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个普通人也能过好自己日子的世界。”她掰着手指头细细数,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从衣食住行说到各种娱乐方式。
“我们那有个和玉简有点相似的工具,叫手机, 比玉简好用多了。”她长长叹气,嘟囔道, “好想玩手机啊。”
玄离静静聆听, 很少插话。
一个没有灵力不能修行的世界,却能有如此多不输于此界之物,的确玄妙。
“除了手机, 我们那还有飞机。”
“御空法器?”
“玄离,你好聪明啊。”楚悠笑眯眯夸他,“这么说也对, 是可以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不过我没坐过, 有点可惜。”
“为何?”
她轻轻按住心口, 感受胸腔之下沉缓有力的跃动, “因为身体条件不允许。我出生的时候心脏有缺陷,爸妈带我看了很多医生, 都治不了。平时很少出门, 几乎都在家里待着。”
“不能跑,不能跳, 情绪要保持稳定。”
楚家的别墅一楼有巨大的落地窗, 专门为她而建,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
窗前有一张软沙发,是她的专属位置。
沙发背后占据整面墙的书柜, 种类包罗万象。
妹妹楚黎活泼健康,经常在落地窗外的花园撒泼寻欢。楚悠隔着一面玻璃,安静坐着看书。
等楚黎玩累了,会从外面带着礼物进来找她。
落叶、红果、一朵蔷薇……
这就是她能接触到的外界。
在楚悠的记忆里,父母的工作很繁忙,父亲管理公司,母亲很神秘,经常举家搬迁到其他城市。
虽然他们都说,是找到了更好的医生给她看病才搬家。
早慧的她能猜到,搬家的原因和母亲神秘的身世有关。
直到入学的年纪,他们一家才定居在某个繁华城市。
妹妹楚黎开始去学校,家里瞬间空了下来。
父母见她没了伴,便请了家教到家里教她。
或许是因为她的病,家教老师们温声细语,措辞非常客气,生怕让她情绪激动。
楚悠觉得自己像展柜里精美器皿,没人敢用力触碰。
这样的孤独感持续到她病逝。
因此她珍惜健康的身体,珍惜身边的亲友,珍惜每一段情谊。
这都是以前不曾拥有过的。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楚悠醉意上涌,脑袋慢慢往下滑,含糊道:“能重活一次……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温热手掌托住她的下颌,轻抚脸庞。
“想回去?”
酡红脸颊压在玄离的掌心,秀气的眉蹙起,像是沮丧,“想……可是回不去了。”
“我修为已突破瓶颈,即将得道。”他嗓音淡淡,如同在阐述再寻常不过之事,“届时不受天道束缚,或许能为你找到回家的路。”
楚悠晕乎乎抬起脸:“你好厉害啊,玄离……我还没听说过有人飞升呢。”
润泽的唇泛红,随着说话微微张合。
在世人眼中,十四洲内从无飞升前例。
鸦色睫羽垂下,指腹按住她的唇,来回摩挲,“万年前曾有过一人得道飞升,此人为我母族的先祖。苍黎族终年避世不出,因此世人不知晓此事。”
唇瓣被他指腹的薄茧作弄得微微痛痒,楚悠没想太多,张口轻咬一下,含糊道:“你还没和我说过你的母亲。”
穿越到过去时间线时,玄离的生母已经去世,她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女子。
指尖被濡湿的唇瓣含住,并传来一点刺痛。
玄离眸色更暗,克制住伸进去用力搅弄的欲-望,“我的生母去得很早,不太能记清了。”
对于生母,他只记得两件事。
一件是在他三岁生辰那日,终日疯癫的女人竟出奇得冷静清醒,亲自做了一笼梅花糕给他。
另一件是,亲自给他下了动情焚心的禁制,又传了苍黎族秘法,然后自断气息离世。
这两件事发生在同一日,故而记得很清楚。
“还有一个秘密……”楚悠用舌抵开他的指尖,杏眼亮晶晶的,“我见过从前的你。”
这句话没头没尾,玄离似乎抓住一丝灵感,又缺了些关键信息。
“从前?”
