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现象在某种程度上, 也受到该雄性犬科兽人的生理发育、心理状况和身体健康程度的影响。
首次发.情、没有配偶、从未经历过交.配行为、身体强壮,或对特定异性有着极高好感的雄性兽人,更容易被激发这样的状态。 】
“……”
姜璎不清楚宿珩属于哪一种情况,或许都是——她做不出判断。
某些特殊的词汇听得她脸颊涨得通红,没有心思去细想。
原本,如果只是看文字,可能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她看不清,只能带上耳机听AI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这把那种正在窥视他秘密的感觉又往上推了一节,就好像是浴室中的兽人正在用那只粗壮有力的豹尾,将她整个人拦腰卷起来悬在空中似的。
姜璎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会莫名奇妙浮现出这样的联想。
她想甩开这种令她抵触,却又隐隐有些好奇的感觉,镇定下来,继续向AI提问。
【在雄性犬科兽人已经处于发.情期时,该如何缓解发.情的症状? 】
AI开始组织答案。
在冰冷非人感的声音语调说出接下来的那段话时,姜璎后悔了。
还不如不问。
【让其进行交.配行为是最有效的缓解办法,且在交.配完成后,发.情的症状有概率会被抑制。
如果没有办法进行交.配,也可以自行用其他方式缓解。此方式效果较弱,且维持时间一般不久。
此外,也可以进行外力抑制。
如发.情抑制剂等医疗手段,可在短期内有效抑制兽人的发.情状态。
*注意:长期使用抑制剂,可能存在一些风险,如抑制剂依赖、抑制剂成瘾、抑制剂抗药性等。
请务必根据医嘱用量使用抑制剂等药物手段,自行增加剂量可能会适得其反,且引发各种并发问题。 】
宿珩是亚兽人,更接近人的样貌。
在已经分辨出兽人与普通动物的区别后,姜璎很难将他与“交.配”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听完这段话后,那种怪异的感觉非但没能被转移,反而更甚了。
她总觉得,自己仿佛也被置身于热气蒸腾的浴室之中。
本就看不清的视线,在弥漫的雾气中愈发含糊不清。
那些文字如同花洒喷出的水流一般,一滴一滴,接连不断地坠落在她身上。而AI结束语音时的,死一般的寂静让她觉得自己被按在了浴室的玻璃门上,被水雾堵住了唇舌,被热气蒙得睁不开眼,在狭小的空间中逃脱不得。
她好像听到了宿珩小狗似地呜咽。
但当她想要仔细确认时,却又发现根本就是她的错觉。
她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的坐垫柔软、干燥,全然不似浴室玻璃的坚硬和潮湿。
可被什么东西舔着的幻觉依旧存在,她用力咬破嘴唇,才勉强抵抗得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谵妄既让她觉得煎熬,又在她的胸腔中掀起某种暗流。
那股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违背伦理道德的刺激,让她下意识地启动了防御性心理。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蹲在收纳医疗箱的柜子前,手忙脚乱地翻找刚刚AI提到的抑制剂。
自从宿珩的发.情状态被她拆穿,他就没有再向她隐瞒自己在持续接受药物的事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每次他当着她的面往自己的后颈上打抑制剂的时候,那副痛苦中藏着一点暗爽的表情,都被佯装仍在失明的她看在眼里。
姜璎呼出一口气,将那些画面从眼前甩出去。
她找到了药箱中的一小盒抑制剂,从里面带出一张纸条。
似乎是医嘱。
眯起眼辨认了好半天,她才确认上面写的是“每日一支,不宜过量”。
姜璎停下动作,思索着宿珩发.情症状越来越重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要在联邦婚姻登记的审核员前装模作样秀恩爱,过近的距离和过度的接触,都令他更难控制住雄性犬科兽人的本能。
得尽快结束这种状态。
不说宿珩一直这么憋着会怎么样,她的认知障碍也无法再继续忍耐他对着她发.情这件事了。
从联邦公民身份登记处回来时还早,在今天结束前,她还有机会再申请一次跟访审查。
姜璎从盒子里面拿出一支抑制剂来,又取了张便签纸,刻意歪歪扭扭地写上一行字,让他收拾好自己、缓解发.情的状态之后下楼找她。
写好后,她找了个小塑料袋,将抑制剂和便签条一同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门口,将塑料袋挂在了门把手上。
伫立在门边时,从门的缝隙中钻出来的声音更清楚了些。
除了持续不断的流水声,她好像的确听到了小狗似的咕噜咕噜的哼唧声。
