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人才,你想走我都舍不得。”许平秋道了句,笑了笑,回头看他身旁的张猛时,关切地问了问伤势,拍拍肩膀,鼓励安慰皆有,这个很让人牙疼的人才学着董韶军话敬礼来了句,许平秋来了句:“嫉恶如仇,不当警察都可惜了。”
接着骆家龙,他细细问了几句,竖了竖大拇指直夸这小子有才,比网警支队那些人玩得好多了。跟着是豆晓波,实在没什么可夸的了,许平秋笑着道:“不错,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别人饿肚子,你居然吃胖了啊。”
众人一哄笑,气氛松开了,问到李二冬时,居然夸这小伙很有眼光,能在使馆路上找到商机,眼光可是作为警察必须具备的素质啊。别人一头雾水,可李二冬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他和豆晓波到使馆街上不是找商机,而是贴小广告去了,敢情领导早知道了,只是没当面指出来而已。
到汪慎修了,这货不知道破罐破摔怎么地,很神经地来了句:“报告处长,我犯错误了。”
“是吗?什么错误?”许平秋像是根本不解,问了句。
“我在帝豪夜总会当了近一个月领班,和一帮小姐混在一起。而且还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她也是小姐。”汪慎修直接道,说出来似乎好受了点,他眼前浮现着一个倩影,他在挣扎着,他的心里很矛盾,和她在一起想着的是队里,而归队之后,又想着温香软玉的怀抱。
不过这一句像平地惊雷,把众人惊懵了,这事就干了也不能说出来呀?这可是羡煞人的经历呐,李二冬景仰着地看着汪慎修一眼,此时才觉得,自己和人家差得太远。
许平秋从这位学员复杂的眼光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同样拍拍汪慎修的肩膀道着:“我从来不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包括嫌疑人,当然也包括失足女……严格地讲,她们在这个社会上属于弱势群体,这个群体的存在和庞大,是因为人之本性的需求,以及社会和环境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要是这也算犯错误,那我们中犯错的人就多了,因为和她们打交道最多的,警察就在其中……”
哇,知音呐,不知道领导喜欢不喜欢岛国女神?
鼠标嘴唇动着,向同伴传达着这一信息,没人理他,不过汪慎修却郑重地敬了一个警礼,又莫名其妙地说了句:“谢谢许处。”
“不用谢,人心都有一杆秤,轻重自己要晓得。”许平秋道,回头时撇开了话题,表情了傻了吧唧的孙羿一番,又夸了熊剑飞一番,夸得大伙都不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了。
难不成警力实在急缺了,大家都合格?
不对,还有一个,余罪,此时才发现许平秋是跳过余罪夸奖其他人的,说完了才回头问余罪,很疑惑地问着余罪道:“余罪,你干什么了?怎么家里没得到你太多的信息。”
这一问,好多人心里都提起来了,生怕那票大事被人揪着,余罪很诚实地挠挠脑袋,抬着无辜的眼神,难为地道了句:“我……什么也不会干,就靠,那个……他们几个接济混下来了。”
“哦……”许平秋像是相信了,不过马上又来一问:“那你怎么找到他们的?”
“我看那位漂亮姐姐在我面前出现过两次……这位姐姐和我的梦中情人几乎一模一样,我一下子就一见钟情了,我就追着想看看,她到底是谁?有没机会泡上,结果没追到她,倒把严德标他们追到了。”
余罪羞郝地、花痴地、几分不好意思地指着林宇婧道,林宇婧刷地脸红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那帮坏学员可吃吃笑了,谁也没想到,余罪能给出这么个白痴加花痴的原因,偏偏这原因,还蛮有说服力的。
此时才注意到,林宇婧那挺拔身姿、娇白脸庞,飒爽的样子在这个雄性队伍里,可是显得格外耀眼……咦哟,制服诱惑呐!
