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笑着点头，“不然我就不会使诈，而是应该直接把造船厂内的六千人从上屠到下！”

　　三观、心软，都是弱点。

　　所以，他永远不会完美。

　　可如果真完美了。

　　这种人还是一个人吗？

　　然后，再来反推一下。

　　有一个能完美伪装的人出现在肖阳面前。

　　他怎么可能不去怀疑？

　　只要被他怀疑上，哪怕这人看不出问题。

　　肖阳也不会给他机会，会一直把他盯死！

　　“当我们来到酒店过程，你就已经看穿了？”

　　赵志新的脸上露出了佩服，“陪我们演戏？”

　　肖阳的那番话他都听到了。

　　人家陪他演了一集！

　　“是啊，那时我就看穿了。”

　　肖阳点头，“不能总被你们演，我得报复回来，所以我故意没有拆穿，故意看着你的秘书给你一枪，心里都差点笑尿了，静静地看着你遭罪，看着你的秘书演戏，感觉老爽了。”

　　赵志新平静的看着肖阳。

　　但是他的眼神却好像看着一头魔鬼。

　　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暂停。

　　二人默默对视。

　　许久，赵志新长吁一声，带着疲惫的口吻，“我输了，输的服气……我不如你！”

　　肖阳也在瞅着他。

　　知道对方要死了。

　　国安第九局的局长贺旭光曾经就跟他说过。

　　哪怕你发现了间谍，九成九也抓不到活口。

　　越牛逼的间谍，越抓不到活口。

　　你能在网上和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被抓捕到的间谍，其实都是一群小渣渣而已。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也很无奈。

　　因为只要脑子够用的都知道，间谍宁可死都不想被安全人员抓到。

　　一边是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一边是痛痛快快的赶紧死掉。

　　换做正常人，都会选择吧？

　　赵志新重新倒下，闭上双眼。

　　这一次，他永远的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方旭表情呆滞的瞅着曾经老朋友、老兄弟、老搭档。

　　好像丢了魂魄，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两名警卫员把尸体抬走。

　　肖阳静静的瞅着面前大佬。

　　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

　　拍了拍方旭的肩头，走了。

　　许久。

　　表情痛苦的方旭，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他没有回造船厂，而是坐上专车，去了自己在滨城的豪华住所。

　　这一刻的他，就好像是一名伤心过度的老人。

　　想要回到家中，需要妻儿的温柔来驱散伤感。

　　然而。

　　进入到了别墅院内，当警卫员守在外面之时。

　　方旭走入家门的那一刻。

　　他的脸上，回归了平静，眼中也失去了感情。

　　好像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情感一样。

　　嘴角慢慢的扬起，露出了一丝……阴冷笑容。

　　只是当这丝笑容刚刚出现的刹那。

　　就已经彻底的僵硬在脸上，定格。

　　客厅的灯，突然亮起。

　　一名俊美的青年正坐在沙发上，平静的吸烟。

　　眼睛，正盯着方旭嘴角旁的那丝阴冷。

　　方旭回过神，但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仿佛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脸上写满了“为什么会这样”的疑惑。

　　可是，他也只是来得及回神。

　　刹那。

　　坐在沙发上的俊美青年宛如瞬移，出现在方旭面前。

　　嘭。

　　一拳击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想要阻止一名间谍自杀的最有效办法。

　　要让他瞬间失去意识，解除身上所有导致自杀死亡的可能性。

　　所以，当方旭再次醒来时。

　　见到一张俊美的笑脸，听到了一句话，“我这一集演的如何？”

　　方旭的眼睛失去了神采，透出一丝死寂。

　　像是被困在无尽的黑暗。

　　找不到一丝光亮！

第161章 终悟无我、再无枷锁

　　四肢关节与下巴被挫开脱臼的方旭，躺在沙发上。

　　移动了一下额头，看向茶几。

　　一颗原本粘在鼻腔内的毒丸、一枚藏毒的纽扣……

　　所有能自杀的东西，都摆在了茶几上。

　　方旭的神态更加绝望了，“怎么可能？”

　　下巴脱臼，说出来的话语含糊不清。

　　“是啊，怎么可能？”

　　肖阳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瞅着方旭，“如果不是我最后拍了拍你的肩膀，想要安慰你，却发现在我的手掌落到你的肩膀上时，你的肌肉骤然绷紧，我都差一点被你骗过去了。”

　　谁又能想到。

　　一名顶级间谍因为太过小心谨慎，因自身的自然反应，把自己给出卖了？

　　这就好比当一个人出现在鬼屋的时候，随时随地处于戒备状态。

　　这时有一只手伸来。

　　哪怕你看到了这只手，当它落到了你的肩膀上，你的身体会有什么反应？

　　你明明知道没有危险，你甚至很清楚鬼屋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你的身体因为你的戒备心还是会生出反应，会紧张，会紧绷，会僵硬。

　　就是这个道理！

　　肖阳那是什么脑子？

　　当发现了这一点，立刻警觉。

　　一个正处于伤感状态的老头。

　　他在戒备什么？

　　“不够。”

　　方旭还是无法理解。

　　“是不够。”

　　肖阳点头，“我又想到了一件事，你的秘书消失了。”

　　还记得国安警察的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