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有孕还要跟男人下山看花灯的惩罚。
喂他讨厌的贺兰烬吃东西的惩罚。
他声音很淡,“不要再见他,否则我会生气。”
他们已经有孩子了。
商陆愿意给他生下来,他已经不再是没名没分了。
爹娘说过,如若商陆喜欢上别人,他必须要放她走。
他给过商陆很多次机会,他会帮她相看更合适的男人,也可以忍受她与其他男人亲密,哪怕商陆背叛他,他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沈长异并非圣人,只是个普通男人,也会有不能言明的阴暗念头,妒忌心情。
一开始只是希望不被讨厌就够,慢慢地,他想要更多。
从商陆开始靠近他的那一刻起,沈长异便永远不会再放走她,改嫁、和离、移情别恋,绝无可能,想也别想,他不要再给机会了,不要再看她离开自己靠近别人,不要再看她的眼睛望向别人,他会受不了。
他要让商陆喜欢他,让商陆属于他。
任何人,休想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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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修。
第36章 道簪(二更) 难道她是特殊体质?……
(三十六)
李商陆最后还是把那颗杨梅吃掉了。
她瞪着若无其事的沈长异, 把果核丢在桌上,“满意了?”
对方面无波澜, 好像已经冷静下来,只是仍然没有说话。
李商陆没想到他会对贺兰烬拔剑,从前不管她和贺兰烬说什么,这蠢货分明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又或许他在乎也不敢吃醋。
今天却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生气的神情,比平日里看着聪明多了。
她抿起唇, 上面似乎还能感受到被强吻时的力道,身体也酥酥麻麻的,胸口也酸胀起来,说不上来的奇怪感受。
没有被冒犯的怒火,反而是……有些期待他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
然而,除此之外, 沈长异居然什么也没做。
他把贺兰烬送来的那些杨梅收好, 又把自己买来的杨梅搁在桌上,然后就坐到书案边继续看那些育儿书。
李商陆剜了他好几眼,他根本没看见似的,专心看那些破书。
看吧, 怎么不把你看瞎?
她黑着脸起身, 走到他面前, 把那本破书抽走,“你还在生气?”
沈长异手心一空,抬眸看她, 平静解释,“没有生气了,从你对别的男人承认是我夫人的时候, 就不生气了。”
李商陆喉头微噎,有些不死心地道,“那我晚上要去和贺兰烬看花灯。”
沈长异沉默半晌,诡异地理解了她的需求。
他起身把人抱到床上,按进软榻里。
衣襟被粗暴扯开,李商陆心跳得极快,掌心无力地抵在他的发顶。
“你……”
沈长异抬眼望向她,舌尖舔过湿漉的唇瓣,笑了笑,“真的是甜的。”
李商陆脸上红得滴血,雪白指尖插在他的墨色绸缎般的发间,不像阻止,反倒像欲拒还迎。
“商陆喜欢我这样,对么?”
沈长异轻吻在她颈侧,将她眸底的怔忡迷离尽收眼底。
她想看他吃醋,想要惹怒他。
对上他幽沉的目光,李商陆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口的跳动声清晰到不用仔细听都听得见。
长裙被褪下,她用仅剩的本能阻拦,“我有孕了,不能行房……”
“嗯,”他轻吻在她额头,“我知道。”
他只是想让商陆舒服而已。
头脑渐渐失去思考,只剩在沉默中爆发的欢愉,沈长异每一次动作都令她战栗不已。
半柱香过去,李商陆瘫软在软被里,眼尾红的厉害,像被欺负哭了。
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止不住发着抖,好久才平复呼吸。
沈长异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唇畔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住,他轻声问,“商陆,需要我帮你擦么?”
李商陆缩在软被,闷声道,“滚。”
沈长异抿了抿唇,悄然掀起软被,隔着一条缝,望着她,“那我把手帕放在你身边,你要记得擦。”
李商陆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这蠢货肯定是在哪里偷偷学了什么,不然不可能一下子懂这么多。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日在沈长异面前失态,想起来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想死。
但是,感觉……还不错。
沈长异把那些育儿书整理好搁在书架上,拿到其中一本时,他动作微顿,有些心虚地把那本书塞进了书架最里面。
那是在藏书阁里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不是想看,只是好奇。
好吧,不是好奇,就是想看。
商陆好像也很喜欢,真是太好了,下次也试试书上其他的内容吧。
*
乌飞兔走,日月如梭。
弹指之间便从夏到了初秋,又自秋到了深冬。
明昼宗落了厚厚的雪,整座山白茫茫的,弟子们都换成了冬日的道服。
疏桐阁内贴满了暖玉,就连地砖也换成了可以暖脚的奇石。
“这件也太丑了,那件也难看死了,你眼睛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李商陆深吸一口气,把那些孩子穿的小衣服满月锁全扔到角落,冷酷开口,“以后不许再买任何衣服首饰,简直浪费钱。”
沈长异捡起其中一件花色的小棉袄,轻声道,“这件也不好看么,上面缝着牡丹花,穿上肯定很喜庆。”
李商陆:“……”
她夺过那小棉袄,打开窗子扔了出去。
沈长异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服气。
李商陆睨他一眼,“你有意见?”
“我问过谢渡,谢渡也说很好看的。”
李商陆气笑了,毫不客气地道,“你们师徒俩都是瞎子。”
沈长异凑上前来,又从怀里掏出一支簪子,“这个呢,你觉得如何?”
李商陆垂眸看去,是一支翡翠玉簪,雕成了梅枝样,簪头几朵清丽的玉花,格外别致。
她嗤笑了声,“你觉得刚出生的孩子能戴上发簪?沈长异,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
“不是给孩子的。”沈长异抿了抿唇,把簪子搁在她手心,小声道,“给你的。”
他脸上笑容让李商陆微微晃神,她看向那支簪子,俨然是精挑细选过,或许不止问了谢渡一人。
“戴上看看?”沈长异期待地看着她。
那视线实在炽热,李商陆不由挪开眼,半晌,她按住沈长异的脑袋,把那支簪子插在他发间,嘲笑了声,“还是你戴好看。”
沈长异愣了愣,跟着她笑,“那我把我的簪子给你。”
他自发间摘下自己的道簪,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李商陆的头上。
“很好看。”没等李商陆出声,沈长异便先开了口,“这样,你我都有各自的一部分。”
话音落下,李商陆心口漏跳一拍。
她刚想说些什么,便听疏桐阁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师尊,师尊!”
房门被急切敲响,沈长异看了一眼房门,又看向李商陆,“是谢渡,我去看看。”
他起身离开。
李商陆走到银镜前,指尖不自觉抚上那支纯银道簪,很简单的款式,簪头的形状像一片流云,又像迷蒙的山雾。
簪子戴在她头上,也凑巧,不大不小,正合适。
疏桐阁门外。
“师尊,太阴山弟子来信,南域有魔将出没,”谢渡气喘吁吁道,“那人说不准便是师尊一直在找的魔修……”
沈长异神色忽变,眸底覆上一层寒意。
“机不可失,师尊,你要尽快。”谢渡深吸一口气,终于平复,“太阴山弟子说,那魔将竟然伪装成城主,实力非常强悍,已在暗中杀了不少人。不过弟子们的身份也已暴露,对方说不定很快就会逃走了。”
他好不容易说完,却见沈长异面色虽沉,但完全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师尊,你不去么?”他有些茫然地问。