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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六零边疆当校长_分节阅读_第8节
小说作者:拂晓拾光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673 KB   上传时间:2025-12-28 14:33:43

  王大姐指着猪圈旁边一个更小的地窝子:“这家是栓柱家。他娘身子弱,他爹一个人挣工分,家里活计多,栓柱是半个劳力了。”

  敲开门,一个咳个不停的妇女扶着门框,身边还跟着一个拖着鼻涕的娃娃。说明来意后,栓柱娘愁眉苦脸:“舒老师……不是俺不让娃去……你看俺这身子……家里猪要喂,鸡要管,这小崽子也得人看着……栓柱走了,这摊子……”

  舒染看着妇人病态的脸,心头沉重。她蹲下身,摸了摸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娃娃的头,对栓柱娘温声道:“大嫂,您身体要紧。栓柱很懂事,能帮家里是大好事。这样行不行?让栓柱每天上午来学半个时辰,就学最要紧的,认名字,认数字,学会写工分。学会了,以后帮家里记账、算工分也更明白,不容易出错吃亏,您说是不是?剩下时间,他立刻回来帮您。学习的地方离这儿也不远。”

  “半个时辰……就学认名字算工分?”栓柱娘迟疑着,这听起来似乎确实有点用。而且时间不算长。她看向儿子,栓柱正眼巴巴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渴望。

  王大姐适时道:“半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娃学了本事,以后家里记个账啥的,还用求人?”

  栓柱娘最终艰难地点了头:“那行吧。栓柱,去了好好听老师话,学完了赶紧回来!”

  栓柱用力点头:“嗯!娘,我记住了!”

  离开栓柱家,气氛有些沉默。王大姐叹了口气:“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舒老师,你看见了吧?在这地方,娃娃的力气也是家里的口粮啊。”

  舒染看着名册上剩下的名字,握紧了笔记本:“我知道难,但正因为难,才更要让他们有机会多学一点东西。多认识一个字,将来就多一分选择的可能。”

  走访继续。

  大多数家庭,尤其是父母本身就是早年支边青年或转业军人的,对娃娃识字这件事是认同的。

  “认字好!认字好!总不能当睁眼瞎!”一个扛着铁锹正准备出门的汉子听了舒染的来意,拍着大腿赞同,“虎子!虎子!听见没?跟老师认字去!别整天野得没边!”他朝屋里吼着。一个虎头虎脑、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应声跑出来,好奇地打量着舒染。

  但也有顾虑重重的声音。

  “舒老师啊,不是俺们不让娃去,”一个围着灶台忙碌的妇女,手上沾着苞谷面,脸上带着歉意和愁苦,“你看这家里,他爹在挖渠,俺得上工,家里小的还得人看着,猪也得喂……大毛能帮着捡柴火、看鸡,这要是去坐半天,家里这摊子……”

  “是啊舒老师,”旁边另一个抱着奶娃的妇女也附和,“认字是金贵,可眼下这肚子更要紧啊。娃娃能帮把手,家里就松快点。这工分……哎!”

  王大姐和李秀兰立刻发挥本地人的优势,操着各自的乡音帮着劝说:

  “他婶子,娃认了字,以后说不定能当技术员、开拖拉机,不比光知道傻力气强?”

  “就是就是!认几个字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上午去学一阵,下午该干啥干啥!”

  “舒老师人可好了!你看她这大老远从上海来教咱娃娃……”

  舒染也适时补充,语气诚恳:“大嫂,我理解家里的难处。咱们时间可以灵活安排,最多一个时辰,保证不耽误家里的要紧活计。学的东西也实用,学了就能用上!”

  或许是“上海来的老师”这个身份带来的些许光环,或许是“学了就能用上”的实用性打动,加上王大姐和李秀兰的帮腔,大多数犹豫的家庭最终还是点了头。

  但是也有的家庭态度坚决。

  “女娃认什么字?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在家学做饭、学针线是正经!认字能当饭吃?”

  一个壮实的汉子堵在门口,不耐烦地挥手,他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弟弟的小女孩,名册上叫招娣。她怯生生地缩着肩膀,眼神黯淡下去。

  舒染据理力争:“认了字,以后能看懂农药说明书,知道怎么科学种田;能看懂卫生站的宣传画,知道怎么防病;就算在家,也能看懂票证、算清账目,不当睁眼瞎啊大哥!”

  “用不着!有男人呢!”汉子砰地关上了门。

  李秀兰气得跺脚:“老顽固!”

