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裤脚露出的脚踝上,还留有他握过的浅浅红痕,随着她晃动小腿的动作,一下一下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他艰难地移开目光,却又看到她撑在床沿的双手,将那两处的被单抓出褶皱。
难以忍耐地,他仿佛看到自己将她翻过身按在床上,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上去,逼她在某个时刻将另外两处床单也攥出类似的褶皱。
宿珩不由得急促地换起气来,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突然出现的发.情期谵妄。
不能再继续想下去。
如果他无法分清谵妄和现实,恐怕真的会伤害到她。
他当即站起身,往后退开一大步。
在刚刚那样的距离下,再近哪怕那么一点,他或许就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那头野兽。
“……我去洗澡。”
他用了一个不那么令人感到羞耻的说法。
“好呀,快点去吧。”
然后,她站起身,跟了上去。
宿珩惊愕:“你要……做什么?”
姜璎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
“这毕竟是私密的事情,你也不想让阿兰因发现吧?作为你的主人——”她顿住了,似乎在重新审视主人这个称呼放在新的关系下是否合适,“——作为你的主人,我有义务替你望风,帮你守住这个秘密。”
和患有认知障碍的人是没有办法说通的,她执意跟上去,宿珩只能妥协。
他本以为她会站在卫生间外,可她却直接跟了进来。
“你去浴室吧,我就在这里守着。”
“我……”
事情朝着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
宿珩僵在原地没动,在她背后的镜子中看到了两人此刻的身影。
她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他却从镜子里看到她又主动靠了过来,踮起脚试图吻他。
可她依旧没能辨别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这一个虚幻的吻又一次落到了他的喉结。
并没有实际的接触,却让他仿佛拥有了真实的观感,那样真实,让他的呼吸又无法控制地混乱起来。
镜中的画面愈发荒唐。
他终于忍耐不住,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到镜前,与她拥吻,激烈地舔咬她的脖子,用豹尾卷起她的腰,用完好的那只手拖起她的腿弯。
又哄着她,将她抵在镜子上,一下一下地求着她喊他“好狗狗”、“乖狗狗”……
“快点呀。”现实中的姜璎戳了戳他的腰,不耐烦地催促道。
“……!”
宿珩从一发不可收拾的谵妄中惊醒。
那镜中的幻觉太过真实了,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忽视自己身体的变化。
急速膨胀的发.情期症状之下,他没有半分理智去与她的认知障碍争辩。
“……我知道了。”
宿珩进了淋浴间,拉上半透的推拉门。
他能模模糊糊,看到门外站着的她。
姜璎背过身,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靠在门上环抱双臂,空洞的视线不知道落在何方。
“你知道的,我根本看不见。而且我也背过身了,你不要有压力。”
她说得轻松,宿珩却已经无法控制住浑身的颤抖。
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直接打开了花洒。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
如同他的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发.情一样,这也是他的第一次。
最大档位的喷洒模式下,最冰冷的水温。他用温度让自己维持那仅剩不多的理智,与尚存的一点体面,用水洒落的声音去掩盖他喉咙中不断溢出的情.欲。
可这样的挣扎,在她面前终是无济于事。
姜璎有些烦躁。
视觉被剥夺,的确会让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这一刻,她才彻底领悟到了这个事实。
她越想忽略,就愈发清晰地听到从兽人喉咙中滚出的每一声破碎的祈求。
“姜…璎……”
还有混乱不堪的兽人语言中,夹杂着的她的名字。
“什么?”
她下意识回应,又立刻回过神来,果断地回绝,“你可以不要想着我做这种事吗?”
这实在太超出她认知障碍的接受范围,连带着她的本能反应也开始产生动摇。
她一边觉得这是不道德的、违背伦理的,一边又因在这整个浴室中飞溅的犯罪因子而感到无比兴奋、刺激。
而这种莫名其妙的爽感,和仅有一门之隔的兽人过于放低的姿态,又让她觉得,实在有点烦。
“你快点呀,宿珩。”
一时间忘了家里还有外人在,她喊了他的全名,冷着声音催促他。
宿珩不敢再发出声音。
而这对于他来说,显然异常困难。
她让他自己解决,可却给了他作弊的机会。
尤其是在冷水的温度下,淋浴间并未能升起雾气。溅在半透玻璃门上的水汽,却让这扇门更加清透起来,本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此刻却几乎能看清她的全貌。
他咬紧嘴唇,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望着她的身影。
只敢在心里一遍一遍念着她的名字,想象着她一下一下叫他“好狗狗”、“乖狗狗”的样子。
他想听她的话的。
可这些都不是真的。
而他显然知道快点结束的方法。
他垂下眼。
右手的那只机械义体上还缠绕着她为他绑的绷带,他重新模仿她的手法,在肩头的尾端系上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水汽缭绕之下,整个浴室的空间中都纠缠着烈酒与猫薄荷的信息素。
宿珩靠着淋浴间中冰冷的瓷砖墙面,低垂着脸,让水从头浇下,浸润整个身体,包裹住他脸颊、脖颈和耳垂上升起的红晕。
他用最后的矜持,去换一个在她面前颜面尽失的结果。
“你能……再像原来一样叫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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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妹爽了,我也写爽了
至于狗子……他自己不能解决[狗头]
第41章
像原来那样叫他?
姜璎神色微怔,不由得想起之前喊他“好狗狗”、“乖狗狗”的时候。
那是她还以为他是狗狗时,对他的称呼,饱含着她对小狗的喜爱和怜惜。
可现在不同,他不再是小狗了。
她不讨厌宿珩本身。
也并不讨厌兽人。
就像她不后悔救了那个柯基兽人少年一样,她也不后悔将宿珩领回家。
她依旧喜欢他——姜璎并不否认这一点。
当然,这种喜爱与男女之间的爱情没有半分关联。但这样的称呼,在认知改变的同时,似乎变得奇怪起来,带着点令她抵触的暧昧,预示着某种即将逾越的关系。
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好像真的很痛苦。
只是这样叫一下他,就可以帮到他吗?
他已经乖乖听了她的话,自己到浴室来解决了。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或许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她也该做出适当的让步。
只是一个称呼,只是再叫一次,没什么大不了,并不能代表什么。
姜璎的后背离玻璃门还有段距离,淋浴间的水汽从上下的缝隙中钻出来。
好似沾湿了她的肩头,可抬手一拂,却又是干燥的,只在指尖留下一点湿漉漉的错觉。就好像不久前,她对他生出的那些莫名的感觉,在她试图回忆起时,徒留一片模糊。
她忽然想,或许并不是那种未知的感觉令她抗拒,而是在认知障碍之下被强行抹去, 却又没能涂抹干净的那些水汽,在她心底落下一层黏黏糊糊、甜甜腻腻的东西,才让她觉得没来由的烦躁。
姜璎压下那种让她心烦意乱的情绪。
她轻声喊道:“乖狗狗。”
“嗯……”
宿珩右臂的绷带在衣物之下绑得越发紧了,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完全浸湿,牢牢贴着他的皮肤,让他产生了一种正被她紧紧拥抱的错觉。
从花洒喷洒下来的水不断地击打在他的喉结上,顺着上下滚动着的锋利线条滑落。
水流声中,宿珩的呼吸愈发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