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就留在身上,不能拔掉,即便是感觉下面已经不流血了,也不能拔针,叫人在床边看着,守一整夜,至少要等到明天早上六点,再把针拔掉。
她三天后下午要回城上学,再过来给姑娘检查一下,调整一下药方。
梁老太太千恩万谢。
姑娘她妈也连忙道谢。
居然没人问一句,这么危险的情况,沈南星就这样处理,真的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她们对她是不是太过信任了。
不过不用多费口舌,也是好事。
再者,她并不想留在这里守着这位病人。
从房间出来,谈小礼同学立马就抬头看过来,他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大堆的瓜子壳。
就这么半小时的功夫,这人是吃了多少瓜子!
虽说是自家炒的,那也有火气呢,再说了,磕这么多的瓜子,舌头尖不疼吗?
秦虎笑着问:“已经好了,没大碍吧?”
沈南星点头:“比较严重,不过性命无碍了。”
秦虎吃了一惊,但也没有再多问。
回到车上,谈家悦还有些疑惑:“我看着梁奶奶不像是哪里不舒服的样子啊?”
秦虎:“可能是外表看不出来吧,只要没事就好。”
谈家悦就也没再多问。
倒是谈小礼,眉头皱了皱,小声说:“南南你身上的味道好难闻。”
这是在屋内待的时间有些长,熏染上了捂汗的味道和血腥味,确实很难闻。
秦虎笑了一下:“车窗打开着呢,走一会儿风吹吹味道就散了。”
谈家悦还在疑惑:“什么味道,我咋没闻见?”
谈小礼又说:“不过南南,你再难闻我都不嫌弃你。”
沈南星:“那我谢谢你。”
谈小礼:“不客气。”
说着,他就把手伸进口袋,再掏出来的时候,就是一手的瓜子仁。
一大把剥出来的,胖胖的瓜子仁儿。
谈小礼还说:“我把瘪的坏的都给挑出去了,南南你快吃。哎不行,你手没洗,脏脏的。”
谈家悦忍不住说:“我先以为三哥要吃,也帮着他剥,谁知道他剥好也不吃,都给装起来了。我吃的都是瘪的坏的!”
谈小礼把手上的瓜子仁送到沈南星嘴边:“南南吃呀。”
沈南星也不嫌弃,低头在那一堆瓜子仁儿上咬了一大口,这样大口吃瓜子,确实挺爽的。
“好吃吗?”谈小礼双眼亮晶晶的。
“嗯。”
回到谈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谈老太正翘首以盼呢。
韩秋梨和谈家明也在老宅这儿等着呢,见到沈南星他们四个平安到家,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谈老太让秦虎进屋喝杯茶,但时间太晚,秦虎还要赶去县城,明天领导还要用车,就不进来了。
他帮着把轮椅从车上卸下来,又拎了个包袱,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秦虎跟沈南星说:“大后天,我大概还是五六点钟过来接你们,咱再去一趟梁奶奶家,完事儿我再送你们回城里。”
沈南星点头。
她原本也是这个意思,要不然,从这里去梁老太太家,需要从公社坐拖拉机到南新路口,再等待其他去往新义县的拖拉机,还要恰好是梁老太太家所在的那个公社生产大队的,可能一天都等不到。
这很不方便嘛。
秦虎能以跛脚的形象给领导当司机,他的心思细腻自不用说,都不用沈南星开口,他就已经主动把这件事给提出来。
秦虎离开之后,谈家明帮着把谈礼的轮椅给推进来,谈家耀把东西拿进来。
韩秋梨就问:“这么晚回来,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们做点手擀面,很快的。”
沈南星立刻就说:“秋梨姐你别忙,吃过了的。”
谈老太就也说:“明子,你带秋梨和悦悦小耀回家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工呢。”
栾宋大队的麦子算是南明县收得比较晚的地方,庄稼把式看过,甚至这两天已经割了几小片地的麦子,已经定下来,明天就正式开始全面收割!
谈家明是公社养鱼场都临时工,本来就不忙,这到了关键都麦收季节,那自然也是要放假回来帮着生产队里收麦子的。
这边也确实没什么事,谈家明就问道:“三礼,要我帮你洗澡吗?”
谈小礼立马回答:“不用,我可以自己洗!”
