上看热闹。
刘来娣被马老太推在了地上,张茂祥站在不远处捂着自己的手臂,看起来像是被刘来娣咬了。
马老太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看着地上的刘来娣,张显宗站在角落里哇哇大哭也没有理他。
自己确实好阵子没在家,这张家的热闹都有点衔接不上了。
第一百零四章 沈外婆教子
叹了一口气,南霃掏出一把熟花生,一边剥壳一边往嘴里放果仁,凑活看吧,总比没有强。
刘来娣坐在地上蹬着腿,仰着头大张的嘴巴都能看见扁桃体了,“没天理了,你们一家子都欺负我一个,简直没天理了,快来看啊,打死媳妇了啊。”
“你瞎喊什么?谁打你了,你别不讲道理。”张茂祥嘴笨的很,半天说不到点上。
马老太听的着急,没好气的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刘来娣,我问你,家里那块熏腊肉还有十几个鸡蛋,你弄哪里去了?是不是又给你老娘了?”
刘来娣哆嗦了一下,这事也不能赖她啊,她老娘来了就拿东西,自己也拦不住啊,再说了,那是自己的娘,孝敬一点咋了?
这样一想,刘来娣又挺起了腰板,“那咋了,我孝敬我娘那不是应该的吗?”
马老太冷笑一声,“你老娘是没儿子还是没媳妇,要你天天掏空娘家的孝敬?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许你再给你娘开门,既然你不听,祥子,去,和这个女人离婚!”
“啊?娘,”张茂祥有些犹豫的看着马老太。
马老太双手叉腰,狠狠瞪着张茂祥,大有一种你反对试试的意味在,“咋的,你老娘说话不好使了?!”
“没有,娘,我这就去。”张茂祥拉起地上的刘来娣就外走。
刘来娣死死的坠在地上,一边撕扯着张茂祥的手一边喊:“不,我不去,我不离婚。”
“马老太,算啦算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离婚呢,孩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好歹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算了吧。”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都过来劝马老太。
马老太一扭头,“那不行,谁家有这样的媳妇不糟心啊,宁愿饿着自己男人和孩子的肚子给娘家搬东西,你们愿意要这个媳妇你们要吧,我家是要不起了,再让她待下去我们家就得让她搬空了。”
本来几个还在劝马老太的邻居听马老太这么一说,也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这年头谁家粮食不宝贵啊,老这么往娘家送,这皇帝家也受不了啊。
马老太一看没人再劝自己,扭头对张茂祥喊:“还不快去,等什么呢?!”
张茂祥拉着刘来娣往外走,马老太紧跟在后面。
南霃看张家人都走了,刚想回屋里,就听到门被人敲响了,南霃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沈秋生,“沈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南霃同志,我忽然要被借调去隔壁林山市参与一起谋杀案的调查,想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外婆,她年纪大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沈秋生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镜,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南霃说。
南霃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沈家的门,婉拒道:“沈同志,你也知道我是公安,最近又在参与防拐宣传的工作,实在不能保证每天都在家,我建议你还是再找一位能看顾你外婆的人吧。”
“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想到我们两家距离比较近,忘记你也很忙了。
对了,我前两个月去呼市进修,看到那边的羊绒很不错,带了不少回来,我也给你分了一些。”
沈秋生听了南霃拒绝脸色有点涨红,但还是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南霃。
“哦,谢谢你,多少钱?我拿钱给你。”南霃边说边去掏兜。
“不不不,我没有要钱的意思,我听说你破了这起拐卖案,解救了很多人,真的很了不起,这是送你的。”沈秋生连忙摆手。
“那不行,你不要钱我可不能收,咱们的纪律你是知道的,你可不能让我犯错误,拿着。”
南霃把八十块钱塞到了沈秋生的手里,羊绒现在可是“软黄金”没点门路可是轻易搞不到的,看这一大袋子的羊绒,应该不会低于一斤半,按照一斤四十的价格,多出来的钱就当做是沈秋生的辛苦费好了,毕竟也辛辛苦苦的在呼市扛回来的。
“不不不,这也太多了。”沈秋生看到手里的钱数,想要推拒。
南霃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只是说:“你要是不拿我就不要了。”
“好吧,南霃同志,你,明天有空吗?”沈秋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南霃。
“明天?明天要开表彰大会的,你没收到通知吗?”
沈秋生一愣,自己怎么把这个事给忘记了,“哦,对对对,你看我,都忘记了。”
“行,那没事我就先回屋了,外面太冷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南霃在外面待得这一会子属实有点冻透了,赶紧和沈秋生告别,回自己的屋里好好暖和暖和。
沈秋生的外婆坐在摇椅上看着自己的外孙蔫头耷脑的进来,语气有些调侃,“怎么?被人家女同志拒绝了?”
沈秋生点点头,然后把钱放在了桌子上,“她收下了羊绒但是把钱给我了,甚至还多给了一些。”
沈外婆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外孙,自己这个外孙,从小就聪明,长得也好,就没受过什么挫折,其实要她说,就该被狠狠的拒绝过几次,他才晓得成长。
沈秋生看自己外婆笑着看自己也不说话,有点羞恼,“外婆!”
“好了好了,听见了,我要是女同志,我也拒绝你。”沈外婆一边摇晃一边说。
“为什么?”沈秋生有些不明白,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人家和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呢?我相信任何一个有教养有素质的姑娘,都会拒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