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嗣音看着她那拙劣的演技,气的冒烟:我是让你去当官!没让你去吃屎!你给我装什么!
叶奚青:什么?让我去吃屎?那我更不能去了。
季嗣音:……
就这样,政治中心县令的职位,便宜了原刺史那个小妾。
叶奚青只想养养生,才不会去做那个呕心沥血的牛马,这又不是她的世界,她费劲经营好了,有她好处啊?
和季嗣音两个,一起踏马游荡在田间野地,很是快哉,季嗣音自己都在过这种日子,还想让她打工,想什么呢。
季嗣音激属下努力无果,只能放弃,开始和属下一起不务正业,每天绕世界游荡。
没办法,登州的娱乐还是太少了,这让出生在温柔富贵乡的公主怎么受得了。
道路两边的田野,都是新长出的粟苗,绿油油的,一望无际,每次经过,都有人高呼“是公主!公主来了!”
现在这个时候,庄稼已经长出来了,不用再侍弄田里,登州的壮丁,正在合力挖田作渠,引水灌溉。
之前的渠道,因为地方官治下庸碌,荒废了不少,季嗣音来后,命人疏浚河道,重修沟渠。
以前这种活,百姓是不愿干的,总是逃工,现在不一样了,这挖渠可是给自家的田浇水啊!
水工官利用冬季的时候,勘测河道,户籍官每十户编一组,划分每组的作业段,女男齐上阵,轮休挖渠。
众人干的火热,第一次这么热爱干活,心里全是对公主的感恩。
这样崇拜的表情,季嗣音还是极为愿意看的,经常打着督工的旗号,来施工地游荡。
叶奚青放缓马,跟在她身后,呼吸着古代没有重工业污染的新鲜空气,心情愉快。
正走着,前头的季嗣音突然驻马,叶奚青也跟着一顿。
突然停马,肯定有事,叶奚青顺着季嗣音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沟渠里,一个身材秀丽的男子,正有一杵没一杵地干着活。
他母亲对他的懒怠非常生气,一直在催促他认真点,他却依然不乐意使劲干。
在季嗣音和叶奚青打马经过后,懈怠的男子,突然来了精神,对着她们明媚一笑,季嗣音不由勒住了马。
垂下头,沟渠里浑身脏兮兮的少男,还在对着她们微笑。
不知为什么,好像又看见了驸马的影子。
第76章 《罪女金枝》 玉面阎罗竟是我(二十)
饱暖思那啥。
让一个喜好玩乐的公主总吃素是不可能的, 前段日子一直忙于军政,就忽略了这方面的享受,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当然了, 在这之前季嗣音就有些躁动。
叶奚青最近说是偷懒,其实根本没闲着,没人杀后,就开始编制简体字课本。
作为纯识字本,没必要编得太严肃,叶奚青就想写个戏折子,增加趣味,寓教于乐。
大毓现在的歌舞戏,也有故事表现, 但总体还是歌舞多, 故事内容少, 叶奚青要编后世那种纯以故事为主体的戏曲。
就在刚刚不久,她刚编了一出新戏,名为《鸳鸯佩》,也叫《两世欢》, 讲述了某公主和某驸马跌宕起伏的旷世奇爱。
故事开头, 公主和驸马恩爱有加, 弹琴作赋,比翼连枝。
没想到突遭横祸,驸马家中犯事,被公主的母皇下诏诛杀。
公主百般挽留,挽留不过, 驸马身死, 只留下半只鸳佩, 公主睹佩思念人,哀痛不已。
这个时候驸马的孪生弟弟登场了,和驸马的柔情似水不同,这位弟弟性烈如火,知道全家惨死后,一定要为全家报仇!
他借着和驸马一模一样的面容,在公主游猎时,假装受伤,倒在公主面前。
公主性格仁善,见人倒在路边,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却在见到那人和驸马一模一样的面容后,大惊失色。
将人接回府中,驸马的弟弟醒来,言称自己受伤过重,不记得往事。
公主大喜,以为这是驸马还魂,就将驸马收在府中,悉心照顾。
驸马之弟暗恨,将鸩毒藏于杯中,想要谋害公主。
却不想他手捧鸩毒之际,公主对他还是全心爱护,弟弟屡想奉杯,却屡次被公主的关爱打断。
等真的有机会让公主饮下毒酒后,弟弟反而不忍心了,将酒杯一下子打翻在窗外。
公主不解,弟弟只能搪塞,回去后安慰自己,情是情,债是债,公主对他仁慈,他也不能对公主不义,下次一定会杀了她!
第二次,弟弟又满心筹谋,设计机关,准备让重物落下,砸死公主。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那重物没在公主经过时落下,却在他检查机关时落下,公主大惊,奋不顾身保护他,甚至因此伤了胳膊。
见公主受伤,弟弟不知所措,又愧又悔,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为全家复仇。
纠结再三,还是仇恨占据了上风,弟弟直接拿起刀,表明身份,和公主对峙!
