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燥意因为梦境的刺激更加汹涌地翻腾起来。楚悠摸到床边的药瓶,颤抖着手又倒出一颗清心丹吞下。
然而,丹药带来的清凉感只维持了短短片刻,那股灼热就更猛烈地反扑回来。
细密的汗珠不断从额头、脖颈沁出,顺着两弯锁骨流淌,最终没入藕粉衣襟深处。
楚悠再次将滚烫的额头抵在床柱上,竭力平复紊乱的呼吸,白皙肌肤透出淡淡薄红。
更汹涌的潮热席卷而来,如同海浪般一波强过一波。
她咬紧牙关,捏攥药瓶,想再倒出一颗丹药。
“笃笃——”
房门被叩动两下,节奏轻缓,十分得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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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抓到老婆了[摊手]
今天又收到了好多营养液,感谢投喂的宝宝们=3=
第23章 参与商(六) “还想再来一次?”……
楚悠放下药瓶,用力眨了眨眼,让视线清晰些,扶着桌案起身。
“林大哥?”
屋内的烛火摇曳几下。偏僻小镇的客栈用不起昂贵的琉璃灯,点的是普通蜡烛,灯火朦胧。
楚悠推开了房门。
门外的长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光源只来自身后的那一盏孤烛,将她的影子投射拉长。
楚悠扶着门框,迟疑张望两眼,“小剑仙?”
被花毒麻逼的神经后知后觉发出警告,她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不对。
太安静了。
这条长廊不是他们入住的客栈长廊!
楚悠浑身汗毛倒立,直觉危险就在身后。
她按住手镯,下意识转身想要抽出长刀,屋内唯一的灯毫无征兆熄灭。
“砰——!!”
房门轰然闭合。
一只手在黑暗中精准扣住她的双腕,反压在背后,楚悠被这股力量带着,重重地压在了冰凉的门板上,脸贴着门,无法转身,也无法动弹。
温热身躯压上来,紧密地贴合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掐着她的后颈,五指稍稍收紧。
吐息紧贴楚悠的耳廓,玄离声音含笑:“一日不见,就找好两个下家了?”
楚悠强忍住汹涌潮热,仰头用力向后一撞!
玄离早有准备,侧头避开,掐住后颈的手力度加重,把她完全按在门上。
“说话。”
楚悠喘息几下,咬牙道:“我和他们萍水相逢,我们之间的事,别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玄离好似要咬碎这两个字,语气冰冷,“我现在是真想杀了你。”
她抵着冰凉门板,怒火中烧:“你恨我什么?恨我救你,恨一个凡人和你成了婚?”
“你恨我,冲我来。村里的人做错了什么?”
玄离忽的笑了,眼中却没笑意,“哦?你觉得我将他们都杀了。”
楚悠忍着喘息不语。
是谁说的,玄离一猜便知。
他垂眼盯着那截泛红汗湿的后颈,不轻不重摩挲,“姓季的废物说,你就信。昨夜就该剜了他的舌头,再杀了他。”
肢体触碰短暂地缓解了渴求,但这点远远不够,反而像在干渴的人面前落下一滴水,勾起了更深的渴望。
楚悠抗拒着本能的渴求,后知后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们没死?”
“伏宿将人迁去了东陵城郊。若不信,自己去看。”
楚悠紧贴着门板,慢慢喘了一口气。
都还活着,太好了。
精神一松懈,残余的理智瞬间被体内的灼热融化,与他对抗的力气也随之泄了。
玄离掐住楚悠的后颈,强迫她抬头,目光阴沉,俯首压近咬住唇瓣。
“把你那天说的给我收回去。别让我听见第二次。”
想同他毫无瓜葛?
永不可能。
屋内被黑暗笼罩,空气潮热黏稠,楚悠的乌黑发丝黏在颈间。
玄离的吻带着惩罚意味,似兽类标记所有物般啃咬。
楚悠仰着头,过于激烈的纠缠让她有种要被活生生吞进去的错觉。
胸腔的空气逐渐稀薄,压住她的坚实胸膛与冰凉门板对比鲜明。冷热交替,让意识更加混乱。
她难耐地扭开头,刚要喘一口气,下颌立刻被掰回,薄唇再次压下纠缠。
“不许躲。”
细细衣带垂在腰间。
缚心藤的毒性越烧越烈,楚悠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深不见底的水渊,一只手拖拽着她不断下沉,在她快要窒息时又好心松开,让她得以喘息片刻,随即再次将她拽入更深的漩涡。
如此来回往复,煎熬折磨得人神智涣散,只想求得一个痛快。
玄离平静盯着眼前的脸庞。
发丝散乱,白皙皮肤被潮红覆盖,漂亮眼睛被逼出水光,模糊映着他。
不同于面上的平静,他心中怒意翻涌。
如果没及时赶到,今夜见到此景的会是谁?
怒火直接倾泻在动作上,玄离熟悉她所有的弱点,自然也知道如何让她最难以忍受。
他衣冠齐整,只挽起一截衣袖,露出分明腕骨与修长手指,将人困在自己与房门间,镇压一切的挣扎。
楚悠模糊感受到他的怒意。
意识时而被抛上令人眩晕的山尖,时而又沉入溺毙般的水底,搅得她头晕目眩,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
薄唇再次覆下,吮得她唇瓣微微刺痛。
这点细密的疼,似一点火星抛入荒原,烧得四肢百骸都酥软发烫。
或许是受缚心藤的影响,又或许是身体早已熟悉并记住了他的触碰,楚悠下意识地回应。
这无心的回应,如同烈火浇油。
玄离下颌紧绷,低头咬住那段泛着潮红的后颈。齿尖陷入皮肉,留下深深印子。
疼痛让楚悠稍微清醒了点。
“放开我……”
“放开?”玄离松开牙,舌尖缓慢舔舐过新鲜的齿痕。
他抽离手指,转而嵌住下颌,迫使她转过脸来,将唇瓣涂抹得水光淋漓,红肿不堪。
“既已选了我,就别妄想摆脱。”
楚悠此刻一个字都听不清,神思快要融化,从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细碎的声音。
玄离眼中的暗火越烧越旺。
嵌住下颌的力度稍重,另一只手将她抱起,抵在门上。
“ 躲我一个月,还没同你算账。”
他越说,语气越阴森,力道也越重。
“呃……!”
楚悠被困在玄离与门之间,视线似海浪般起伏。她被逼出泪光,不得不搂住他的脖颈维系平衡。
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重燃,映出两道长长的人影。
*
烛火静静地燃烧着,不曾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楚悠累极伏在凌乱的床榻上。乌发散乱铺开,遮掩住雪白背脊上斑驳的痕迹。
恍惚间,玄离再次咬住她的唇,渡了一颗丹药进来。
那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流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缚心藤残余的最后一点燥热潮闷,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
花毒解后,神智渐渐清醒,任何触碰都清晰异常。
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腰间,把她捞起,困在胸膛前。
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或深或浅的血痕遍布,肩头上还有两个渗血牙印,以及她昨天留下的渗血刀伤。
楚悠喉咙哑,身上酸,累得神思恍惚。
玄离抵着她的发顶,搭在腰间的手时不时抚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