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古惑仔狰狞地跟在后面,艾米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过几个亡命之徒,她脚下一滑,摔倒在雨水里,就在即将被抓住的时候,两束明亮的车灯出现在漆黑的雨夜里中,艾米踉踉跄跄站起身,拦在马路中间。
“救命!”
“有人要杀我!”
“求求你们救救我!”
艾米几乎要跪在马路中间,后面几个古惑仔骂骂咧咧追上去抓着她,要拖进无底深渊时候,那辆加长宾利车停下来,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
“裴特,外面太吵了处理掉。”
“好的,总裁。”
一身西服的男人撑着伞下来,后面跟着两个黑衣保镖,没几下功夫就把几个古惑仔打趴下,拖年猪一样拖了下去。
“总裁,全部处理了。”
“回老宅。”
“是。”
加长宾利车渐渐消失在雨幕中,艾米淋了雨又受了惊吓,强撑着回到家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后来才知道,当晚救她的人就是萧氏集团的总裁萧砚。
她再次见到萧砚是在半年后,当时萧砚在集团办公,俊美面容神色极淡,只低眸扫了一眼门口的女人。
“你是艾米?”
“想不想赚钱去国外?”
艾米情不自禁点点头,她实在是需要钱。
萧砚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进来一个西装男人,是那天撑伞下车的裴特助。
艾跟着裴特助去了隔壁房间,裴特助递给她一份个人资料。
资料上的男人正是萧长昌。
三个月后,艾米在一家高档舞会“偶遇了前来消遣的萧长昌,并成了他的情妇。
*
十二月最后一天,皑皑白雪笼罩了整个港城,姜沉鱼早起推开阳台的门,诺大的老宅冰雪重重,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到了。
“下雪了!”
“哥哥打雪仗!”
楼下,是萧茗和萧甜兄妹的叫嚷声,两孩子非常兴奋,港城少有这么大的雪,孩子们想打雪仗,滚雪球,家中长辈并不拘束,让他们自由活动。
兄妹俩各自的保姆跟在一旁,也不用担心。
家里新运了一批新鲜瓜果来,王妈送了两盘上来,黄灿灿的枇杷跟荔枝很吸引人,萧长章一高兴连吃了好几颗荔枝,郭玉琴家看茶几上的荔枝壳都堆成小山了,一挥手把他赶走了。
萧长章也没不高兴,姜沉鱼给倒了杯茶,回去研究新到手的孤本。
姜沉鱼许久没吃过新鲜荔枝了,倒茶回来,生怕婆婆也把她跟前的荔枝端走,她有些嘴馋,细白小手上下翻动,吃了荔枝又吃枇杷,还不忘讨好婆婆。
“妈咪的,我刚剥好的枇杷。”
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荔枝肉。
郭玉琴瞧着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哎哟,她家小鱼可真是个活宝,在规矩繁多的豪门还有点鲜活气好。
况且姜沉鱼并不过分,略吃了五六颗荔枝就不吃了。
郭玉琴为儿媳妇留了一筐新鲜荔枝,晚上萧砚回来,在书房看完文件,回来换家居服。
套房里有专门的换衣室,姜沉鱼吃完荔枝,坐在欧式灰色丝绒沙发上,依靠着沙发背,专心看着手里的英文书,她旁边还放在一本英语词典,屋顶的水晶吊灯灯光打下来,给她眉目渲染了一层柔光,似一尊玉像。
萧砚在旁边走过,周身萦绕的沉香木气息都没被她发觉。
姜沉鱼认真看起书来,能达到忘我的境界。
“下周六晚上,成家有场慈善拍卖会。”萧砚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姜沉鱼这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慈善拍卖会?”
“什么时间?”
“……”
萧砚眼眸微垂,漆黑长睫在顶光灯下投落浅影,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
姜沉鱼立马答应,“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
她又随口问了句,“裴特助去吗?”
其实裴特助平时都跟在萧砚身边,几乎没有请假的时候。
姜沉鱼这么问,是不想为了刚才的事情让气氛尴尬。
萧砚闻言勾唇笑了下,不紧不慢处理着手下的文件,“裴特要追姑娘,自然是要去的。”
裴特助有了意中人?
姜沉鱼盈盈桃花眸顿时放光,也顾不得吐槽了,忙过来打探,“裴特助看上哪家姑娘了?人家姑娘对他什么态度?”
“哎呀,你倒是说话啊。”
萧砚一张俊挺面孔正经肃然,说出来的话可是十分不要脸。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姜沉鱼气得伸手掐人,结果这厮皮糙肉厚,掐了好几把也没用,只能踮脚亲了他一下。
萧砚眼角眉梢泄出一抹笑,带着薄茧的大手不自觉捻了捻,声音柔和下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阿秋。”
姜沉鱼:???
