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想要得到什么,就会先让你迷失在他的温柔陷阱里,打动不成,就会拿你最想要的东西去交换,利诱不成,就只剩下用最强硬的手段威逼了。
林曼觉得裴砚对她的耐心也快到头了。
她甚至毫不怀疑裴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曼唇角挂起一丝嘲讽,「外面的人都以为裴总是什么正人君子,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被裴氏集团那些合作商看到又作何感想。」
裴砚轻笑,他眼神间略带玩味。
林曼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起身就想上楼。
「我吃饱了。」
她想走,可却被男人一把捏住下颚。
裴砚漆黑深邃的眼眸望向她,像是要将人吸进漩涡中。
「夫人的意思是也想让那些人加入我们?」
林曼不可置信的瞪向裴砚,她动了动唇,被大手捏的太紧,发不出声音。
只是努力做着口型,能看出是一些咒骂的话。
裴砚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唇角勾起,眼神间却没什么温度。
他凑近林曼耳边,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沉道:「傻子,生意场上的好人都已经死光了。」
早都死在了那场金融风暴里。
裴砚看着林曼惊恐的眼神,只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格外好闻。
男人凑近她的耳边轻嗅了两下,把林曼身上的汗毛都闻的竖起来。
半晌,裴砚终于松手放开了林曼。
手臂一揽,随意拿了件礼服丢在林曼怀里。
眸色淡淡,「去换上。」
林曼的小手紧紧攥着怀中的礼服,头偏过一旁。
浑然不知这副倔强委屈的模样有多吸引人。
「我要等妈回来。」
林曼站在原地不动,极力克制自己想要将礼服砸在裴砚头上的冲动。
裴砚似是知道女人在想些什么,他抬起手,看了看腕处的表,难得好心的给林曼解答。
「你今晚等不到了,妈去参加巴黎皇顿的酒宴,现在飞机已经落地了。」
他唇角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略带残忍,缓缓开口。
「妈原本是要带你一起走的,但你刚好跟季泽两个人在外面逛商场。
她就只好一个人去了。」
希望破灭,林曼湿漉漉的眼眸瞪向裴砚。
这男人还真是恶劣,知道如何说才能更扎她心。
「裴总,你现在强人所难的模样,会让我很想为你请一场法事,看看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客厅里的销售们已被清场。
只有何升低垂着头,等候在一旁。
但此刻,他却恨不得被清出去的人是他,这是他一个小秘书可以听的东西吗…
裴砚面上平静无波,声音低沉清冷。
「在你做那些无用功前,先去把衣服换了。」
他忽而凑近林曼,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肢。
「一会,我可以陪你好好聊。」
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薄荷香传入林曼鼻尖,极致的贴近感让她感到不舒适。
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她眼眸瞪向裴砚。
语气中不乏讥讽。
「裴总如今这副模样,还真是奇特,怎么?是因为我的变化,越来越像予汐了吗?」
所以他开始发癫,做出这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裴砚指间的手一顿,男人眸光深远。
好半晌,他才长长的舒缓出一口气,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若说像,你倒真是没有一处像她。」
一支烟燃尽,他便又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
「裴总,那我倒真是不清楚为什么了。难不成你是得了失心疯,爱上我了?想跟我过一辈子?」
林曼眼神中不乏讥讽。
裴砚却是视而不见,他长腿翘起,平静无波的面容转头看向林曼。
低沉声音道:「男人的承诺转瞬即逝,我不会承诺你什么,但我能保证,你跟我在一起得到的东西,是你奋斗一生也拥有不了的。」
裴砚的话像是魔咒,在林曼耳边回响。
她原本讥讽的眼神,瞬间平静下来。
林曼视线淡然,正要开口,裴砚却已失了耐心。
他拧眉,将原本松散的领带一把扯下,丢在一旁。
「何升,找两个女人帮夫人换衣。」
何升犹豫了一瞬,抬头看了看林曼,又很快低垂下头道:「是。」便出了门。
林曼狠狠瞪了裴砚一眼,心中暗骂狗男人!
无比悔恨为什么当时没有在家跟裴母一起走。
她站在旋转楼梯前,冷冷的眼神看了裴砚半晌,才提着裙摆缓缓走下。
身上的礼服如同月色倾泻而下,伴随着摇曳的身姿泛出点点星光。
惹人沉醉,让人不自觉便沉溺其中。
裴砚很少将情绪外放,却也在见到林曼那一刻,眼底不自觉闪过一丝惊艳。
无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好看的,美不自知。
她的纯色又伴随着妖艳,一双勾人充满风情的眼眸,总是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美到裴砚第一次见到她时,便为她驻足了一瞬。
这对裴砚这种人来说,已极其的难得。
林曼见裴砚的视线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忍不住脊背发凉。
「裴总这么喜欢这件衣服,不如自己上去试试。」
林曼也想看看裴砚这张俊朗无双的脸,穿上裙子后的模样。
第158章 曼曼,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裴砚忽然一笑,拇指探入林曼口中来回刮蹭着。
「牙尖嘴利。」
林曼扯开裴砚的手,浑身不自在,她用力擦了擦唇。
裴砚视线盯在她身上好半晌后,拉过她的手腕往门口走。
「等等….」
裴砚回头看向她,漆黑幽深的眸光淡淡。
那副神情好像在说她,又想起什么么蛾子般。
林曼扭了扭手腕。
「裴总,整个海市都知道你不喜欢我,郑家也没给我发邀请函,你现在带着我去,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裴砚看向她,似是已经对她没有营养的话失去了回答的兴致。
林曼被男人扯着手腕上车。
心中嘟囔着,狗男人。
偏头看向窗外。
裴砚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他来说,最宝贵的东西是时间。
他肯花耐心哄林曼,是因为他要林曼一起去出席酒会。
但在得到他要的东西后,便失了哄她的兴致。
郑家跟司家一样,都是在那场金融风暴中坏了根基。
现在都是靠着裴氏捡些饿不死,却也富裕不起来的小项目做。
「你为什么非要带我来。」
裴砚一路上都在处理公务,对林曼连篇的话闭口不答。
因为对于裴砚来说,都是些没营养的话。
她是他的女人,他带她来出席酒会,还要问为什么。
裴砚的车刚驶入郑家的酒庄时,甘甜便提着裙摆跑了出来。
她看到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走下车的林曼,面色一怔,神情带着几分不自然。
裴砚和林曼两个人都是冷着脸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