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别的队伍,不仅农夫农妇嫌弃新来的知青,老知青也嫌弃。
所以林晚星一点也不难过。
她伸手从衣兜里掏出四颗大白兔奶糖,分给她们各两颗,笑眯眯道,“两位姐姐,可以的话,等一下多带带我啊……”
两位农妇先是一愣,随即喜得脸颊通红。
这种东西不仅贵,还需要糖票。
这个小知青真是太大方了。
是个好同志。
两人飞速将奶糖放好,笑眯眯和林晚星套近乎。
“好说好说,我一定好好带你。”
“你放心!有我们在,肯定不让你干冤枉活。”
“嗯,谢谢两位姐姐!”
余红霞三个,“……”
她们以为林晚星衣兜里只有一颗大白兔奶糖,没想到……
在她们诧异的眼神中,林晚星又掏出六颗,给了她们每人两颗。
她们仨,“……”
因为惊讶,她们忘了推拒。
等她们回神,林晚星又拿出一颗,剥开糖纸,往她自己嘴里塞了一颗,然后笑眯眯地说,“刚才小雪姐姐的小动作我已经看到了,这两颗,你们一定要自己吃。”
郑雪三人笑了笑,各拿出一颗大白兔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两个农妇将这一幕看到眼里,不停咽口水。
林晚星,“……”
大意了!
她想了想,从衣兜里掏出两颗水果糖递过去,“两位姐姐,这个你们自己吃,不然以后我不给了。”
大家,“……”
林晚星这是带了多少糖啊?
不过,再多也有吃完的时候,所以,她们先珍惜这一刻吧。
在两个农妇眼里,水果糖也珍贵。
不过,这两颗是林晚星特意给她们吃的,她们不好不吃。
两人剥开糖纸将糖咬了一个小角,然后将剩下的重新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衣兜。
林晚星四人,“……”
接下来她们六个人并没有立刻干活,而是凑在一起,先教林晚星怎么割红薯藤。
林晚星来之前,她们五人本是各干各的。
两个农妇比较能干,完成她们自己的一部分,会提前回家,或者坐在一边休息。
而余红霞三人,不管谁先干完自己的那一份,都会帮落后的那个。
今天,因为林晚星,六人凑在一起干。
与其他队伍格格不入。
惹得很多新知青怨声载道。
赵南烛很凑巧的分在了林晚星边上那垄地。
大小姐从前别说做农活,家务都没怎么做过。
她默默看其他人割了一会红薯藤,觉得自己学会了,蹲下来试割,发现,无论如何也割不动,彻底摆烂。
但她胆小实诚,并不敢离开,也不敢问别人,一个人蹲在原地发呆。
林晚星犹豫了一下,对另外五人交代一声,走到赵南烛身边,低声对她说,“我给了同队的人每人两颗大白兔奶糖,请她们教我干活,你要不要照着来?”
赵南烛眼睛顿时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我有大白兔奶糖……但在宿舍。”
这会儿回去拿,肯定是不成的。
林晚星知道她有大白兔奶糖。
还知道她的大白兔奶糖后来都被柳凤她们骗光了……
她总觉得前世的赵南烛和她自己有些相似,忍不住想要帮一帮。
她忙道,“我现在手上还有十多颗奶糖, 我可以先借你十颗,要吗?”
赵南烛一喜,“要!不过,你带这么多奶糖在身上干嘛?不怕它们化掉吗?”
“我本来是给我堂姐带的,但她刚才算计我,想用她分到的坏镰刀换我的好镰刀,我生气了,不想再管她。”
赵南烛恍然,“……你是说我和她这样的镰刀是坏的?”
她说完就自我解嘲地笑了,“是了……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镰刀,但想必它和菜刀、水果刀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既然我的镰刀的坏的,就算她们愿意带我,我也干不出多少活吧?”
林晚星,“……那我多借你几颗奶糖,你拿两颗给赵二丫,让她帮你找人磨一磨镰刀,磨刀的时候再给磨刀工一颗。”
赵南烛眼里直冒星星,“好好,谢谢你林晚星,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
“一样一样!”
林晚星蹲下身子,悄悄递给赵南烛十五颗奶糖,笑嘻嘻地说,“记住,这种事好说不好听,给糖的时候一定避着点人。
嘿嘿……这是十五颗奶糖,十四颗是借给你的,还有一颗请你吃!”
赵南烛,“谢谢!”
她想说,回头她也请林晚星吃糖,但觉得说空话不太好。
而且,还礼不适合还一样的,晚上她请她吃巧克力吧。
唯二的两块巧克力,她和林晚星一人一颗。
林晚星给完糖,回去自己的队伍。
不等大家问,她主动说,“赵知青眼睛不舒服,我懂点医,所以过去看看!”
郑雪等人知道她会点医术,只是笑笑。
两位农妇反应老大。
“乖乖!难怪我觉得星星你和别人不一样,原来你是大夫……是有本事的人啊。
嘿嘿,星星,我以后若是有个头疼脑热,可以找你吗?”
“我这几天就觉得有点头晕,星星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说后面这句话的农妇叫曹梅花,是刘永旺的本家侄媳,也是刘福的堂嫂。
林晚星笑吟吟看向她,“那我给你把个脉?”
“你还会把脉?”
曹梅花惊喜地瞪大眼睛,立刻把手伸到林晚星面前。
林晚星伸手给曹梅花把过脉,不由眉头深皱——
曹梅花是胃癌晚期,这一点,她非常确定。
但这……能说实话吗?
第39章 两个渣货
前世,林晚星与小泉村的普通村民交集甚少,对曹梅花没什么印象。
只知道,村子里每年都会死一些人,老死、病死、寻短见的都有。
曹梅花这种情况,知道真正的病情也没钱去医院,告诉她真相,只会增加她的痛苦,甚至加速她的死亡。
所以只能……
林晚星做好决定,笑着开口,“……你胃病有点严重,还有低血糖,都需要调理。”
曹梅花松了一口气,随后,苦着脸说,“你说得没错,我的胃病和低血糖都是老毛病,很多大夫都是这么这么个说法。
可是我家穷,别说吃药调理,想吃点软和的食物都难。”
她们家孩子多,玉米面只能孩子们偶尔吃一点,大人们平时吃的都是麸糠等割嗓子的粗糙食物。
林晚星了然地点头,“我恰好有一种药粉,既可以养胃又可以调气血,只是有点苦。
你若是相信我……我下午冲一点带来和你一起喝。
红霞、小雪姐、笑笑,你们不怕苦的话,也可以喝一点。
这种药,对人有益无害。”
林晚星不敢单独给曹梅花服用,哪怕她准备用灵泉水冲药粉,对人没有半点坏处。
人心难测,她怕被人拿此做文章。
见林晚星独独漏掉了自己,另一位农妇田二妮赶忙说道,“我呢,我能不能喝?
我也低血糖啊,说不定还有别的病,你也赶紧给我把把脉吧!”
她虽然笑容满面,但眼里带着凶光和怨愤,意思很明显,但凡林晚星拒绝,她都会立刻发火。
林晚星忙打趣,“二妮姐,你别急, 我没想漏掉你,我就是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不敢乱说,来,我先给你把脉。”
田二妮顿时笑成一朵花。
林晚星给她把脉,发现她有严重的妇科病。
但这个,显然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