许平秋笑了笑,回头看因为追踪失败有点尴尬地林宇婧,笑着道:“机会有,就怕你没那本事,她是武警应急特勤出身,柔道黑带在她手底走不过十招。”
这一说,林宇婧眼中多了几分飒爽之意,惊得叫姐姐的孙羿和余罪直吸凉气,本来都有点制服诱惑的感觉,一下子被生生吓没了,警中外勤女性很少,但凡有一个两个,大部分都是逆天加变态的存在,两人估计许平秋没吓唬人,调戏这种有可能导致终生不举的妞,还是算了吧。
“好,再一次欢迎你们回归,也恭喜你们顺利完成任务,这个简单任务我想你们已经体会到了,真实的社会和你们想像中有很大差距离。这个社会各个人群的生存状况,你们也多少有点体会了,坦白地说,你们要认为穿着一身警察很帅气很威风,你们错了;要是认为警察的工作就是坐在局里清闲,你们也错了………其实这个社会上很多人的生存状况就像你们经历的简单任务,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连最简单的温饱都解决不了,这种生存条件是诱发各类治安、刑事犯罪的最初诱因,从这个层面上讲,其实大多数被迫走上犯罪道路的嫌疑人是值得同情的。”
许平秋这话说到学员们心坎上了,也引起了大多数心灵上的共鸣,对嘛,饿成那样,犯点什么小错都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可以原谅的。这么一想,心理负担那叫一个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作为一名警察,他的责任就是预防和制止犯罪行为的发生,以消灭犯罪行为为使命,所以,你不能抱着这种同情心,更多的时候你必须依法办事,即便是你不喜欢不认可的方式,也必须那么办,这就是有时候我们心态不平,心里挣扎的原因,因为天下事,合理不合法,合法不合理之类的矛盾太多了,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充当道德谴责对象的角色。也像你们迫不得已,也在某些方面越界一样,这要放在普通人身上就无所谓了,小错小过,治拘都算不上,没人在乎;可要放在一位预备警察身上,那就是大问题了,如果上纲上线,就是严重的道德品质问题了。”
许平秋缓缓地道,他在很多人脸上看到了愧疚之色,和余罪平静的脸色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心里暗道着:这家伙装得真像,要是不知道内情,一定被他的无辜瞒过了。
只是轻轻点了下而已,并没有深究谁的手脚不干净,鼠标、豆包之流,好歹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咬着牙,不要脸皮地回来,看来组织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嘛。
许平秋顿了下,没有再说教,他知道本性和泰山同样难移这个道理放在这帮人身上很合适。转了话题道:“这些话你们以后慢慢体会,接下来我该兑现我的诺言了……根据省厅今年对刑侦警力的招聘指导意见,经省厅人力资源部核准,决定由省厅刑侦处自主招收二十七名刑警队员,恭喜各位留下的,全部在列。”
说话着,高远咬着牙,发着由许平秋带来的文件复印件,按许处长的要求一一发过,各人看时,俱是兴奋一脸,这钵大的馅饼真砸到脑袋上了。不但有省厅的文件,还有准备好的聘任合同书,不是那种一年一聘合同,而是长期聘任的合同书,一签就意味着,加入警籍,成为正式的人民警察了。
苦了,高远咬着牙,闭着眼发完,他觉得老队长有点昏头了,招这么一帮活宝,放那个队不得鸡飞狗跳?
“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既然招聘的自主权在刑侦处,那就该我说了算……我要以自己的方式要培养一批与众不同的刑警,就从你们开始,原谅我的无耻,我必须给签约学员设置一个障碍,我希望有种的男人跨过来,加入我们,把没胆的胆小鬼隔在障碍之外……大家有意见吗?”许平秋道,宗旨说出来了,敢情还是镜中月、水中花,不是煮熟的鸭子。
众人不解,不过也能理解,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被许平秋关于有种男人的话一刺激,都挺胸脯了,像要证明自己是男人,有种一样。
“依然是简单任务,将把你们送去一个地方,呆到实习完成,愿意去的,毕业后直接上岗。不愿意去的,老规矩,出局,我会为你们订好今夜返回西山省的机票,以后发生的事与你们就无关了。出于友情协助,我会给你的毕业实习报告上写上一笔夸奖的话。也许回到地方,可能会起点作用。”
许平秋道着,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他心里确实觉得自己有点无耻,可偏偏又必须用这种无耻的办法。
什么办法?众人疑惑的表情都在猜测了,许平秋笑了笑,随意地道着:“下一个实习地是看守所,就在羊城市,本市有六所看守所、加上周边地市,你们将被分到不同的看守所。怎么样?你们可以畅所欲言,考虑时间五分钟。”
