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砚觉得,他已经够谦让了,如果在娇惯下去,以林曼的性格,还不得骑在他头上,再趁机提出一大堆无理要求。
笔锋收起,裴砚写下最后一个字,该让的他自然会让,但无理要求也不能妥协。
张向南没有听到回答,也不知道裴砚所想,索性叮嘱道:「她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你难道不知道孕妇有特权吗?
「倒是你以后不能在她面前抽烟,身上也不可以在沾染烟味,更不能…同房!孕初不稳定,你别胡来,实在忍不住的话,让何升给你安排几个干净的女人。」
「现在得爱滋的也多,我看你们公司新捧的那个莉莉也不错….」
「闭嘴。」
裴砚沉下脸,「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管不住下半身?你来海市短短一周,我帮你处理了多少女人?还搞出了私生子,你以为我的时间和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好好好….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
张向南自知理亏,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侄儿是男是女知道吗?」
「不知。」裴砚脑海中回想着林曼吃了睡,睡了吃的模样,是女孩吗?
「什么?连男孩女孩都不知道,你就这么兴师动众?你裴家不是有私人医院吗?虽然现在不让查这个了,但你裴砚想知道还不是轻而易举?」
裴砚的笔锋在纸上划过,一张纸,已经写满了文字,写好后,他将钢笔放下,仰身向后揉了揉眉心。
「查这个干什么,男孩和女孩有什么区别。」
都是他的孩子,裴砚看着桌上的婴儿玩的小足球,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转瞬即逝。
张向南语气玩味,「我跟你赌一百万,肯定是男孩,你们裴家就没有生女孩的命,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不过我有言在先,你可不能作弊!」
「不赌。」
裴砚冰冷的说完,啪的声挂断电话。
张向南没有听清裴砚的话,「什么?你赌什么?」
「喂!」张向南凑近听了好几声,还差点以为是电话坏了,要找人来修的时候,这才发现裴砚已经挂断了电话,「妈的!这破地方的座机就是不行。」
「夫人,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女佣推开门,林曼用手敲了敲肩膀,「知道了。」
她下楼时,裴砚正好也推开书房的门,视线相对,林曼被他看的发毛,立刻转身快速下了楼。
目光扫过桌上的各式菜肴,「张婶,今天的菜好丰盛呀。」
十二道菜,这怎么吃也吃不完吧?
裴砚在林曼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藕粉肠放在她碗里。
林曼先是错愕,随后又开始捂着嘴,「呕!」
她跑到厕所吐了又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嘴里一阵发苦。
林曼皱着一张脸,只觉得额头一阵发晕,漱了漱口,刚抬起头,就看见镜中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的裴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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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微蹙,居然就这样直勾勾伸出手,放在她后背上帮她顺了顺,「没事吧?」
林曼眼中惊愕呆滞的看着裴砚,摇了摇头,不自在的避开裴砚的手。
「没事,应该是昨晚着凉了。」
裴砚看着她闪躲的模样,也没有多说,只是收回手,低沉道:「怎么会着凉?」
虽然只是入秋,但她的房间是通地热的,就算不开空调也不会冷。
她动了动唇,欲言又止,「算了,说了你还生气。」
林曼准备离开,一只手却拦在了她面前,「说说看。」
「好吧,我昨晚做梦,梦到你给我跪下,我让你走,你偏要一直跪,最后我烦了,不停的踹你走,没想到踹的是自己的被子。」
林曼看向裴砚,见他眸色一直盯着,不免有些发毛。
「说完了?」
「说完了。」林曼缩了缩脖子,他自己非要听。
原本以为裴砚会恼羞成怒,谁成想他只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奇怪的人….
裴砚把路让出来,林曼也就走了出去。
她蹲在地上箱子里翻翻找找,裴砚看着她满满的一碗饭,「不吃了?」
「吃不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黄色的药瓶,放在这里的。」
林曼回应完裴砚,对女佣问道。
「夫人,您说的是这个吗?」
「对,就这个。」
裴砚擦了擦手,正要放下筷子,一抬头却看见林曼仰头在吃着什么。
他眉心轻蹙,「饭都还没吃完,少吃那些零食。」
林曼正在仰头喝水,回答裴砚的是女佣,「先生,夫人在吃药。」
「?」
林曼看着一道残影站到她身前。
下一刻,一只大掌扣开她的嘴。
「咳….咳!唔!」
林曼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裴砚,终于抵抗不住他手上的力道,连水带药吐了出来,正好喷了裴砚一身。
沾水的药片已经粘在裴砚的西装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林曼一时间没有搞懂裴砚在做什么?她愣住了,「你疯了!你是不是想呛死我才满意?」
裴砚面色黑沉,似乎是隐忍着怒意,「乱吃什么,你有没有责任心?你知不知你现在什么情况?」
林曼:「我什么情况?」
第309章 离开海城庄园了
林曼发懵,对裴砚无厘头的操作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乱吃什么了?这不是感冒药吗?」
林曼拿起药瓶反复的看着。
「是药三分毒。」
林曼无语,她抓起女佣手里的药瓶塞到裴砚手中,「对,是药三分毒,裴总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你的脑子就是吃药吃坏的。」
吃成神经病了。
林曼说完,也不管裴砚脸色多难看,径直回了房间躺着。
林曼背对着门,听到身后有动静,以为是裴砚来跟她道歉了。
「出去吧,我跟你没有什么话说。」
她没有回头,身后的人却迟迟不说话。
林曼终于意识到不对,转过身,见是刘琳,她正看向她。
「….夫人,谢谢你。」
林曼坐起身,咬了口苹果,「谢我干什么?」
刘琳沉默半晌,开口道:「我知道,只有您才能让先生改变主意,让我回来。」
林曼没有说话,一直到将口中的苹果咽下,「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跟你磨合了这么久,已经快要把你的弱点掌握清楚了,这个时候你走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刘琳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林曼咀嚼的动作停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刘琳除了假笑以外的笑。
还真是….特别。
「还是要谢谢你,不在先生身边,我找不到走下去的意义。」
灯光熄灭。
裴砚推开门走进屋。
看着已经睡下的林曼,白皙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影,他垂眸看向林曼,「照顾好夫人。」
「是。」推开门离开。
女佣走过来,「裴总,老先生急电。」
裴砚刚接起电话,熟悉的声音便传来一阵责问,「臭小子,你把人藏哪去了?」
裴砚淡淡开口,「爸,别派人跟着我。」
裴震霆冷哼了声,「你以为我想派人跟着你,我不忙吗!就这通电话还是我抽空打的!我告诉你,你妈现在让我找她,你说怎么办?」
「编瞎话都不会编,骗你妈什么不好,非要说那姑娘跟季泽私奔去了国外,现在可好,整个海市都知道季泽死了,你妈能不着急吗?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俩没一个让我省心。」
裴砚一直听着,直到裴震霆说完才开口。
「这件事我来处理。」
挂断电话后,韩铭不解。
「先生,这件事不让老夫人知道吗?」
裴砚翻过面前的书,「还不是时候。」
翌日,林曼推开门,看见裴砚站在门口,故意视而不见。
自从那晚裴砚发神经扣她嘴,差点让她呛到之后,林曼就自动把裴砚归类到神经病的行列。
「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