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不明所以,他的手却越握越紧,「曼曼,你不需要说抱歉,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我和季氏都付出了许多,但分手我不能同意。」
他的话让林曼有些无奈,「季泽,你何必......」
不等林曼说完,季泽转过头,「等我处理好季氏的事情,我来接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去国外,挑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定居。」
季泽的话让林曼心头微微一惊,「你要走?」
「不是我,是我们。」
「季氏怎么办?你的家人都在这里,他们需要你,况且你跟我走,你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放心,我会处理好。」季泽说话间,止不住的咳。
林曼脱下外套想披在季泽身上,推搡间,林曼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后背,季泽顿时额间冷汗直流,面色苍白。
「你怎么了?季泽!没事吧?」林曼立刻收回手,想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轻轻推开,「没事。」
林曼缓缓走下天台,脑中却一直在想着季泽的话。
要离开吗?
无疑,林曼是想离开的,可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她一抬头,忽然被吓了一跳,裴砚正好摇下车窗,看着林曼一脸心虚的模样没有拆穿她,「见过季泽了?」
「裴总是老年痴呆提前了吗?今天早上我们一起见过的。」
林曼没有说季泽带她来公司的事情,这种情况复杂的时刻,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么。」裴砚翻了页手中的档,「上车。」
「我不饿。」林曼不想跟裴砚一起吃饭。
下一刻,裴砚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他转头看向林曼蹙眉道:「我说让你上车。」
林曼回神,裴砚勾起似讽非讽的唇,「林曼,装也装的像一点,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却告诉我什么也没发生,你觉得我会信?」
爱信不信。
林曼不吭声,拉开车门上了车,裴砚也没有理她,忽然,车内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林曼微微睁开眼,接起电话,「请问是季泽的家属吗?他的检查报告已经出结果了,我们打他的电话打不通,你有时间一会就过来拿一下吧。」
「现在吗?」林曼看了看手表,有些犹豫。
她已经答应裴砚跟季泽分手,如果还继续跟季泽纠缠不清,反而会害了他,季氏的情况她最清楚,就算是神仙来接手,也经受不起一点危机了。
「怎么?没时间吗?季泽的身体情况很复杂,你们作为家属还是上点心,趁现在主治医生还在,能把情况跟你讲清楚,来不来随便你,我们一个小时后下班。」
护士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林曼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该怎么跟裴砚开口,「裴砚,我想......」
不等林曼说完,裴砚翻过手中的档,开口道:「去哪?」
林曼松了口气,「去海市医院,谢谢。」
「不用谢,我只是问问,并没有打算要去。」裴砚淡然自若的在文件签上名字。
林曼深吸了口气,果然她就不该对裴砚抱有幻想,这男人的狗性子一直没有变,还是和从前一样恶劣,「那你前面路口停车,我自己打车去。」
「不停。」裴砚淡淡开口。
林曼看着裴砚这副欠揍的神情,恨不得一把把他手中档抢过来撕掉。
「你说你喜欢我,想对我好,这点小事也不愿意为我做吗?」
林曼的语气让裴砚手中动作一顿。
他偏过头,漆黑的目光看向林曼半晌,随后收回视线,低沉道:「去海市医院。」
车刚停下,林曼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她快速下了车,前面的司机转过头,「裴总,需不需要我.....」
「不用。」
林曼头发都跑乱了,终于赶在医生下班最后五分钟前赶上,「你就是季泽家属?」
医生蹙眉看着季泽的体检报告,又抬头看了看林曼,「我是他朋友。」
「患者后背新伤旧伤有一百二十处被针扎的痕迹,前胸有几十处鞭打的伤痕,体内残存易致癌药物,疑似遭受过凌虐,我叫你来是要问问你们家属的意见,看看是否需要报警,还有这种药物不能再吃了,容易引起并发症,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的话差点让林曼以为她耳朵坏掉了,「什么意思?你们是说他身体遭受过凌虐?」
「你看看这个检查报告就知道了,上面写的很详细,具体如何处理是你们的事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记得让患者来定期复查,他体内残留的药物容易发生癌变。」
林曼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双手颤抖拿出电话,季泽的电话无人接听,她又拿出手机打给裴砚,「裴砚,你告诉我,季泽当初在意国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是去医院拿季泽的检查报告了?」
裴砚低沉的语调有些幽冷。
第276章 裴砚扔掉婚戒
「是又怎样?不管我跟他在不在一起,我永远都是他的朋友,我关心朋友有错吗?像你这种冷血的人根本体会不到!」
林曼说完,才发觉她情绪很激动,但只要想到季泽很可能是因为她才遭受的这些,她的内心就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很好。」裴砚出声。
下一刻,不等林曼开口说话,裴砚已经挂了电话。
