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转身,见孟梵已经换了一身装扮,他不再刻意掩藏,周身散发着贵气,手中抱着一束花,「曼曼,很抱歉之前骗了你,但我想,今天我该用这个身份重新面对你,可以聊聊吗?」
林曼有些错愕,她以为昨天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没想到孟梵今天又来了?
孟梵的死对头突然路过,看见他也是藏不住的惊讶,「孟梵?你不是辞职了吗?怎么,后悔了?」
他嘲讽的话未曾说完,便被一个女人所打断,「住口!孟总今日是代表远洋商贸行来跟裴氏谈合作的。」
「什么?远洋商贸行?」
孟梵走上前,林曼却往后退了一步,「抱歉,该说的我昨天都已经说了,孟总,我已经结婚了,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如果你有业务要谈,就请自便吧,我没办法奉陪。」
林曼只想赶紧让孟梵走,裴砚很快就要从停车场上来了。
谁知孟梵却并不走,他看向林曼,一脸郑重道:「如果你的婚姻真的幸福,我不会打扰的,但裴总和龙腾国际的甘小姐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想在海市的人很少有不清楚,我清楚,所以我不想让你留下。」
林曼眉心轻蹙,「孟梵!」
她想让孟梵别再说了,却见他突然转过身,视线看向林曼身后,「你从前只跟我说结婚了,我还没有问过你,现在看来,跟你结婚的人,是他,对吗?」
林曼大脑嗡一下。
她缓缓转过身,发现裴砚已经走下电梯,站到了她的身后,像是宣示主权般,他一把揽过她的腰,薄唇勾起。
「孟总昨天刚继承了家业,没想到今天就有闲心过来管我的家事。」
林曼不明白怎么又变成了这样,她只想让孟梵赶紧走,「你快走吧….嘶。」
她话不等说完,一双手却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捏了一把,「夫人,你这么紧张,倒显的我像是洪水猛兽了。」
难道不是吗?
林曼不明白孟梵凑什么热闹。
孟梵伸出手,「裴总,我今天来是代表远洋商贸行来跟贵司洽谈合作的,不知裴总有没有时间接见我?」
不要不要!孟梵你赶紧走!
林曼心中吶喊着,裴砚的态度很反常,他越是这样平淡,林曼就觉得他绵里藏针。
「哦?」
「原来孟总是来洽谈合作的,欢迎。」
裴砚上前握住他的手,轻笑。
看模样毫无芥蒂,所有的举动都让林曼觉得她想的太多了,可林曼最熟悉裴砚,他越是这样,林曼就越觉得他没安好心,他手段老辣,不是刚毕业的孟梵可以看透的。
林曼盯着二人刚刚签的合同,恨不得上去直接撕了,可孟梵却已经将签好的合同收进怀中,淡淡道:「这两年多谢裴总照顾,只是没想到裴总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林曼心中诧异,裴砚竟然早就知道。
裴砚轻笑了声,「孟总有学习的心是好的,哪怕是竞争对手,我又怎么会不给你这个机会?」
「只是现在看来,你是辜负了我给你的机会。」
他语气低沉,平缓的视线中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警告之意。
孟梵蹙眉,他站起身道:「不一定。」
随后便推门离开。
林曼在裴砚走到门口时,突然开口道:「裴砚,那份合约….有没有问题?」
裴砚站定,他缓缓转身,眉头轻挑,「你觉得呢?」
「他……」
不等林曼说完,裴砚已经离开。
天港湾,孟梵看着面前的人,心中一沉,「父亲,您怎么来了?」
孟父一巴掌拍在他背后,「臭小子!我再不来,还不知道你要给我孟家添什么乱子,毕业让你进公司,你偏偏要跑到裴氏说要学习,现在还闯出了祸事!」
「你就不能跟你弟弟好好学学!」
孟父胸脯上下浮动厉害,一旁穿着开衩旗袍的妖娆女人急忙上前扶着他,「好了,小梵也只是一时间想不开,等回了公司我让晟儿好好帮助他,他一定能回归正道的,小梵,快跟妈回家。」
孟梵骤然沉下脸,「你不是我妈!」
「臭小子!你还敢口出狂言!」
孟父气的扬起拐杖,一棍打在孟梵肩头,他吃痛,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面目皱成一团,「你打死我,她也不是我妈,我的事情用不着她管。」
话落,孟梵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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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辆大货车径直朝着他撞去。
「小心!」
由子大喊一声,朝着孟梵跑过去!
