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开始讨论自己能分到多少地。
甚至有迷信的,连夜去给祖宗上坟,希望保佑家里抽到一个位置好、土里肥沃的良田。
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山头。
对他们来说,山头就是砍柴的地方而己。
赵家。
一家子也很激动。
他们虽然没有去上坟,但吃晚饭的时候,赵凤兰特意多盛了一碗饭,摆了一双筷子。
林素娥多看了一眼。
她立即笑着解释:“明天就要抓阄了,请爸吃个饭,保佑我们明天抽到一个好地。”
赵振仁猛点头:“二妹,你这主意好。”
说着,他双手合十:“爸,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啊~”
赵振义深以为然,闭上眼,一本正经祷告:“爸,家里不容易,你可一定要祝福我们,保佑妈明天顺顺利利。”
剩下3个小的有样学样。
林素娥哭笑不得。
不过,想起自己重活一次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都发生了,她也不敢否认赵孝生是否能听到他们的心声。
于是。
在心里暗道:老头子,你要是在地下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和孩子们一生平安。
……
第二天。
林素娥是6点50到的村支部。
结果,整个村支部的院子挤满了人,都快要没地方下脚了。
大部分是男的,只有少数是女的来参与抓阄。
这时。
钱翠花招呼她:“三婶,来这儿。”
林素娥走过去,其他人见了她,纷纷给她让路。
她随口问道:“你好久来的?”
“6点左右吧。”
林素娥吃惊:“来这么早?”
钱翠花挤眉弄眼:三婶,“你不晓得,我都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结果我到的时候己经有十几个人到了。”
“万一排队,我们在前面,抓到好签的机会更大。”
“三婶,待会儿要是排队,你不要不好意思,跟到我后面。”
林素娥知道,这次抓阄是按名册来的,不是排队,但是,对于钱翠花的好意,也很感激:“好,谢了。”
钱翠花忙摆手:“三婶,你还和我客气。”
“再过几天,和平和素英就办酒席了吧?你们办了,素英那边还办不办?”
蒲县这边结婚。
办酒席有2种方式:第一,男方和女方各办一场,前后顺序两家商量;第二,两家合起来办一场酒席,把双方的亲朋好友都叫上,在男方办还是女方办,两家商量。
当然,一般情况是在男方这边办。
不过,也不一定。
川省这边,城里人口口相传“生儿生女”都一样,而在农村,乡土文化的影响下,有一定程度的重男轻女,但大部分都不偏激,在有条件的人家也能做到平等对待。
言归正传。
钱翠花点了点头:“要办,那边定到处暑那天。”
“哦哦。”林素娥点头,又问道:“对了,和平和素英好久领证?”
闻言,钱翠花咧嘴笑:“呵呵,己经领了,就在昨天。”
林素娥笑容加大,真心实意道:“恭喜恭喜,以后,也是当婆婆的人了。”
钱翠花笑得合不拢嘴:“托三婶的福。”
两人定下之后,除了问林素娥,她私下也托了好多关系打听陈素英,结果越打听越满意,恨不得立马把这个儿媳妇娶回家,免得出啥子意外跑了。
她可不是那种看不得儿媳妇好的婆婆。
就在这时。
村长赵振宇和会计赵振邦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册子,赵振邦则是端着一个木箱子。
大家精神一振。
赵振宇环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人都到齐了吧?我也不废话,现在喊道名字的,上来抓阄。”
“啊?是喊名字,我5点就来排队了,不是白起这么早了!”
“我还不是?”
“是啊~”
“……”
“这怪得了那个?”
“就是。”
“终于开始了。”
“不要废话了,村长要喊名字了。”
第45章 分田抓阄2
“都安静下来。”
赵振宇抬起头往下按了按,偌大的院子顿时鸦雀无声。
他翻开册子,字正腔圆道:“赵于荣。”
“到!”
人群后面,一个黝黑的中年男子高举一只手,一边应答,一边往前面挤。
“抽吧。”
赵振宇警告道:“只能拿一个。”
赵于荣紧张的搓了搓手,把手伸进木箱子里,纠结了好久,拿出了一个幺指大小的纸团。
全村瞩目。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脸上带着狂喜:“5亩邻村壤土地,1人8分山。”
壤土地是肥地。
而且靠近村子,方便干农活儿。
闻言,大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羡慕嫉妒的表情。
“这龟儿子,运气真好。”
“是啊~”
“祖宗保佑!”
“……”
钱翠花呢喃:“我要是能抽到5亩壤土地就好了,就算不临村也没关系。”
林素娥也不由得感叹。
赵于荣这小子运气是真的好。
村里总共就没多少壤土地,还是临村的。
狗屎运来了。
说起这个,现在没有后世那么多改良土质的手段,村里土地的肥沃、贫瘠程度相差很大。
有很多土质差的风沙地、盐碱地、坑洼地……
赵振宇出声打断狂喜的赵于荣:“抽好了就先下去。”
“下一个,赵振兴。”
赵振兴是个60岁的老头,老当益壮,头发都还是黑的。
“来了。”
他动作干脆,一进一出拿了一个纸团。
打开。
表情不好不坏:“3亩靠山坑洼地,3亩靠河壤土地,一人8分山。”
“这也可以了。”
“就是,还有三亩壤土地,坑洼地位置不好,但也能种点儿东西。”
“是啊~要是抽到风沙地和盐碱地才是倒霉。”
值得一提。
因为风沙地、盐碱地、坑洼地……质量不好,村里采用折扣的方式,土质较差的地块一亩半或者两亩折扣一亩土质好的地块。
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公平性。
抓阄方式又是自己抓到的,好坏凭运气,农民也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