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能离开。」
「如果我偏要走呢?」
林曼瞪向面前的人,他却始终低垂着头,重复着机械的话,「夫人,您不能离开。」
林曼听到安保的声音,心中像涌出一股火,「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把我关在这里!」
刘琳走过来,低垂下头道:「夫人,您回去吧,这里风大。」
「别叫我夫人!」林曼甩开刘琳的手。
却在看到她脸上的指印时,顿然清醒,沉默了好半晌。
「抱歉...你的脸疼吗?」
「我帮你涂些药吧。」林曼伸手去拿桌上的药箱,但药水已经被裴砚用光了。
她起身走到刚刚拦下她的安保面前,将空药瓶递给他,「买一份一模一样的回来。」
安保有些犹豫,林曼:「怎么,不是夫人叫的好听?现在让你去买瓶药也不乐意吗?」
安保额角跳了跳,一言不发的接过林曼手中的药瓶,动作迅速的跑了出去,临走前还吩咐加派人手,看着他们谨慎的样子,林曼有些语塞,都守成堡垒了,她还能变成蝴蝶飞走吗?
「嘶...」刘琳倒吸了口气。
林曼拿镊子的手一顿,「疼了?」
「不疼。」刘琳摇头。
林曼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心中有些懊恼,「是我偏激了。」
她情绪平复下来,看向刘琳右脸的指印,心中懊恼,她怎么能打人呢?罪魁祸首是裴砚,她当时这巴掌应该狠狠扇在裴砚的脸上!
刘琳以为是林曼想通了,面露喜色,「您能想通就好,其实...裴总并没有您所看到的那样无情,我跟了他七年,他隐忍孤傲,看似很好接近,但一般人却很难走近他的心,我看的出裴总对您很上心,您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能接受?」
林曼有些好笑,刘琳口中说的是裴砚吗?她也认识裴砚很多年了,怎么不知道他是这样的?
「是。」
林曼将棉签丢进垃圾桶,「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接受过。」
刘琳轻笑,「您接受过,怎么可能舍得跟他那样人离婚。」
「哪样的人?」林曼有些好笑。
「可望而不可及,是天上的月亮。」
听着刘琳声音中的期许,林曼轻笑,「在我看来他只是个男人,有欲望也会有野心,喜欢漂亮的也喜欢单纯的,你把他看的太高了。」
「不!裴总跟海市其他的富二代都不一样,他身居高位,可却都是他一手打拼出来的,他有真才实学,识人善用,会平等的给我们每个人机会。」
「我们做不出的项目他都懂,拿不下的人他都能拿下,他身边来来去去很多人,可我知道他内心是孤寂的,很少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但只要走进去,就是一辈子,裴总并不花心,他和其他人都有不同。」
听着刘琳的话,林曼心思微动,知道该盘算收网了,「你喜欢他?」
刘琳红着脸,「我配不上裴总,我长的不漂亮,学问也不高。」
林曼听出了刘琳语气中的自卑感,手中动作未停,「喜欢他就去试试,别给自己留下遗憾,今天晚上他大概会回来,我帮你化妆,你换上我的衣服躺在床上,我会帮你的。」
「夫人...」刘琳语气惊慌。
林曼头也未抬,继续缠着药箱中的针线,「别怕,男人和女人之间交流,不需要学问,至于容貌,关了灯都一样,他是男人,谁都逃不过。」
傍晚,林曼听到庄园内的引擎声收了手中的东西。
黑色的迈巴赫车灯,在静谧的庄园内格外显眼,林曼转悠了两天都没有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有漫山遍野的蔷薇。
司机为裴砚打开车门,裴砚走下车扯了扯胸前的领带,看着迟迟没有离去的司机问道:「还有事吗?」
他语气低沉,漆黑静谧的眼神让人觉得在他视线下的东西都无所遁形。
司机低垂下头,恭敬的拿出两份文件,「这是何升交接过来的文件,里面是龙腾国际新季度的税收证明,以及内部牵扯的违法竞标和行贿等不正当操作的证据,我们原本打算一举攻破龙腾国际的内部,但...目前来看,这两份证据还牵扯到了甘小姐,我们不敢擅自做主。」
裴砚漆黑的视线扫向男人手中的档,他微微沉默,转了转手腕的表,「江序之走了?」
「是,他的安保团昨天为他安排了私人飞机离开华国,看来他大概是知道在华国跟您斗争是没有胜算的,所以早早就回了意国,想保住在意国最后的资产。」
裴砚嗤笑了声,「他倒是想的美。」
裴砚脱下外套走进屋内,佣人将裴砚的外套伸手接过,整齐的挂在衣柜内,他扯了扯领带,走进女人的房间,偌大的房间内干净整洁,床头只摆放了一株蔷薇花,佣人见状解释道:「夫人说不喜欢那些奢华的东西,让我们全都撤下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裴砚点点头,「夫人呢?」
佣人目光动了动,「今天主卧搬东西时,夫人去了隔壁的客房休息,现在...应该在睡着。」
裴砚没有说话,伸手推开客房的门,房间灯光幽暗,只能透过月光看到床上鼓起的人影。
「夫人用过晚餐了吗?」
「还没有,夫人今天胃口不是特别好,让我们把客厅里跟您同框的照片撤下,说...看见您就吃不下饭。」
佣人吞吞吐吐的说完,把头埋下低了又低。
裴砚被气笑,他伸手要去拉被子,一道声音响起,「先生!」
裴砚停下动作,眉心微蹙,「我能听见。」
刘琳向床上看了一眼,低垂下头,裴砚不耐的看向她,站起身,「什么事,出去说。」
「先生实在抱歉,是小洁记错了,夫人不在这间客房,请您跟我去三楼。」
裴砚眸色漆黑,床上的人忽然坐起身,看着屋内的场面将被子护在身前不知所措,「我...刘姐,是我睡过头了吗?」
-
林曼房门被推开时,她正擦拭着季泽送的皇冠。
对上裴砚漆黑冷凝的视线时,林曼心口一滞,下意识将皇冠藏在身后,「怎么了?」
林曼捏了捏手指,让她平静下来,其实在看到刘琳出现在裴砚身边的那一刻,她已经基本确定事情败露了,就是不知道刘琳有没有出卖她。
「先生,夫人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天身体不舒服。」
刘琳的话让林曼心口一凉,裴砚缓缓转动着腕处的表,眼里愠色渐浓,仿佛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他眸色森然,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意,「滚出去。」
「是。」刘琳带着人退下。
下一刻,林曼面前的积木瞬间散落一地,她甚至来不及惊呼,手腕已经被裴砚紧紧攥住!
