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太点头:“嗯。”恋恋不舍看着被老师带走的叶正。
汽车开回林家,叶母下车后,崔建把车开到右边停车场,对时风道:“把今早给你的单子处理一下。”雨刮器,机油等。
时风忙道:“我开不到修理厂。”
崔建:“随便找个人,或者联系修理厂,豪车维修保养很抢手。”
管家走向两人,双方礼貌之后,管家询问第一天上班的情况,话是对着两人说,但只看崔建一个人。
时风不满:“很好,很顺利。”
崔建则道:“我认为风险很低,如果有歹人想对小少爷出手,那肯定是绑架。首先绑架基本不可能发生在富豪别墅区内。离开别墅区后是车水马龙的公路,限速80公里每小时,想截停的难度高,并且风险很大,一旦有人报警,如果没有空中力量配合,绑匪很难逃脱。”
崔建:“还有一种情况是遇见堵车,绑匪直接破门,仍旧难以逃脱,可行性也非常低。以我来看,从别墅到学校,从学校到别墅,基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如果说非要找一个机会,那应该是今天这种情况,错过了上课时间。”
崔建:“公路距离校门口大约五十米,只有12厘米的路牙,很多车辆可以直接开上路牙。绑匪突然袭击,开车上路牙,用枪械解决跟随的保镖,立刻将小少爷抢进汽车,就可以从容不迫的逃走。如果是上学和放学时间,路牙上都是人,路边都是车,根本跑不动。”
崔建:“至于周六和周日的小提琴课我还不清楚具体地形和路况。”
崔建作为顶尖杀手,他代入绑匪,以自己能力去绑架叶正,发现在正常上下学时,要绑架叶正的难度高,风险大。如果非正常上下学,绑匪又很难把握时机。
管家点点头,从口袋拿出两个红包:“这是叶先生交代的,给两位第一天的开工红包,还请笑纳。”
“谢谢。”
时风不满:“我昨天怎么没见红包呢?”
管家笑了笑:“昨天叶先生没交代。好的,辛苦两位。除了别墅二层外,你们请自便。知道小少爷的上下学时间吗?”
崔建点头:“知道。”
管家:“有需要就联系我。”把自己名片给了崔建。
“谢谢。”
管家点头离开,崔建捏红包一看,一百万左右。都是打工,收入高低取决于为谁打工。
现在是上午十点,叶正放学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崔建开上自己车走人,回家吃饭。作为试用期员工,又是外包又外包的保镖,他们并非叶家员工。死皮赖脸去食堂吃饭也不是不行,但崔建自认为自己现在是有钱人。
那为什么不在外面对付吃一餐呢?因为外面一餐真的好贵。5斤肉的价格只能拿到半斤肉的菜。再说,有叶然诺买菜,自己只要下厨何乐不为?毕竟下厨是自己的兴趣。
……
崔建打开冰箱,整个冰箱塞的满满当当。冷冻室有80%是冰淇淋,冷藏室内食材倒是很丰富,厨房内放着新买的配料,上面贴了一张便签:我想吃咖喱牛肉饭。
不难,放米下锅,崔建将部分肉类转移到冷冻室,洗了叶然诺买回来的水果放到客厅,接着处理食材。
一个小时后,两份咖喱牛肉盖浇饭放到餐桌上,再加一份清淡的紫菜汤。
崔建敲门,没有回应,再敲了敲,仍旧没有回应。转动把手打开门,里面开着空调,叶然诺还在呼呼大睡。崔建不得不给这妹子点赞,这是有多相信自己?崔建拿起桌子上的闹钟转动,然后关门而出,一分钟后刺耳的闹钟声在房内响起。
都是顺手的事。
几分钟胡乱洗漱后,散乱头发的叶然诺坐在餐桌上,眼睛直勾勾看着牛肉饭,盯着,盯着,崔建连忙道:“嗨。”他感觉自己如果不出声,下一秒叶然诺的脸就要砸在牛肉饭上。
叶然诺打个激灵,坐好,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品味许久来了精神,一声不吭干了半盆饭,开口问:“菜买了吗?”
