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隐隐有威胁意味,林曼不敢再动,却也不敢闭上眼睛,不一会,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裴砚….睡着了?
一头狼在身边,林曼根本不敢睡。
半睡半醒之际,身旁有动作,林曼疲惫困意袭来,可她刚闭上眼,又突然惊醒。
看着正在穿衣服的裴砚,她猛然坐起身,「你干什么去?」
裴砚看着林曼紧张的神情,脸色微微沉下,「去见季泽。」
瞧她这紧张样,但裴砚没打算瞒她,因为他并不打算对季泽做什么,只要他别在找死。
裴砚的手刚推开门,林曼就飞速的下了床,挡住他的手,裴砚目光扫过来。
林曼垂在两侧的手有些许不自然,「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你总把我关在这里,我会抑郁的。」
「庄园这么大,不够你走?」
林曼一噎,这个理由是有些站不住脚。
「外面的风景和家里的风景能一样吗?你们男人不是更懂这个道理,在你们眼中家花不是永远比不过野花?」
「满院子的蔷薇不够你闻?」
「裴砚!」
林曼发现了,裴砚不可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只是不想这么做而已。
「精力这么旺盛,是想再来一次?」裴砚的话听在林曼耳中一凛。
她想起差点连路都走不了的日子是真的害怕,那些亲密接触的每一个夜晚,都让她忍不住打颤…
她是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她怕有一天没有被裴砚关死,就是被他….
心中窝火,「不同意就算了,总是揶揄我有意思吗?」
裴砚从没在嘴上饶过她。
被关的这些天林曼甚至在想,幸亏当初结婚的时候日日不回家,否则…就以裴砚的体力,林曼不自觉就脚底打颤…
既然没谈拢,她索性不管了,收回手,她正要转身回床上躺着,忽然,手腕一紧,被人握住,裴砚看向她,「带你去也不是不行。」
裴砚的话只说到一半,林曼就已经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裴砚,我们是夫妻,总谈条件不好吧。」
林曼一番话说的有些没有底气,却也不想让裴砚狮子大开口。
下一刻,林曼再也说不出话,她的下颚被一双手握住,裴砚眸光深邃锋利,黑色的衬衫袖口卷起,棱角分明的五官在侧影下尽显立体。
林曼一双眼看着他,见他唇角勾起,「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夫妻义务你履行过多少?」
他伸手扶过西装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语气低沉道:「林曼,你不能既要,又要,还要,这句话我已经跟你说过第三遍了,事不过三。」
林曼被捏的差点口水流下来。
听到裴砚的话她恨不得想把口水吐到他脸上,手上用力挣扎把他推开,「裴砚,这话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了吗?」
裴砚目光幽幽看着她,「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就连你当着我的面差点给我戴绿帽子也没有掐死你,我对你已经尽我所能去克制了。」
什么?言外之意他对她还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把你关起来,也只是为了防止我哪一天,看到你跟季泽走在路上会忍不住想掐死你而已。」
裴砚整理着衣襟,他的一番话让林曼震惊到说不出话,「裴砚,把歪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我也的确只见过你一个。」
她转身就想回去,裴砚却像是铁了心跟她做对一样,「大中午的还要睡觉,以后让我们孩子跟你一样懒散吗?」
「你神经吧裴砚!你又把我关在这里,又不给我手机,不睡觉你让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出去工作?」
林曼觉得她是在就事论事,但裴砚却丝毫不这么认为,他点了一支烟,倚靠在门上,目光倦懒却带着一丝锋利。
「给你手机让你继续作妖,还是联系季泽过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林曼一噎,她知道裴砚是在暗讽她用他手机给甘甜发消息的事情,可她没想过扯上季泽,这男人要不要把话讲的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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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这里鼻血喷人,你如果实在看我碍眼,我走还不行吗?」惹不起她躲总行了吧?
林曼推开门就打算出去,可裴砚却再次握住她手腕,「你就穿这身出去?」
裴砚沉下脸,林曼垂眸看了看身上的真丝睡衣,「穿这个怎么了?」
裴砚昨天晚上不知道抽什么疯,找了一堆「趣味」睡衣给她,要她换上,在林曼抵死不从之下,才各退一步,她选了一身真丝睡衣,面料很舒适,只是裤子短了些而已,却也不是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林曼有些语塞,这衣服裴砚昨晚不是也很满意,怎么现在又不乐意了,京剧都没有他变脸快。
「给我换掉在出去!」裴砚垂眸看着林曼白皙的肌肤,纤长的腿足够引起所有人的遐想和注意。
「为什么!」林曼真是受够了,她曾经为什么没有注意裴砚其实有人格分裂?
