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林曼走下床看着璀璨的灯光照应下金碧辉煌的客厅,十几个佣人井然有序的打理着这里,见她走出来,一众人都忽然看向她,为首的女人轻咳了声,她们才匆匆收回目光。
「我叫琳琳,是这里的管家,请问您需要先用饭吗?」
林曼看了眼桌面摆放的精致餐具和美食收回目光,「你们这里的食物我敢吃吗?电话在哪,我需要打电话,可以跟外界联系到的那种电话。」
「您跟我来。」琳琳带着林曼来到另一处客厅。
林曼看着茶几上摆放的电话,侧目看了琳琳一眼,她原本以为要电话会不顺利,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就同意,坐在沙发一侧,林曼拿起老式电话机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嘟嘟嘟三声响起。
熟悉的声音传入林曼耳中,「你好,裴氏集团秘书处。」
「啪」的一声,林曼直接将电话挂掉。
她脑中思索着季泽的号码,又拿起电话重新拨打过去,随着嘟嘟嘟三声响起,「你好,裴氏集团秘书处。」
林曼额角跳了跳。
何升急忙道:「夫人,您就别折腾了,裴总在开会,所以海城庄园的电话线才会接到我的手机上,等裴总会议结束后,您从庄园所有向外界播出的电话都会先打到裴总的手机上。」
「别叫我夫人,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林曼的话让何升欲言又止,她环视了圈屋内,「裴砚想怎么样?准备囚禁我?」
「怎么会呢,裴总是真心想跟您好好过日子的,您就听我一句劝,别再跟季总牵扯到一起了,季总的家庭太过复杂,并不适合您,更何况咱们裴总哪里都不比季总差,又一直念着您,只要您肯开口服个软,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好过的,不止是物质上再也不用愁,就连精神上也能照顾到。」
「你帮我打个电话。」林曼坐在沙发边上,轻轻拨弄着指甲。
何升额角一跳,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试探道:「打给.....谁?」
「帮我告诉季泽,我不跟他走了,让他保重。」
「夫人....您这是在为难我。」何升的漂亮话说的好听,但真要是让他为了林曼做出对裴砚不利的事情,他是不会答应的。
林曼缓缓道:「裴氏集团前台有个女孩是你的老乡,她只有初中学历但却被你破格录用,更是在浇水时把裴氏养了十年的万年青,误用热水给浇死了,是你把消息隐瞒了下来,又去市场买了一棵一模一样的拿回来充数。」
「你不帮我给季泽打电话,我就把这些都告诉裴砚。」
「夫人!您......」何升内心十分震惊,他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林曼没有说话,直接将电话挂断朝着门口走去,她知道何升一定很震惊,但这些事情的确都是前世发生过的。
何升是裴砚的左膀右臂,但前世却对她并算不好,只能说是秉公办事,她重生回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动他,也是考虑到知己知彼,她有都是信息用来牵制何升,她相信何升会考虑清楚的。
她走到门口,屋内的佣人头也未抬,并没有拦她,林曼犹豫着推开门,思索着是不是她想多了,裴砚根本没有想囚禁她的意思,下一刻,她抬起头,发现满山的庄园三步便有一个安保守着。
她刚往前走了一步,一只手臂便挡在她身前,「夫人,请回去。」
「谁让你们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是你们夫人,你没资格限制我人身自由,我现在要离开,请你不要拦着我,不然我一定会委托律师对你提起公诉,让开。」林曼向前走了一步,男人依旧纹丝不动站在林曼身前。