崔建懵圈:“买了,怎么?不是你?”
叶然诺:“昨晚加班到凌晨四点,我让朋友买的,有冰淇淋吗?”
崔建:“有。”就说了,死狗一般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早起去买菜。
叶然诺吃了几口,问:“我们还没说清楚租房细节吧?水电费等。”
崔建:“水电费平摊,伱可以带朋友回家,但不要打扰我生活。”
叶然诺挑眉问:“男朋友也可以吗?”
崔建吃了最后一口,回答:“可以,但不要介绍给我认识,不要使用我的私人物品。”
叶然诺:“我没男朋友。”
崔建:“看得出来。”
“你……”叶然诺忍气露出微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熬夜,晚起。”崔建想了想:“和我合租,没有向任何人报备。也没有人联系我。要么你男朋友不爱你,要么你没男朋友。”把自己的盘子送到厨房。
叶然诺听了丧气,手托下巴,问:“你工作怎么样?”
崔建从厨房出来:“还好。”
崔建的交谈很被动,叶然诺也失去了交流的兴趣,扒拉吃完,看站在阳台的崔建:“你能帮忙洗碗吗?”
崔建头也不回:“不能。”
叶然诺:“我出钱呢?”
崔建立刻回头:“没有什么不能的。”
叶然诺:“那我卖萌呢?”抿嘴,鼓腮帮,露出一点小虎牙。
崔建:“洗洗再睡,不要白日做梦。”
叶然诺不情不愿拿了盘子去厨房,打开水龙头,小脑袋一转想出一计,却听崔建声音飘来:“谁打破,谁买新。”
死男人,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无奈,只能卷起袖子开始刷盘子,完事要走,崔建不声不响靠在厨房边:“把台面水渍擦干净。”
叶然诺怒视一眼,乖乖擦干净。
崔建:“擦过的布要先搓洗,再拧干晾开放在台面上,洗碗池内的厨余垃圾要捞起来放进垃圾桶。洗过的碗盘放在一边晾水,再放进下层的消毒柜,消毒柜晚上十点会定时开启。”
叶然诺忿忿不平:“哪有这么多规矩?”
崔建:“这是基本卫生规矩。”
叶然诺不理他,但还是按照崔建所说的做好,收拾好后看厨房,整齐干净,瞬间有一点小成就感。
从厨房出来,叶然诺对正在沙发上刷手机的崔建道:“放下手机,投入PC的怀抱,需要姐姐我给你配一台电脑吗?“”
崔建不解:“为什么说这件事?”
当然是有了电脑,你以后就得求我办事,我就可以不刷盘子。叶然诺:“PC游戏很好玩。”
崔建:“我不玩游戏。”
叶然诺:“PC电影资源多。”
崔建:“我不看电影。”
叶然诺咬牙:“PC可以赚钱。”
崔建当即坐好:“怎么赚?”
叶然诺返身回房,再理他自己就是狗。
第84章 林荫社区
小睡半个小时,崔建在卧室内做一套平板支撑等运动,去淋浴间冲了澡。自己还是喜欢有户外的房子,即使是30号别墅,不仅有运动空间,也可以到处闲逛。
开车到叶家,接上叶母去接叶正放学。
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天,很快就到了周六。周六和周六下午四点,叶正要上小提琴课,时间为一个半小时。据时风说,一节课的学费就是一千万,并且老师不收没资质的学生,即使有钱也不好使。
这就是行业翘楚,规矩是他自己定的。
老师家不允许外人进入,除了叶母。据说叶母曾经和这位老师学过小提琴,曾经在国际舞台上表演,在嫁入豪门后放弃了自己的音乐生涯。
老师的家并不在富豪或者准富豪别墅区,而是一栋自建房,没有前院也没有后院,和其他房子并排在一起。门口是数米宽的人行道,沿着路边种植了绿化树。中间的道路为双车道,整体看起来这条林荫中道颇有幽静之美。
道路两百米外是主要公路,飞驰而过的汽车和这里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送叶母和叶正进入老师家中,时风在绿化树边的长椅坐下逗鸽子,由于人行道宽广,加之过往行人不多,有一批鸽子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崔建坐在另外一条椅子上。
街对面,一名身穿灰色风衣的瘦弱男子从小邮局内出来。
邮局边是一家小银行网点,在外一目了然看见里面坐着等待办业务的人,一对情侣推门而出,说笑着朝路边停靠的汽车走去。虽然是双行道,但是左边一列道路停放着不少汽车,剩余的路面,勉强能让C级轿车会车。
邮局边是社区图书馆,有学生打扮的人在看书。在外面人行道上,有遛狗的人,有玩滑板的少年。
除了银行外,崔建没有发现其他户外摄像头。
崔建不喜欢这地方,这地方四面开阔,并且事物杂乱又缺乏条理,不是两个保镖能照顾过来的。这里是杀手喜欢的地方。杀手喜欢的地方,绝对不是保镖喜欢的地方。
看似人不少,但是又很安静。黑色轿车从道路前缓行而过,轮胎碾压之下,地面掉落的枯枝发出声响也让路边的崔建感觉刺耳。
时风察觉崔建有异,坐到崔建身边,左右张望:“有坏人?”