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林曼心口一凉,她拿着检查报告单的手轻拍了下头,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在心里重复过许多次不要去惹怒裴砚,却还是没克制住。
过了片刻,裴砚的电话重新打了回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来我家。」
裴砚挂断电话后,林曼的手机很快弹出一个地址,她紧握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忽然觉得自从季泽回来之后,裴砚对她的态度隐隐发生了变化,从给她空间到逐渐步步紧逼。
林曼最终还是去了。
裴砚不是为了告诉她发生了什么,而是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她去,既然如此,她还挣扎什么。
南郊一处别院。
她刚按下门铃,裴砚便已经将门打开。
「我来了,你该兑现承诺了。」
裴砚看了林曼一眼,将一个围裙丢在她身上,「在此之前,先兑现一下你的承诺。」
看着崭新的围裙,林曼才想起,她还欠了裴砚一顿饭,原本只是当初敷衍裴砚一下的说辞,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要吃她做的饭。
「你不怕我药死你。」
「那就一起死。」裴砚轻描淡写的说着。
「疯子。」林曼看了他一眼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她从冰箱中拿出一个西红柿,脊背一紧,感受着一直盯向她的视线,「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说呢?」裴砚倚靠在门上,漆黑的目光一直看向林曼。
半晌,林曼放下切了一半的西红柿,「你别看我,我怕我一个不注意切到手。」
裴砚看了林曼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林曼在厨房折腾了半个小时后,终于端出一碗面。
「你就给我吃这个?」裴砚盯着那碗面。
林曼将面放在桌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你只说要我亲手做的,又没说吃什么,还有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了,裴砚,你别告诉我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
裴砚拿起汤勺喝了几口汤。
下一刻,林曼腰间一紧,裴砚的唇吻了过来,将口中所有的汤全都渡在林曼口中。
轻笑道:「好喝吗?」
林曼皱起脸,半摊在地,捂着胸口不停的干呕起来。
「卖盐的被你打死了?」
裴砚看着蹲在地上咳个不停的林曼,又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汤,真难喝,但他还是吃了小半碗。
吃完半碗面,裴砚起身要走,林曼却伸手抓住他,「你要去哪?」
「你希望我留下?」
当然不是。
林曼只觉得大脑越来越迟钝,她想了半天,松开裴砚的手,「别开车。」
「面里下了什么?」
「安眠药......」
裴砚忽然被气笑,「有长进,知道放盐。」
裴砚对气味异常敏感,他知道林曼不会乖乖给他做饭,所以吃饭前特意检查了一番,但安眠药的异样却被盐所掩盖。
林曼的身体已经开始晃悠,裴砚看着她身子朝地上哉去,一把托住了她,将人丢在床上。
翌日。
林曼只觉得头疼欲裂,她微微睁开眼,看着墙上的钟表,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却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林曼微微调整呼吸给裴砚打着电话,却在此时门铃响起,她推开门见是何升,「你来的正好,他还欠我一个解释。」
「是,裴总去参加旧金山的一个拍卖会,已经乘坐最早的飞机离开了。」
听着他的话,林曼正要开口,却见何升拿出一个文件,「这是裴总让我给您的,说是......昨晚那个吻的酬劳。」
何升的话让林曼抬起眼,他赶紧道:「您别激动,我也只是传达裴总的意思,有什么事情您不妨看过这份档再说,您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在这里面。」
林曼没有看手中的档,她忽然想起季泽在提到阮柔时候的神情,面色一冷,「是阮柔做的?」
何升没有瞒着林曼,「是......阮小姐做的,当然季老夫人也从中出了不少力。」
「你在骗我?那季泽身上的这份检查报告是怎么回事?就凭阮柔一个人能做到吗,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裴砚也参与了!是不是跟他有关系,否则季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不见,就凭两个身单力弱的女人,能让季泽消失这么久杳无音讯?」
「哎呦林小姐,这件事情可跟裴总没有关系,您口中那两个身单力弱的女人,一个是照顾季老夫人的人,一个是季总的亲生母亲,这可都不是普通人吶,我换句话说,季总的为人您不是不清楚,那是他的母亲,季老夫人想要教育自己儿子,季总还能还手不成?」
「我再说一句不该说的,医院的检查报告都涉及到患者隐私,您既不是季总的亲属,又不是季总的法定代理人,医院为什么会把这份检查报告给您?一个主治医生跟您讲的这么详细,您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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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升这话就差没有直接明说,是季泽自导自演博同情的手段,当然伤可能是真伤。
谁知下一秒,林曼目光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医生跟我说了什么?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