「林曼,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出去勾引人,楼下还有男人你知不知道?」
林曼真是无语了,楼下的男人是她招的吗?不都是裴砚为了防她安插的人手吗?现在又要把帐算在她头上。
「我不换,在我看来除了你,没有男人会那么龌龊,而且我不觉得这套睡衣有什么问题。」
林曼是不会妥协的,衣柜里除了高奢衣裙,就是高跟鞋,全都是线下流行的审美,奢侈品店的工作人员一股脑送来的,也不管她在家里穿会不会奇怪。
但林曼可不想在庄园里穿的跟走秀一样,她打定了主意,一道冰凉的声音响起,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由不得你。」
「……」
林曼最终还是没有抵抗过裴砚的力道,被他亲手伺候着更衣…
一折腾,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裴砚看着我林曼一身红裙坐在床上,衬托的肌肤更加白皙,红润的小脸吹弹可破,像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画。
他喉结滚动,林曼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开口,裴砚却眉头轻蹙,他伸手摸着脖颈,「怎么觉得有点痒。」
林曼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缩了缩脖子,裴砚的脖颈上赫然被挠了三道抓痕,「好了,衣服我换了,你可以走了,别让人家久等。」
简单的一句话,听在裴砚耳中又不对味了,「怎么,心疼了?」
裴砚眸光漆黑,「海市想见我的人连队都排不上,他现在只是一个破产的人,让他等都是给他面子了。」
裴砚将话说的很难听,一双眼睛盯着林曼的反应,林曼是真不知道裴砚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自从她跟季泽想要出国却没能成功,被带到这里后裴砚就总是三句话不离季泽的揶揄她。
林曼甩开裴砚的手,不想再跟裴砚沟通,刚推开门,手腕一紧,裴砚沉声道:「去哪?」
「裴总,我不心疼,我胃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肝脾胃肾都是冷的。」
「我肾冷不冷,你不清楚吗?」
他说着,手指还在林曼的掌心划了划,像是在暗示什么一样。
林曼猛然抽回手,「我不清楚。」
「是吗。」裴砚垂眸,一双眼睛将林曼从头到脚都扫视了圈。
林曼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裴砚漆黑的眼眸将林曼的警惕看在眼中,他语气放轻道:「我可以带你一起出去。」
林曼没有接话,安静的等着裴砚接下来开出的条件,「但你要主动伺候我一次,满意了,我就带你一起去。」
「我不要。」
林曼想都没想就会拒绝,以裴砚旺盛的精力,一时半会绝对停不下来。
她是想要自由,但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自由还有什么意义,她又不是跟他一样有神经病,
「真不要?」
林曼转过身,露出一抹职业假笑,「这么好的条件,裴总还是找别人吧。」
「你想让我找别人?」裴砚脸色一沉,这女人还想把他推给别人?
林曼语塞,裴砚为什么总是能莫名其妙捕捉这些奇怪的点,「我累了。」
「休息这么久,今晚加个班怎么了?」
裴砚的话让林曼手臂像是触电般一缩,还加班,这男人拿她当什么了?
「我说了不要就不要。」
裴砚面色似乎有些遗憾,林曼看着裴砚一直盯着她身前的手,心中发毛,将手攥成拳。
「…..」
又是半晌,裴砚一脸满足的推开门,走了出来,林曼的手已经要抬不起来,她急忙拦住裴砚,「你答应我的事情….」
「你说好了我可以跟你一起走的。」
得到释放的男人,此刻已经又恢复了沉稳理智的一面,他漆黑的目光扫过林曼身上的红裙,眼中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悸动。
伸手整理着领口,只留下一句,「我不满意。」
什么!
林曼看着他走出大门,气的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着他背影砸过去,可手上力道一软,烟灰缸不等扔出去便中途掉落在地。
「裴砚!」
-
甘甜坐在贵宾厅内,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门外,聚光灯下已经围满了海市所有新闻社的记者,助理走进来,「甘总,记者们的设备已经调试完毕,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知道了。」
甘甜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她握着手机,听着电话内不断传来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这已经是她给季泽打的第十个电话,可却无一例外都被他挂断。
甘甜心中不免焦躁,看着门外成群结队的记者已经凝聚成好几排,这些都是海市数一数二,最具权威的新闻社和报社,为了将这些人请来,她不得已用了龙腾国际的名义。
如今她连伪造的资料和视频都已经准备好了,季泽迟迟不出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甘甜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不停的拨打着季泽的电话,电话断掉,再断掉。
终于,十五分钟后….
季泽的电话终于被打通,甘甜甚至来不及听季泽说话,就率先压低着声音道:「季泽,你什么意思!」
「我们说好的,我已经把记者都给请来了,现在你迟迟不出现,是想不守信用吗!」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请齐这些报社的记者,动用了公司的名义,那些老家伙本来就看我不顺眼,如果今天你不来,这些记者拿不到重要的新闻,你知道我会面临什么吗!」
这些唯利是图的记者一定会觉得是她在耍他们,一定会对她大写特写!被龙腾国际那些老家伙知道了,又要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