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公主神情哀痛,沉默不语,只是让侍女,将一个东西交给弟弟看。
弟弟初时不知何意,在看清后,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表示不可能!
公主身边的侍女却直接指着他怒骂:怎么不可能!
你家为祸一方、贪污受贿、侵占良田、鱼肉百姓,这桩桩件件,哪里冤枉你家了!
你家罪该万死,公主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如此狼心狗肺,谋害公主!
弟弟这才知道,他们家居然那么坏,做下那么多恶,难怪会被陛下下令诛杀满门。
他的仇原不应该报,公主的深情却实实被他踩在脚下,不由又愧又悔,无颜苟活于世,抽出刀就要自刎,却被公主一把抓住了手腕。
公主一点点使力,将他的刀夺下,掼在地上,露出手里的鸳佩。
鸳佩已经独留于世,鸯佩也要离分吗?
弟弟取出自己的鸯佩,和公主手中的鸳佩合二为一,不由泪如雨下。
在故事的最后,如初时一样,公主和驸马比肩同行,游春赏花,祭奠完前驸马后,相携而归。
鸳佩鸯佩重新归一,再不分离。
虽然前面有些虐,但后面的结局还是挺好的,也就有一个别名叫《两世欢》。
故事隐去了背景,没说哪个公主和驸马,但母亲当皇帝的公主,确实挺少的。
季嗣音作为第一个观众,看着以自己的故事为蓝本创作的杂戏,感动得眼泪都从嘴角流出来了,扮驸马的是谁啊,怎么生得如此俊美!
开心地叫人来身边,仔细一看,女的。
虽然取消了所有摧残身体的风俗行业,但娱乐行业不会消失,总得有文化工作者,表演艺术家。
为了不让娱乐行业泛滥伤农,这行肯定得做限制,一入杂户,便如同商户一样受制,不能配田,不能为官,只能享受钱。
对自己的技艺绝对自信,才能来吃这碗饭,不然你饿死了我不管。
虽然条件苛刻,依然有人来干,其中一个艺名为“满庭娇”的,原就是一个曲艺大家,在曲艺上极为精湛,表现力也很强,听说是给公主献戏,立刻自告奋勇,要崭露一下头角。
作为给达官贵人看的曲目,要提防达官贵人沉迷男色,荒废正事,所以不管戏剧中是女是男,都只能由女演员来扮。
那位一人分饰二角的驸马,正是满庭娇所扮,也正如叶奚青所料,公主差点为色所迷。
得知饰演驸马之人,是个女人,季嗣音心里真是被搞得七上八下的。
但这个扮相,她也确实爱极,也就不管是女是男,封了她一个文娱官做,以后掌登州娱业。
彩戏班其余人,爱屋及乌,各有赏赐,众人称喜,满庭娇也果然靠给公主献艺一举成名。
季嗣音最近经常召满官相伴,给她单独表演,但终归是个假男人,看得心痒难耐,奈何大家都是女子,她不好这口啊!
本来就有些躁动,还有人专门撩拨,这如何忍得了。
位高权重的人,躲不过一个喜欢尝新鲜。
季嗣音在京中见过无数高门公子,风流才俊,此时此刻却都没有这田间男郎的一笑勾人,一路上竟频频回头了三次。
叶奚青一直跟在她身后,看见她这样,忍不住一笑:“公主,是被路边的小野郎迷住眼了吗?”
季嗣音:……
“怎么了,不行吗,孤近日如此劳苦功高,纳个小宠也不行吗?”
叶奚青微笑点头:“当然可以,但公主,你做好生孩子的准备了吗?”
季嗣音:啊?
她虽然喜欢玩男人,但不喜欢生孩子,生孩子这种事可不是个好活,她又没病,怎么会动不动生孩子?
哭笑不得地看向叶奚青,一脸揶揄:“喂,大才女,你是不是以为和男人在一起,就要生孩子?”
“哈哈,那可不是一回事啊,等我回去教教你啊~”
叶奚青:……
谢谢,我们现代人不用古人教。
平静地看向季嗣音:“公主,我知道你的那些方法,或是将东西弄到体外,或是穿戴羊肠避孕,但这些其实都不保险,羊肠还影响体验,其实有一个更加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季嗣音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办法?”
叶奚青公布了答案:“给您的小宠,做一个小小的铃铛摘除手术。”
季嗣音:……
“那不成太监了吗!”
叶奚青立刻否决了她这个错误想法:“当然不一样,太监是全部拿下,不管人的死活,咱们却只用摘下两个小东西,可比太监文化人道多了。”
“而且做完摘除手术,还不影响正常工作,我有一种药,吃下就可以让您的小宠功能如初,还不会有子嗣的烦恼。”
季嗣音:……
“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
虽然以前受男权文化影响,对那根更崇拜,其实精华全在铃铛里。
没了铃铛,绝对能断绝子孙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