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亲嘴,他就亲手,亲耳朵,亲脖子,亲锁骨。
她气得踹他,却被他握在手中,架在肩上,他附身下去。
秦天南的手不由得抓紧床单,脚背绷直,眼底绽开烟花……
被拉着做了一番晨间运动,秦天南已经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又去洗了个澡。
被他十指紧扣拉着下楼的时候,看到温柔,秦天南难得有些脸红。
等看到餐桌上的鲜虾云吞,她更惊讶。
温柔还笑着说:“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谈礼已经擀好了馄饨皮在包馄饨了,味道真不错,丰省就吃不到这么新鲜的虾。”
馄饨皮薄如蝉翼,里面是一整颗新鲜现剥的虾仁,还有些许瘦肉。
吃起来的味道,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眼眶忽然有些酸。
“现在正是吃荠菜的时候,回去给你包荠菜饺子。”谈礼给她的馄饨汤里加了一点醋,又加了一小勺的辣椒油,她喜欢这么吃。
吃过饭,就收拾东西等车来接,准备回内地了。
“你那时候怎么认出我的?不对,应该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谈礼捏着她的手指把玩:“有情报部门调查过,我那时候因为任务需要严重受伤,所以事先就要选好诊所,情报部门选中的就是你在的那家诊所,因为你的技术在圈子里已经出了名。”
“所以你第一次见我,就知道是我?”
秦天南惊讶。
谈礼点头。
秦天南抿着唇,亏她还觉得谈礼肯定没认出她来。
“如果不看情报部门提供的资料,只见一次两次我确实认不出你。”谈礼实话实说。
这还差不多。
他跟她只是小时候有交集而已,从他开始当兵,他们就没见过面了。
嫁给他的时候他是植物人,南下逃亡的时候他也还是植物人。
前前后后算下来,在港城见面,距离他们小时候见面,已经是十七八年之后的事了,若是能一眼认出那才有鬼呢。
可不就有鬼么,人家是调查过的,有备而来。
谈礼轻笑:“看到情报部门的调查报告,我也很惊讶,竟然是我那抛夫弃奶的小媳妇。”
秦天南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不会说话就闭嘴!
“当年……我离开后,奶很难受吧。”秦天南想着也觉得愧疚。
站在谈老太的角度,救了她,还供她上大学,结果她一考上大学就无影无踪了。
谈礼失笑:“那可不么!奶很生气,骂你是白眼狼呢。”
“……”
“所以后来我醒了之后,要去找你给奶讨个说法,结果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人,倒是后来要去港城执行任务,在那边的资料里逮到你了。”
秦天南:“……好好说!”
其实大致就是这样,谈老太一开始确实生气,后来就又担心*,找沈家询问也没结果。
后来孙子醒了之后,谈老太还记挂着这事儿,无论如何总得知道人在哪儿吧。
然后一调查,就发现了沈成山干的龌龊事,还有沙家这个根基庞大的大老虎。
不仅仅是为了给她报仇,也是多方因素,把沙家连根拔起,自然就为她报了仇。
当初污蔑她杀人的通缉令也撤销了,但找不到她。
谈礼除了遗憾也只是遗憾。
没曾想后来要去港岛执行任务,反而在资料里看到了她,原来她跑去港岛了。
原本只打算有那一次接触,在他按照计划受伤后去黑诊所找她治疗。
但后来,机缘巧合救了她,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接触。
她和小时候被送回乡下村子里的那个小公主妹妹已经完全不同了。
但偶尔又能看到曾经可爱小姑娘的影子。
那个时候的她聪明果断坚强又有韧劲儿,渐渐的他的视线就很难从她身上移开。
但身份原因,他知道跟她的接触越少越好,越冷淡越好,可他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制造见她的机会。
他一直克制着,不跟她聊私人话题。
只有一次实在是忍不住。
那是她被拍到在程弘益家过夜,港城小报就开始乱写,他很生气,跟她说程弘益配不上她。