  王大姐拉拉舒染的袖子,摇摇头,低声道:“算了,舒老师,这家男人是出了名的倔,说不通的。招娣那丫头……可惜了。”

  舒染看着紧闭的门板,心里堵得难受。她默默地在招娣的名字后面画了个叉。

  一圈跑下来,职工子弟这边,最终定下了七个孩子:石头、栓柱、虎子、大毛、铁蛋、小丫、春草。

  石头是其中唯一勉强能写出自己名字的。

  看着名册上勾掉的名字和身边跟着的几个探头探脑的孩子,舒染松了口气。至少,启明小学不会空无一人了。

第10章

  “还有牧区那边的娃娃。”舒染看向西边的方向。

  “牧区?”王大姐皱起了眉,脸上露出难色,“舒老师,那边可不好弄。说话都不通,规矩也多。要不……先缓缓?等这边弄顺了再说?”

  “是啊舒染姐,”李秀兰也缩了缩脖子,“他们……他们好像不太喜欢咱们去打扰,尤其是不熟的人。”

  “名单上有,就得去试试。”舒染态度坚决。

  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想起陈远疆提到的“老阿肯”。

  “王大姐,你知道老阿肯住哪家吗?我想先去拜访他老人家。”

  “老阿肯?”王大姐和李秀兰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他不住固定的毡房,常在几个放牧点走动。不过艾山家是他女婿,去艾山家兴许能找到。”

  跟着的娃娃们听说要去牧区,十分兴奋。三人带着六个孩子,朝着连队西边走去。

  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果然看到一片红柳丛和几棵胡杨树,附近散落着几顶灰白色的毡房,羊群像云朵般点缀在草地上。

  找到艾山家的毡房,由王大姐连说带比划地说明来意。一个眼神精明的少数民族汉子,打量了舒染几眼,转身进了毡房。

  不一会儿,一位须发皆白,头戴传统毡帽的老人,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手杖,缓缓走了出来。他眼神深邃,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度。正是老阿肯。

  舒染恭敬地上前,微微躬身,用刚学的问候语打招呼。

  老阿肯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她身后一群好奇的汉人孩子和王大姐等人,用口音很重的汉语问道:“上海来的姑娘?找我有事?”

  舒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谦逊而诚恳:“老阿肯,我是畜牧连新来的老师舒染。我们在连队里办了个学校,想教孩子们认字学知识。听说牧区也有不少适龄的孩子,想请您帮帮忙,看看能不能让孩子们也来学习?学习汉话和汉字,以后和连队交流、看通知、学新技术都方便些。”

  她特意强调了交流和新技术,希望能打动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

  老阿肯静静地听着,布满皱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等舒染说完,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姑娘,你的心是好的,像戈壁滩上难得的泉水。”

  他顿了顿,手杖轻轻点着脚下的土地,“但是,泉水再好,也要看骆驼渴不渴,愿不愿意低头去喝。”

  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帮家里赶羊的半大孩子,又回到舒染脸上:“这里的娃娃,生下来就知道怎么跟着星星找路,怎么从风里闻出雨的味道,怎么接生羊羔,怎么在狼群边上护住羊群。他们的力气,要用来放牧、剪毛、挤奶、搭毡房、照顾弟妹。他们的聪明,要用来记住哪片草场好,哪口井水甜,哪个季节该转场。”

  他微微摇头,语气带着淡然:“认字?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能帮他们多抓一只羊羔吗?能让他们在暴风雪里找到回家的路吗?能让毡房更暖和吗?不能。那是城里人、是坐办公室的人用的东西。我们草原上的鹰,翅膀是用来飞,不是用来握笔的。”

  他最后看着舒染,眼神虽无敌意,却有一种历经沧桑的通透:“回去吧,姑娘。你的好意,我知道。但我们的娃娃,现在更需要的是手上的力气,不是书本上的墨水。”

  老阿肯的一番话浇灭了舒染心中的希望。

  老阿肯的态度代表了牧区根深蒂固的观念,实用主义至上,劳力即价值。读书,是无用的奢侈品。

  王大姐和李秀兰在一旁听得大气不敢出,那几个汉族孩子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缩在一起不敢乱动。

  舒染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老阿肯这条路,彻底堵死了。连这位最有威望的长者都明确反对,其他家庭更不会买账。

  “谢谢您,老阿肯。打扰了。”舒染保持着礼貌,再次微微躬身。此刻任何争辩都毫无意义,只会显得更不识趣。

  离开艾山家的毡房,气氛沉闷。王大姐小声劝慰:“舒老师,算了吧,老阿肯都这么说了……”

  舒染抿紧嘴唇,望着另外两户毡房的方向,眼神倔强:“名单上有三家,老阿肯只是艾山家的长辈。另外两家,我亲自去问。”

  接下来的拜访,印证了老阿肯话语的分量。

  塞里家,男主人态度冷淡,只隔着毡房门帘用生硬的汉语说了句:“娃娃要干活,没空。”便再无回应。

  最后来到图尔迪家毡房前。图尔迪是个身材敦实的汉子。

  他听了舒染磕磕绊绊夹杂着比划的请求,眉头紧锁,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阿迪力要放羊!阿依曼要帮她妈妈挤奶、照看小弟弟。学那些字干什么?不当吃不当喝!”

