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故意要气他一般,贺文茵将面颊凑过来,唇瓣近乎要贴过来,却还要故作思考一般犹豫着,只学着他昨日一般不上不下吊着他。
……是要亲吗?
可便在他忍不住要亲上去的时候,她又假扮无奈,只拿指尖抵着他唇角,摇摇头,惋惜般轻笑一声离远了过去。
谢澜垂下眉梢,委屈,“……文茵……”
贺文茵眨眨眼,“哎呀。我本是想亲亲的。”
边是说着,她又狡黠眯眼笑,“可你什么都不对我说,凭何要我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不想亲了。”
谢澜骤然低落。
忽地,紧挨着他唇瓣的指尖挪了过去。
一个小小的,一触即离的吻贴了过来。
待到他回神时,贺文茵已然侧过了脸去,只小小声道,
“咳……虽说如此……但这是说好要给你的礼。”
便是说着,她朝着外头望了望——景色已然由此前断壁残垣变成了齐国公府的匾额。于是女孩再度朝他扬起脸一笑,便没去管仍在发愣的他,自个儿下了马车。
她小跑两步,轻喘着,裙摆飞扬。
随后,对着他回头,勾起眼来轻笑地喊一句,
“——我回房里一趟——年夜饭之前不许来找我!”
……
她在做什么?
她又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还有……她究竟想起了些什么?
自从回到这里后,谢澜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自是也从未觉得有什么时候是这般莫名难熬。
却又……难以抑制地,满是期待。
府里事务是他离府前一早便吩咐好的,年后朝堂的事他也早已因着心急如焚尽数解决完毕,只等复朝那一日到来。
故此,他其实也无甚可干。
只得脑内想着贺文茵到底还喜欢什么菜,想着她究竟想起来些什么,等着她的影子重新出现在眼前。
直至日头落下,瞧见那间屋子里的灯亮起来,看见桌前的一个姑娘家影子。
他便没忍住到了窗前。
贺文茵大抵是在紧赶慢赶做什么活计,瞧着手上动作快得很,时不时苦恼一般托托脑袋,时不时又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侧身过去奋笔疾书些什么,再回去做她的活。
望着那毛乎乎脑袋,他没能抑制住内心渴望,隔着窗户摸了摸。
于是那个影子抬起头来,朝他方向一愣神便极快地低了下去——转而一张潦草写着[不许偷瞧]的纸便被女孩狠狠抵在了上头。
……她现下是什么表情?是气呼呼的,还是仍是那般笑着的?
……可惜里头那层隔着,他看不清她。
心知这大抵是她的惩罚或是什么,谢澜没敢多瞧,便点点头缓而又缓离开,复又回到堂屋里头。
……年夜饭怎得还有大半个时辰才上桌?
叫了人一次又一次问时辰几何,对着香烛数了又数,直至外头天色已然尽数黑透,那一侧房屋方才有了些动静。
从眼前的一扇琉璃窗户里,他能清晰望见贺文茵那间屋子。她不知在里面做些什么,竟是连灯也熄了——瞧得他心下骤然一紧。
她是不是……又那般不舒坦了?
他就不该放她一人在房内!
不敢多想便匆忙要起身,谢澜浑身都颤着。
忽而,他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不要乱动……是我。”
随后,一阵熟悉的药香味道钻入他鼻尖。
是贺文茵踮着脚,扶着他肩膀,从背后蒙住了他的眼睛,又逼迫着他跟随她动作,重新坐回椅子上。
衣料悉悉索索摩擦间,他感受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坐了上来。
女孩别扭地跪坐在他身上,面颊和指尖擦过他耳畔。她大抵是借着这姿势回忆起了什么,面颊上微微烫着。
而他只能感受到一片柔软微凉的指腹,和她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不像你,我不喜欢磨磨蹭蹭吊着人。故此,稍稍改动一番后……嗯,我想还是先送你比较好。”
感受到她试探着蹭蹭他的身侧,随后听见爆竹声忽地炸开的声响。
此后,在一片又一片烟花炸开的声响里,他无比清晰地听见她小小吸一口气,随后便骤然拥了过来。他们靠得属实太近,他近乎能透过薄薄一层缎子薄衫与柔软,听到她心口嘭嘭直跳的声音——或许是他的罢。
他有些分不清了。
她的心不知为何同样跳得很快,
“……谢澜。”
但出乎他意料,她的声音是种近乎……平和安好,舒适的满足。
她靠到他肩上,好似闭上了眼睛,眼睫在他颈侧动着,带来轻软的痒意,许久过后,方才轻笑着开口,
“——除夕快乐。”
第74章 剖心
◎他的礼物,他的妻子。◎
语毕,贺文茵似是对着什么比划了比划,方才无奈般故意重重一叹。
于是蹭蹭他肩窝,撒娇一般忽地狡黠一笑,随后在他将要碰到时,她忽而扭一扭脑袋。
“……是什么?”只能发觉她似乎在对着他的头发上下其手,谢澜哑声,“告诉我好不好?”
