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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六零边疆当校长_分节阅读_第56节
小说作者:拂晓拾光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673 KB   上传时间:2025-12-28 14:33:43

  “书记,这……这都得填上?”她迟疑地问。

  “对,一项都不能落,这是工作要求。”刘书记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你情况熟,人头也熟,这事交给你最合适。尽快弄好交上来。”

  王大姐捏着那摞纸,感觉比扛一麻袋麦子还沉。她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哎,行,书记,我尽快弄。”

  接下来的两天,王大姐依旧挨家串户,但不再是闲唠嗑,而是带着任务去的。

  她问得仔细,人家也答得琐碎。她努力想把听到的都记在脑子里:赵家媳妇三十二,山东临沂人,会绣花,家里婆婆常年咳嗽;钱家媳妇二十八,河南信阳的,干活麻利但孩子多,拖累大;孙家媳妇……哎,孙家媳妇叫啥来着?好像姓周?

  信息像潮水一样涌进她的脑子,很快就搅成了一锅粥。她发现自己根本分不清“赵钱氏”和“钱赵氏”,记混了张家和李家的困难,甚至把好多人的年龄都搞串了。

  晚上,她坐在自家地窝子的小炕桌旁,就着昏黄的煤油灯,摊开那本崭新的登记簿和那张让她头皮发麻的表格。她拿起铅笔,手有些抖。脑子里乱糟糟的信息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却不知道该如何落到那一个个方格里。

  她认识几个字。比如自己的名字“王桂兰”,她能勉强写出来,虽然“桂”字的“木”和“土”总是分家,“兰”字的三横一竖也写得歪歪扭扭。她也认识“男”、“女”、“工”、“分”这些简单的字。

  可表格上那些“籍贯”、“文化程度”、“特长”,对她来说就太陌生了,笔画多得让她眼晕。

  她尝试着在登记簿上写。她先写下“赵”,这个字她见得多,会写。然后卡壳了,赵家媳妇叫啥?“淑慧”?“淑”字怎么写?她只记得好像有个“叔”字在里面,但旁边还有啥?“慧”字就更难了。

  她憋红了脸,在纸上画了个“叔”,又在旁边胡乱添了几笔,自己看着都像鬼画符。

  年龄?“三十二”?“三”和“十”她会,“二”也会,但组合起来该写在哪个格里?籍贯?“山东”?“山”字她会画,“东”字呢?她只记得大概模样,写出来左边一横长,右边一横短,中间一个疙瘩,不伦不类。

  画着画着,她自己都糊涂了,这写的到底是赵家还是钱家?

  挫败感一点点淹没她白天的自信和热情。她气得把铅笔一摔,揉乱了头发。

  “咋了这是?跟谁置气呢?”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是李秀兰,她刚忙完豆腐坊的活回来,手里还端着个空盆,显然是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王大姐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扒拉了几下头发,试图恢复点形象,强扯出一个笑:“没……没啥,就是这笔不好使。”她下意识地想用身体挡住桌上那堆让她糟心的东西。

  李秀兰好奇地走近,借着灯光看清了桌上摊开的表格和画满奇怪符号的纸,还有那根摔在一边的铅笔。她虽然识字不多,但也明白这肯定跟王大姐新当上的代表工作有关。

  “是……是连里让填的表?”李秀兰小心翼翼地问,带着点同病相怜的理解,“这东西是挺磨人的……我每次记豆腐账也头疼。”

  王大姐伸手把表格和本子胡乱合上,一把塞到炕桌最里面,用别的杂物盖住,脸上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没……没啥!就点破纸片子,瞎看看!”

  这时,舒染也批改完作业回来了,一进门就感觉到地窝子里气氛不对。

  李秀兰心思简单,没察觉那么多,还在笑着说:“妇女代表就是忙!刚上任就有大事了!”

  王大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嘴上却打着哈哈:“啥大事……跑腿磨牙的活儿……那啥,你们快洗洗睡吧,我也累了,睡了睡了!”

  她说着,竟直接脱了外衣,翻身面朝墙壁躺下了,明显是不想再交谈。

  舒染和李秀兰对视了一眼。李秀兰有点莫名其妙,用口型问舒染:“咋了?”舒染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问。

  夜里,舒染隐约听到对面炕上传翻来覆去的窸窣声,还有一声叹息。她知道,要强的王大姐肯定是遇到她自己解决不了,又羞于开口求助的难题了。

  而且这难题,八成跟她刚当上的妇女主任有关。

  第二天一早,王大姐又是第一个起床,依旧把自个儿收拾得利利索索,却掩不住眼下的乌青和眉宇间的郁结。

  她没像往常一样跟舒染她们说笑,匆匆咬了两口冷窝窝头,就揣一本登记簿,直奔连部去找石会计了。

  石会计的办公桌上堆满了账本报表,忙得头都不抬。

  “王桂兰同志,你有啥事?”

