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势力：七杀。

　　七杀想法很简暴，对方三把枪，自己三把枪，干就是了。可怜五头犬比胜子还新，不太敢发表意见。况且他也觉得三对三情况下，己方稳赢。

　　水曜拿平板和崔建沟通，没有交谈，手指在武器库方向一点，崔建表示认同。他们并不知道武器库的钥匙被掉包，只是想到训练营的人全部拿到武器的话，他们会很被动。在他们计划中，他们会先攻占武器库，由水曜守住武器库，崔建搜杀38号。

　　崔建从背包中拿出一捆管状炸弹，再拿出一个怀表样的东西，按住上面的按钮，对着管状炸弹的信号接收仪。大约三秒之后，连接成功，怀表成功变身为遥控器。

　　水曜再次播放自己作为超市工作人员，用随身隐藏摄像头拍摄的武器库周边布局，崔建点头，水曜拉开门，崔建钻了出去。

　　崔建靠到楼梯扶手边，后退几步向前冲刺，甩出炸弹。这捆炸弹划出一条弧线，落在二楼的地板上，因为惯性朝前滑了十来米，停在领取武器的等候厅门口。

　　崔建：“炸。”

　　水曜按下按钮，一声巨响让大楼摇晃。水曜扔出一捆炸弹，崔建接住炸弹，照葫芦画瓢，再扔了一捆炸弹到二楼。

　　“炸。”

　　水曜再次引爆炸弹。

　　崔建拔枪而出，将赶过来的两名南门保安击毙当场。他们原本守在南门处，停电后就去地下室启动发电机，这刚回来就听见这么大动静，赶过来一看，一名七杀举枪对着他们。他们没有投降的心理准备，反而下意识更快跑向崔建，崔建当然不会为了制服他们而和他们肉搏。

　　崔建挥手，道：“开工。”

　　水曜拔枪而出，跟上崔建，朝楼上杀去。他们只有两个人，必须达成第一个目标：占领武器库。

　　楼上被炸弹冲击波搅的七荤八素的人还没缓过劲，杀神就找上门。崔建一马当先，谁站着打谁。水曜随后而至，对倒地人补枪。短短一分钟，地上躺下十几具尸体。因地形复杂，还是有不少人顺利逃走。

　　水曜四处回看，见满地鲜血和尸体，手有点抖。

　　崔建查看武器库大门，发现没有被打开，于是在附近安装摄像头，他们需要对武器库有一定掌控力，忙中抽时间问：“你怎么了？”

　　水曜犹豫片刻，道：“其实里面有很多人罪不至死。”

　　崔建道：“嗯，附带伤害。”

　　水曜道：“可是附带伤害面积会不会太广了？”

　　崔建道：“讲道理应该先礼后兵，让人把38号交出来，但我们没有那么多资源。再说，这是一个剑蝶培训营，算是半个圈内人。”

　　水曜问：“假如只是普通人呢？”

　　崔建道：“普通人不会出现在这里。日常我执行任务一般不会伤害到普通人，除非他们阻拦我。以火曜特性举个例子，他用炸弹炸死目标，连带轿车上的人一起死亡，你可以接受吗？”

　　水曜点头：“可以。”心虽颤，但工作还得干，在崔建忙碌时，她就附近游戈警戒。

　　崔建道：“假设火曜炸的是满乘客巴士呢？标靶就在巴士上。”

　　水曜道：“不能接受。”

　　崔建道：“你回忆一下我们干过这种事吗？没有，我们都知道不能这么做。还有一种情况，火曜炸了目标轿车，导致发生连环车祸，几十个人因此死亡。这数量已经超过火曜攻击巴士导致乘客死亡的数量。请问你会接受哪一种攻击模式呢？”

　　水曜道：“你意思是说火曜攻击轿车，导致连环车祸，属于附带伤害。火曜直接攻击巴士，不属于附带伤害，因为这种行为突破了我们的底线。”

　　崔建：“没错。”

　　水曜：“我同意，但是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呢？”

　　崔建：“38号是训练营负责人，这里是训练营武器库，他们在武器库外。他们现在确实是手无寸铁之人，但是他们手无寸铁不是因为他们不拿武器，而是拿不到武器。这么区分之后，你就可以简单把人员划分成两类。第一类，不会拿取和使用武器的普通人，一般我们主动不会杀死他们。第二类，会拿取和使用武器的人，对付这类人，我们必须主动肃清。”