“狱警,不是刑警么?”鼠标愣了声,看看同伴,有点不解。标哥倾向于留在羊城,家里还有细妹子等着呢。
“哪儿不是警,反正实习。”李二冬道。
“不会那么简单吧?太没挑战性了,能让咱们当狱警作威作福去?”余罪狐疑地道,感觉这种简单任务一样,貌似简单,实则巨难。余罪一说,各人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一种最悲剧的可能。
“呵呵,多亏余罪提醒,我忘了说清楚了。”许平秋接住话茬了,补充说明着:“不是狱警,而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关进看守所,和那些各色的罪犯生活在一起。”
一下子没人吭声了,余罪吓了一跳,被自己的不幸料中吓住了,刚从盲流堆里混出来,又被打成罪犯回去,还得被关在格子笼里,一想那高墙铁窗里关着多少杀人放火以及抢劫强.奸的,足以让这帮涉世不深的菜鸟再次噤若寒蝉了…………
第53章集体出线
封闭房间、耀眼的白光、肃穆的领路人,惶恐的学员,在任务下达的一时间,是死一般的寂静。
深牢、大狱、高墙、铁窗、狰狞、孽罪,这些形容词所代表的陌生世界,给予普通人的恐惧要远远大于好奇,再有兴趣也不会期待尝试那种生活。可以想像,来自天南海北的罪犯,犯得是五花八门的罪行,被养猪圈鸡一般关在一起,能发生什么实在让人不敢想像,最起码学员觉得自己的这小萝卜进去就得性命不保,更邪恶地想,后菊堪忧也不是没有可能,搁那里面走一圈,出来还真是身名俱毁了。
没人站出来,就即便茅坑火坑都敢跳的张猛也在踌蹰,世道就够黑暗了,那里可是最黑暗的地方。
“还有两分钟,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不是唯一的选择,今年的应届毕业生仅省警校就有684人,如果没有足额招收,其他系、其他班,一个电话就可以通知到很多志愿者。”许平秋面无表情地道,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估计就去也不见他会如何兴喜,而就即便没人去,他也不怎么会在乎,虽然说话的时候和声悦色,可要布置任务,他什么都是那种不近人情的表情。
这又是唱得那一出?余心里犯嘀咕了,没想到的事太多了,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简单任务,更没有想到会全员出线,当然也没有想到接下来还会有更难的任务,他怀疑,可他一时说不清楚,甚至于他试图去从手里的文件和招聘书上找破绽,可那是徒劳的,省厅的大红印章、人力资源部的正式发文,那只能说明这事假不了,堂堂的国家机关威信,不会拿来和学员开玩笑的。
敢不敢去?更多的人心里怀着这个摇摆的心思,不少人盯余罪时,余罪的表现让大家有点失望了,这货也傻眼了。鼠标和豆晓波表情丰富地在交流,鼠标说:敢不敢去?豆晓波说:你敢去我就敢去;鼠标又说,咱们看情况,都去咱们就去;豆晓波说: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一分钟。”许平秋面无表情地提醒着:“监狱和公安是两个系统,不过并不妨碍我们做点安排,吃苦是一定的、挨打也是有可能的,不过生命安全就不必担心了,这件事开始后,我的身名就和你们绑在一起了。”
这是一颗定心丸,把危险尽量淡化,怎么说也有组织罩着不是?可高远知道,老队长属于那号官场一直不得意的,这号仕途随着年龄已经到尽头的官员,根本没有什么身名可言。
有人动容了,是张猛,不过他被熊剑飞拉了一把,就狗熊脑瓜不好使也看得出,这货要进了监狱,得被人当沙包揍,跑都没地方跑。剩下的那些人,看不出心理底线到了那个位置,不过似乎离崩溃还有一段距离,最起码不止一分钟的距离。
“时间到,准备签字加入的,到台前;不准备加入的,请把手里的东西交回来,领走随身物品,有人带你们去机场。”许平秋依然面无表情地道,不过眼光里尽是不屑,像两道利刃刺痛了学员们稚嫩的自尊心。就差一点,熊剑飞也站出去了。
“可以开始了,我不想看到我的属下是一群没有卵子的孬种,如果你不准备拿出点勇气,那你就永远不配当一名警察,难道十个人,都熬过最恐惧的饥饿,居然没有一个男人吗?”许平秋问,声音低沉,直刺众人。
“我去。”
有人站出来了,让人大跌眼镜了,是汪慎修,他一直被许平秋盯得很不自然了,而且心里那种难言痛楚的愧疚让他有一种想用痛苦麻醉的感觉,或者说也就这样了,破罐摔那儿也是破摔不是,还不如声响大点。
他站出来,上前,潇洒地签上龙飞凤舞的名字,笔一扔,昂首直立,似乎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男人,不是站夜总会门点头哈腰的大茶壶。
“好,有一个就足够了,没有让我失望,欢迎你,汪警官。”许平秋道,笑着以平等的姿势和汪慎修握手了,这一刺激,张猛和熊剑飞吼着还有我们,两人不容分说地同时出来了,签着名,牲口哥对于被抢了头筹很恼火,生气地瞪了熊剑飞一眼,似乎在说,这风头向来是哥的,被汉奸给抢了,你说郁闷不?