“你猜猜?”
贺文茵蒙着他眼睛,指尖故意擦过他脖颈,忙碌着笑眯眯问。
“……可我猜不到。”谢澜闭着眼,眼睫委屈地在她手中颤,“何况……我想要你告诉我。”
“喔……”
闻言,贺文茵仍是笑眯眯。
“既然如此,那我也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曾做过什么,是不是?”
便是说着,她又是一番比划,径直便将手伸到他腰侧,故作不懂般重重拿手上物件擦过,凑到他耳畔轻笑,
“毕竟相较国公,我恐怕还不甚聪慧罢?”
便是说着,女孩吐息略过他耳尖,带来叫人发麻的触感,
“但我也想要国公告诉我。”
如是说着,她似是蹙了蹙眉,又忽地笑起来,
“……我方才猜到国公曾是什么来头时,也似国公现下这般觉着难熬呀。”
听完这话,谢澜心下猛然一沉。
……她知道了。
可还来不及多想,贺文茵便不甚熟练地凑到他耳旁,手上物件又一次擦过他腰侧,弄得他难免浑身一紧绷。
此后,他听见她温和笑意,不大的掌心在他紧绷着的腰侧来回故意似地要摸不摸地比划,带着欢快笑意道,
“故此,国公便受着罢?”
“哦,对啦。”
“国公自己闭上眼。”
如是说着,贺文茵似是从一旁取了件什么东西,身体整个柔软覆了上来。好似是瞧见他听话乖巧轻颤着闭眼,她满意般笑眯眯靠着他肩膀吐气,听着他愈发压抑的低低喘息声,轻声低语,
“……除此外,不许动。”
……
……太难熬了。
在一边黑暗里头感受着身上四下作乱的手,谢澜默然一滚喉结。
随后,那处便被身上女孩威胁似地拿指尖轻点了点。
只觉着浑身紧绷得厉害,他顶着那小小微凉,哑着嗓子启唇,“文茵,我……”
“嘘。”可随之而来却是贺文茵指尖轻轻抵到他薄唇上的触感,“这里也不许动弹。”
……属实是太难熬了。
连眼也不得睁开,谢澜难耐沉沉一叹。
他身上,贺文茵轻声哼着首不知从何而来的曲子,又拿着不知什么物件,正懒洋洋大半个人靠在他身上,跨坐在他腿/间,环着他腰侧,一遍又一遍地比对着什么大小,连带着他的外头衣裳也被解了个乱七八糟。
而她近些日子大抵是被他养出了些肉,在身上的触感又软又轻,属实是……过于想要让人碰一碰。
偏偏他稍稍动弹一下,便要被她威胁一般点点——于是他只能将要揽着她的小臂,想要抚抚她面颊的手,不由自主便贴过去想要同她在一处的身体牢牢按死在原地椅子上。
可她越这般碰他,他便属实是……当真再难忍耐。
她大抵是故意而为之,分明只需动动手的活计,却总是要不舒坦一般在他怀中挪来挪去,故意……惹那碰不到的地方。
还一遍遍挪。
感受着身上女孩又是一不怀好意懒洋洋动作,谢澜低低一叹。
他当真要疯了。
“……文茵。”紧绷着身子,他艰涩开口,“至少……让我睁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