「请回去。」
他面色不变,像是听不见林曼的话,林曼转身上楼,知道再纠缠再去也没有意义。
翌日。
她端着牛奶下楼,听见琳琳在用客厅的座机打电话,「是,您放心,嗯,林小姐饮食一切正常,只是经常会挑食,一会说苹果不甜,一会又说枕头不软,让我们马上处理和更换......」
琳琳的话还未说完,林曼便抢过她手中的电话,放在耳边时,正好听见裴砚道:「除了离开庄园,其他的都满足她。」
「裴砚你混蛋!你用离婚证把我骗到这里,怎么自己不敢出来见人了?死骗子!你马上放我离开这里!」林曼平稳的情绪从听见裴砚声音开始久久不能平复。
她把这辈子能想到的脏话一股脑都骂到裴砚身上才解气的停了嘴。
电话中传来一阵沉默,只是偶有的呼吸声能证明这通电话还没有被挂断。
半晌,嘟嘟嘟的声音传来,裴砚将电话挂断。
林曼啪的声将座机放下,转身回了房间睡觉。
入夜,林曼忽然听见了季泽的声音,他迎着风站在季氏的天台上,眼眶红润,从天台一跃而下。
「不要!」林曼猛然坐起身,看着房间内的陈设,才察觉这只是一场梦。
她正准备躺下身,却忽然惊觉一道视线一直在看向她,修长的指间正摩挲着她的脖颈,让她瞬间冒出冷汗,她猛然回头,看着熟悉的身影差点心口一滞,「裴砚.....」
「不是说我骗你,不敢见人,现在我来了,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窗外,昏暗的灯光照进屋内,裴砚坐在林曼床边的椅子上,指间划过林曼白皙纤长的脖颈,他一身黑色西装溶于夜色间,双腿交迭,慵懒的仰身倚靠在后。
漆黑如墨的眼眸缓缓看向林曼因为衣衫滑落而露出的大片白皙,「啊!」林曼顺着裴砚的视线,快速拿起被子将身体裹严,「别过来!」
裴砚喉结动了动,他解开胸前的几颗纽扣站起身,将林曼的被子掀开,将人禁锢压在身下。
他的唇齿划过林曼的耳朵,惩罚性的咬了下低沉道:「今天在电话里骂的不是挺嚣张的,现在怎么怂了?」
林曼身体一僵,裴砚视线闪过一抹满意,大手覆在她脑后,正想吻下去,身体却猛然被一股力道推开,下一刻,他抬起头看见林曼的动作面色一沉,「谁准你用这个的,给我!」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斥责,脸色冷郁看着林曼手中的剪刀,「裴砚,你敢逼我!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
「我们还没有领离婚证,我是你所有财产法定第一继承人,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林曼借口枕头不舒适,趁着琳琳换枕头时,在下面藏了一把剪刀,专门用来防裴砚这种流氓!
裴砚看也未看对准他胸前的剪刀,似乎根本不放在眼中。
「你也知道我们还没领离婚证?林曼,你答应过我什么?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离季泽远一些?你守承诺了吗?」
第279章 裴砚,你凭什么限制我人身自由!
裴砚目光阴郁,伸手去拿林曼手中的剪刀。
她却忽然应激,将手中的剪刀冲向自己!
「别过来!」
裴砚面色一变!
淡漠的视线中闪过一抹惊慌失措,他用手握住剪刀最尖锐的部分,手指林曼的手臂擦过,留下一道红痕,下一刻,火热窒息的吻席卷在林曼的唇齿间!「唔....」
林曼猝不及防,被迫仰头承受,剪刀被裴砚随手一抛陷入墙壁正中央!他抬手紧扣住林曼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游走在她纤细的腰肢,由浅入深,林曼瞪大双眼,双手抵在裴砚的胸口想要推开他,裴砚的身体却纹丝未动!
他的吻霸道,浓烈!
他惩罚性的咬在林曼唇齿间,让林曼瞬间尝到了血迹!
「唔....!」
林曼说不出话,只是双眼瞬间涌起了薄雾!
