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月的相公当然找花七月闹,希望她去和天王说说情。
但是花七月还想继承叶奚青的遗产呢, 当然不会忤逆叶奚青。
只能无奈地看向自家相公, 你能不能委屈一下, 反正你也有孩子了,怕什么。
我又不是背信弃义的人,以后肯定不会对不起你。
花七月的相公当然是不愿意的,但和花七月离婚,从此变成平民他更不愿意。
最后在各方的劝说下, 不得不妥协, 进了医馆做手术。
虽然说都是噶蛋, 给人噶,肯定不能和给猪噶一样。
给人噶麻醉、消毒,都是齐全的,痛苦很小,恢复得也快,这也是女尊和男尊不同的地方。
男权统治有个很幽默的地方,就是他们需要人,却又不愿意给女人好待遇,生下来也不把孩子当回事。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是让女人肚子空了就装货,生下来就随便死。
直到封建社会的末尾,才意识到孩子的用药量和大人不能一样,直到近代,才发明了避孕技术。
所以完全不理解一说取消男权制度,就问人口怎么办的人。
孩子和产妇随便死了几千年,连个避孕和儿科都不当一回事的大环境,到底能对人口产生什么积极贡献。
生五个,活下来俩,死一个妈,和生两个,孩子精养,都活下来,妈也没死,有什么区别吗?
后者还多活一个健康的,已经优胜劣汰完的成年妈呢。
妈妈从那种环境下坚强存活下来,不比一个未必能活的小孩有价值多了。
想让男人无条件剥夺女人的生育价值和劳动成果就直说,还非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提升人口的办法是杀女婴,尊男人,把生育当作污秽,在女人生育期,不仅不发展生育医疗,还使各种阴招整女人。
能想出这种逻辑的,脑子是有点说法的。
叶奚青提倡女尊,就不可能不大力发展医疗科技,淮州每个地保底两个医馆,招医师。
为什么两个呢,也给医生一个轮流放假的机会,两个医馆错峰放假,保证时时有医馆开门,也保证医馆的医师有假放。
女尊之地,最紧要的就是女人的生育安全,研发出利女医疗,就加官晋爵。
若是片区有女人因生育而死,那该片区的长官和医师都要被介入调查,生产死没有苦主也立案。
民间女人有孕,找官府报备后,可以享受医疗全免的待遇,孩子在九岁之前也可以享受。
生完后就有生功了,朝廷选个什么东西的时候,竞争不激烈的时候直接录取,竞争激烈的时候加分。
一个能把生育当作拖累,老说生育会耽误事,却把人死的假一放放三年,老想死后怎么表现的群体,必然是对生命没有敬畏的。
以前的淮州,郎中也算三教九流的行当,现在叶奚青给足了排面,花相当大一笔支出给医疗部门。
官府大幅度提升医师地位,保障医师利益,医官们就有更多的空闲钻研技术,提升水平,连带着嘎蛋的也受惠了。
让好医官来操作,基本没什么痛苦。
男人嘎了蛋后,女人绝对不会因之连轴怀孕,死于生产过度的风险也被消弭,一举多得。
嘎了后,花七月她相公这辈子只能有这一个女儿,当眼珠子一样贴身照顾,别人照顾他都不放心,生怕出一点问题。
花七月一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渐渐发现,也挺好的啊!
孩子小时候还是挺烦人的,她根本不想管,生完闲一会儿就闲不住了,想回去工作。
身为青木天王的妹妹,生的还是王储,当然受到了最精心的照顾和生育指导,她又年轻,身体恢复得快,马上就行动自如。
叶奚青虽然想当皇帝,并没打算当那种什么事都自己干的皇帝,内政多移交给花七月和老竹,一点没不放心的地方。
就算是篡位,也得有个利益导向,她都直接就把王位给花七月这一脉了,还篡个啥啊。
不喜欢送的,就喜欢抢的呗。
叶奚青放心放手淮州内务,去海边操练海军,打海寇。
海寇不止本国的,也有他国的,官军不来,他们可来。
以为淮州现在内乱,正是进攻的好时机,结果一进来就被打懵了。
早就说了,可以挑战一个完整的朝廷,不能挑战一个割据一方的军阀。
军阀手里才几张牌啊,每张牌都当命打,还敢对这唯一一张牌打主意,纯属不想活了。
淮州之所以能安稳三年,也是叶奚青重建的海军战绩,和州内剿匪战绩太惊人了。
周边有责剿匪的官军,也得看一下谁是好捏的软柿子。
淮州庞大的巡海舰开路,后面跟着一队装备精良的精英战舰清扫海面,海上根本没有任何人敢撄其锋,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看见这支舰队的人,顿时变得很老实,一点冒犯的想法都没有。
三年的安逸稳定环境,不只是人,连牲畜都开始下崽了,淮州正如它主的木德一样,从沉寂的土壤中冒出新芽。
盘子已经码正,潜藏的暗创消化完成,叶奚青就打开州门迎接所有人。
叶奚青用了三年进行海面净扫,夺下了一个海寇占据的小岛,将其打扫出来,以后就作为迎接各方来人的交易枢纽。
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上岛交易,叶奚青只管收税,不管是本国的,外国的,还是敌占区的,哪的钱都不嫌。
海军强力驻守,为各海商护航,绝对比官军控制的港口还安全。