他现在甚至已经能够走一步两步,像是初学走路的孩子一般,脚步蹒跚,但他已经完全可以自理了。
既然这样,那他们就回去睡觉了,明天早上5点钟,全村所有社员,除了年迈重病和即将临盆的孕妇,其他一个不漏,全都得去上工。
这时候的孕妇,其实是很难准确知道自己孕周的,有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只知道肚子大了就是怀孕了,也没有去医院检查的习惯,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呗。
所以怎么判断即将临盆不用去上工呢,就是站着的时候肚子遮住脚面。
沈家对门,秀英婶子家,招赘在家的闺女宋红霞,就属于这种情况,那肚子大的,谁也不敢叫她干任何活的。
再有就是大队长老婆,肚子才刚显怀,关键是她岁数大了啊,这谁也不敢叫她去干重活。
除了这些人,哪怕只是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们,也可以跟这大人后头捡掉这地里的麦穗。
其他时候偷懒可以,这个时候若是偷懒,那村支书大队长可都不会客气。
送走谈家明他们,谈小礼同学就在院子里的水缸前洗澡。
院子里有好几口水缸,平时一般只用两口,剩下的都是在遇到干旱时要存水沉淀才备用的。
两口缸,有一口装满吃喝用的水,另一口是洗澡浇菜用的。
这天气完全可以直接用冷水洗,但沈南星不许,就叫谈小礼在水缸边上,拿瓢把水舀出来到盆子里,再把鸭嘴铝水壶里的开水倒一点进去,混合成温水再洗。
谈小礼能站,也能走一两步,但让他蹲下洗澡还是比较有难度的,就给他搬了个小凳子坐着洗。
他全身上下就穿一件大裤衩,那么高的个子坐在小凳子上洗澡的画面,看着挺好笑的。
不过他扶着水缸边沿站起来舀水时,宽肩窄腰翘臀,还有修长笔直的腿,实在是赏心悦目。
现在的他,跟两个多月前躺在床上瘦得脱相的植物人比,完全判若两人。
小南给他兑的水太烫了。
谈小礼同学瞥了小南一眼,见她好像是在发呆,就直接舀起一瓢凉水*,仰起头,从头冲下。
爽!
沈南星一抬眼,看到的就是男人站直身体,仰着脖子,那水从他头上脖子上一路往下流。
原本宽大的裤衩被水完全打湿,贴着身体,他的前凸后翘,一览无余。
“……”
这一刻,他的形象,再度和上辈子那个荷尔蒙爆棚的龙三重叠起来。
要知道,自从他苏醒后心智回到婴幼儿时期,各种行为举止都表明他的心智变成小孩儿了,她一开始还不适应,后来,也真的把他当小孩看,而不是当男人看。
可这会儿,她再度意识到,他是个男人。
沈南星这一个晃神儿有点儿久,都忘记阻止谈小礼同学冲冷水了。
等她忽然回神,想要阻止他冲冷水的时候,这人已经把身上的泡沫都给冲掉,就这么大喇喇地,一手扶着水缸边沿,一手扯下湿漉漉的大裤衩……
沈南星迅速回头,但还是不小心看到了,她手腕最细的地方,竟然都不比安静蛰伏时的他粗多少。精神起来的话,恐怕就真跟她手腕差不多了。
简直堪比上辈子好友为了搞怪而送给她的超大SIZE的玩具。
她当时还跟好友说,这个号的玩具恐怕都是搞怪用的吧,不然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
好友一脸同情地看她,还偷偷跟她说,她上一个男友一般帅,个子也就一米七多点,还穷,她为什么舍不得分手,就是因为那个男友显示器虽然一般,但有一个真实好用的大号玩具。
没磨合好的时候确实受罪,但磨合好了之后,嘿嘿嘿。
沈南星猛地甩甩头,把上辈子贪图享乐的好友嘴脸从脑子里甩出去。
她咬着牙想开口,但又不敢大声说他,农村这院子挨着院子的,又没加盖,外头就是马路,还有些爱在别人墙根下听墙角的,她要是吼一声,指不定就有人听见。
那到了明天,呵呵,她不叫谈小礼在院子里换裤衩,就会被村里大娘婶子们给传成她跟谈小礼在院子里干那啥!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南星叫他睡最里边去,别挨着她。
谈小礼同学很无辜:“南南,我都洗香香了。真的不臭,你闻闻。”
就不是香不香的问题!
躺在床上之后,她就叫他去睡墙角,不许靠近她。他委屈巴巴地去了。
晚上做梦,沈南星就梦到被他抓着手腕比尺寸,还跟她说,南南你没我粗。
操。
睡觉时隔着楚河汉界,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又被他给抱在怀里。
热啊!
沈南星推他,谈礼咕哝了一句,越发抱得紧。
“松开,我要起床了。”沈南星去掰他的手,终于,这人也睁开了眼。
他有些不太舒服地这她颈窝蹭了蹭,侧卧着的他,完全把她嵌入自己怀中,密不透风。
沈南星浑身一僵,这床上可没棍子,隔着夏天薄薄的衣衫,她甚至能清楚感觉到那棍子的形状和温度!
那是什么玩意儿,她又不是无知少女,咋会不知道。
先前还担心他的功能问题,这都白担心了,以前就是刚醒没恢复,现在这不就恢复了。
又硌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