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看到报纸的读者,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一边为南星同学鼓掌,一边恨不得想要把林克保这些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记者在文章中又说,虽然南星同学考了全省第一,可林克保为了以防万一,早在之前报志愿的时候,就已经让人篡改了南星同学的志愿。
南星同学一直想要考京市医学院,可志愿却被改成了差很多等的丰省医学院!
考了状元,却还是不能上最好的学校,要去上一个差学校。
不得不说,记者的笔触太会调动读者的情绪了。
看到这里,读者都恨不得把报纸给撕了!
南星同学的小姑和姑父,真是太坏了!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坏的人!
不行,京市医学院必须录取南星同学,太不公平了!
报道接着往下看。
丰省医学院录取了南星同学,京市医学院的校长也宣布,他们为南星同学保留学籍,只要南星考试通过,就给她发毕业证。*
她是丰省医学院的学生,更是京市医学院的学生!
一下被两个学校录取!
大家压抑的情绪总算是得到释放!
好,太好了!
这是南星同学应得的!
在报道结尾,《教育报》还重点说了,南星同学的公开的那些资料,已经被教育部最新教材编写组审核修改,即将作为教材的补充资料印刷,在全国范围内跟着新编教材同步发行!
这是全国性的报纸,可想而知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而《丰省日报》也在头版头条,针对“状元案”做了全面的总结和检讨。
林克保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可他竟然做了那么多危害群众的事!
林克保当初还想把南星嫁给金元宝。
林克保和教育局副局长刘永健的关系,以及和金家的关系。
金家这个金元宝,姐夫是主管治安的副县长孙庆江,有这么个姐夫,金元宝简直无法无天,才会故意讹诈南星从而逼婚。
省里在调查孙庆江时,还遭到了极大的阻力,这背后又是谁的手笔?
《丰省日报》的总结最后落在要肃清我们的干部队伍上,否则就会出现“为官一任、为祸一方”。
《丰省妇女报》和《劳动报》等等报纸,都转载了《丰省日报》的文章,还转载了《教育报》的文章。
“状元案”在全国范围内都引起轰动。
现在这年代,除了报纸,广播才是最主要的媒体渠道。
很多工厂、公社、大队,早上都要先念报纸,念时事新闻。
而“状元案”必然是热点中的热点。
实在是这个案子集合了太多新闻要素、转折,以及普罗大众最希望看到的“善恶终有报”的结局,这可比枯燥的时事新闻更能调动人们的情绪,故而传播起来非常快。
说是在全国范围内人尽皆知,一点都不夸张。
报道上虽然没说最终判刑结果,那是因为还没审判,但压根不用怀疑,一定会从重判处!
看完所有报道,秦天南许久都没说话。
她终于,为上辈子的自己,讨回了一个公道。
第59章 谈老太在一边上坐着,眼眶发红。 ……
谈老太在一边上坐着,眼眶发红。
祝震川也没说话,给小南一点自己的空间。
许久之后,秦天南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走吧小叔,别让钟领导的母亲久等。”
今天是周一,钟领导去上班了,家里只有老太太在。
老太太拉着秦天南的手左看右看,心疼得不得了。
谁看了那些报道能不心疼这位女状元啊!
