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干部们一起拿出的方案,老师帮着给调整一下,剩下的就按照方案执行。
此刻跟着秦天南一同进入诊室的是第6组学生,前五组跟着今天的5位老师,已经进诊室了。
为了保证学习质量,同时也不至于让病人等待太久,每组只有5个学生跟随学习。
这5个学生再选出来一个小组长,所有人都要做笔记,最后由组长汇总做一个详细的笔记,交给老师,审核批改之后,就放在班上,跟其他组的学生交换学习。
秦天南先是讲了中医上对脑性瘫痪的认识,一般是归于五迟、五软、五硬的范畴,主要就是跟先天因素有关。
她又从西医的角度,讲述脑瘫跟脑神经发育之间的关系。
有学生疑问:“我们是中医,也要学这些吗?”
学校都没给中医学院的学生发西医课本,也没有西医课程。
他们还以为只有中西医结合学科的,才需要两边都学呢。
这个问题,三言两语说不清,回头理论课的课堂上再讲吧,现在先听她对病人的治疗思路。
从中西医的角度分析了脑瘫这个病之后,有学生就举手提问。
“秦老师,您的意思是这种病的婴幼儿时期进行干预,是有可能恢复部分功能的。越早治疗越好,对吧。”
“对。”
“那像这位病人,就没有希望了吗?”
秦天南:“能够改善,但无法治愈。”
随后,就是针对沙承平忽然出现的无法走路的情况,进行分析和治疗。
“穴位图光背没用,还得能准确找到穴位。”
5个学生中,只有一个学生,在秦天南说出哪个穴位的时候,能不假思索第一时间找准穴位。
于是秦天南就让她跟着上手,感受一下针刺进穴位时的手感。
其他同学也没有不满,毕竟这是在人身上扎针,他们穴位都找不准,哪敢给人乱扎。
……
扎完针,按照秦天南的要求留针20分钟,取针。
同组的同学羡慕地说:“章雪,你可真幸运,这么快就上手了。你教教我们,怎么记穴位记那么快的?我看你在病人身上下针,一点都不犹豫的,你就不怕扎错吗?”
另一个同学:“章雪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也不是搞中医的呀。”
章雪:“就是死记硬背,再多扎几次就不怕了。”
“多扎几次?”
章雪撸起自己的袖子、裤腿,让几位同学看她身上的针眼。
“扎准穴位的感觉是胀胀的,扎错就很疼,为了少疼几次,自然就记住了。”
“……行,佩服!”
秦安堂这边红红火火,沈家那边愁云惨淡。
沈文慧被判了1年。
跟其他主犯,比如站长,还有上级利益链条相关人员比,沈文慧和另外几个采购员这判的已经算是轻的了。
可高红霞不能接受啊!
任何年代坐过牢都不是光彩的事,在如今这时候更甚。
当沈文慧被判坐牢,已经送到监狱的消息出来之后,整个家属院都是议论纷纷。
沈成山还好,沈文慧是在高红霞改嫁过来之后才改姓沈的,都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再加上新设备正在安装调试,沈成山是头号功臣,大家也不会把这事儿翻来覆去说。
可高红霞就不一样了。
她当初利用沈成山找到工作,后来随着沈成山步步高升水涨船高,高红霞也当上了街道办的主任。
这两年允许知青回城之后,哪个知青不需要安排工作,结婚的需要安排住房调配等等,街道办可是相当吃香的工作,高红霞这个主任也权利不小。
然而现在,她闺女竟然因为收购假药坐牢了!
这让人怎么看她?
指指点点、流言蜚语就不说了,关键是还影响到了她的工作。
之前她去做调解工作的时候,谁都得给她面子,现在呢,你自己教出来个罪犯闺女,还有脸来给人家调解?
高红霞这个街道办的主任,被撤了!
