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木,马尾松,茶油树这些,定了不少。
另外就是果树了。
按周小满的意思,买的最多的是板栗树。
一来,板栗确实好吃。二来么,相比起其他果树,板栗相对来说,更好管理。
靠近山脚下的地方,足足种了两亩板栗树。
另外的,就是南边常见的果树了。
桔树,柚子树,桃树,李子树,枣子树,葡萄藤等,每个品种都种了一两株,就是为了满足余天天这个吃货。
当然,头两年是别想吃上果子了。便是有的结果,味道估计也不会太好。
周小满甚至想让它接上两年果,到时候嫁接更好品质的果子。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
余天天自从知道爷爷回老家是去种果树,整个人走路都带风。
见着附近的小朋友,就要炫耀一番,他马上有什么什么水果吃了。
水果的影子还没见着,已经大方地许诺出去不少。
只把大人们逗得不行。
他的快乐如此简单,他的二哥就没他好运了。
这天傍晚,周小满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余闹闹杀猪似的哭声。
等她走近了,余安邦的咆哮声也扑面而来。
周小满摇摇头,决定先去厨房躲躲清静。
两口子说好的,管教孩子时,对方都不得插手。哪怕对对方的管教有异议。
至少,当着孩子的面,两人不能有意见分歧。
就是怕孩子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是为了防止小孩子看眼色,找大人当保护伞。
只她才进堂屋,还没来得及去厨房,就被余安邦叫住了。
“小满,你来管,这死小子,我算是管不了了。我明天就送他回乡下放牛。”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小满看着满脸泪的余闹闹,只觉荒谬。
“怎么了?”她蹲下身去,给孩子擦泪。
余闹闹顿时抽抽噎噎地看了他爸手里的大棒子一眼,含含糊糊说要回去。
周小满就更茫然了。
余秀莲就在旁边叹气。
“事情是这样的…”
周小满将来龙去脉听完了,只想抢过余安邦手里的棒子,再狠狠敲余闹闹一通。
原来,余闹闹前段时间语文随堂检测,又是不及格。
余安邦去学校送他的时候,就被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老师逮住了。
作为差生的家长,他自然是被狠狠地数落了一通。大意是说,不能只光顾着赚钱,也要关心关心孩子的学习成绩。
余安邦当时唯唯诺诺听了,等余闹闹回来,自然就是一通臭骂。
偏偏余闹闹还是个犟的,他觉得老师不通知就搞突袭检测,非常不地道。而且,那天早上没睡醒,精神状态差。所以他才没考好。
反正,没考好的理由挺多。
只把余安邦气得够呛,二话不说,就招呼他吃竹笋炒肉。
余闹闹当场就喊起了不读书了,要回乡下去。
至于为什么是回乡下放牛,这其中的故事,周小满想起来都想笑。去年期末考试,余闹闹考得不理想,班上排名倒数。
过年去余大姨家拜年的时候,余安邦就指着孙自强养的牛教育余闹闹,说他要是读书不进,就跟着伯伯来放牛。
当时也就那么一说。
哪晓得这小子听进去了。
估计他觉得放牛比读书简单多了,哭着喊着要回乡下去放牛,他不读书了。
第726章 有事瞒着她
余闹闹这一回竹笋炒肉,到底吃了两顿。
挨了一顿打,又被轮流说教了一通,小家伙抽抽噎噎回自己屋里去了。
关上门,他就拉着他的小宝哥哥大肆吐槽。
首先,他强烈地表示了自己的委屈。然后,恨恨地拿出作业本,准备写作文。
今天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
他提笔就写下了,“我的爸爸是个暴君,脾气非常暴躁,动不动就喜欢打人。打人的凶器也很吓人,有扁担,有竹叶条编织的藤条…”
小宝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前所未有的写作速度,差点笑出眼泪了。
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出声。
小屁股非常要面子,要是被他发现自己笑出声来,估计得几天不理他。
周小满两口子哪里知道余闹闹这一茬,两人关起房门,也在说体己话。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周小满享受着某人的按摩,扭头问他,“我感觉你最近脾气有些压不住。遇上事了?”
“没有。”余安邦飞快地否认。
“那就是了。”周小满肯定地道,“说来听听呗,两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咱们俩一合计,事情就解决了。”
“真没什么。”余安邦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就是被余闹闹那小子给气的,总有一天,要被他气死。”
是吗?
周小满可不信。
可余安邦不愿意说,她也没办法。
那就这么着吧,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周小满没再管。
可接下来的日子,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不仅余闹闹三天两头挨训,就是只贪吃的余天天偶尔闹脾气,也被余安邦训了。
夜里睡觉,这男人明显失眠,似乎在想什么。
应该是外面的生意遇着了什么事。
周小满暗暗猜测。
这天傍晚,她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夏红军从家里出来。
“嫂子,你下班了。”夏红军笑眯眯打招呼。
周小满答应一声,就问起张兴国来。
“这两天没跟孩子置气了吧?”
去年春天,张兴国平安生下个儿子。原本是喜大普奔的事情,可惜张兴国自己还是个孩子,对上调皮捣蛋的儿子,自然没什么耐心。
尤其如今孩子一岁多,刚好是淘气的时候,张兴国就想动手。
为这事,夏家张家两家老人对她都严辞制止。
小孩子有恃无恐,就更加调皮了。
经常把张兴国气得跳起来。
前些日子,周小满与她在出版社那边碰头的时候,她还在说,回家要打孩子出出气。
只把周小满与王冬雪笑个半死。
“怎么没有。”说起孩子媳妇,夏红军眼睛就眯成了一道缝,“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热闹得很。尤其是吃饭的时候,母子俩总会干一场。也挺有意思。”
好叭。
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口子都是孩子心性,人家乐在其中。他们这些外人,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今天过来是有事?”周小满转移了话题。
夏红军就嘿嘿笑,并没有正面回答。
“有些事。”
“什么事?”周小满抱胸看着他。
夏红军却是“哎呀”一声,突然一拍脑门,就道:“嫂子,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些急事要办,就先走了,回头再聊。”
说完,比兔子跑得还快。
周小满目瞪口呆。
等她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被这小子耍了。
她哼一声,进屋就去寻余安邦。
后者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就道:“他没告诉你吗?”
“少废话。”周小满目无表情。
夏红军来找他,十之八九与他最近在忙的事有关。
“呵呵,”余安邦笑笑,“能有什么事,就是跟他媳妇吵架了,跟我取经呗。我就劝他,千万不要跟女人讲道理,反正女人说的都是对的。还有——哎哟喂,松…松手,我的耳朵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