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不和她吵架,像是不会发生任何矛盾的样子,依旧觉得不真实,患得患失。
傅尧摸摸她的头,「会的。」
……
陆清萍还得去约好的理髮店盘头髮,早上七点就出门了,只能把女女託付给傅尧。
傅尧不愿意,想陪她一起去。
陆清萍只能拜託关姐盯著女女洗漱穿衣服,到时候跟著家裡人一起去。
她得先去盘头髮。
第321章 要是都摔了才丢人〔二〕
结婚就没有披头散髮的道理,一切都是随俗。
这会儿结婚都流行先烫个头髮,她头发现在都没养得柔顺,也不太愿意用烫髮机。
不过理髮师跟她说了又说,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头髮少,要是不烫髮,到时候往头上插朵花,会显得花很大。
陆清萍就是不愿意烫头。
烫髮的师傅拿朵花比划,看向傅尧,「你看,这样是不是太大了,不协调?」
傅尧看了他一眼,「问我做什么?」
理髮师还是国营企业的,穿著个白大褂,脾气还老大了,都都囔囔的,「不是你们结婚么,不也是给你涨面儿,头髮稀稀拉拉的,不好看也不像话。」
傅尧拧了眉,「头髮搁她头上,听她的就行,这活儿她不满意就投诉你。」
他把理髮师对得没脾气了。
陆清萍稍微退步,把刘海烫了烫,稀鬆的刘海,烫完之后中间是空的,像是一个小拱桥。
按照她的要求,编了几个小辫子盘上去,别了几朵小小的花儿。
她看了看,虽然这老师傅话多,手艺还挺好的,显得成熟了一点点,也挺好看。
刘海就到眉以上,一点儿都不影响视线。
至于化妆的事儿,还是象徵性的擦了点粉,至于那种唱大戏一样的妆容,敬谢不敏。
傅尧一直在旁边等著,报纸都被他翻了无数遍,没有一点不耐烦,等著她慢慢调整。
等她确定要走了,才陪她离开。
好歹今天是新郎,也没开车,是单位的同事孙杨帮忙开车的。
他看到陆清萍自己上车,一本正经的碎碎念道,「听说新娘子在路上的时候,最好不要沾地,要不然容易不幸福。老大,下车的时候你记得著背著才行。」
说法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就想看老大背媳妇是什么样。
傅尧也没说同意不同意,只是捏了捏陆清萍的手,询问她的意见。
陆清萍轻轻摇头,低声和他说明原因。
她不是很想,到时候背著,撅著个屁股进去,怎么想都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会有宾客,长辈同辈都有,真的很难为情。
还有……只听过棺材不能落地的,啥时候新娘子也不能沾地了。
她想到这裡,偷偷呸了一声,大好的日子,想这些有的没的,坏话不算数,都不算数。
本以为今天打算好要盘头髮,七点钟出门已经有富馀的时间了,估计到了婚宴现场,还没有宾客来。
她在路上,问了一句时间,才发现都已经很晚了。
「那你怎么不提醒一下?让宾客们等著多不好。」
第321章 要是都摔了才丢人〔三〕
傅尧摇摇头,「没事,还不算晚。」
就那么一天好日子,也没什么可催的,到了点该吃饭就吃饭。
总归就是向亲朋好友宣告,他结婚了,且家裡都是认同的。
若不是有之前那些事,两人几乎就是私奔状态的,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
既然现在误会没有了,家裡也是同意的,自然是要告诉大家。
婚宴的现场,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张请柬,早就已经发出去了。
所以,慢慢来就行了。
孙杨想看的热闹没看成,陆清萍也没尴尬,因为傅尧直接把她抱进去了,避免了她的难为情。
陆清萍还是有点儿尴尬,现在谁结婚,能让男人抱著走?
平白让人笑话。
「你放不下来,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你没听孙杨说,这段路你不能自己走,不然对婚姻不好。」
陆清萍无语,「亏你还是公职人员,还搞封建迷信,当心别人破四旧破到你头上来。」
傅尧一本正经,「近墨者黑。」
他是从来没想过迷信的事儿的,一点都没有。
奈何陆清萍时不时会表现点出来。
什么正月忌头啦,腊月忌尾啦,不太好听的话都不能说,他听得多了,下意识也觉得寓意好也挺重要。
再说了,夫妻之间,抱著怎么了。
今儿结婚,高兴。
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两人感情好。
他进门之前,看了眼孙杨,「你们多盯著点,晚点给你们单开一桌。」
「放心吧,保证一隻苍蝇都逃不出我们的掌控。老大,你结婚就好好结婚,别操心了。」
孙杨声音虽然小,语气也坚定,只差拍著胸口保证了。
陆清萍是知道他们故意放出风声了的,在钓鱼,她也没说什么。
她也无所谓今天的婚宴能不能顺利结束,反正就是举办了,是以混乱结束,还是笑容满面的送客离开,也都没什么差别。
傅尧还是有些歉疚,「在今天实行这些计划,要是……」
「行了,婆婆妈妈的。」陆清萍打断了他的话,「看路,一会儿咱俩都摔了,才是真的丢人。」
就算真出点什么岔子,婚宴毁了,那也是对国家做贡献,是光荣的。
要是一对新人摔个底朝天,这辈子都得掩面走亲戚了。
第322章 哪有不会说话的人呢〔一〕
傅尧知道她就是不想纠结,沉稳的应了一声,低声道,「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摔过你?」
陆清萍拧了拧他的腰,真是没救了,嘴裡没啥好话。
他没这样抱过她,不过,在某些特殊的环境和时间点,以不同的方式抱她运动了。
这是能在外面讨论的话题吗?
傅尧被捏了下,故意晃了晃。
陆清萍:「……」
今天,他真是过于活泼了。
不过还是有些害怕,紧紧的搂著他的脖子。
两人进了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其实只能看到傅尧,以及她和傅尧同样颜色的衣服,还有她头上戴著的小朵小朵的碎红花。
毕竟她整张脸都埋在了她的怀裡,想看也看不著。
她也没抬头,只觉得气氛安静了一瞬,倒是没人扫兴,只听著有人和爷爷说,「果然是登对哈。」
也有人打趣,「傅尧真是疼媳妇。」
倒是没有人扫兴的。
今天能够接到请柬过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再不济也是在工作中比较要好的同僚,都是人精。
傅家大张旗鼓的办婚宴,足以说明,这对新人的婚姻是被家裡认可的,甚至还很看重。
只要不是脑子进水了,压根就不可能在这个场合说难听话。
直到到了傅家长辈的面前,陆清萍才下了地。
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平时还算能说会道,在这样的时刻,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说点什么话来暖场。
好在也没人介意。
按照惯例,给长辈敬茶。
昨天没看到傅明钏,没想到他没回家,直接来了婚宴,不过能看得出来,刚到没多久,衣服都不像是换过的。
果然,这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亲儿子结婚,脸上也不见什么喜色,不过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似乎和他无关。
陆清萍都忍不住想,像他这样的人,难道在工作中也是这样吗?
面对领导的时候,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