儿子沈显凯在学校也因为姐姐的事跟人频频打架,死活不愿意再去上学。
沈成山忙了一天回来,面对的就是高红霞哭哭啼啼的脸,和鼻青脸肿发脾气的儿子。
都跟高红霞说过很多遍了,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没办法。
他会找好关系让人关照,沈文慧在里面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等沈文慧出来之后,再想办法给她改回自己原来的名字,换一个地方生活,找个人嫁了,有他们在背后撑着,那日子照样能过好。
至于高红霞这个街道班主任,不当就不当吧,反正工资照拿还不用上班,也没什么不好的。
等风头过去,再调动一下工作就行了嘛。
这些道理翻来覆去跟高红霞讲,可高红霞当时听进去了,第二天就又故态复萌,吵得他心烦意乱。
沈成山扭头就又出门去了。
高红霞气得很。
说得真是轻巧啊!
可是现在怎么办?
高红霞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找秦天南,解铃还须系铃人,那死丫头能把那篇文章发出来,省里还立刻行动起来,就说明她背后肯定有人。
更不用说那死丫头还真的把秦安堂给重新开起来了,虽然是用作大学的教学实践,但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她去求求那死丫头,给她下跪也行,只要能把文慧救出来。
第66章 高红霞来找秦天南的时候,秦天南没在秦安堂。……
高红霞来找秦天南的时候,秦天南没在秦安堂。
她在参与一场关于中药质量管理的问询小会。
原因是她给了祝震川一份草拟的中药材质量管理办法,祝震川交上去了。
她提出要成立更专业的药材检验机构,并且形成国家标准。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所有进入医院、药厂,特别是出口到国外的药材,都必须要经过检验,出具合格证明。
她把在后世的一些管理经验也写了上去,使得这份建议在现在看来,非常严谨且有国际范。
因为之前中药材假药事件在全国范围内都引起巨大反响,现在很多人看病买药的时候,都会特意问一句这药材不会是假的吧?
还有的患者拿到药之后,还要去找医生让医生辨认一下,里面是不是有假药。
这无端增加了很多麻烦和冲突。
而病人有什么错,他们就只是想要买到真药而已。
如果能有严谨的检验机构对药材进行检验,有相应的法律法规针对制假售假,那么群众自然就会放心。
那针对出口的药材,为什么也一定要检验呢?
“出口的药材质量肯定没问题,都是精挑细选的,如果出现问题,国外人家就不采购了,所以产地那边只要是出口的药材,品质管理都非常严格。这还有必要再做检验吗?”
是啊,最好的药材都出口去换外汇了,药材质量可是一点都不能马虎,毕竟洋人可不跟你讲人情关系,出现一点问题,直接索赔,甚至还会断掉合作,这样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自然就会特别上心。
那是不是就没有必要做药材检验了?
秦天南看着问话的人说:“我们现在的确是缺外汇,都在积极想办法出口创汇,在出口药材的质量上确实不敢马虎,但是,我们的药材出口价格怎么样呢?”
低廉。
相当低廉。
但那能怎么办?
我们出口创汇的商品,又不只是药材的价格低廉,很多商品的价格都特别低廉。
因为我们没有高端制造业,没有高新科技,我们只能用低廉的农副产品、手工艺品、珍稀矿产资源等等,去出口创汇。
“我们没有定价权。”
这就是根本所在。
你卖得贵了人家就不买,可以去世界其他国家买。人家不缺供货商,我们缺外汇。
“目前进口中药材的国家,以及日后可能会长期大量进口中药材的国家,可能一直都会是R国和H国。这跟中医文化有关。”
“短时间内,R国应该会是最大的中药材进口国。而我们国家则是最大的中药材出口国。”
一直到几十年后也是如此,我国是全世界最大的中药材出口国,出口量非常大。
到了那个时候,国内中药材种植早就已经有国外财团进驻干预。
那些国外财团拿走了国内质量最好的药材,顺便轻而易举操控国内药材价格。
人家说涨价,国内药材就涨价,以至于几十年后中医药变成了,“以前没钱,吃中药,现在没钱吃中药。”
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定价权。
那定价权要怎么获得呢?
“R国想要进口中药材可以,但所有出口的中药材,都必须经过质量检验,拿到检验合格证才可以出口。”
“若是R国以质量不合格为由拒不支付货款,或者是罚款等等,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出检验合格报告。”
“可是R国会轻易认同我们的检验标准吗?”领导说道。
当然不会。
人家就是明着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