“韶军,你确定想放弃?”许平秋问一脸正色的董韶军,他笑了笑,不像很恐惧,不过还是疑问道:“许处长,我只是有点不理解,训练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和那些人渣关在一起?”
“问得好,不去近距离的接触那些人渣,不去了解和理解他们,你们将来怎么和他们打交道?上次见你,你在读《动机剖析》对吗?那本书的作者韦尔伯是西方研究犯罪的专家,他走过数十所联邦监狱,每进入一个监狱都要签一份放弃权利的声明,也就是说,如果他被要访谈的罪犯挟持,狱方将会按律处理,而不会把他视作人质……这样的人,你会把他理解成疯子吗?”许平秋问,自然不是疯子,否则就不会有天下这么多警察在学习一个疯子的著作了。
对着笑吟吟的许处,董韶军像得到一个完美的解释一样,跨出了一步,轻声道:“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骆家龙也站出来了,理想离他如此之近,没有理由不抓住。
到这个时候,鼠标、余罪之流终于也坚持不住了,李二冬迈了一步,又退回去了,看骆家龙都出去了,这会不等他们了,腾声出去了,生怕误了时辰,出去才发现,鼠标、豆包几乎和他是并列出来的,他们三个人身后孙羿跟着,鼠标签字时得啵着,唯一遗憾的就是那地方肯定都是穷鬼,没钱可赚。孙羿也遗憾,肯定没卡丁车玩了。
眨眼间,像是戏剧性的变化一般,分裂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是志愿者,一个是退缩者,九对一,九个兄弟,对着一个人,余罪。不少人回头看时,都眼巴巴等着他上来呢,余罪不时地皱皱眉头,面露难色,发展的太快,时间又过短,在取舍之间,实在让他踌蹰。
“出列的注意,仔细听好下面的安排,你们将会从这里开始,被戴上铐子送走,路上会有人安排该怎么做,新的身份已经制作完成,给你们每个人三分钟,记熟资料上嫌疑人的姓名、年龄、籍贯,提醒一点啊,把自己当成谁都成,千万别把自己当成警察,否则进了看守所,你们知道结果是什么。”许平秋道,招着手,林宇婧把一摞资料分发给了众人,那上面是警用格式的户籍资料,除了照片,全部被嫁接过了。
比如鼠标一看他的资料,名字变成了康大勇,居然有前科,惊得他嚷了句:“啊,怎么把我的照片贴成诈骗犯的名字了。”
众人一哄笑,都乐了,危险很远尚不足虑,可对比一下乐子不少,张猛是伤害罪,熊剑飞是聚众滋事,孙羿是非法窝藏枪支,鼠标是诈骗,豆包是盗窃,几人看李二冬时,李二冬死活捂着不让看,可不料越不让看越勾引兴趣,被众人硬夺了,一看都笑喷了:涉嫌强奸、猥亵妇女罪。
这罪行和这货的贼眉鼠眼说不出的契合,其他人忘了自己的罪行了,笑得肚子直抽搐,李二冬可怜巴巴求着许平秋道着:“许处,能给换个罪行吗?这太呵碜人了。我还没饥渴到这种程度。”
“下次一定换,不过这次时间来不及了,先凑合着啊。”许平秋笑着道。这都能凑合,听得林宇婧和高远差点憋不住严肃的表情了。
再看许平秋时,许处长却是踱步到了最后留下的那个人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余罪被这么多人看得很不自然,低头乱瞅,像是瞅个地缝钻进去,许平秋道:“需要给你现在订一张机票吗?”
要送神走了,看表情没有一点可惜,余罪难为地看了眼,落在最后了,那是不好意思走,也不好意思站出去,难以回答时,许平秋像故意嘲讽一般,对着众人说道:“你明明很平常,为什么老是标新立异呢?这样会得你卓而不群!?”
对着众人,可目标却是余罪,一干学员闻之,哧哧笑了,有人向余罪做着鬼脸,有人向他投着斜眼,站着的余罪成了全场的焦点,反倒全身不自在了,这时候,如果刺激得过一点,也许他会拂袖而去;可刺激的力度不够,他又会踌蹰不前,这是最伤许平秋脑筋的,他在斟酌着恰到好处的方式和力度,可脸上又是一种根本不以为然的随意。
想了想,他还是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方式,随意的看了眼,像无关的风景一样,扭过了头,又回到了那群学员中间,这时候,鼠标和豆包在交流着,两人一摆头,说定了,直上前来,一左一右,挟着余罪,鼠标说:“走吧,没有你我们该多寂寞,是不是啊兄弟们。”
众人一笑,豆包也道着:“兄弟都堕落了,都有罪行了,凭什么你旁观呀?”