　　水曜终于明白崔建想说什么，道：“轿车内的人对我们有威胁，所以可以杀掉他们。巴士的乘客对我们没有威胁，虽客观上阻挠了我们刺杀目标，但不能杀死他们。我们攻击轿车导致连环车祸需要分开来看，我们主动攻击轿车，但攻击轿车之后发生的连环车祸并非我们之所愿，我们也无法预见。因此不需要为此负责和愧疚。”

　　崔建问：“你认为训练营内的所有人，在遭遇袭击时，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拿起武器进行反击呢？”

　　水曜：“除了北楼的厨师和清洁工，保安、学员、教官都会主动对我们发动攻击。”

　　崔建道：“因此，我认为地上的尸体都是敌人。”

　　水曜支吾一会，道：“我就是很少一次杀这么多人。”

　　崔建道：“我们平均分一分，其实也没多少。”

　　水曜问：“月曜，你杀过多少人？”

　　崔建停手，认真想了一会：“应该还没破千吧。”

　　水曜回头看崔建：“我认真的。”

　　崔建一笑，道：“我开玩笑的。”

　　水曜无奈摇头，继续警戒。

　　崔建杀了多少人？他自己也记不得。印象最深是第一个任务拐子村，那几十名阻拦他救人的村民，其中包括了被拐后驯化成功的妇女。

　　村民们认为法不责众，手持农具，谩骂威胁。崔建则认为枪者王道，子弹之下皆蝼蚁。双方都坚持己方观点，于是决定干一场。最终崔建以四个弹匣的损失完胜。

　　至于手上有没有一千条人命？算不清，对崔建来说也没有意义。

第429章 训练营（三）

　　水曜道：“直线距离70米有枪声。”

　　崔建道：“嗯，突击步枪的声音，看来我们低估了训练营的武装力量。”

　　水曜问：“你还是认为在演习吗？”

　　崔建道：“讲道理，如果这边的尸体是真的，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无所谓，按照计划，你灵活留守，我去找38号。”说完把电脑和遥控器交给水曜。

　　水曜不太确定：“听枪声强度，你一个人可以吗？”

　　崔建回答：“先看看。”

　　崔建说完，朝北面摸去。南楼占地面积一千八百平米，地形情况比较复杂，但有一条参照路，一条主路以曲线形状贯穿了南北楼。

　　崔建靠近三百平的大健身房时，听见了清晰的枪声。他拿出手机卡在门缝，摄像头对着健身房，崔建看屏幕，能看见健身房的正门。

　　大约过了10秒左右，两名西装保镖一前一后跑进健身房，他们很有经验，用拳头捶打墙壁和柱子，找到了承重柱，两人一左一右靠着两根柱子，换上一个新的弹匣。

　　两人对看一眼，保镖A指了指侧门，侧门有楼梯上三楼。这是一个好选择，如果他们选择撤向崔建所在的后门，距离不仅比较远，而且更为空旷。保镖B点头，表示明白。

　　崔建心中纳闷，与他们交战的敌人怎么还没出现？如果敌人这么慢，他们为什么不直接逃向3楼呢？

　　又过去了一会，人型坦克端着突击步枪出现在正门。崔建识货，一看就知道是全覆盖拦截者。美军单兵防弹衣拦截者，日常作战标配一般是二级到四级，这款拦截者是用于高风险作战的五级，是一件就连阿卡步枪都未必能打穿的防弹衣。

　　还有那哨兵全覆头盔也是一个作弊器，正常头盔即使能挡住子弹，也能造成头部和颈椎创伤。但这款哨兵头盔走的是防护路线，本身重量高，具备强大吸能能力，里面甚至配备有微型电风扇。用阿卡步枪能不能重创哨兵头盔，崔建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手枪只能给头盔挠痒痒。

　　双方交火，一左一右的保镖不时探身射击人型坦克，只打头部。每次打中头部，人型坦克都会顿一顿，或者是后退一步，但数秒后就缓过来，继续朝保镖B走去。

　　人型坦克并非把步枪端在腹部，而是抬在眼前。这种方法缺点是手臂负重高，手臂又高于心脏，长举之下会导致手臂肌肉酸疼乏力。优点是精度高。几发点射每每险些打中保镖B。眼看坦克A越来越近，外面传来坦克B的沉重脚步声，保镖A果断扔出了烟雾弹，保镖B扔出了震撼弹。

　　被震撼弹攻击的坦克A单膝跪地，哨兵头盔有抗震撼弹的能力，仅仅四秒时间坦克A就重新站起来。此时保镖A才跑进侧门，保镖B距离侧门还有五米。此时烟雾弹还没有发挥作用，坦克A三发点射，保镖B被打倒在地。保镖A想来拖人，被子弹逼走。