眼前的人开始重影,她醉得发昏,喃喃道:“好晕……”
天上的明月变成了三个,入眼所见都在旋转。
玄离见她醉得厉害,趁机垂首靠近,语气诱哄:“明日随我一起回去。”
“唔……让我再想想,难得出来玩呢。”
楚悠捂着脑袋,含糊其辞,就是不给个确切答案。
下一刻,她整个人腾空,被稳稳抱起。
两条柔软的胳膊自发环住玄离,她喝了不少,脸颊发烫,贴在他赤裸的颈侧,吐息也是热的,时而拂过喉结。
他神情平静,走得愈发快,身形一闪,已至庭院。
庭中繁花似锦,在月色下尽情吐露芬芳。
楚悠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迷糊间身上的衣衫被剥了个干净,还没来得及打颤,温热的水一寸寸没过肌肤。
浸入水中令她的神智清晰了些。
浴房里有方小浴池,袅袅白雾不断升腾。
“哗啦——”
入水声响起,她身旁多了副身躯。
温热、线条分明、存在感极强。水珠顺着腰腹滚落,没入池面。
修长的手挽起她的长发,以免被池水浸湿。
浴池岸边置有沐浴之物,玄离揉搓澡豆,双掌重新覆上她。
薄茧抚过细腻柔滑的肌肤,生出阵阵古怪痒意。
楚悠的双颊被热气熏得红透,忙抵开他的手,在水中后退两步,“我自己来……”
“你喝醉了。只是帮你沐浴。”
玄离语气平淡,没给她拒绝的机会,长臂一伸扣住腰肢将人压在身前,空闲的手顺着后颈缓慢搓揉。
略微粗粝的触感一路向下。
他似乎真是在认真为她沐浴,没有任何逾矩,身前身后雨露均沾,每处都照顾到位,轻轻揉搓清理。
楚悠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感觉,用力挣了几下,奈何喝多了身上软绵绵使不上劲,后腰的手环得很紧,没给挣脱的机会。
帮忙沐浴的手探入水下。
她瞬间咬紧唇瓣,鼻腔溢出一声低低的:“嗯……”
玄离由始至终神色淡淡,如同正人君子,所做的事却大相径庭。
修长手指细致而认真地清洗,来来回回,仿佛故意磋磨。
小腹阵阵发紧,她如同踩在半空中的细绳上,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楚悠恼得一头撞在他胸膛上。
没撞疼他,倒是把本来就晕的脑袋撞得更昏沉了。
玄离无声扯了扯唇角,忽然抽离,指尖浸在水中洗净,转而轻轻按上她的唇。
“明日一同回玉京,嗯?”
沐浴之后楚悠多少清醒了点,见他不依不饶,想捉弄人的心再次蠢蠢欲动。
她故作为难:“才出来一个月……啊!”
视线陡然旋转,楚悠整个人被掐腰提离浴池,布巾兜头盖脸罩下来,草草擦拭她身上的水珠。
浴池旁置有一架屏风,后头置了张休憩用的长榻。
她踉跄跌入其间,后背深陷软毯。
玄离提膝压上长榻,一语不发,张口咬在她的颈侧,齿关稍稍闭合,挤压脆弱雪白的皮肤。
“我看你是想逼疯我。”
想到她还要在外乐不思蜀,将他独留在帝宫,玄离心中的种种卑劣念头便如野草疯长。
只有将人咬碎了吞入腹中,才能止住黏稠翻涌的贪欲。
“嘶……疼……”
闭合的齿关松了些,改为吮吸,在浅淡牙印上覆上红痕。
濡湿温热的触感持续向下。
她的脚腕一紧,被捉住提挂在他的肩头。
楚悠眼泛水光,轻喘着气低头,只见长发垂落,和雪白皮肤绞缠。
发丝冰凉,轻扫过时激得皮肤颤栗。
她瞳孔一缩,后背瞬间麻透,半撑着向后退,“不、不行……那里……你……”
灼热的唇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