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自是愿意,她本就有意照顾林曼,但无奈还有其他的活要干,现在听林曼这么说,自是连连应下。
只是她却不愿意占林曼的便宜,坚持要按照市场价给,二人推辞了好一会,最后林曼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林曼又休息了两天,才把那天损耗的精气神补回来,甘甜倒是没有再来找不痛快,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裴砚现在大概不知道她住院了。
而甘甜比任何人都不想让裴砚知道她的情况。
正好,她现在也不想面对裴砚。
林曼插着鲜花,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送花束过来,有鲜花,有新鲜的瓜果,瓜果林曼不敢吃,鲜花就摆放到了走廊。
刘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语气颇有些见到熟人的激动。
「先生,您终于来了,这次林小姐正醒着,您快些进去吧,」
林曼听到开门声,转过身。
季泽倚靠在门框上,一副慵懒的模样看着林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不在,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林曼手中的花瞬间掉落在地。
看到季泽那一瞬间,她的眼眶止不住的湿润起来。
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心口泛起酸涩。
甘甜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孤单一人。
她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都咽了回去。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起身给季泽倒水,低头垂目的模样是难得的乖巧可人,收起了满身的刺。
季泽看在眼里,心口一疼,握着茶杯的手攥的泛白,抬手一饮而尽茶杯中的水,掩去眼中所有情绪。
「季总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曼坐在床边,头轻轻靠着手臂,脸色苍白羸弱。
季泽坐在凳子上,长腿曲起,削起苹果。
「一周前,我联系过你,你一直没有回复我,我担心你出事,找人查了你的定位,发现你在这家医院。
过来时,碰到个想找我搭话的小护士,我认出她身上戴的项链是你的,藉此问出了你的下落。」
季泽轻淡的一席话,却让林曼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事情从他口中说出,这么容易?
林曼震惊之余,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那条项链是我的?」
季泽削苹果的手一顿,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曼一眼。
「那条海洋之心,是你跟裴砚订婚时他送你的,光全世界仅此一条的话,你就在朋友圈里发六遍。
你说,我能不认得吗?」
「…..」
林曼有些语塞,她想反驳绝对没有六遍,可话到嘴边又泄了气。
从桌上拿起块苹果狠狠的嚼着。
巴掌大的脸鼓起的脸颊,像两只仓鼠。
第148章 欠到你还不清为止
季泽不禁失笑,将苹果切好放在盘中,擦了擦手。
「税督局核实了阿砚提交上去的证据,最终认定证据不清晰,甘玉已经被司家接走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林曼嚼着苹果的嘴一顿,她唯一的打算,就是跟裴砚这个狗男人离婚!
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就恨的牙痒痒。
甘甜哪里情况严重了?
林曼看她耀武扬威的模样,再晚一分钟都快要痊愈了!
也就裴砚眼瞎,当个宝急的不行!
林曼摇摇头,「想把伤养好再说。」
不养好伤,她没有力气把裴砚一巴掌扇飞。
季泽点点头,拿出了几张照片,摆在桌上,「有件事情,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季泽收起那副倦懒的神情。
林曼顺着他的视线朝桌上看去,是她撞车时候的照片。
她拧眉,季泽沉稳的声音响起。
「你这场车祸,很可能不是意外。」
季泽一番话说出,林曼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
她努力的回想着,那天路上都是雨水,她为了躲避一辆货车,猛打方向盘撞到了树上。
她的车技一向很烂,所以她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后来,她也打听过,是那辆大货车超速行驶。
「为什么这样说?
不是因为大货车司机超速行驶吗?」
季泽指着照片,「这种路况,你这只菜鸟都知道放慢速度,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龄司机,却超速行驶,不觉得奇怪吗?」
季泽话音落下,林曼顿时沉默。
季总接着道:「从裴家老宅出来后,你只能走这条路,但是大货车司机却有很多种选择,可他偏偏选择了最危险最难走的山路。」
林曼脸色有些淡,她拧眉思索,声音也冷了许多。
「会是谁?」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林曼脑海中掠过,会是甘甜吗?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没必要再这样以身犯险,要是事情败露,她的声誉,她的事业就全完了。
季泽摇摇头,「现在不好轻易下定论,大货车司机跟你一起被送来的,只不过他伤情严重,等他醒来,仔细盘问清楚。
或许是我们想多了。」
林曼眼神淡淡,却还是强撑着笑笑,「不知不觉,我似乎欠了你很多人情。」
「那就先欠着,欠到你还不清为止。」
季泽轻笑,二人对视了好一会。
似乎是察觉林曼情绪有些低落,季泽很快转变了话题。
「甘甜回去后,吵着想要转院,你的手笔?」
林曼又拿起一块苹果,「她自己做贼心虚。
你去看过她了?」
季泽轻应了一声,「嗯,阿砚给了司家几个项目,现在他们跟季氏也算是合作关系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
林曼眼眸眯起,意味深长的扫过季泽,「你不可能空手去,你送那个小白茶礼物了!」
季泽听了林曼的关注点后,有些失笑,「秘书准备的,我没有过问。」
林曼心里有些郁闷,她现在讨厌死甘甜和她那个倒霉姐姐了!
害她平白无故丢了那么多通告,还有脸过来跟她满口仁义道德。
「阿砚还不知道你住院的事,不打算告诉他?」
林曼原本在低头啃着苹果,听到季泽的话抬起头。
「告诉他做什么?」
她跟裴砚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季泽修长的手拄着头,手上的腕表折射着晃眼的光。
「不说出来让他内疚自责,心疼一下吗?」
林曼被季泽的话惊的快要呆住了。
「季总,你没有再跟我开玩笑吧?」
裴砚这种人,对她自责,内疚,还心疼?
季泽敢说,她却不敢想。
季泽仰头,朝着身后的椅子靠去,慵懒的神态眼神却透认真,看着林曼,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季总,裴砚不会对我自责,内疚,心疼,他只会觉得我是不是又在耍什么手段。」
季泽没有开口,只是漆黑的眸光幽幽的看着林曼,摆明是不信。
林曼无奈,「季总,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裴砚对我有情?
可喜欢一个人,是像他这样吗?
把所有的关心爱护都给了另一个女人,觉得我不安分,便想折断我的翅膀,任由别人将我蒙在鼓里。
我失踪这么多天,他也不闻不问。」
林曼笑着说出口,声音却忍不住有些哽咽。
这段日子,她频繁做噩梦,又梦到前世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