半晌,就在怀中的女人即将要窒息时,裴砚才松口,他伸出拇指从唇角边擦过,侵略惩罚性的目光扫向不停喘息的林曼,神情漆黑如同深寒,「疼了?」
「疼就对了,下次还敢吗?」
裴砚是想让林曼长教训,谁知她用手触摸到唇角的血迹后,突然从床上朝裴砚扑了过来,「裴砚!你属狗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咬毁容了!」
林曼两只手捶打着裴砚!裴砚没有动作,只是额头冷汗直流,闷吭了声用床单裹紧掌心,几滴鲜血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林曼看着裴砚鲜血淋漓的手,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有些慌乱,「你别动!我去叫救护车。」
林曼面色有些慌乱,她翻身下床,却又被裴砚拉回到床上,林曼气的差点想抽死裴砚,「你干什么!手不想要了是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种事。」
「担心我?」裴砚抬头,目光看向林曼。
「担心我就不该做这种危险的事。」
「是你先突然发疯的,我只是正当防卫,我没有错。」
林曼承认看见裴砚鲜血淋漓的掌心时,心口有瞬间的慌乱,但这并不代表林曼承认她错了,要不是裴砚非要把她关在这里,她现在早都已经跟季泽出国了,还轮的到他半夜突然发疯吗?
裴砚没有说话,漆黑的目光看向林曼,低沉道:「在想什么?」
「我帮你去叫救护车。」
裴砚紧了紧掌心被血浸透的白色床单,装作不知道林曼在想什么。
「一点小伤,不用浪费医疗资源了,你去楼下找刘琳,她知道药箱在哪。」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医院吗?」
裴砚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林曼,抬头道:「不需要。」
「......」
刘琳打开客厅的灯,看到裴砚掌心的伤口瞬间倒吸了口凉气,眉心凝重,眼中满是担忧,「先生,您这是在哪里伤到的?」
她小心翼翼的拨开已经和血肉沾到一起的床单,「请让我现在就帮您消毒包扎伤口吧!」
「不用。」裴砚制止了刘琳的动作。
将纱布丢在站到一旁的林曼身上,「你来。」
「我?」林曼惊讶的指了指,裴砚道:「刚才不是还满脸担心要送我去医院吗?」
「我没做过这种事,还是让专业的人帮你包扎吧,现在这种天气容易感染。」
林曼虽然不想帮裴砚包扎,但最后一句话却是她发自肺腑,要是真因为她没有处理好伤口导致裴砚感染,那后果就严重了,她还没有想要裴砚死。
「不想做?还是刚才的担心都是假的?」
听着裴砚的语气,林曼吸了口气接过纱布,就要给裴砚包上,刘琳在一旁紧张提醒道:「林小姐,要先消毒,这是碘伏,您用棉球轻轻的擦拭即可。」
林曼沉默了半晌,一言不发的拿起小棉球给裴砚擦拭掌心,看到伤口的那一刻,林曼也微微蹙起眉头,伤口太深了,裴砚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哪怕他受伤,也不会妥协,果然是变态,对自己都这么狠。
用纱布包扎时,林曼想到那个快要窒息的吻,手上动作下意识用力!
已经缠绕了三层的纱布开始隐隐渗出血迹,裴砚只是垂眸看着林曼,漆黑的视线敛去眼中的神情,一言未发。
刘琳眉心微蹙眼中满是担忧,「先生,还是让我为您包扎吧。」
她语气中隐隐带着恳求,裴砚从始至终丝毫未变,「不用。」
刘琳:「林小姐,您这个力道太紧了,会让血液不流通的。」
林曼懒懒的抬起眼皮,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圈一圈快要将裴砚的掌心缠成木乃伊,「怕什么,祸害遗千年,左右你家裴总死不了就是了,是吧裴总?力度还满意吗?」
裴砚没有看向林曼,手指轻轻敲打了两下桌面,「通知下去,海城庄园内一律不许再出现尖锐的物品,三层以上的建筑物全部拆除,五十毫安以上的电流全部禁用,监控室给我二十四打开,不准缺人手。」
裴砚站起身,林曼心中错愕,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监控室,看着裴砚离开的背影,林曼拿起桌上的纸盒朝着他砸去,「裴砚!你什么意思?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裴砚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盒,轻放在桌上,「没打算。」
「裴砚!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还有!你真以为能凭这些东西就阻止我寻死吗?」
裴砚脚步停住,似乎有些好笑,「一天三顿样样落不下的人,你跟我说你想寻死?剪刀都要包上毛巾才能放在枕头下面,我看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惜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