众人又是一笑,看样余罪就出局也没路了,其实豆包和鼠标拉着他并没有怎么费劲,那说明他还是倾向于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到了前台,余罪稍一踌蹰,许平秋在一旁笑着道:“余罪同学,这个难度是很大的啊,和上次不同的是,只要进去,中途想退出来可能性不大,上次你都是靠别人接济过来了,这次行吗?可没人接济你呀。”
“切……”余罪一扬头,鼻子嗤了声,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招聘书一扔。
许平秋脸上蕴着淡淡的笑,一切到此,圆满了。
从林宇婧手里接到了为他准备的新身份。豆包凑上来一看名字,噗哧笑了,名字叫“余小二”。鼠标笑着一瞅他的罪行,牢骚上来了:“呀呀呀,给我们扣这么重的罪,凭什么他是抢夺,这么轻?”
“去去……”余罪轰着这两货,他扫了眼个人资料以及犯罪经过,很简单,闭着眼强行记着,等睁开眼时,各人捋着全新的身份都差不多了,李二冬呲了俩门牙却是异样地看着他,余罪一惊时,这货却是很好奇地道:“这名字起的不好听,叫小三多好,嘿嘿。”
“余不三才好,不三不四。”骆家龙接茬道。李二冬想和骆家龙亲近时,却被他赶过一边了,直斥着不和你猥亵罪,别和人套近乎啊。
此时的窃窃私语,新身份、新任务、新环境,要是一个人受难的肯定恐惧,但这么多狐朋狗友,兴趣就压过恐惧了,许平秋此时看了看时间,再喊集合时,那些人一骨碌起来,又站成了一列,资料是不能留的,被林宇婧又收回去了,许平秋这时候不和霭了,吼了一句:“张山,出列。”
人群里啊了声,张猛慢了半拍出来了,被许平秋训斥了两句,接着问身份资料内容,回答的磕巴了不少,又被训了句。接着又挑着李二冬问,这货倒没犯错,那事挺好记。跟着又听许平秋喊了句:“余小二,出列。”
余罪下意识地踏出了队列,许平秋面无表情地问着:“姓名?”
“余小二。”
“年龄?”
“22。”
“几进宫了?”
“二进宫。”
“犯什么事了?”
“抢了两个钱包。”
“以前犯什么的事?”
“抢电单车,劳教两年。”
这问着的时候,后面有人吃吃笑了,数余罪的好记,余小二、年龄22、二进宫、抢了2个钱包、前科是两年劳教,简直像悲催故事里弱智主角一样,所有的行为全给标注了一个“2”字。
准备的时间并不多,外面的不知来路的警察根本没有等候太久,挨组进去提人了,于是一个单人,或者两个一组,戴着铐子被面无表情的警察带上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七辆车,载走了十个人,训练大厅顿时显得空荡荡的,许平秋在收集着十份招聘书,回头招呼着林宇婧,把那几份杜撰的资料销毁,而他像是颇有感触一般看着十份聘任书,没错,基层的刑侦将来增加很多位另类了,他悄悄地把余罪的聘书收了起来,把其余的交到高远手里,嘱附着回山省的事宜。
好像不对,这事里有蹊跷,高远出门的如是想着,果不其然,许平秋刚走,杜立才带着其他两名队员就来了,任务是把学员存放私人物品车的中巴开走,而且五个人是不同的去处………
第54章未料诡变
严德标和豆晓波是被一起铐走的,车里有一名警察,兼看守和司机,三十郎当,边开车边听着音乐,一边还哼哼着,哼得是听不太明白的白话,那语音太拗口,像舌头卷着发音一般,就鼠标和豆包超强的记忆,也仅听得懂几个音节。
豆晓波脸上表情变着,在说话了:“唱的是黄梅戏,靠。还天仙配。”
听明白了,不过很意外,好歹是押解人犯嘛,怎么搞得像出来游玩,鼠标脸色动动,在“说话”道:“是不是没那么凶险,逗咱们玩呢?”
“谁可知道呢?不过一大处长,不至于闲得和咱们一样蛋疼吧?”豆晓波不相信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鼠标的表情语言在道着:“把哥们扔羊城混了四十天,不也是他?”
“你都好意思说,你吃喝嫖赌全占完了,连良家细妹也不放过,我呢?啥都没干。白来了。”豆晓波好不郁闷地道,早知道不管好坏都是这个结果,他估计会活得更潇洒点。
嘎声车停,两个人收敛起了表情,都不吭声了,前面的警察回头递着钥匙,不容分说地道:“开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