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啪的把屋里灯关了,沉容缩进被子。
刚闭上眼她脑子里就自动续上刚刚看的那些内容,还深加工了一下,就更阴森可怖了。
还真被他说着了,自己不敢睡,一闭眼她脑子就自动把故事场景切换到房间。
原本温馨氛围的卧室突然就变得淫僧,她觉得床底床头床尾甚至天花板上都有东西在盯着自己,还在朝她吹冷气。
自己像被一团黑雾给笼罩了,如一叶扁舟,也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她害怕地抓紧被子瑟瑟发抖。
想到陆家这大宅子都好多年了,几代人传下来,说不定这房间曾经就发生过什么?
越想越怕,她呼吸急促起来,把头往深里藏。
后悔了,她就不适合看什么恐怖故事,低俗小说才是她的口味。
她闭紧了眼,几次张嘴都没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胸口。
难道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她挣扎着把眼睛半睁开。
“陆临?”她小声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此时她的害怕值达到了最高峰。
本就是个又怂又胆小的人,在现代她看鬼片都要躲在别人背后从手指缝中看。
这小说前面并没有那么吓人,可脑补过后那一段恐怖程度堪比绣花鞋,
她不敢一个人待着,她要人气!她如脱水的鱼,麻利地跳下床就嗖地窜进了陆临的被窝。
陆临其实没睡着,也听到她叫人的声音了,以为她是在试探自己睡了没,所以没出声,可他没想到沉容胆子这么大,半夜来钻他被窝。
“你干什么!”
突然出声吓到了她,啊的一声尖叫,动静有些大,惊动了在隔壁房间的春桃。
“大少爷,少奶奶,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临朝她竖食指,让她小声,然后拉起床头的小灯。
“没事,你下去歇息吧。”
打发走春桃,陆临才黑着脸审问她要干什么。
沉容惊魂未定,拉着他的衣摆不敢放,“太黑了,我害怕。”
“你前日怎么不怕。”
前日不是没看那恐怖故事吗?陆临从她脸上已经看到答案啦。
幸好抢走了,要是等她看完,自己只怕一夜都别想睡。
“上床去吧,我把这小灯给你留着。”
沉容走了两步又忽然回来了:“我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你上来陪我睡吧。”
见陆临眼神变了,沉容连忙解释:“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你等我睡着了再走也行,我就是一个人睡床上害怕。”
原以为要费一些口舌才能让他答应,没想到陆临听后竟然很是痛快地应了。
不过沉容转念一想,自己名义上实际上都是他老婆,可能他觉得没什么吧。
旁边有个人,她安心了很多,几个哈欠下来她就睡着了。
陆临转头看她,眼神复杂,这个人他越看越糊涂了。
处处都是破绽,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别人的间谍?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别人派来盯着自己的?
她不是沉容,那真的沉容又去了哪里?是那一夜换的人,还是在之前呢?