萧砚看她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笑了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确实有些不可思议,裴特助喜欢阿秋?
这是什么奇怪的爱情反应?
*
冬日的港城,雪后寒冷料峭,好在出了太阳,日光稀薄照下来,添了点暖意。
成家举办慈善晚宴,给各大豪门都发了请帖,萧老爷子自然在其中,尴尬的是萧家三房只收到一张请帖。
三房可是有两个儿子的,萧长昌跟萧长堂都争着去。
与此同时,有拾荒的老伯在废弃煤矿厂西边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死者穿着华丽,右手小拇指缺失,头部有伤口跟血迹,看来曾于人发生过争吵。
警察署里,一群大盖帽小伙子一手文件,一手卷宗忙的团团转。
前面警察署署长看了女抢劫犯的画像,抢劫犯右手赫然少了小手指,他沉默不语,让手下警员调出85年老煤炭厂塌方的存档资料。
手下警员一头雾水,85年那会儿煤炭厂崩塌,不是早结案了?
那时候煤炭厂因为挖的太狠了,上头领导安全工作做的不到位,地面都裂开了,附近的老人念叨煤炭厂早晚要出事。
第40章 感谢订阅
警察暑的一位警员小时候就在煤炭厂附近居住,他每天去上学路上,透过煤炭厂的大门,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黑乎乎高耸的煤堆跟开裂的场地。
煤炭厂有不少挖煤工,85年盛夏一个暴雨天,老煤炭厂受不住,真就塌方了,碗口粗的立柱被暴雨冲刷,支撑不住大幅度倾斜着深入地下不见了,这场事故搭进去好几条人命,有个老矿工没了条腿,还有个中年矿工被压在窑洞口,差点儿就没救回来……
警察署署长当年在现场负责救援工作,起初大家都以为是那场暴雨导致的煤炭厂塌方。
后来署长检查支撑用的柱子,发现柱子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当时没有人证、物证、加上各方施压,调查起来难度很大,在调查了一段时间后,又出现了新的案件,警察署人手不够,就草草结了案。
这桩案子过去数年,本来早被
人遗忘了。
随着女尸案的发现,煤炭厂塌方又出现在警察署署长脑海中,多年的办案生涯,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两桩案件有相关联的地方。
“阿林,去档案室把煤炭厂相关的所有文件都拿出来。”
年轻的警员点点头,一头钻进档案室,警察署档案室大半月才打扫一回,里面灰尘遍布,档案袋一摞一摞,抹上去一手灰,进去找文件没有没有半个小时出不来。
煤炭厂女尸案闹得沸沸扬扬,港城几家报纸的记者闻风而动,争抢着希望拍到第一手照片。
现场照片只有警察署的警员才有主张,署长再三警告他们,不许把照片泄漏出去。
警员们为了保住饭碗,真的没把照片私下卖给记者。
报社拿不到第一手照片,只能在内容上大做文章,往后数天的报纸头条都是《妙龄女子莫名殒命在旧城区,究竟是情杀还是另有隐情》之类的标题。
萧家佣人送了报纸过来,阿秋在小楼客厅里擦花瓶,没事也跟姜沉鱼念上两句。
姜沉鱼天生胆子大,不仅不怕这种事,还能跟阿秋讨论一番,发表各自意见。
“少夫人,我觉得那姑娘不像是自杀的。”
姜沉鱼坐在沙发里,戴着对珍珠耳环,衬托得她头发乌黑,面颊似玉,她放下手里的英文书,饶有兴趣道,“这话怎么说?”
阿秋就道,“少夫人,报纸上说遇害的女郎年龄不过二十五,这么好的年华,谁会想不开要自我了断呢?”
阿秋还年轻,只知道努力做工赚钱,没有过多体会到人生的艰难。
姜沉鱼出身在军区大院,虽然生活无忧,却年幼丧母,她看到的人性阴暗面要多些。
“或许吧,这种事谁知道呢?”
姜沉鱼笑了笑,继续看她的英文小说,下午几家高奢侈品牌的工作人员会来家中送高定礼服跟珠宝。
姜沉鱼要陪着郭玉琴挑选礼服,可挤不出时间看小说,她埋头看了一会儿,突然跟想到什么一样,抬头看墙上的自鸣钟,十二点刚过几分,起身拿起了电话。
阿秋看少夫人打电话,边擦花瓶边抿唇偷笑,笑完就偷偷出去了。
姜沉鱼手中的电话接通,那边接电话的是裴特助,不出她所料,某人还在会议室开会。
裴特助问要不要回电话。
姜沉鱼直接妙拒,“不用,你记得提醒萧砚注意身体,别忘记喝营养剂就好。”
裴特助握着电话,发出阿秋同款吃到狗粮的笑声,“少夫人对总裁真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