内陆在漕关口安排一个类似的城市,重兵把守,以防有人浑水摸鱼,危害州内。
这些是别处来淮州的,当然也有淮民去别处的。
叶奚青给志愿出外经商的,发两枚带编号的金制钱币,一枚除暴安民,一枚天下泰安。
持除暴币的,就在外面安家落户,专心发展下线,作为外出商人的暗线情报和武力保障。
持泰安币的,专心负责经商,负责沟通淮州本部和地方势力,以及本地落户人员暴露后,将暴露人员转移回淮州本部。
特别危机的时候可以把金币熔了度过难关,财能通神,币只是个形式,和接头信物,脑子灵活点。
从淮州出去的就是淮人,帮着淮人做事的也是淮人,外面世道太乱,出去的人一定要守望相助。
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问题,直报淮州本部。
淮州官府就是外出淮商最大的后盾,遇到问题全力解决。
既然别人都传咱们是罗刹女,就真生产个罗刹组织给他们看看。
外出行商的异常欣喜,虽然这听起来很像某种邪恶势力,但是乱世的百姓并不惧恶,而惧势单力薄。
有组织互相照应,安全感肯定胜于蒙头去陌生地方闯,真是太需要了!
花七月原本负责对外走私,吃独门生意,那赚的,简直让人想不到,不明白叶奚青为什么要把独门生意让出去,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独门生意再独,也是独门,开口小。
如果能让所有人给你交税的话,那当然要把口往最大了豁。
淮州经过三年的保守农耕经济,稳定秩序,瞬间开启贸易时代。
淮州本土盛产盐、茶、丝绸、纸、瓷器,以前很多被官府或者大商垄断,现在经过改革,很多小手工业者都开始加入。
开启自由商贸后,只要产就有钱,每个人都很积极,更多的人平摊吃到饭,而不是集中到某家吃绝户饭。
之所以平三年再开市,就是开市后情况更复杂,得把盘子码硬,要不很容易被冲散。
淮州第一次开市的时候,别人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在此之前,“罗刹国”的传闻非常奇葩,就算她们打开门,有人敢进吗?
但是他们恐怕太高估了自己,不是低估了叶奚青,是太高估了自己。
叶奚青再有什么恐怖罗刹女传闻,她的海港制度和漕关制度都是透明的、正常的,收税也很合理。
别的税关先别说收几成税的事,能保证货物来到境内不被地方势力强霸吗?
对自己太没数的后果就是某一天突然发现货船暴跌,货商就算是绕路也打淮州走。
别的地方真的不干人事啊!
虚无缥缈的名声,是无法和现实利益对冲的,优质高效的制度带来了客流,客流不断累积形成影响力,淮州新开发出的岛屿,迅速成为多方交易枢纽。
不只是海外的人在此泊船,官方和北方摩尼教的也有。
放到外面都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的货,但是放到里面没人问身份,进了岛就是个交易,诚信买卖,钱货两讫,庄家抽成。
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什么样了,一切都要以自保为主,就算是官军也没心情剿匪。
南方被七天王霸占后,急需要一个便捷通道恢复贸易往来和通讯,现在这个通道虽然匪,但是真的便捷,比出兵成本低很多。
岛上的交易,都得使淮州币或者真金白银,于是无可避免的,淮州币就流传出去了。
来岛上交易的,刚用外币兑换完淮州币,想着这些币只在淮州岛上使。
回去买东西的时候就在自己老家看到了熟悉的“青木通宝”,不由疑惑,他们还没花呢啊?
青木通宝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对外流通,官府和其他势力想禁止也禁止不了,法不责众,百姓不理。
不说淮州币在淮州稳定的保值性,那人家币的质量明显就比官府和地方军阀发的那破玩意好啊。
广大底层百姓宁愿信任淮州币,都不信任自己当头的币。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劣币能驱逐良币,良币也能驱逐劣币。
在她们的青木通宝成为良币的典范,叶奚青会为了维持市场稳定,控制青木通宝的产量吗?
她不会啊。
铸币的编制精简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停,每年还是稳定产出足量的青木通宝外销。
钱是不能瞎产的,钱是流通物,和货物的存量一定要对等,不然就会出问题。
在淮州闭关的时候,叶奚青不瞎产钱,但是对外贸易后,那无所谓了。
她就是要印有青木字样的钱币,比外界本土币还有含铜量。
就是要百姓收藏青木币,都不收藏官币。
就是要百姓敢盼着官府倒闭,都不敢盼着她倒闭。
一样的购买东西,你们的百姓,更喜欢我们的钱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外面的官员—军阀过年发红包犒赏属下,打开一看,印着“青木通宝”[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