  “石会计,麻烦你个事儿,这表……这上面的字,我不太认得全,你能不能……”

  石会计从眼镜片上缘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接过表格,语速飞快地念了一遍:“姓名、年龄、籍贯、文化程度、特长、家庭主要困难。就这些,照着填就行。”

  “不是……我是说,这些格格里具体填啥……”王大姐还想细问。

  石会计却已经不耐烦了,递回表格:“我这儿还一堆报表等着往团部送呢!这表不难,你找个识字的人问问就行。实在不行,你问舒老师去?”说完就又埋首账本里了。

  王大姐捏着表格,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她哪好意思天天去麻烦舒染?

  统计工作陷入僵局,另一件糟心事接踵而至。

  连里后勤通知,有一批处理下来的旧劳保手套和围裙,愿意要的家属下午去领。王大姐赶紧跑去通知。

  她跑到赵卫东家,对着他媳妇——一位姓钱的妇女——说:“钱家的,下午去领手套围裙!”

  对方愣愣地看着她:“王大姐,你找谁?”

  王大姐也愣了:“你不是老钱家媳妇?”

  “俺男人是赵卫东!俺娘家姓钱!”赵卫东媳妇哭笑不得。

  王大姐一拍脑门,闹了个大红脸,赶紧道歉,又匆匆往钱技术员家跑。结果钱技术员媳妇出工去了,没人在家。等下午分发物资的时候,钱技术员媳妇没领到,脸色很不好看,话里话外说王大姐办事不公,故意落下她。

  王大姐百口莫辩,心里憋屈得要命。她一片热心,却因为记不清人名,闹出这种误会,还落了个埋怨。

  傍晚,她垂头丧气地走进教室。舒染刚送走最后几个学生,正在擦黑板。

  “唉呀气死我了!”王大姐没等舒染开口,就拍着大腿开始倒苦水。

  舒染放下板擦,关切地问:“大姐,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还能有谁?就那点破纸!”王大姐气呼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放在讲台上。

  舒染拿过来一看,是连里下发的一张《家属情况统计表》。要求统计各户妇女的年龄、籍贯、文化程度、有何特长、家庭主要困难等。

  表格设计得不算复杂,但对于识字不多的人来说,确实像天书。

  “刘书记让我把咱连这些家属们的情况摸摸底,说以后搞活动、发补助也好有个依据。”

  王大姐指着表格,“我这几天跑断腿,磨破嘴皮子,问东问西,好不容易把各家情况都装进脑子里了!可一对着这表,我就傻眼了!”

  她越说越激动:“这一个个小格格,该往哪里填?这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我拿着表去问石会计,人家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一个字一个字给我念?让我找识字的人问。我找谁去?总不能天天来烦你吧?”

  舒染拿过表格,轻声念道:“姓名……王、桂、兰。年龄……四十二。籍贯……河、南、扶、沟。文化程度……文、盲、或、半、文、盲……”

  王大姐听着,脸一阵红一阵白,尤其是听到“文盲或半文盲”那几个字时,嘴角往下撇了撇,眼神黯淡下去。

  “特长……”舒染顿了顿,看向王大姐,“大姐,您有什么特长?比如……特别会纳鞋底?做饭好吃?还是干活特别利索?”

  “我这算啥特长啊?”王大姐愣了一下,有点茫然,“咱庄户人家,谁不会纳个鞋底做顿饭?这……这咋往上写?”

  舒染叹了口气,把表格推回去:“确实有点难办。要不这样,大姐,您说,我帮您填。”

  “那哪行!”王大姐立刻摇头,“你一天到晚忙得跟啥似的,哪能老让你干这个?再说,这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啊!刘书记说了,以后这类事儿多着呢!”

  王大姐越说越沮丧,声音也低了下去:“染妹子,你说……我这妇女代表是不是干不了啊?连个字都写不来几个,通知个事都能弄岔了……净耽误事!还不如回去种洗的菜……”

  看着王大姐耷拉着脑袋,刚才那股风风火火的劲头全没了,舒染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光想着王大姐有威信,却忽略了工作开展离不开最基本的读写能力。

  在这个位置上,半文盲带来的不便被无限放大了。

  “大姐,您别这么说。”舒染放下表格,语气认真起来,“这事不怪您。是咱们连里以前没重视这方面的工作,突然一下正规起来,您不适应是正常的。”

  她沉吟了一下:“人名记混了,是因为光靠脑子记,容易乱。要是能写下来,就不容易错了。”

  “我倒是想写!”王大姐抬起头,一脸无奈,“可我写得出来吗?我就会写个我的名字,还是当年我男人教的,写得跟鸡刨的似的,字认识几个,但是不多啊!”

  “那就学啊。”舒染看着她,眼神明亮起来,“大姐,您想没想过,学认字,学文化?”

  “学文化?”王大姐愣住了,像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随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都多大岁数了?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像那小娃娃一样学?让人笑话死!再说,文化是那么容易学的?我看着那些字就头疼!”

  “有什么可笑话的?”舒染反驳道,“活到老学到老。再说了,您学认字不是为了吟诗作对,是为了把工作干得更好!谁笑话您,您就问问他,能不能帮您把这份统计表填了?能不能保证通知人不弄错?”