  毡房帘子掀开一条缝,露出一双明亮好奇的大眼睛,是个约莫八九岁的女孩。她身后,一个眼神像小狼崽般的男孩也探出头,警惕地看着舒染这群不速之客。

  阿依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舒染手中拿着的硬皮笔记本和钢笔吸引。

  舒染捕捉到了阿依曼眼中的好奇。她心念急转,迅速打开笔记本,翻到备课画的一页。上面用简单的线条画着太阳、月亮、星星、羊、马,旁边工整地写着对应的汉字和拼音。

  “你看,”舒染蹲下身,指着图画,用缓慢清晰的汉语说,“这是太阳……这是羊……这是马……学了这个,以后你就能看懂连队里贴的通知,知道什么时候打防疫针,什么时候领东西……”

  阿依曼的眼睛更亮了,小嘴微张,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伸出小手指着画上的羊:“这个……羊?”

  “对!羊!阿依曼真聪明!”舒染立刻用重复了一遍“羊”的发音,并指着汉字。

  阿依曼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图尔迪却皱紧了眉头,粗声打断:“好了!看什么看!回去挤奶!”

  阿迪力则哼了一声,一把将妹妹拉回身后,冲舒染说了一句什么,语气充满排斥。

  舒染虽然听不懂,但看表情也知道不是好话。

  她站起身,知道常规说服无效了。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全国粮票,又拿出一块从上海带来一直舍不得吃的奶糖。

  她将粮票和奶糖托在手心,递到图尔迪面前,“图尔迪大哥,我知道让娃娃们来学习,会耽误家里一点工夫。这两张全国粮票,算是我的一点补偿,给家里添点口粮。这块糖,给娃娃们甜甜嘴。我真心想教孩子们点东西,不图别的,就想着以后他们能多懂点,路能宽点。让阿迪力和阿依曼来试试,行吗?就上午,最多一个时辰。如果实在耽误了活儿,或者娃娃们不愿意学,我绝不强求。”

  在物资极度匮乏的边疆,这硬通货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图尔迪的目光停在那两张小小的纸片上。那块从未见过的奶糖,也让躲在哥哥身后的阿依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一脸桀骜的阿迪力,眼神也闪烁了一下。

  图尔迪脸上的挣扎显而易见。他看看粮票和糖,又看看舒染诚恳的脸,再看看自己两个孩子。

  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终于,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过那两张粮票和奶糖塞进自己怀里,像是怕自己反悔,然后粗声粗气地对阿依曼说:“上午挤完奶,你可以去学一个时辰!”

  他又瞪向阿迪力,“你!看着她!别让她乱跑!学完了赶紧回来干活!”

  这就是同意了!虽然只同意了阿依曼,还附带了一个监工阿迪力。

  “谢谢图尔迪大哥!”舒染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代价不小,但总算撬开了一道缝。

  阿依曼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阿迪力则撇撇嘴,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至此,动员结束。启明小学的第一批学生,尘埃落定。

  汉族职工子弟七人:石头、栓柱、虎子、大毛、铁蛋、小丫、春草。牧民家的孩子两人:阿依曼、阿迪力。

  总共九个孩子,年龄从七岁到十三岁,语言基础、学习能力、学习意愿天差地别。

  舒染带着这支年龄参差的童子军,在日头下,朝着连队围墙边那个工具棚走去。

  有了学生,她的讲台才有了意义。

  当舒染领着九个孩子走进工具棚教室。

  石头好奇地摸了摸土坯垒的讲台和那块刷了墨的门板黑板;阿迪力则皱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打量着这简陋的环境;阿依曼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其他孩子也叽叽喳喳,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地方。

  “都找位置坐好。”舒染拿起那根红柳枝教棍,在土坯讲台上轻轻敲了敲。

  孩子们被舒染的威严镇住。因为没有凳子,他们只能在舒染摆好的三块大土坯课桌旁,或蹲或坐。

  舒染目光扫过下面八张稚嫩的脸庞,接着走到门口,拿起昨晚捡的一块石灰块。转身在门板上写下了几个方方正正的大字:启明小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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