他神色冷峻,自从裴砚有意跟林曼求和后,已经极少对她动怒,此刻却是彻底沉下脸。
第282章 生不出孩子,关你一辈子怎么了?
一阵天旋地转间。
林曼身体一凉,被一股力道重重摔在大床之上。
陷入床垫的身体弹起,却又瞬间被一股寒凉欺身压下。
「啊...」
痛感和冷意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的神经,林曼倒吸了口凉气,看着轰然倒塌的积木,「裴砚,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下颚很快被一双手攥住!林曼被迫仰起头,看向裴砚冷厉逼人的脸庞。
他幽深的狭眸紧盯着她,眸色蕴含危险气息,「三番四次收买我的人,目的都是为了逃离我身边,指使何升给你跟季泽通风报信,又引诱刘琳爬上我的床,林曼,你就这么想我睡别的女人?」
裴砚声音幽冷如寒潭,林曼心中一凛,他果然都知道了!
「裴砚,你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裴砚压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疏离,周深气息冷漠,修长的手在林曼脆弱的脖颈间来回滑动。
仿佛只要他轻轻一用力,面前的女人就会碎掉,口中再也说不出那些气人的言语。
「林曼,你真的无时无刻不想着背叛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裴砚目光森冷,林曼心中发怵,裸露的肌肤让她浑身打了个冷颤,她看着裴砚的目光,试探性的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身体,可刚刚盖住,下一刻就被一双手掀开。
重复几次,林曼也急了,她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勇气,对上裴砚冷冽的眼眸,「裴砚!你想冻死我就直说,不用这么费事,我现在就走出去,在庄园门口站一晚上好了!」
林曼憋着一股气,居然一把推开了裴砚,赤凉凉的就要推开门,裴砚看着林曼的动作,咬了咬后槽牙,面色一沉,下一刻,林曼又被一股大力拽回到床上,晕的差点让她吐出来。
窗外忽然下起小雨,滴答滴答落在窗沿。
裴砚看着林曼皱起的脸,心口涌起的火突然沉寂下来,像是被窗外的雨滴声浇灭。
他点了一根烟,坐在床边沉声开口,「不想跟我睡,是准备给季泽守身如玉?」
林曼头皮发麻,不明白裴砚的脑回路为什么又突然扯到季泽身上,若是平时,林曼一定会问候裴砚,但想到现如今裴砚的疯魔和她现在的处境。
她只得隐晦的说:「我来那个了…」
裴砚目光看向她,突然朝她伸出手,动作向下。
冰凉的手让林曼打了个冷颤,很快,手中的阻隔让裴砚的面色突然深长。
他收回手,林曼立刻将身体埋藏在被中,「摸到了吗?今天真的不合适。」
「我已经答应你跟季泽分手,又答应你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不知道刘琳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信任,别什么都听别人说。」林曼仰起头,声音绵软下来。
细柳擦拭心间而过,裴砚垂眸,看着她明艳的眼眸中荡漾的都是他的模样,心口也软了下来。
他捏起林曼的脸颊,沉声问道:「为什么骗我?」
林曼张口就要说话,裴砚却紧了紧手心,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说实话。」
「我...」林曼张了张唇,「我怕你会不管不顾就....」
「那样对我身体不好,我害怕....」
裴砚似笑非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林曼,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裴砚不缺女人,我不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林曼心中语塞,你把我关在这里就不下三滥了?
她面色红润,湿漉漉的眼眸看向裴砚,「我知道...我就是害怕,你给我点时间行吗?离婚协议书已经被你撕了,我们还是夫妻,你宁可信任外人,让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愿意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