「别过来!」
孟梵想躲,可却已然来不及,他护着头,巨大的碰撞声伴随着急剎车响起!
孟梵跟由子一起被撞倒在地,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尖叫,「血!好多血!」
「梵儿!」孟父瞪着眼睛,捂着胸口,整个人直接倒了过去。
海市医院,孟父守在床边,像是苍老了十岁,「梵儿!是我之前说的话太重了,爹跟你认错,你醒醒好不好,你是爹的第一个儿子,爹真是对你寄予厚望啊!咱们家的家业,以后可都指望你啊!」
「梵儿!你不能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残忍啊!」
女人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话,快要将手中的水果捏碎。
忽然,孟梵的手动了动,孟父大喜,「医生!快来人啊,我儿子动了!」
医生来后,孟梵也醒了过来,他看着对面那张床,他记得,最后的关头是由子冲了出来,让他推开。
「爸….她没事吧?」
孟父不等开口,病房外已经响起一阵脚步声,站在门口偷听的女人被吓进了屋,孟父看着她站起身,「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看着晟儿!」
女人眼神心虚的闪了闪,「我担心小梵,实在放心不下,就趁晟儿睡着的时候,想偷跑出来看看小梵。」
孟父拿着拐杖在地下敲了敲,「你….简直胡闹!」
「孟老先生的家务事还真是多啊,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话落,裴砚已经出现在门口,他一身黑衣,收起周身的冷冽气息,孟梵看见他,忍不住便要从床上坐起身,孟父赶紧安心让他躺着。
「这…裴总,您怎么来了?」
裴砚走进病房,四处看了看,轻笑道:「孟梵虽然辞职了,可从前也是裴氏的员工,我这个做老板的,来看看不过分吧?」
说完,裴砚挥了挥手,让人抱了一盆花。
只是这盆花,俨然跟从前孟梵想要送给林曼的花一样。
孟梵躺在床上,半是虚弱道:「你什么意思?」
「裴总,小梵年纪小不懂事,您给他一次机会,我一定把他带回去好好管教!」
「孟老先生,能否回避一下?」
裴砚唇角是笑的,可眼中却是冷的,他的声音也从来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
孟父有些老泪纵横,他虚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裴总,让我留下吧…..」
「你担心我会把你儿子怎么样?」
「不…当然不是。」
孟父就算心中是这么想的,可他敢说出来吗?
他有口难言。
「不是就出去,还需要我请你?」
他声音沉了沉。
孟父苦着脸,拉着一旁看热闹的女人走了出去。
孟梵躺在床上,手背上还扎着针管,他忽然坐起身,用手摘掉氧气罩。
裴砚挑眉,「孟总这副样子,倒不像是个受了重伤的人,难道是…有人替你受了重伤?」
孟梵的目光很平静,「现在已经没人了,裴总有话不妨直说。」
裴砚轻笑了声,坐在椅子上,他两只手臂慵懒的搭靠在身后,「因为年少气盛和莫须有的执着,失去现在的一切,值得吗?」
他说的隐晦,可孟梵却是听懂了,「车祸是你做的!」
他几乎是要挣扎着下床想要讨要个说法,可却摔倒在地,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声。
孟父听见屋内有动静,急忙就要进来,却被身边的女人拦住,「你先别急,不会有事情的,他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把小梵怎么样。」
才怪。
女人勾起唇角,心中盼望着孟梵死在里面。
裴砚站起身,看着孟梵在冰凉的地板上挣扎,任由包扎好的伤口隐隐渗透着血迹。
「孟总这副模样,是打算攀咬我?还是车祸伤到了脑子?伤你的肇事司机,此刻已经在警局喝茶了,医院可没有你想找的凶手。」
此刻,孟梵看着裴砚那副表情,又什么什么不明白,无非是已经没有证据的事情,司机又认了罪,不管如何都追究不到裴砚头上,「你想怎么样?」
听到孟梵几乎妥协认命的语气,裴砚满意的勾起唇角,他指了指另一张病床上,重伤不起的由子,「你。」
「娶她,一个月内完婚。」
「你别太过分……」
孟梵此刻终于明白了裴砚的目的。
他一只手狠狠砸向地面,他以为裴砚会在合同上做手脚,所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份合约上,岂料裴砚居然如此阴狠,直接就要对他下手。
这男人是疯子吗?
裴砚勾起唇,「作为条件,我可以帮你一个小忙。」
他目光看向站在孟父身后的女人。「要么,孟家消失,要么,让你碍眼的人消失,孟总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