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宋蕊果断拒了,胡六有些恼羞成怒。
但一看见宋蕊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却又发不出火。
“你、你别着急拒绝吗?那孟寡妇能给你啥好处?你跟哥做生意,好处可多着呢。”
他话说的暧昧,还挤了挤眼,宋蕊嫌恶的看他一眼,“有病。”
说完转身就走。
胡六不光没生气,反倒被骂的心痒痒。
想追上去,但周围人太多,还是算了。
回了商场,郑艳赶紧问他,“咋样?谈好没?就凭她早上打我的事,就必须得给我便宜,或者你直接把上货的地方问出来,咱们直接跳过那个贱蹄子发大财!等有了钱,我让我表叔把孟寡妇那铺子也收回来给咱们!到时候……”
郑艳喋喋不休的说着,胡六看她一眼,有点嫌弃。
看看人家那美女,骂人都让人生不起气。
再看他家这个。
长得比不过,做生意也比不过。
胡六心里惦记着旁人,对郑艳就有点不耐烦,“你别嘞嘞了,我自有办法。”
郑艳看他好像真有主意,就没再吭声。
谁知道他这主意是别的主意。
而此时的宋蕊却没回家。
看时间还早,她干脆打车去找了个礼盒厂。
她要给发卡定做些包装精美的盒子。
到了年跟前,正是家家户户走礼的时候。
如果她的蝴蝶包装的精美的一些,也是可以当做礼物来送的。
谁家小朋友能收到这样的礼物都会高兴,孩子高兴,大人也就高兴。
宋蕊定做的是四四方方的棕色小木盒,顶面是一块透明玻璃,里面是丝绒布的发卡托。
这样的礼盒,礼盒厂做过项链的做过戒指的,唯独没做过发卡的。
毕竟谁也没见过这样精致的发卡啊。
但既然是定做,还是宋蕊说的算。
按照价格,一个三毛。
宋蕊直接定了七千个。
刚到手的六千六直接花了两千一。
但宋蕊觉得很值得。
有这么精致的盒子,下一批货她敢直接让孟大姐卖到十块钱一对。
为包装买单这种事,在后世也是稀松平常,再正常不过了。
从礼盒厂出来,外面天也要黑了。
宋蕊赶紧回了家。
家里,楠楠睡醒了,正在院子里玩,宋花也己经把饭菜做好,就等着她回来了。
饭桌上,看宋花欲言又止,宋蕊猜到她是着急摆摊了。
这两日,宋花又实验着做了两次卤味。
宋蕊和楠楠也跟着吃了两天。
要是再不让她的厨艺有发挥之地,估计等凌野回来,她们娘俩都被卤味腌入味了。
“明天,你跟我去趟农业大学吧。”
宋花听宋蕊说起过,回道:“是去感谢那个帮了咱们的郑老师吧?我用不用给他带点东西?”
宋蕊想了想,“带别的他也不一定会收,那就买点水果吧,再把你做的卤味带去些。”
“嗯?”
看宋花茫然的抬头看她,宋蕊笑道:“正好问问他,在他们校门口卖可不可行,会不会有人爱吃。”
上次她去,就看见了校门口有摆摊的小摊贩。
“真的!?太好了!”
宋花笑起来眼睛弯弯,巴掌大的小脸,皮薄的透着粉。
她们虽然是亲姐俩,但是长得不像。
宋蕊大气明艳,一头黑发茂密浓黑,眉毛和眼尾都狭长上挑,撩人又带着不好惹的英气,一看就是气血充足生机勃勃的美人。
而宋花因为从小身体就不好,即使如今己经二十二了,可看着还是瘦瘦小小,稚气未脱。
头发泛着黄,小脸不大,细眉弯目,看着就乖乖巧巧的可人疼。
宋蕊揉了揉她脑袋顶,“当然是真的,看你一天都闲不住了。”
楠楠见了,赶紧把自己脑袋也凑了过来。
拱啊拱的找宋蕊摸摸。
宋蕊笑着把楠楠抱在怀里,对着她的小脸蛋猛亲一大口。
楠楠咯咯笑着,不好意思的窝在了宋蕊怀里。
三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凌野己经带着宋宝河驶进了黑省。
宋宝河这一路,可以说是很乖巧了。
让老实坐着,就老实坐着。
从第一天,凌野就看出宋宝河心里有鬼。
他隔三差五的摸着自己的裤腿,好像不经意,可却在频繁了些。
凌野为了试探,故意把手里的烟掉到了他那边。
凌野探手取烟的时候,明显感觉宋宝河很紧张。
所以昨晚,在饭店吃饭时,凌野特意要了些酒。
趁着宋宝河喝完酒睡的沉,凌野摸了摸他的裤腿。
最后从暗兜里摸出了叠的工工整整的二十块钱。
凌野把二十块钱拿走,把烟盒撕成一样大小,塞回来他的裤腿。
做完这一切,凌野当做啥也没发生,继续睡觉。
一夜过去,太阳照在人脸上时,凌野揉着眼睛起了身。
再看副驾驶,哪还有人了。
凌野摸着自己兜里的二十块钱,忍不住笑出了声。
走了好啊,走了好。
从黑省到奉城,他身无分文,估计得折腾个几天。
倒时候自己也从苏国回去了。
还省的带着他了。
嗯,真是个贴心的小舅子。
而此时,迎着太阳,兴奋的大步前进的宋宝河哈哈一笑,只觉得自己真是够聪明。
在裤腿的暗兜里藏钱,可是他保持了很久的习惯。
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凌野拉着货呢,不能耽误,肯定会继续前进。
而自己这时坐车回家,还能趁他不在,带着人去找宋蕊要钱。
等凌野回来,什么都晚了。
大不了他出去躲一阵,就不信他真敢打死他。
“哈哈,我可真聪明啊!”
他长笑一声,走到了火车站。
买票的队伍快排到他的时候,宋宝河弯下腰去拿钱。
出门前,他是特意摸过的,好好的在暗兜里呢。
卷起裤脚,伸手一掏,宋宝河看见手里的烟盒,脸刷一下的白了。
“不对啊、这不对啊啊!”
他不信邪似的翻了又翻,掏了又掏。
没有,真的没有。
宋宝河支起身子,像被掏空了浑身的力气。
反应过来,他赶紧往回跑。
这人生地不熟的,他兜里又没钱,能证明自己身份信息的户口本又没在身上,与其留在这要饭,还不如跟着凌野走呢。
来的时候,他雄赳赳气昂昂,心情舒畅的觉得路也不远的。
但回去得时候,他怎么感觉这路好像没有头似的呢。
怎么会这么长?
口又干肚子又饿腿又疼。
好不容易坚持到昨晚停车的地方,这哪里还看得见车影啊!
宋宝河身子一晃,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