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院外的引擎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尽管林曼没有出门,却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裴砚没有来招惹她,而是直接回了书房。
「裴总,江序之最近在意国动作频繁,他从查瓦斯手中夺取了许多权利。」
「意国亨特家族有意把小女儿许配给他,江序之态度不明,只是他似乎并不太想联姻。」
「最近一个月内,他每周都有一天是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的,具体去了哪里还不清楚。」
「是否需要我去查?」
韩铭觉得事情很蹊跷,江序之很早就发现他们跟踪的事情,可却什么都没有做,唯独在这一天内刻意隐瞒行踪,不符合常理。
裴砚眸色淡淡,仰身倚靠在椅子上,「不需要,派人盯着甘甜。」
「是。」
林曼走进去时,没想到韩铭也在。
裴砚单手拄着下颚,望向站在门口不动的林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低沉道:「过来。」
林曼心中不情愿敷衍他,但想到她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是朝着裴砚走过去,只是还不等走到他身边,裴砚像等不及一样,借着长臂一揽,直接将人圈在怀里。
林曼被迫在他腿上坐下,「找我有事?」
废话,没事她会想来招惹他吗?但林曼没有说话,韩铭还在,她有些不自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裴砚冲着韩铭示意,「去办吧。」
「是。」韩铭走后,林曼才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毕业典礼要到了,让我回学校一趟。」
裴砚没有拒绝,也没有回答,他说:「让我想想。」
随后将手放在林曼的腰上,从开始的游走逐渐越来越过分。
就在林曼终于要忍不住时,裴砚收回手,拿起桌上的笔随意的转着,漫不经心。
「这四年你可有学到什么?刚考上就休学,复校后没两天就去拍戏,这样也能拿证书吗?」
「你少管!我既然能考上,就是具备毕业能力的,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不能关我一辈子,裴砚,你们裴家不想要这个脸是吗?」
见事情谈不拢,林曼迅速从裴砚身上站起来,也没有兴趣在跟他演什么伉俪情深的戏码。
裴砚点了一支烟,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林曼,「可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怎么办呢?」
林曼看到裴砚这副嘴脸,恨不得赏他一壶开水,让他再也做不出这副表情,「你以为拿一个孩子就能拴住我吗?」
「是不能。」可怎么办呢?
他将烟踩灭,敛去眼中的神情,只有用这种方式,他才能在她身上找到属于他的痕迹。
一抹浅淡的自嘲转瞬即逝。
「裴砚,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其实是你不行?或许你应该去看看医生。」
林曼是故意的,她就是因为裴砚没有同意她参加毕业典礼,故意嘲讽他,可林曼不知道,男人的这种事情是嘲讽不得的。
她逞完口舌之快抬起手就发现裴砚的脸已经阴沉的厉害,可唇角却还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是么?看来我要多努力才行。」
林曼不停的往后退,「不…不是这样。」
「……」
条件谈崩之后,林曼就开始对裴砚视而不见,平日的亲密关系上也是能躲则躲,躲不了就故意败坏裴砚的兴致,裴砚有时候会纵容,有时候也会直接上强硬手段。
林曼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时尚芭莎的杂志。
手边座机响起,被她顺势接起,脱口而出道:「你改变主意了?」
林曼以为是裴砚打来的电话,可随后电话中传出的声音,差点让林曼将电话掉在地上。
女佣听见声音,「夫人,怎么了?」
「没事。」
话落,电话中突然传出一抹笑,「曼曼,怎么这么紧张?」
江序之还有闲情逸致挑逗她?林曼有些语塞,这兄妹俩倒还真是一样神经。
「裴砚不在,你有事情直接打他手机就可以了。」
说完林曼便想挂断电话,她不知道江序之用了什么手段才把电话拨通到这里的,但她一点也不想节外生枝。