里面的人却对她的靠近毫无所觉。
正常状态下的兽人听力极佳,嗅觉也比人类灵敏得多,不可能发现不了她。
姜璎不难猜出宿珩正在浴室里面做什么,但不敢细想,悄无声息地稳住摇晃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的塑料袋,这才又迈着极小的步子慢吞吞地离开。
她独自一人下了楼,站在公寓门口,百无聊奈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过了一会儿,又想起要装作看不见,才慢半拍地望向远处,假装眼神空洞的样子。
在恢复一点视力后,她还特地去找了演员聊扮演盲人的访谈,从中学到了不少。
再加上她本就有三年看不见的经历,如今她对这样的伪装已经是炉火纯青。
只要她想,几乎很难有人能发现她其实看得见。
她就这样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冷,将双手拢在唇边哈气起来。
宿珩怎么还没有下来。
他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来缓解发.情症状吗?
原来是那么难的?
就在她又一次吐出的一团白色雾气在眼前消散时,身后传来了楼栋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来源于兽人信息素的酒气从她的背后缠上来,比她离开家里前从浴室门缝中挤出来的收敛了些许。
姜璎转过身,假装望向“可能”是他正站立着的位置,试探着问道:“阿珩?”
“……嗯。”
宿珩僵硬地站在离她两步之远的地方,没有再靠近。
她的嘴唇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像一处标记,一个锚点,一次暗示,引诱着他去贪得无厌地亲吻、舔舐和吮.吸。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沸腾起来。
可想起刚刚那只抑制剂和留有她体温的纸条,又瞬间令他如坠冰窟。
习得性无助又一次让他感知到了将要被她抛弃的预兆。
这种恐惧如同噩梦一般纠缠着他,将他从方才的欢愉中拉扯出来,洗净他唇上所有的血色,却唯独漏了他从脖子到耳根都涨红的皮肤。
姜璎丝毫不提刚刚在家里发生的尴尬,同时也装作看不见他脸颊上压不下去的潮.红,主动朝他伸出了手。
“你好啦?那我们出发吧。”
宿珩艰难地开口,呼出的白气模糊了她在他眼前的身影:“我们,要去做什么?”
她举起手机,给他看屏幕上跟访审查申请成功的页面。
仿佛一个“游戏开始”的按钮。
按下之后,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不真诚的,无法作数的。
姜璎忍住认知障碍下她对于自己此刻行为的抗拒,笑眯眯地挽住他的手臂,夹着嗓子撒娇:“当然是去谈恋爱呀。”
她得承认。
这其中,多少有她蠢蠢欲动的犯.罪因子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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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天呢我又有自来水了嘛!
谢谢宝宝! !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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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完全超出预料的答案。
宿珩当即怔在原地,任由她抱着她的手臂,状似亲密,实际上却与他之间留有安全距离的样子。
可等他回过神来后, 他几乎没有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她怎么可能和他去做这种事情?就算他凑到她的面前对她摇尾乞怜,求着她要给她舔,她都只会厌恶地推开他,又或者是愤怒地扇他一巴掌。
而他,也并不奢求与她恋爱。
他对她的感情,好像要比这卑微得多,即使他无数次想过将她强行带回厄加的画面,也只不过是借由束缚之名,将镣铐交给她,铐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这样的想象令他更加清晰得意识到,在一段强制得来的情感中,被强制的那一方,才是站在高位的。
他只不过是一条终日淋在雨中,祈求她将目光投来一瞬的狗。
宿珩清楚地知道,她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婚姻登记的考核。
甚至, 她急于加快这个进程, 以更迅速地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