  她顿了顿,放慢语速,语气带着点鼓动人心:“大姐,您想想,要是您自己能认字,会写字,这点事儿还叫事儿吗?您自己就能把表格填得漂漂亮亮,通知写得明明白白。到时候,谁不得高看您一眼?刘书记、马连长是不是得更看重您?您这妇女代表,是不是当得更硬气?”

  这番话,实实在在说到了王大姐的心坎里。她不想被人看笑话,更想把这个代表当好了。之前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回来了。她犹豫地看着舒染:“我能学会吗?”

  “谁说你笨了?”舒染笑了,“您打理家务、伺候自留地、处理邻里关系,哪样不是一把好手?这说明您脑子灵光着呢!认字没那么难,尤其您是为了用才学,学得快!就从您最需要的开始学,比如咱连里这些人的名字,常用的那些字。”

  王大姐眼神闪烁,明显心动了,但还有顾虑:“那……那跟谁学啊?总不能真让你这老师天天给我开小灶吧?你也忙。”

  “这事儿您别管了,我想办法。”舒染心里已经有了初步想法,“您就先下定决心,学,还是不学?”

  王大姐看着桌上那张如同天书般的表格,又想想今天遭遇的尴尬,最终一咬牙,一跺脚:“学!凭啥不学!我就不信,还能让这几个字给难死!”

  她像是给自己打气,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洪亮:“染妹子,你说得对!我得学!为了工作,也为了我自个儿!不能让那起子人看瘪了!”

  舒染看着她重燃斗志的样子,欣慰地笑了。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让王大姐下决心学习,仅仅是解决了“思想问题”,更实际的“教学问题”还在后头。

  而且,她隐约感觉到,需要学文化的,恐怕不止王大姐一个人。

第58章

  王大姐学文化的决心是下了, 可具体怎么学,成了摆在舒染面前的新难题。

  她自己的时间确实捉襟见肘。白天要上课,要备课, 要批改作业,要处理学校里大大小小的事务, 还要时不时应对连里突然派下来的各种临时任务。晚上那点时间,她自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用。

  可她看着王大姐,她怎么也说不出“没时间”这几个字。

  “大姐, 您别急,咱得找个长久的办法。”舒染一边批改着石头那篇错字连篇的小练笔,一边对坐在旁边略显焦躁的王大姐说。

  王大姐手里捏着那份让她头疼的表格,叹气道:“啥长久的法子?染妹子, 我就想赶紧把这玩意儿整明白, 再去通知个事儿别再闹笑话, 我就知足了!”

  “光你一个人学还不够。”舒染放下笔, “你想想, 秀兰记账是不是也有犯难的时候?桂芬看工分榜是不是也得琢磨半天?还有好些姐妹, 认得的字凑一起也不够用。您这妇女代表以后要牵头弄个啥,光您一个人明白, 跑断腿也张罗不过来。”

  王大姐愣了一下,琢磨着这话:“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要不,咱们把觉着字不够用、想再多认点的姐妹都拢一块儿?”

  舒染斟酌着词句, “也不用太正式, 就当是‘妇女互助学习小组’。找个固定的闲工夫,我,或者能找到别的识字多些的人, 给大家一起讲讲工作中、生活里急需的字和词。您来组织,名正言顺。”

  “互助学习小组?”王大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这……这能行吗?都是拖家带口的老娘们儿,一天下来累得骨头都散了,谁还有心思学这个?再说,让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我觉得在我的想法很有可行性,”舒染语气坚定起来,“咱们学文化,一不为考状元,二不为摆架子,就为了能把日子过明白点,把工作干顺点!谁笑话?谁笑话就让谁来帮您填表,谁来帮秀兰对账。”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狡黠:“大姐,你现在是妇女代表,由你出面组织,名正言顺。就说……就是为了更好地配合连里工作,提高咱们妇女同志的思想觉悟和工作能力。刘书记和马连长听了,也只有支持的份儿。”

  这些话让王桂兰茅塞顿开。对啊,她现在不是普通家属了,是妇女代表,组织大家学习,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对!染妹子你说得对!”王大姐把手里的麻绳一扔,来了精神,“我这就去问问!看看到底有几个人想学!”

  舒染早就观察到了,她发现像王大姐这样被文盲或半文盲困扰的妇女,远不止一个。

  李秀兰在豆腐坊,现在兼着帮连里登记些零碎物资的出入。她记账依旧不是很顺利,稍微复杂点的品名就要请教别人。

  张桂芬去连部领工分票,总是要拉着别人帮她看,生怕发少了或者发错了。她私下跟舒染念叨过:“要是自己能认得,心里就踏实了。”

  就连平时看起来挺泼辣的孙家媳妇,有一次也让舒染帮她看看家里寄来的信,信纸都揉皱了,显然是好几个人传看猜读过了。

  一个念头在舒染心中越来越强烈。她看准一个刘书记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时机,走进了连部。

  “书记,跟您汇报个情况。”舒染语气轻松,像是拉家常,“最近王大姐不是当妇女代表嘛,工作需要,找我学文化。结果秀兰和她们看着有意思,也都想学。我发现咱们连不少妇女姐妹,都有学文化的想法,就是没好意思开口,也没人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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