「别急,我就是知道他不在,才打给你的,不想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吗?」
「你想干什么?」林曼倒是没有紧张,只是惊讶而已,左右江序之的手也不能透过电话伸出来。
「今晚他不会回来,我派人去接你,你只需要找个借口站到庄园内,会有人带你走。」
「几点,外面这么冷,你总不能让我傻站在外面等着。」
江序之似乎没想到林曼会这么问。
思索片刻,「八点半。」
江序之说完,林曼就将电话挂了。
女佣走近,「夫人,裴总今晚有慈善晚会,应该不回来了,您要不要先吃饭?」
听着耳边声音响起,林曼才发现今晚的江序之有多大胆,如果不是因为林曼恰好看杂志,这通电话一定会是被女佣接起的。
只是刚放下杂志,林曼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重新将杂志拿起来,「这是谁送过来的?」
她在这里住了快半个月,都没有人送过这种杂志,但这种杂志却是林曼最喜欢看的,她喜欢用这种东西解闷,没事情做的时候,有这种杂志她都会看。
被林曼这样一问,女佣也疑惑住了,「这…咱们好像没有订过这类的东西。」
林曼没有说话,「我不饿,你们吃吧,下次再有人送杂志过来,让安保把人拦住。」
她擦了擦手,将看过的杂志丢进垃圾桶中。
是的,林曼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上江序之的贼船,只是怕她不同意的话,江序之还会有别的办法,与其这样不如先稳住他。
「先生,您回来了。」
女佣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林曼正在餐桌上用晚餐,裴砚一身冷气走了进来,随手将黑色大衣挂在椅子上,「怎么才吃饭?」
林曼已经夹了一块酸菜鱼,正要送入口中。
「呕!」
她忽然捂着嘴跑到厕所。
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直到漱口后回到餐桌上,才发现裴砚漆黑的眸光一直在注视着她。
桌上的菜除了她夹的那块酸菜鱼其余的纹丝未动。
直到林曼拿起筷子,才发现这抹视线,还一直盯在她身上。
林曼不想被裴砚这样一直注视着,于是解释道:「不是因为你才呕的。」
她也不清楚怎么了,只是看到原本爱吃的菜全都没了胃口,林曼只觉得今晚异常疲惫,连她自己都很疑惑,难不成是跟江序之打电话打的?
「我吃饱了,你慢用。」
林曼起身离开就回楼上躺下。
她没锁门,今天没精力跟裴砚斗智斗勇了,他想做什么都随便吧。
只是让林曼没想到的是,裴砚一晚上都没有过来折腾她,所以林曼顺利的睡了一个好觉。
一觉睡到了中午,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或许最近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林曼揉了揉脸。
刚推开门,就见裴砚站在门前,「你醒了。」
「….嗯。」
她醒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而且…为什么她觉得裴砚今天的语气怪怪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我想参加毕业典礼。」
林曼本是发牢骚的一句话。
可裴砚这一次却没有在嘲讽她,反而是沉默,裴砚思考的样子看在林曼眼中浑身发毛。
这狗男人不会又哪里憋着坏呢?
神经….
「我要下楼吃早餐了。」
林曼开口后,裴砚一直沉默看着她。
把林曼看的发毛,却也没有把路让出来,就在林曼准备再次开口时。
「先生,人到了。」
女佣的声音让林曼更加疑惑,直到女佣身后走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裴砚才低沉开口,「给她看看。」
「姑娘,把手给我。」
老头摸了摸胡子,一副看起来…很资深的样子,林曼却更加发毛,裴砚这是干什么?
给她下毒了?
林曼在裴砚的注视下,狐疑的伸出手,将手搭在老头的手心里,下一刻,老头掌心翻转,将林曼的手压在掌心下,两根手指搭上林曼的脉搏。
裴砚倒了杯水给林曼,林曼诧异的看向他,脱口而出道:「你在我水中投毒了?」
一句话说出,林曼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裴砚面色黑沉了下又转瞬即逝。
快到若不是林曼故意盯着他的表情就一定会错过的程度。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裴砚怎么从昨天晚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