崔建摇头:“只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时风:“多安静,如同城市中的庇护所。”
崔建抬头看绿化树:“街道不宽,树荫浓密,两边路边的树冠几乎贴合在一起。太阳光在下午三点后就不会再照射在这片街区,因此在白天也显得昏暗。你再看路边停的汽车,50%以上车辆贴膜,根本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
时风道:“这叫林荫街道懂不懂?这里的房价非常贵。”
崔建道:“这个公共场所的隐蔽点实在太多,缺乏视野好的位置。视线盲区非常多。邮筒、汽车、绿化树、雕塑等。真有坏人想干坏事,两名保镖不够。”
时风道:“崔建,工作你不一定很行,但是你摸鱼水平一直都行。最近的警署在700米外,又有两名保镖,坏人不会把主意打到叶正头上。”潜台词,伱也就会开车,会打架,少危言耸听。
时风似乎没说错,一个多小时后叶正和叶母安全上车,崔建发动汽车,但没有马上开动,而是将汽车的底盘调高。在浪费时间时,崔建在左后视镜看50米外树边长椅,有一个戴帆布帽的老人坐在椅子低头看书。汽车开动,崔建一直看着那老人,直到他消失在后视镜中。
为什么崔建会注意这位老人?是因为在叶正出来时,一对穿的很少的美艳女子从老人面前路过,从她们打扮来看,应该喷了比较浓烈的香水,老人完全没有察觉,静静的看书。或许是老人没注意,或许老人对这类女性免疫。那还有一个问题,图书馆距离老人有60米,这段路上有三张空长椅,为什么坐距离图书馆那么远的长椅呢?也可以用书属于老人所有来解释。
最可疑一点:现在是下午五点半,路灯未开,林荫道的树下光线很差,不是一个适合看书的地点。
在崔建不关心时,就算看不穿衣服的美女十个小时,也记不住任何特征。当崔建有不安感,专注力集中时,他能分得清楚路过的蚂蚁性别。
这可不是开玩笑,崔建肯定在自己面前路过的蚂蚁99%是雌性。
这样的崔建也注意到另外一个细节,叶正很不高兴,躲开叶母摸自己头的手。叶母声音很轻,以至于前排的人听不太清楚,但叶正的反击他们听清楚了:“你自己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我去做?我说了一万次,我不喜欢小提琴,我不喜欢小提琴,我不喜欢小提琴。那是你的梦想,为什么要强加在我身上?就因为我有天赋,我就活该吗?”
叶母闻言有些伤心,见自己母亲要哭,叶正不耐烦道:“别哭了,天天就知道哭。我奶奶告诉过你,你是叶家唯一的太太,别什么事只会哭。你也就看我好欺负,天天逮着我鸡娃。”
说他孝顺吧,会对母亲大声。说他不孝吧,也不尽然。不过这话并不像十一岁小孩能说出来的。
崔建和时风看前方道路,当没听见。
叶正见母亲不说话,专注抹眼泪,非常不耐烦,伸头:“崔建,你母亲会这么懦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