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升站的笔直,低垂下头。
「裴总,政界的人想见您。」
「我在外面敲门一直没人响应,属下怕您出了事,这才一时情急闯了进来….」惊扰了您和夫人,何升心叹,这叫什么事啊,偏偏政界那边的人过来催的紧!
林曼在何升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已经推开了裴砚,洗手间内狭小的空间让人喘不上气,手在微红的脸颊处扇了扇,林曼提着包就往出走。
「知道了。」
裴砚眸色微沉看着迫不及待想逃离的女人,「你,去晚宴厅等我。」
….
林曼才不会去晚宴厅,她朝着和晚宴厅相反的方向走去,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前世,她来过这里吗?
窗边的景色让她只觉得有几分熟悉,可转念一想,有裴砚在的地方,哪里不是充斥着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宿醉感。
林曼从服务生托盘中拿了一杯红酒,就这样坐在这里,独自小酌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太大,让她一时间难以消化。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司良华是裴砚的弟弟。
前世没有发生的事,出现的人,接踵而至。
若是这辈子发生的事与前世出入太大,会不会影响到她,她还能顺利离开裴家,逃离裴砚吗?
杯中的酒已尽,林曼起身离开,手机震动响起,屏幕上弹出一条简讯。
[想离婚么?去西边废弃泳池等我,我会告诉你原因。]
林曼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拧眉疑惑。
[你是谁?]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林曼的几条消息发送过去,如同石沉大海,简讯那头的人再也没有回音。
这个给她发简讯的神秘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林曼是好奇的,若是没有今晚发生的事,林曼可以不在意,毕竟谁能比一个重生之人的上帝视角还要多,可今晚的事,让林曼不得不警醒起来。
她总觉得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司家是谁要针对赵母,为何要这么做?
思索再三,林曼决定去西边泳池看看,她拿出手机,给何升发了位置。
黑沉沉的夜,许久无人打理的泳池边波平如静。
林曼走近,并未看到任何人影。
[我到了,你在哪?]
消息发出,又是无人回复,这人该不会再耍她。
思索间,泳池内响起重物落水的声音,「噗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林曼想离开,可在月光的照耀下,她能隐隐看清像是人的轮廓。
她打开手电筒,朝着水面照去,是一个女人!
林曼想也未想,纵身跳入水中,朝着水面深处游去将女人托起。
女人却拼命挣扎,抱着必死的决心拖着林曼拼命往下沉。
咕嘟咕嘟…混着异味的水灌入口中,林曼被呛了好几下,肺管有种窒息的疼痛感。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想死那就去死吧。」
林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就想要往回游。
岸边突然灯火通明,刺眼的光直对着林曼,晃的让她睁不开眼,耳边满是嘈杂的声音。
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单手搂在她的腰间!
水鬼?
泳池的浪很大,林曼被拍的迷糊,分不清楚方向,耳边传来恶狠狠的声音。
「不是让你去宴会厅等我,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非要跟他唱反调,大夜班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她可真行!
「裴…砚,快救人…」林曼的体力有些脱虚,冰凉的水让她四肢发麻!
原来最容易被淹死的,是她们这些会游泳的。
裴砚看着怀中女人逐渐失去血色的小脸,咬了咬后槽牙,「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这条小命。」
没有理会林曼的话,手上将人抱紧快速往岸边带去。
何升看着被裴砚紧护在怀中的女人,心头暗惊,不敢怠慢,早已安排了救护车在此等候!
裴砚抱着林曼目不斜视的上了车,「安排医护。」
「是!已经通知下去了。」
近期是流感的高峰期,海市医院一床难求,许多患者不得不被堆积在走廊。
林曼睁开眼时,手上挂着吊瓶,躺在一个豪华独立的病房内,周围铺满了鲜花。
「醒了?」裴砚幽幽的开口,吓了林曼一跳!
见她要坐起身,护士连忙上前扶着她。
「你…怎么在这,那个落水的人呢?」林曼声音沙哑干涩。
裴砚靠坐在椅子上,单手拄着头,漆黑的眸中不带一丝温度。
「她的命比你好,已经去见阎王了。」
「现在你说说,你想要怎么死?」
林曼咬了咬牙,看着裴砚这副嚣张欠揍的模样,被他救起的感激顿时消失不见!
「裴砚!你这人就不会好好讲话么,谁想要死,你才见阎王,你是活阎王!」
「不想死你大半夜泡在泳池里捞鱼呢?」
「裴砚!」
林曼拿起手边的枕头朝着男人砸去,这狗男人嘴里没一句中听的!
裴砚单手稳稳的接住枕头,面无表情的将枕头随意丢在地上。
第53章 你逞什么能
何升拿着电话走进来递给裴砚,他面前摆放了许多档,似是一直在这里办公。
林曼翻起被子,便想下床。
裴砚余光瞥到林曼,挂了电话将她推回床上,沉声道:「你逞什么能!」
这女人一分钟都安分不得!
他在宴会厅找不到人,想着她是不是迷路了,派何升亲自去找!谁曾想人家本事大的很!拿他的话当耳旁风,黑灯瞎火跑到六米深的废弃泳池边当起了亡命英雄!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将她拖回去还是直接将这个女人溺死算了!
林曼被裴砚按了回去,「我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想去看看那个落水的女人,她想自杀。」
林曼还想再问问裴砚那个女人在哪间病房,裴砚突然放下手中的档,身体向后倾靠在沙发上,笔直修长的腿翘起,漆黑的眸瞥了一眼林曼。
「你知道她是谁吗?」
「是谁?」
她只是收到那条简讯才去的泳池,更不知道那里会有人落水。
「她是李宏的外孙女。」
李宏那个老家伙,最疼她这个外孙女了,这女人机缘巧合下把人给救了,还真是有几分狗屎运。
林曼不知裴砚所想,她仔细的思索着,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裴砚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看那副迫切的模样,八成是甘甜打来的,只剩她一个人在病房内颇有些无所事事。
和剧组请了两天的假,原本只是着了凉,休养两天便好了,房间内每天都会换上新的鲜花,林曼正在给一株即将枯萎的花浇水。
「咚咚」门被敲了两下,林曼循声望去,司良华提着礼袋站在门口,温柔的朝她笑。
「司总?」
「你怎么来了。」她上午还在电视上看到司良华出席国外的电影访谈。
司良华将手上的礼袋放下,坐在林曼身旁,「抱歉曼曼,是我来晚了。」
林曼将水果推到司良华面前,眸色有些不解。
「你能来探望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医生说只是着凉了,小问题而已。」说难听点,她这都是浪费医疗资源。
司良华深邃的眼眸划过一抹暗光,他赶到时,裴砚已经跳了下去,他联系好医院,却得知裴砚已经带着她离开,并且封锁了消息,他废了些周折才打探到这里,急忙从国外赶了回来,却还是慢了一步。
这海市,果然是裴家的天下了。
「身体发肤,哪里有小问题,还是该多注意。」
「好。」
林曼坐在一旁应下,突然又想起了那条简讯,那天晚上裴砚来了之后,站在岸边的人,还有司良华。
「司总,我落水那日…」林曼刚想从侧面打探一下,是不是司良华给她发的信息,可转念又住了嘴,那人既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定然是不愿意她知道身份的。
「落水那日怎么了?」司良华听着话说到一半,林曼摇了摇头。
「落水那日有些着了凉,剧组的拍摄进度又耽误了。」她有些愧疚。
司良华给林曼削了一个苹果,「剧组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跟导演说过了。」
司良华话音停顿了一瞬,「曼曼,我想劝你和裴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