　　坦克A在烟雾中走向倒地的保镖B，保镖B举起手枪对坦克A不断开枪，如蚍蜉撼树一般。坦克A走到了保镖B面前三米位置，端起枪，扣下扳机。

　　坦克B进入健身房，双方通过无线电交流，坦克A走向后门，看情况是要去武器库。坦克C走进健身房，和坦克B朝侧门楼梯而去。

　　崔建抽走门缝的手机，后门轻轻晃动了一下，坦克A随之开枪，五发子弹穿透了金属门。等待一会，坦克A再次开枪，见没有动静，继续朝后门走。

　　坦克A用身体顶开一半的门，先朝左边看，再顶开另外一半门，朝右边看，没有问题，身体推开门，钻出门外，继续前进。

　　崔建在上方落下，从后面用右臂勒住坦克A的脖子。崔建左手掌掰住坦克A的后脑，一转手想扭断对方的脖子，然后发现转不动。

　　坦克A当即反抗，扭动身体，想用枪托砸向后方的崔建。坦克A左转，崔建也左转，利用身高超过对方的优势，用手肘连续重击头盔。这种能打破头骨的攻击方式，对对方却没什么作用。

　　于是崔建扑倒了坦克A，坦克A是不想倒，但力量弱于对方，敏捷大大弱于对方。他果断放弃步枪，伸手去摸匕首。崔建左手朝上掰头盔，右手抽匕首朝防弹衣和头盔的缝隙里捅。匕首刺到了一层铁纱，无论崔建切割，都切不开这层铁纱。

　　坦克A的匕首袭来，崔建左手抓住了他的手，就这速度？就这力量？但怎么弄死对方呢？难道要脱掉他的衣服吗？

　　突然崔建眼睛一亮，收起匕首，抽出手枪，对着坦克A的左手连续开了三枪。

　　坦克A戴了手套，但手要用于操作枪械，手套必须具备灵活特性。有了灵活就没了防御。此外防弹衣之类的东西有一个特性，诸如重型板甲防弹衣胸口挨了一枪，以这一枪为中心，插板周边区域防弹能力就会降低，对枪口附近再开一枪，插板防弹能力会再次降低。

　　虽然手套也采用了陶瓷复合装甲技术，但手指关节处的防弹能力非常差，一枪下去，崔建就听见了一声惨叫，两根指头的骨头被打断。很快，坦克A双手指头都被打断。

　　下一步，崔建开始脱头盔，他第一次接触这种头盔，找不到机簧位置。用身体压住坦克A，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左耳垂位置有异，于是按了下去。啪嗒一声，头盔松开，崔建将头盔拽起来，看见了痛苦加惊恐加脱力的星野。

　　崔建则是惊讶，问：“你怎么在这里？”

　　星野忍痛，脑子CPU疯狂运转，什么叫我怎么在这里？他认识我？七杀为什么会认识我？

　　然后星野被爆头，崔建收枪，由衷佩服星野的视死如归。

　　星野：其实我不是不想回答问题，你TM就给我两秒。

　　崔建连线：“发现星野。”

　　五头犬、日曜和水曜同声问：“谁是星野？”

　　水曜：“五头犬，我们可以问，你不行，你得知道。”

　　五头犬弱弱道：“对不起，我印象中没有这个人。”

　　水曜：“哼。”

　　崔建解释了星野，为此他又解释了卢克，又解释了端木。

　　水曜问：“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崔建：“我不知道。”又到了讨厌的解谜时间。

　　双头犬收到五头犬反馈后，通过移动信号连接日曜，再接入位于信号屏蔽区的七杀对讲系统：“星野？拍照片给我。”

　　崔建：“只有对讲机，手机没信号，怎么发照片？”二货。

　　双头犬：“你确定是星野？”

　　崔建被这么一问，心中有些没底，毕竟他只在照片上见过星野，而且是在很不走心的状态下见过星野照片。

　　双头犬没听见崔建回应，问：“你见过星野照片？”

　　崔建：“我不太肯定。”

　　双头犬：“你问他了吗？”

　　崔建：“问了，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双头犬：“他怎么回答？”

　　崔建：“他……他就死了。”

　　自己太天真，竟然侥幸认为月曜之下有活口。

　　双头犬：“如果是星野，局势就复杂了。不对，星野和菲迪都进入了通缉系统，他们在印度的安全屋已经由CIA接管，没有强力人员和组织会向他们提供援助。就星野和菲迪两个人，他们敢攻打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