她也不知道在跟他犟什么,说哪里配不上,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她就是一个逃亡过来连身份都是才刚办出来的北姑,程弘益能看上她,是她烧高香了。
他气得要命,却什么都不能说。
后来他在港城的任务结束,要转东南亚,要把这个身份利用彻底。
离开的时候他在想,如果她真的跟程弘益在一起也挺好,至少程弘益不是港城那些喜欢玩女明星的花花公子。
秦天南眼底也有些发酸。
她不愿意承认,但骗不了自己,上辈子自己也是喜欢他的。
只是她当然也能感受到他故意为之的疏离。
因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猜到他是卧底的事并不困难,所以她也知道,她也一样要克制。
原以为他任务结束之后,或许,或许可以有机会再见面,哪怕是在内地。
但却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秦天南看他:“那你现在,工作……”
谈礼:“我跟国家坦白了。”
“……”
“所以才把温姐调过来在你身边,要不然,以我的级别,可不够格请温姐来给我爱人当保镖。”
“……”
“那我……”
“不会找你去问话的。”谈礼让她放心,“你只专注医学领域,又长期在港城,政治军事这些,你不怎么关注,问你也没用,问我就够了。”
这就是他被接走之后,一直到南边战争结束还没回来的原因吧。
他的坦白,上面也需要验证。
“所以把保丰厂的股份还给我,也是因为……”
“嗯,领导说希望你放开手脚不要有顾虑,希望咱们国家也能出一个世界医药龙头企业。”
“希望你能把中医中药这民族瑰宝发扬光大,希望咱们在化合药上也能有突破,希望我们全民医疗能够做得更好……”
“当然了,现在国家方方面面的实力都还不够,只能靠所有人不断的努力。”
他说的简单,但秦天南却很清楚,他一个人抗住压力,抗住所有的问询,有多难。
一直到接他们的车子停在别墅停车场,秦天南都还不能完全消化这份情绪。
温姐已经把行李都装上车。
谈礼给她打开后车门,垫着她的头让她上车,他也跟着上去。
驶出别墅,秦天南忍不住低声说道:“应该不止有温姐吧。”
谈礼笑着默认。
周围还有许多保镖,毕竟他们两个的情况太特殊了,国家损失不起。
回到丰省。
状元风波已经发酵得越发激烈。
不光是《南州新报》,还有许多地方报纸也都开始跟风报道状元黑幕。
简直是群情激奋。
无数记者、作家,都也正想写文章抨击这种恶劣现象,要求还教育一个公平!
许多学生、知识分子,都纷纷写信给教育局,教育部,给中京,要求彻查此事。
而保丰厂的封条,也依旧贴着。
更让保丰厂剩余几十位职工们惴惴不安的是,保丰厂好不容易才挽救回来的名声,似乎又一次坍塌了,而且这次比从前更甚!
医院、药房和医药公司那边,再一次拒绝接收保丰厂生产的药物。
关键是普通群众,也又开始自发抵制保丰厂的药!
而这个时候,撬走了保丰厂许多职工和管理人员的保丰新药厂,用和保丰药厂一模一样的包装,已经占领了保丰厂的销售渠道。
现在群众买药都要看看,到底是保丰新药厂的,还是保丰药厂的。
秦天南不在,保丰厂剩余这些头铁的职工们,在焦躁过后也开始想办法。
去年终于能在人前挺起胸膛说自己是保丰厂的职工们,年后又不得不把脊梁都给弯了下去。
保丰厂的仓库里还有一批成品药呢,现在也卖不出去了,那就分配给各个职工,大家自己拿出去卖!
可外面的群众不要保丰药厂的药,只要保丰新药厂的药。
“我这段时间打听了不少保丰新药厂的相关情况,他们厂的药材原料检验不像我们那么严格,我还找到了他们进货的药材加工厂,他们的原料药材质量参差不齐!”
“难怪,我也到处打听,有不少群众反应说保丰新药厂生产的保肤膏效果不好,还是原来咱们保丰厂生产的效果好!”
“保肤膏保肤散他们生产的效果差是肯定的,因为具体工艺配方是秦厂长掌握的,他们弄不走。就算他们把咱们的人挖了很多,也做不出来一模一样的药。”
“最难的还是祛疤膏,他们完全做不出来。前些时候还有人来找我,要收购咱们厂里库存的祛疤膏,我还想着干什么呢,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想把咱们库存拿去,贴上他们的标签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