老太太现在的身体状况挺好的,也没什么好说的,被硬生生留下吃了顿饭。
吃饭的时候,钟领导也回来了,神色有些疲倦,看到两人时还是很客气地过来握手。
跟祝震川寒暄几句,也跟秦天南聊了几句。
报纸上报道的情况,钟领导当然知道,但没有必要拿出来说。
对秦天南选择留在丰省上学的事,大加赞扬。
“如今国家大势是改革开放,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医疗行业同样。咱们丰省医学院今年被列为教育部重点医科院校,省里也要重点扶持。”
“可惜了你外公,若秦先生还在,那必然是咱们丰省中医界的领头人,能带出无数优秀的学生。我听震川说,你的中医水平也很不错,那可太好了,希望你能在西医上也有所建树。”
“丰省医学院的发展,除了老师们,你们这样的学生才是关键。”
钟领导说了很多,还提到了秦家平反的事。
“秦安堂是咱们丰省中医的招牌。”
钟领导只说了这么一句,显然,这就是他的态度了。
老太太催促着让吃饭,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聊。
秦天南忽然问道:“钟领导,您这些天是不是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钟领导一怔。
老太太说:“叫什么领导,叫伯伯吧。闺女,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秦天南笑了笑,说道:“我只是看您神色疲倦,有所猜测。我看一下您的舌苔好吗?一会儿吃过饭的不太好看。”
钟领导很配合。
舌尖略红,苔薄黄。
祝震川也看了,如果只看舌苔,只是略有心火,并无大碍。
秦天南:“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很多人觉得老中医很神,把个脉就能知道自己是哪儿病了,其实不然,把脉和看舌苔看面色都只能大致判断是身体哪里不和,而每个人的不和表现出来的病症都不一样。”
钟领导笑了:“小南同学是在点我呢。”
祝震川却是神色严肃:“不是我说您,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有什么不舒服您还藏着掖着,万一耽搁了怎么办!”
“我的错我的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这段时间半夜的时候,这两腿膝盖下面就总是痒。”
祝震川已经上手去把钟领导的裤子撸上去,果然,膝盖下面都抓出血痕了。
“痒的很,痒得睡不着。我原以为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床单什么都换过也不行。但是吧,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痒一会儿就不痒了,到早上我一忙起来就又给忘了。”
老太太:“难怪这几天看小云洗床单洗那么勤,你咋不早说!”
祝震川:“只有晚上痒,大约是什么时间?”
秦天南:“晚上11点到1点之间吧。”
钟领导连忙点头:“对。”
祝震川又细细地给领导诊脉,仔细观察了出现瘙痒的位置。
“晚上痒起来的时候,心情烦躁的很,也睡不着,口干口苦,我抹了风油精也都不管用。膝盖侧面下来一点,就这个位置,痒的很,还起风团。但是1点之后,这风团就渐渐消下去了,也不痒了,睡觉都正常。我也没想着这是病。”
祝震川问:“瘙痒出现的时候,是不是口苦黏腻,白天就又正常了?”
钟领导点头。
祝震川看向秦天南:“小南你说说。”
秦天南:“您这是之前就外感风邪,但失之调养,如今邪伏少阳,风湿热邪循经下注,晚上11点到凌晨1点这个时间,正是足少阳胆经气旺之时,正气奋起抗邪,正邪交争,故而在这个时段发病。而阳陵泉穴乃足少阳之合穴,所以您发病的位置就在阳陵泉穴。”
钟领导听着连连点头。
祝震川:“怎么用药?”
秦天南:“以小柴胡汤和解少阳,去党参加土茯苓、丹皮、栀子,以清心除烦,利湿止痒;再以牛膝引药下行,直达病所。邪退正安,即可痊愈。”
祝震川点头,又看向钟领导,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小师叔不在了,秦家同样后继有人!”
钟领导点了点祝震川,哈哈大笑。
秦天南开的药方,却是祝震川签的名,给领导看病,可不是谁都能行的。
祝震川这个保健局长,才是第一责任人。
老太太也是看的叹为观止。
在送走两人之后,老太太不免跟儿子感慨:“这孩子可真不得了,我看啊,她的本事兴许还在震川之上。”
钟志邦笑着点头:“震川经验更足。”
从领导家离开,秦天南就回招待所收拾东西。订的是明天的火车票回南明县。
次日一早还没出发呢,江罗春就找过来了,给她送过来一辆军用吉普车,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保镖。
女保镖自我介绍,叫温柔,叫她温姐就行了,以后她就跟着秦天南了。
不用问就知道,是谈礼安排的,他走的时候提过了。
可秦天南还是非常惊讶。
只用一眼,她就能看出来温姐的身体状况非常好,30岁的她,身体机能并未下降,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暗伤等等。
这样的人,不应该怎么早退役吧。
她想问呢,但话到嘴边又住口了,身体并不是唯一指标,巅峰状态退役的军人,也多了去了。
但这车……
“借的,用几天,等你上学之后,生活路线固定了就还回去。”温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