陆临很快否定了,应该就是那一夜,之前的沉容并没有异常。
昨晚他朝沈家实打听过,沉容并没有其他姐妹,难道天下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陆临觉得这个女人就像个谜一样,让人费解。
她的睡姿不太好,很喜欢动来动去,陆临侧过身,闭眼。
沉容醒来时陆临已经起床了,屋里已经恢复了原样
“你们大少爷呢?”沉容伸了个懒腰。
春桃道:“夫人叫大少爷过去有事,他等下过来陪您用早膳。”
话音刚落,陆临身影就出现了,他冷冷滴瞥了一眼春桃,吓的她落荒而逃连。
“怎么了?”好端端的吓人家做什么。
陆临没好气道:“她把昨夜把你闹的动静告诉母亲了,把我叫过去好一顿骂。”
沉容刚开始还没明白,过了半会她才反应过来,笑的差点呛到。
脸也红了,敢情陆母以为他们是……她没忍住笑。
陆临眼神不善盯着她,沉容强行解释:“本来就是你的错,谁让你吓我的。”本也没骂错啊。
转念一想,她又有些担心:“你没把实情告诉你妈吧?”千万别破坏她在陆母心中的人设。
陆临冷哼一声。
沉容放心了,陆临这性子八成不会说,他怎么好意思告诉长辈,他被人钻了被窝。
她抱着牛奶边喝边笑。
“我们要晚两日回平城,家中有一位长辈要过寿。”陆临对她道。
沉容点头:“好啊!那我可以好好逛逛了。”
这座宅子跟附近她都还没看过呢?这镇子古色古香,她很喜欢这些古建筑,在现代已经很少有保存的这么完好的建筑群了。
“等下你有事情吗?”她眼中带着期盼。
陆临顿了一下,心中竟然有些犹豫:“父亲和我要去拜访几位长辈。”
沉容有一瞬的失落,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笑脸:“那我让萱姐儿陪我,还有二弟妹。”
“我争取早赶回来,不然,明日我抽空带你在附近走走。”
陆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这话,不过见她双眼发亮,连连点头,他嘴角也有了笑意。
第24章
吃完早膳, 陆临出门,沉容也有自己的事情,她把昨日带来的东西拿出一些准备给蒋玉芬送去。
“你去看看二少爷在不在屋里?”她吩咐春桃。
若是陆由在她就晚点再去。
春桃笑道:“少奶奶过去就是, 二少爷也要跟老爷一起出门。”
“那好,我们先去夫人那,回来后再过去。”
陆母在处理家事, 两房姨太太也在。
沉容跟她们打了招呼。
二姨太太姓黄,是陆由的生母, 听说她之前是陆父身边的丫鬟。
三姨太太姓费, 也生了一个儿子,如今正在国外读书。
“夫人,那我们先下去了。”黄姨太太有眼色,知道婆媳肯定有话要说。
沉容叫住了她们, 拿出两瓶香水:“两位姨太太不要嫌弃。”
费姨太太笑容腼腆:“这很贵重吧,怎么好意思要您破费。”这可比香囊的味道香多了,她也是听人说过,城里人喜欢用这个。
黄姨太太也不肯收。
最后还是陆母发话, 让她们收下:“既然是他们小辈的心意你们收下就是。”
两人这才收下, 费姨太太爱不释手,脸上都是笑, 看沉容都亲热几分。
等她们走后, 陆母却问她花了多少, 看样子要补贴她们。
她可是知道这香水不便宜的。
“是我妈妈送的,我现在又不能用这么浓的香水,索性借花献佛,大家都有。”
她拿出给陆母的,“我给您挑的味道, 您闻闻喜不喜欢。”
儿媳送的,她哪有不喜欢的。
当然,沉容不可能送给婆母和姨太太一样的东西,她挑了一个皮质手提包,还有两条丝巾,以及一件皮草大衣。
她有理由怀疑,其实这是妈妈专门替她准备的用来送给婆婆。
“让你妈妈破费了。”陆母明显也看出来了。
这大衣就不是沉容这个年纪的配色。
最后,沉容也没空着手回来,从陆母那换来了不少压箱底宝物。
那些在别人眼中觉得土,过时,在她眼里却是无价之宝。
陆母也很高兴她的识货,偷偷告诉她:“我这些陪嫁,以后还不都是留给你们的。”
很熟悉的配方,沉容并没有放在心上,陆母被她哄的很开心。
沉容走后,陆母脸上的笑依旧挂着,吴妈妈上前帮她收拾东西,感叹道:“少奶奶这性子可真是变了好多。”
以前她可不会这么放下身段哄婆母开心。
“是啊,其实她不亲近我也没什么,只要她和天明处的好就行,可能之前她也是不熟悉我们。”
姑娘家嫁到一个陌生的家庭,自然是会排斥防范的。
如今这样挺好的,天明性子冷,沉容会来事,配他刚刚好。
“刚我从其他下人说大少奶奶带着好多东西去了二房。”
陆母微笑点头:“兄弟和睦,妯娌亲近,才是兴旺之家的气象。”
二房静悄悄,沉容进门看到蒋玉芬正躺在窗前的美人榻抽着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